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夜帶刀_分節閱讀_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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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悄無聲息開了半扇,澄澈清透的月光傾灑入內,勾勒阮霰側臉的線條,沿著清瘦的脖頸往下,收于素白的領口。他垂著眼,唇線微抿,茶杯捧在手中,卻不飲半分。 “在想什么?”原簫寒偏頭,伸手撓了撓阮霰下頜。 “霧非歡?!比铞蓖鲁鋈齻€字。 “嗯哼?” “霧非歡今天做的事,我總覺得有些奇怪,按照他的性格,他不會……”阮霰擱下茶杯,拍開原簫寒的爪子,語氣低沉,“但他們身上的傷,確鑿是霧非歡造成的?!?/br> 阮霰沒說明白,但原簫寒一聽就懂。 “你是在疑惑,為什么霧非歡沒有追殺謝天明,而是放走了他?!彼莱鋈铞睙o法說出口的疑慮,后背坐直,神情轉為凝重,“說來的確奇怪,從鏡云生與謝天明兩人身上的傷口可以判斷出,他們與霧非歡之間,乃是一場惡戰??晌覀冊谏侥_時,什么動靜都沒聽到?!?/br> “不——那時我察覺到了一些從山上傳出的動靜?!比铞陛p蹙眉梢,緩慢搖了下頭,但這個動作做出來沒什么意義,他立刻對前言進行反駁:“不過那動靜太輕微了,根本不像是生死之戰?!?/br> 繼而又道:“也不可能是我們在血祭混沌里時發生的,我們只在里面待了短短幾句話的功夫,這點時間,不足以造成那么多傷口?!?/br> “除非霧非歡在殺人的時候,特地設下了結界——或者是與他同行之人設下??杉热蝗绱?,他更不會放走謝天明?!?/br> 阮霰眉頭越蹙越緊,聲音越來越輕,說到一半,甚至微微發抖。 他在懷疑謝天明說謊,甚至懷疑整件事的真偽,這樣的想法讓他痛苦不堪。 我怎么能懷疑天明呢?這個人與我一起長大,情同手足,我們是生死之交,是一生的摯友,我怎么能懷疑他? 阮霰心想著,分外難過地垂下眼眸。 殿內靜了片刻,窗外風動,搖曳樹影,傳來簌簌輕響,原簫寒抬手將阮霰被風吹亂的一綹發攏好,擁他入懷,輕聲問:“謝天明是你的好友,許多事情,或許你想不通透,不如交給我來?” “嗯?”阮霰發出一聲低低的鼻音。 原簫寒思忖片刻,道:“從鄴城說起吧,那個時候,你不是確定謝天明已經死了嗎?” 阮霰輕輕一“啊”,有些不確定地開口:“那一次,鄴城的火滅了過后,我確定的其實是城內是否還有生息。但那時滿城化作焦土,所有的人和物都成了灰,沒有任何活物,于是我做出天明已死的判斷?!?/br> “如此說來,你沒見到他的尸體?!痹嵑烈髡f道,“當時他已經毒尸化了吧?” “是?!比铞秉c頭,聲音干澀,“很嚴重?!?/br> 原簫寒緩慢拍了拍阮霰發頂,下頜抵在他肩上,雙眼平視窗外的月色:“雖說事無絕對,但千百年來,人變成了毒尸,便再無逆轉生機。這種事沒有先例,根據我對毒尸的研究,更無可能。他可有告訴過你,他是如何被治好的?” “他說有一位高人將他從鄴城救出,帶到了瑤臺境,具體過程不知,因為他睡了一百多年,在我離開阮家后才蘇醒過來?!比铞鄙ひ袈犐先ビ悬c悶。 “那位高人現在在何處?”原簫寒眉梢微挑,猜到了某種可能性。 “把人交給點暮鴉后,便云游去了?!?/br> “可有告知姓名?” “不曾?!?/br> “那你可曾詢問過點暮鴉?” “……” 將整件事理了一遍,阮霰才看清謝天明“死而復生”之事疑問重重,面對原簫寒的問題,他眨了下眼,眸底浮現些許茫然:“我那時根本沒想過要去探究……” 回答不出意料,原簫寒笑著嘆了聲。 阮霰從原簫寒懷里坐直身體,后者將涼掉的茶倒掉,添上溫熱的,塞入阮霰手中。阮霰給他面子,微微抿了一口,聽得這人又道: “能將毒尸化的人給救回來,必定對尸毒多有研究,并且到了精通地步。這樣的人極少,若你我一一打聽過去,定能查出真假?!?/br> “我們沒有時間,最后一把圣器在我手上,那收集圣器的幕后之人至今未浮出水面,而霧非歡隨時有可能來取?!比铞睋u頭,繼而垂下眼眸,“更不能貿然前去打擾。懷疑也好,調查也罷,都只能暗地進行?!?/br> 原簫寒從桌后起身,在殿上來回踱步,手指緩慢拂過博古架上的奇珍異寶,爾后回到阮霰身側,捏起被風吹起的一綹銀發,邊把玩邊說:“上次你告訴我,你在他身上發現了異樣氣息,是在南疆之時。那先前呢,先前在金陵,在瑤臺境,可有察覺到?” 阮霰回想一番,答:“未曾?!?/br> “你背著我去處理阮家那些人的時候,亦不曾?”原簫寒若有所思偏頭。 “不曾?!比铞钡?。 “便是在那之后,他的境界回到了無相境?!痹嵑@到阮霰對面,拿出朱雀一族的長弓,遞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