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夜帶刀_分節閱讀_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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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很奇怪,原簫寒蹙了下眉,“什么叫可以算是?” “的確是生來就有的,并非旁人所為,但……”阮霰解釋著,不過聲音越來越小。 他被原簫寒折騰得渾身酥軟,眼底是水光,眼尾是潮紅,偏生這人講求“細嚼慢咽”,不肯輕易給他,這會兒竟然還研究起胎記。阮霰翻了個白眼,抬腿踹了原簫寒一下,問:“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找別人……” 這話激得原簫寒額角一跳,翻身將阮霰壓倒床里,邊胡亂啃咬,邊惡狠狠問:“找別人?你想找誰?嗯?說話!你想找誰!” “這里是金陵,多的是風月地……??!” 所有的聲音都亂了章法,被揉碎成迷亂的細響。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只清瘦好看的手從床里伸出來,狠狠抓住床沿,骨節因用力而發白,接著,被另一只手覆上,五指交扣拉回去。 …… 待得月上中天,阮霰從沉睡中醒來。他是被結界外的狗叫聲給吵醒的,那狗是阿七,定是有什么事才這樣瘋了似的嚎。 阮霰一醒,原簫寒跟著醒來,第一個動作便是把人撈進懷里。 “不許出去?!痹嵑穆曇艉?,聽上去又低又沙。 “應該是有要緊事?!比铞钡?,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是徹底的啞。 “你竟然還有力氣應付它?”原簫寒不滿起來,“剛才是誰哭著求饒說沒力氣了不來了?霰霰,你撒謊?!?/br> 他說完把阮霰壓回身下,身體力行阻止阮霰去找阿七。 阮霰又被折騰了一次,事后腰酸得不行,連起身都做不到,并且眼皮沉沉,唯一想做的事只有睡覺。但他仍是硬撐著睜開眼,把原簫寒的結界給弄了個口子——當然,在此之前,他對身邊人施了個沉睡咒。 結界甫破,一個光團狂沖進來,大聲嚎道:“主人啊,剛才情報樓接到消息,大事不好了??!” 它一路火花帶閃電,撞歪無數在夜風里招展的花枝,但破門而入前瞬,被一道元力攔住。爾后,門里傳出阮霰沙啞的聲音:“先別進來?!?/br> 第六十九章血色夜色 阮霰靠坐在床邊,調息了小片刻,才披衣起身。他是個無相境的修行者,這種程度的“傷痛”,一時半刻便能恢復,現在身上已經不難受了,但有懶意從骨子里往外冒,搞得他動作很緩慢。 拖著步伐朝門口走了幾步,阮霰突然頓住,他發現自己從鴻蒙戒里提溜出的衣裳是原簫寒的。再一低頭,他看見手上多了只戒指。 阮霰這才后知后覺記起,原簫寒之前說要給他聘禮,他禮節性推拒之后,那人便強硬地將自己的鴻蒙戒戴在了他手上。 不僅如此,原簫寒還說:“這只是一部分,剩下的都在山莊,等什么時候我們回去,就給你?!?/br> 阮霰將神識沉入鴻蒙戒,掃了一圈里頭的東西后,眉梢一挑,邊攏衣袖邊推門而出。 阿七在外面等得著急,見到阮霰立刻原地躍起往前飛撲,但兩只前爪就要觸碰到阮霰時,它警覺地發現某些細節,倏然回撤,以一個后空翻旋轉落地,然后前爪不忿猛拍:“你怎么穿著原莊主的衣服!你身上還有他的味道!你把我們晾在議事廳就是因為他?你還是不是我主人了!你變了!” “情報樓得到了什么消息?”阮霰癱著一張臉,和阿七對望幾許,歪了下身體倚上廊柱,低斂眸光,掩面打了個呵欠。 “哇嗚!你果然變了!你從前不會有這些動作的!”阿七捶胸頓足、痛心疾首。 阮霰斜乜阿七一眼,語氣里透出點不耐煩:“快說,不說把你丟出去?!?/br> “好吧,我說?!毖┌拙奕抢佳?,在地上蹲坐端正。 “事情很簡單又很復雜,應該是阮東林計劃中的一環?!?/br> “現在四圣家族其余三族,都知曉你體內有寒露天刀鞘,能夠喚醒圣器了。除此之外,南陳北周兩國大大小小的門派勢力,都得到了消息——你能夠被轉化為靈脈、增長一方靈氣的消息?!?/br> “除卻南疆朱雀一族外,青龍、玄武兩族,以及諸多門派,在今夜開了個會,他們打算聯合起來,打著為民除害的旗號,抓捕你?!?/br> 阮霰掀起眼眸,良久過后,又垂下。 星輝跌落長廊,在被風勾起的衣擺上跳躍,阮霰上半身隱在暗處,頭微微低著,脖頸的線條因此略顯彎曲,蒼白又冰冷。 難怪阮東林臨死前會那么肯定地說,要拉他陪葬,原來是留了這么一手。 “主人,你打算怎么辦?”阿七擔憂發問。 “要如何對付呢……”阮霰低聲自問。 他忽然想起了那兩條所謂的預言:拔出寒露天之人,會成為毀天滅世的魔頭,以及寒露天是把救世之刀,必定要有人去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