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夜帶刀_分節閱讀_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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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主誒,那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會我?!备鼻f主跑得太急,到了原簫寒面前才險險剎住腳,他一把抓住原簫寒手臂,深深吸了一口氣,百般復雜開口。 “沒來得及?!痹嵑迅鼻f主從自己身上撕開,推門走進樓內,“說吧,他什么時候來的,又是什么時候走的?!?/br> 事情發生在昨天夜里,觀山上突然闖進一個外人,一個陣法和結界都不阻撓的外人。 這并非什么稀奇事,往年也有山莊弟子在外和人偷偷結契,完事之后被找上門的事情發生。但這事奇就奇在,來者的身份很不一般。 昨夜雪光很亮,來者直接現身在山莊正門之內,颯沓風翔,銀發如舞,卻是一襲絳紫衣衫。 彼時正是鳴劍山莊晚練時間,低階弟子在師兄師姐帶領下溫習白日學過的招式。他一出現,絕大多數人都停下動作,疑惑望過來。在場弟子不少人認出,這人身上穿的,是他們莊主常穿的款式,一些有眼力的,更是當場察覺到,衣擺、袖口、前襟上的刺繡,乃出自莊內繡娘之手。 “你、你是誰……” “你怎么穿著我們莊主的衣服?” “你還學我們莊主戴面具?!?/br> “喂,你怎么不說話?” 山莊弟子們登時炸開鍋,你一言我一語,緊盯著來者發問。他們聲音都有些顫,因為這人釋放出的氣息凌厲冷冽,更勝觀山風雪三分。他站在那里,分明近在咫尺,卻是無人敢上前。 銀發人恍若未聞,偏了頭,緩慢打量起山莊來。 這里的一切皆覆滿了雪,天地之間,似乎只有白之一色,但并不冷酷單調,練劍的少年少女們都是活潑的,朝氣蓬勃。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輕輕垂下了眼皮,不過片刻后,又撩了起來。這人的眼睛顏色極淡,情緒更是極淡,眸光透亮,像是流淌在眼前、卻捧不入手心的月光。 “叫你們副莊主過來?!彼K于開口,說話沒怎么用力,但在浩浩風雪之下,竟是字字清晰,聲音極耐聽,質地清冷,像是用山間清泉鎮過的梅酒。 “通、通報可以,但你總得告訴我們……你是誰!”領著眾人練劍的那個弟子握緊手中長劍,鼓起勇氣往前走了兩步,仰著腦袋發問。 “春山刀阮雪歸?!眮碚呃淅湔f道。 此言一出,烏泱泱的人群登時鴉雀無聲,瞬息后又炸開了鍋,震驚話語一聲高過一聲。 面具之后,阮霰蹙了下眉,正猶豫著要不要一袖子送這些小崽子到涼快的地方呆著去,那位他要見的副莊主來了。 副莊主第一件事就是遣散在此地練劍的弟子,隨后站定于三丈之外,朝阮霰遙遙一禮,“在下便是鳴劍山莊副莊主,不知春山刀大駕光臨,所謂何事?”他不敢站得太近,這人修為高出他一大截,且素日里和自家莊主有仇,指不定就被波及到了。 “來拿寒露天?!比铞毖院喴赓W道明來意。 “什么?”副莊主愣在原地,眨眼后反應過來,斬釘截鐵拒絕,“春山刀是在說笑?寒露天乃是神刀,萬萬沒有讓一個外人拿走的道理。先不說你是如何知曉寒露天在我鳴劍……” “虛冢我可以自己去,叫你來,是給你們莊主一個面子?!比铞崩湫ζ饋?。 阮霰戴著面具,副莊主只能看見那雙狹長漂亮的眼睛彎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副莊主竟覺得自己在阮霰這個笑容里看見了幾分自家莊主的影子。 阮雪歸此行,護山大陣沒有阻攔,顯然大陣已將他默認為自己人,而他身上是原簫寒的衣衫,手指戴著原簫寒的鴻蒙戒,還揚言要來拿寒露天。 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什么!打劫?不可能。這說明和阮雪歸結契的那個人是原簫寒! 副莊主內心開始打鼓,思維開始凌亂,有的人,別看他后背挺得筆直,其實他早就汗流不止了。 風雪中出現沉默,阮霰等了一會兒,輕輕喚了聲“阿七”。 一柄雁翎腰刀被阮霰抓入手中,他提步前行,與副莊主擦聲而過時,緩慢道:“看來副莊主不愿帶路,那么,恕我無禮了?!笨催@架勢,似乎馬上就要直接拆了虛冢。 “不不不!”副莊主兩股顫顫轉身,哆嗦著朝阮霰伸手,“我帶您去,我這就帶您去,春山大人,這邊請這邊請!” 副莊主快步追上,忐忐忑忑走到阮霰前方,帶他一路由南而北,停在一處清光流轉的石門前。 “門后就是虛冢,陳放著數百年上千年里,鳴劍山莊收集到的無主刀兵。這些刀兵戾氣很重,多數還進行凈化,里面不啻于修羅場,春山大人請退后……” 但后面的話還沒出口,就見阮霰站到了石門前。 副莊主心說這石門在某種程度上能算是我山莊測試血統的東西,當有人來此,它會自發挑選面前血統最強最純粹的人做為開門者,旁的弱者一概不理。若是莊主在此,石門肯定因他而開,但現在來的是你春山刀,呵…… 然后副莊主傻眼了:只見那懶懶散散流淌著的光華瞬間大盛,石門正中出現一條切口平滑的縫隙,無聲往兩邊分開。 阮霰徑自走入虛冢。 這里是無數兵器沉睡的墳墓,凜殺、孤寂、狠戾、經年的血腥……各類陰暗氣息混雜著撲面而來,若是心境不穩、修為不高的人來此,恐怕當場走火入魔。 副莊主跟在阮霰后面,極力隱藏著后背發涼的窘態,不停叮囑前頭的人要清心靜氣、穩固心神,以免被勾出心魔。 但一路走來,阮霰連眉頭都沒皺,他面無表情尋著刀鞘與刀之間的感應往前,腳步未曾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