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瘋？”阮霰被分不出彼此的心跳聲弄得晃了一下神，俄頃揚高音調，語帶怒火。

    “我愛你，如果你要離開，我肯定發瘋?！痹嵑?，語氣堅定。

    阮霰臉色變了一下。

    “這不是威脅，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币娙铞睕]有動手推開的意思，原簫寒抬手放在阮霰心口前，低聲道，“霰霰，你的心也跳得好快，你分明也愛我?！?/br>
    阮霰立刻反駁：“我不愛你?！?/br>
    “你在說謊，你愛我?！痹嵑瓜卵?，睫毛掃過阮霰脖頸，惹得對方一陣輕顫，“如果你不愛我，一開始，就不會讓我牽著走?！?/br>
    阮霰翻了個白眼。

    “好好好，你不愛我，你只是偷偷喜歡我?！痹嵑吐曊f著，察覺到阮霰又想反駁，他搶先一步：“在瑤臺境的時候你自己說的！”

    旋即還補充一句：“但我還是愛你?！?/br>
    “為什么？”阮霰把按在心口的手撥開，轉身正面朝著原簫寒，盯緊他的眼睛，低聲問。

    原簫寒笑了一下，眼神溫柔：“沒有那么多為什么?！?/br>
    “為什么？”阮霰的語氣很倔，眼神瞬也不瞬，近乎逼問。

    原簫寒覺得，如果他再不說出點實質性的東西，這個人可能就要拔刀了。真是可愛得過分，他在心底想著，口上卻是很有技巧地將問題拋回去：“那你為什么喜歡我？”

    阮霰想了一會兒，決定拿當初應付牧溪云的理由來應付對面這人：“因為你太煩了?！?/br>
    原簫寒沒好氣輕哼：“我覺得阿七也很煩?！?/br>
    “和你不一樣?！?/br>
    “哪里不一樣？”

    “它煩我太久，我早就習慣了?！?/br>
    原簫寒：“……”

    “阮方意也很煩?！?/br>
    “但他多數時間是在練劍，不會來煩我?！?/br>
    “謝天明……”

    “天明人很好?！?/br>
    “謝天明人很好，我就很煩？”原簫寒分外不滿。

    阮霰選擇閉口不言。

    原簫寒哼哼唧唧抱住阮霰，邊用手指幫他梳發，邊親吻他眼角。他的唇一路往下，貼住阮霰唇角時，輕笑起來：“就算你嫌我煩，我還是喜歡你，愛你?！?/br>
    他抓起阮霰的手，貼在自己胸口，隔著一層衣料，心音沉穩有力。

    “和寒露天無關，和圣書無關，和什么都沒關系，沒有理由，找不到根源，就是愛你?！?/br>
    “剛才是我太沖動了，因為我實在太生氣，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我一覺醒來你就不見了，我很擔心你，我害怕找不到你，或者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

    阮霰眼神顫了一下，打斷了他：“我不會死?！?/br>
    “可你會受傷?！痹嵑p聲說著，在阮霰頸側印下一個吻，“或許你不覺得疼，但我疼得要死?！?/br>
    半晌后，又祈求：“以后別一聲不響離開，好不好？我和你一起對付他們，好不好？”

    雨淅淅瀝瀝，一遍又一遍沖刷道旁屋前的枝蔓，原簫寒把沉默不言的阮霰牽回房里，用干凈毛巾幫他擦去發間、臉上的水珠。

    過了很久，久到泡好的茶從熱到涼，阮霰終于開口。

    他說：“我不希望你跟來?！?/br>
    “為什么？”原簫寒一怔。

    阮霰咬了一下唇。他皮膚很白，是脆弱的蒼白，嘴唇顏色更是淺淡，他咬得很用力，原簫寒看了就心疼，想說你要咬就咬我吧，這時，聽見阮霰回答：

    “那種情況下，我不希望背后有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