春山夜帶刀_分節閱讀_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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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刃破開皮rou,在看不見的江水里,一團血色漫開。 霧非歡在水里“呸”了一聲,提掌擊向身后,打穿江石、借力躍起。 掠出水面時,他猙獰一笑,將一塊蘊藏著圣器之力的寶石捏碎在手心。他的軀殼已承受不了過多圣器之力,所以這一次,他沒有吸納入體內,而是直接當作武器使用了。 俄頃,澎湃氣勁如漣漪打向四周,狂風招搖過境。風刃凌厲帶殺,水柱節節炸開,原簫寒見勢不對立刻挽劍,邊擋邊退,直到險險撞上朱雀族長弓所在的法陣邊緣,才格開最后一擊。 “現在,你還打得過我?”霧非歡甩袖,抖落一身江水,腳踩罡風,幽藍眸底光芒詭譎,咬字極為陰沉。 * 身處之地乃是一個洞窟,入目一片幽暗,耳旁間或傳來滴水之聲,觀其地貌與巖石特征,當是仍在春山。阮霰不動聲色將寒露天換到右手,抬眸平視將他帶到此地之人。 朱雀一族的圣器沒有被這人一并帶來,黑色斗篷依舊密不透風地裹在他身上,不過兜帽底下,有幾綹發掉了出來——單憑幾根頭發,辨不出一個人的身份,但他身上的氣息,阮霰感到熟悉。 這氣息他曾在謝天明身上察覺到過,那時很淡,而此時此刻,此人所流露出的,異常濃烈。這是一種絕非凡人能夠擁有的氣息。 “你把我帶到這里來做什么?”阮霰輕揚下頜發問。 臨淵負手而立,聞得此問,竟是低笑一聲:“不好奇剛才我對你說的那番話?” “不好奇?!比铞闭Z氣平淡。 “你手上那把刀,是三位至高神之一,月神的遺物。莫非你也不好奇,為何區區一介凡人,可以揮動神之遺物?” 阮霰垂下眼,緩慢挑起寒露天刀尖。 “你也不好奇?!睂γ嫒颂嫠龀龌卮?,話語里笑意更濃,“你還真是一如既往,懶得追究自己的來歷,不問自己的身世,只想著殺我?!?/br> 阮霰偏了一下刀鋒,淡然反駁:“你錯了?!?/br> 這話讓臨淵產生了興趣,他上前一步,抬手往兜帽上按了按,語調上揚:“哦?” “若非你惹事在先,我根本不會同你在此地說話?!比铞比允悄歉北涞纳袂?,洞窟內有一線微光自上投落,似有若無地勾勒他修長的下頜線與清瘦脖頸。 臨淵卻是聽見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話一般,聲音染上nongnong嘲諷:“哈?錯的人倒成了我!”他話音剛落,倏見一弧寒光上挑而出,直刺胸前。 抬頭,阮霰那張漠無表情的臉逼近眼前,顏色淺淡的眼眸反著細微亮光,端的是冷冽十分。他懶得同他廢話。 臨淵避得極快,掩在兜帽底下的臉一片冰寒,反手祭出一把長劍,側身格上阮霰轉勢一劈。刀光照亮洞窟,阮霰看清這人用的是哪把劍后,表情微微一變。 “你——” 阮霰話沒說完,臨淵抽出左手,扯開斗篷前的系帶,將之拋飛。 啪嗒—— 厚重斗篷砸落在地,臨淵的臉顯露無疑。 阮霰看清之后,怔了一瞬。他無數次見過這張臉,熟悉它如同熟悉自己,這張臉的主人陪他度過了壓抑又漫長的少年時光,陪他走過艱難險阻又熱血快意的江湖歲月,陪了他多少年,從籍籍無名之輩,到名滿天下、處處恩義仇殺。 這張臉的主人,是他的兄弟,是他的摯友。而現在,卻站到了自己對面。 “在看見這張臉后,你還下得了手嗎?”臨淵笑起來,他的笑容和謝天明完全是兩種模樣,后者的笑明朗如春日暖陽,而他,卻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見阮霰微微瞇起眼,臨淵豎起手中劍,小弧度晃了晃,做出一個反駁的動作:“我可不是什么冒牌貨,我就是——真正的謝天明。你的摯友,你的兄弟,謝天明?!?/br> “我擁有你們之間的所有記憶,你們在金陵相遇,一起加入阮家的刺客組織,一起執行任務,一起放火燒了鄴城,還見證了你在瑤臺境和那位原……” “你不是他?!比铞痹偬岬度?,冷聲打斷他的話。 “哦?”臨淵露出一個頗為疑惑的表情,不過轉瞬即逝,豁然開朗道:“對,言之有理。他是我,我卻的確不是他。因為他不過是我沉睡之時,不慎生出的一點心魔罷了?!?/br> 當—— 話語未完,阮霰殺招已至,刀芒凜寒逼眼。臨淵提刃格擋,使出的,赫然是謝天明的劍法,但兩者境界、功力都不在一個層次。臨淵此人,功法比謝天明高深不知凡幾! 阮霰稍退,繼而雙刀交錯前揮,逼命之招,刀風冰冷刺骨。他的聲音更冷,仿佛是一捧經年不化的雪:“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臨淵橫劍攔住雙刀,空出的手一指自己心口,笑聲低沉華貴:“他在這里,縮在一個狹窄的地方,正看著你和我爭斗?!?/br> 換來自斜后方遞出的一刀,像是一弧涼薄月光,幽然無聲,殺機深藏。 明黃衣袍被劃開,刀尖刺破皮膚、勾出鮮血,殷紅血珠飛濺虛空、灑落青石,但也僅是如此,不曾造成更深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