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夜帶刀_分節閱讀_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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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都死了嗎? 真的沒人活著了嗎? 能不能還有人活著? 求求你們,能不能活著…… 風戚戚,陌上寒,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雙腿麻木,原簫寒忽然聽見了一聲微弱的輕呼。 是人的聲音! 他猛地抬頭,手撐地起身,跌跌撞撞朝聲音來源跑去。 他看見了一個小孩,極其瘦弱的小孩,銀發混在泥土里,手、腳甚至整張臉,所有皮rou都因中毒而腐爛,但小孩胸膛仍在起伏,拼盡全力睜開眼睛,顫抖的眼睫,如同振翅的蝶。 原簫寒狂奔過去,跪在小孩身前,顫抖著手取出解藥喂他服下,待他體內的痛緩過去,安然入睡后,小心翼翼將他抱起來。 “真好,你還活著?!痹嵑]上眼,大滴大滴的淚劃過臉頰,落入塵埃。 原簫寒把小孩帶回了自己的居所,日夜悉心照料。 小孩體內殘余的毒素雖清除,但外傷好得極慢,臉、四肢、胸膛都裹在紗布里,唯獨腰與臀部上的rou完好。他很是倔強,饒是傷至如此,亦不愿原簫寒替他穿衣喂飯。 小孩鮮少說話,更拒絕告知原簫寒他的名字。他極不安分,稍微能下地走動了,便會跑去外面,原簫寒每次都能把他找回來,盯著他喝藥吃飯。 但小孩沒在原簫寒身邊待多久。 第十日,是原簫寒最后一次尋見他。那時候,小孩站在高高的山頭,穿著他給的白衣,迎風眺望遠方,他銀色的長發與雪白衣擺翻飛在一處,像是招翅即飛的鳥。 那一日,是小孩第一次同原簫寒說話,因為中毒的關系,小孩的聲音并不清澈,極啞極鈍,卻也沒那么不好聽。 他說:“我想對你說一聲謝,但是,在這種地方,你只有醫術,救不了任何人,甚至連自己都救不了。權勢、財富、力量,才是真正有用的東西?!彼聪蛟嵑捻鉀霰?,全然不似一個十來歲的小孩。 說完這話的當夜,小孩就消失了。 原簫寒尋了許久才尋見他。 那一夜,雪瘋了似的從天上往下砸,倏爾間即覆蓋河山,那白衣銀發的小孩被一根箭釘死在山壁上,被釘死在風雪中,尸身透涼。 原簫寒在雪地里、在尸體面前,跪了一夜。 * 故事聽到這里,阮霰忍不住問:“他是被誰殺死的?” 原簫寒靜默半息,答:“我后來回家,借了山莊的力量,才查到了真相——陳家村發掘那個金礦后,便想到了被皇室或官府發現后遭強占的可能性。沒人愿意把礦交出去,于是他們請來一名咒術師,下了一個咒:若是村子里還有一個人活著,那么金礦便無法被外人打開?!?/br> “他們以為這樣便能安然無恙,熟料當時的攝政王更狠。小飛鳥是陳家村最后的活口,攝政王不會放過他,亦不會放過救下他的我。他不相信我有能力保護自己和他,所以……選擇了離開?!?/br> 那是原簫寒第三次深刻地體會到,無能為力是什么滋味。 他連一個孩子都保護不了,他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到最后,連一座墓碑都無法刻成。這樣的人生太過憋屈。 事不過三,原簫寒重新拿起了劍,廝殺著,一路到權力中央,成為北周國相。 阮霰仍舊被他抱在懷里,這人難得如此乖巧,原簫寒蹭著他肩膀,失落發問:“霰霰,你說這個小飛鳥,為什么不肯告訴我他的名字?” “因為沒有意義。告訴了你,只會讓你徒增煩惱,所以不想與你結緣?!甭约铀尖?,阮霰低聲答道,“我若是他,也不會把名字告訴你?!?/br> 原簫寒嘆了一聲氣。 廳內變得寂靜,原簫寒抬起一只手,去勾挑阮霰垂在身后的發。銀發如霜,光華熠熠,他托在掌心,向托住了一截水光。 恰在這時,門外街上,傳來一些響動,阮霰倏地站起身,翻轉手腕抓出兩把長刀,一步踏至門外。 刀光劈落長街,一襲紅衣翻飛亂舞,踏詭異步調而來。 “喲,在說什么悄悄話呢?能不能讓我,這個你昔日最疼愛的徒弟,也聽一聽?”來人朝阮霰揚起骨刀,笑容詭譎陰狠。 第六十一章干戈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