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夜帶刀_分節閱讀_182
書迷正在閱讀:叮,你的小傻幾已上線、上清之云、君臨臣下[重生]、穿成豪門棄夫后 完結+番外、[綜]審神者也是一把刀、到底誰是女主角 完結+番外、蜜茶、拜倫的奇幻夜、前夫太愛我了怎么辦、穿成男主的狐貍精寡嫂(穿書)
修行者本就耳聰目明,瑤臺境的小崽子們為了探查敵情,更是在飛行法器上放了相應法寶,領頭者聽見這番談話,當即拿擴音符作出回應:“不錯,余乃陳國十七皇子,站在余身旁的,正是八皇兄,除此之外——” 他話音還沒落完,擴音符就被搶了去,另一個聲音響起:“除此之外,孤也來了。哦,或許陳國的修行者不認識孤,那孤就勉為其難自行介紹一番,孤乃北周涼王……” “還有我北周長樂公主!本公主在此,誰敢對春山刀阮雪歸放肆!” “……” 山前原野之上華光不滅,明明燦燦,仿若火燒,與虛空中的金玉之光與之遙相輝映。飛行法器上的人一個接一個亮出身份,都非富即貴,身后勢力抬出來,聽得底下許多修行者當場一慫。 “斬春”大計由四圣家族之二青龍、玄武兩家牽頭,拉攏南北兩國大多數門派與勢力,組成一支精英隊伍,其實力不可小覷,但并不代表他們可以在這片土地上肆意橫行——那些沒被說動加入的勢力,其中不乏根基深厚的世家大族,得罪不起,也沒人敢去得罪。 這是個世家貴族壟斷絕大部分靈脈與資源的時代,修行與權勢密不可分。大勢力往往俗世、仙道兩頭都占,后者自不必說,至于前者,無論官場還是經商,背后總能尋見他們的影子。至于皇室,就更不用說。 在來之前,可沒聽說這些勢力站在春山刀身后??!犯慫的修行者們在內心咆哮,迫于權貴財勢,擺開的陣型以rou眼可見散了。 多數人自我介紹完畢,剩下那些懶得開口或者不愿開口,天上地下鴉雀無聲,場面極其沉肅。這個時候,有人降低飛行法器的高度,輕咳一聲之后,彬彬有禮道: “諸君請聽我一言,我們來此,并非為了與諸君斗個你死我活,而是希望和諸君開誠布公地談一番,講個和。想必諸君得到的消息,是春山刀此人,能夠喚醒沉睡圣器,并且可以用來塑造成為新的靈脈,前者此處不提,后者嘛——且不說將一個活生生的人鑄成一條靈脈,是否有失道義,光是這消息的可信度,就很值得探究?!?/br> “消息是阮家前任族長放出的。眾所周知,在他死前,曾與春山刀數次交手,可見這兩人之間矛盾很深。所以他說出此話、放出此消息,動機很明顯,便是要利用大家致春山刀阮雪歸于此地,為他報仇……” “現在講話的,是北周太傅嫡次子,流夜臺里最能說會道之人?!贝荷缴綆p,原簫寒執壺斟茶,推到阮霰手邊,輕笑說道。 輕輕裊裊的水霧散在將明未明的天色里,阮霰抬眼望著水鏡,不動聲色飲了口茶,問:“先兵后禮,你教的?” “顯然是這群小崽子自學的?!痹嵑龡l斯理道。 “嗯,看來就是你教的?!比铞泵忌乙惶?,淡聲道。 接著語氣微變,聲音沉下去:“這番說辭或許能動搖底下一些人,但動搖不了計劃的制訂者,這些個勢力的高層。四圣家族雖然各在一方,可互相的監視和刺探從來沒少過,這些年來阮家突然坐大,早就引起了懷疑。其次,我百年不出,阮家便百年興盛,我一復出,就把阮家血洗了一遍,這之間的緣由,不難推測。再者,阮東林肯定給了他們別的證據?!?/br> 邊說,阮霰邊站起身,抬手一招,阿七化作長刀落入手中。 春山腳下。 如阮霰所料,太傅嫡次子一番話還未講完,便遭到“斬春”計劃的人反駁,那人甚至借此發揮煽動,振臂高呼道:“強權使人畏縮,這話看來不假。這些人不過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你們便如此懼怕,哪日若是見了他們的家主、見到了他們的父親、見到了皇帝,是不是立刻下跪不敢說話了?” “這就是你們一直以來走的路,一直以來修的道?簡直滑天下之大稽!我等修行之輩,當逆流而上,不懼艱險。一切皆是自己爭取來的,法器、靈石亦然,來日的靈脈亦然。被強權壓迫得太久,一條新的靈脈,是此生唯一翻身的機會,你們難道不想爭上一爭,難道不想改變自己的命運?” “我是定然要殺死春山刀的,弱rou強食、成王敗寇,此乃天道!若有人叫我退、有人讓我跪,我定會舉起手中劍,殺了他!” 此言一出,人群中當即有人附和,而隨著附和之聲漸大,那些內心動搖者亦重新堅定起來,舉拳擁護。 這人滿意一笑,旋即挽了個劍花,朝太傅嫡次子狠劈而去。他身后的修行者受此感染,紛紛提起刀兵,朝虛空猛攻。 各色光芒再度炸開,元力激蕩,掀起風浪??烧f時遲那時快,一道灼眼刀光劃破鐵灰般的天幕,勢之極氣之宏,于轉瞬間斬落原野,若驚雷炸響的同時,將所有襲向瑤臺境眾人的攻擊擋開。 嘩啦—— 這道劈過天際的刀,帶落一場醞釀整夜的雨,天與地剎那深沉,春山腳底的法陣赫亮,銀光流轉之間,結界屏障化作進攻的武器,往外強勢推進! “斬春”大軍的前鋒部隊被掀得人仰馬翻,下一瞬,素白身影落入雨中,手腕一偏、刀鋒一轉,寒芒刺眼。 風過原野,翻飛衣角,阮霰淺色的眼折射過雨的冷光,音色清冽如刀:“春山刀阮雪歸在此,誰人敢上來領教?” 緊接著,是一聲漫不經心的低笑:“孤月劍原簫寒,想領教一下諸位的功法,可有人敢來?” 話雖如此,但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話音一落,兩個人刀劍并起。 風吹不休,雨打不止,戰聲疊疊,劍氣刀光縱橫交錯,阮霰與原簫寒背抵著背,應戰數百人的圍攻,面色不改,配合極為巧妙。 雨水混著血水,在泥濘間蜿蜒流淌,不過片刻,已滿地橫尸。 高峰之上,兩雙冷眼睥睨戰局,一人紅衣起落,一人黑衣沉然。 “這一戰,阮霰不會輸?!焙谝氯说吐暤?,聲音里沒什么情緒。 紅衣人揚起骨刀,舌頭在刀鋒上緩慢一舔,幽藍眼眸里光芒詭譎:“他若敗了,怎配當我的師父?” “最后一件圣器在山頂的宮殿里?!焙谝氯擞值?。 “這明顯是個陷阱?!膘F非歡彎眼笑起來,聲音低啞陰沉,“我不會貿然前去的,臨淵大人?!?/br> 聞得此言,臨淵哼笑一聲,除此外沒什么反應。但眨眼過后,他后背猛然僵了一下,隨即不受控制般后退兩步。道旁歪斜伸出的一根樹枝勾落兜帽,露出一張帶著不可置信表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