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夜帶刀_分節閱讀_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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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和他數次交戰,但始終沒爭出高下的阮雪歸。 冰冷無情、心狠手辣的一生之敵阮雪歸。 等價交換,付錢就走,果真是阮雪歸的作風。之前怎么就沒看出來呢?討人厭的果真是討人厭。 但再討厭又有什么辦法?為了圣書的那則預示,就是把人給敲暈了,也要將他帶回去。 ——過不了多久,這塵世必出大禍,寒露天是能平定這禍患的刀。而這把刀,天底下唯有一人能拔出。 原簫寒嘆了聲氣,垂著眸站起身,揮袖撤去設在此間的結界,緩步而出。 因毒尸之患,客棧內住客多數選擇退房,僅剩一些來龍津島上游玩、無處可去的人在此,他們緊縮門戶、安靜如雞,昨夜里的鼾聲連連,此夜愣是尋不見丁點痕跡。 原簫寒走到長廊盡頭,抬手推開窗,剎那間月光如水漫入,照亮紋路細細的地板,兀自靜淌。 他一步踏出客棧,倏爾過后,紫衫翩然落于長街。 ——他要去把阮雪歸追回來。 熟料這時,長街盡頭,有一人紅衣烈烈,手持骨刀,邁著詭異步伐,朝客棧行來。 骨刀灰白的刀鋒緊貼地面青石,一路走,一路拖出刺耳聲響。 這個人身上流露出的氣息分外奇異,紅衣在宵風里飛舞,像是一團化不開的血。原簫寒登時心生警惕,捏住玉笛,對上這人望來的視線,沉聲道:“你是何人?” “一個已無歸處之人?!奔t衣人抬起頭,沖原簫寒挑了一下眉,月光下,他眼眸幽藍。 怪異的回答,怪異的神態,原簫寒心中疑惑不減半分,又問:“來此地作何?” “來找阮霰?!边@人聲線低啞,卻不難聽,反而透出些許韻味。 此言罷,他勾唇笑起來,兀自搖頭,眼眸中閃爍點點光華,綺麗又詭譎,“哦,不對,你們對他的稱呼,應當是阮雪歸?!?/br> 原簫寒微微瞇眼:“你到底是何人?” “哎呀,問題可真多。你又是什么人?不會是和阮霰有牽扯的人吧?”骨刀被抬起,這人語帶笑意,緩慢說道,但話至末尾,聲音漸重,愛恨交織,“那我可得好好向你自我介紹一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深愛阮霰的人。愛他至深,愛他至死!” 第三十章枯骨成歡 紅衣人說著,刀風凌厲而出,直往原簫寒面門襲去,氣息生冷冰寒又萬分詭譎,仿若從漆黑深淵、血海泥沼里飛出的殺刃。 原簫寒以玉笛格住這道氣勁,繼而利落側身,將之揮開。刀風擊碎街墻,雜亂一片中,原簫寒手腕翻轉,以笛為劍,彎起一朵劍花,猛地遞出。 耀白劍光在長街上炸開,動蕩風云,逼退月色,紅衣人橫刀相擋,待得劍意消散,躍地而起,驟然出刀,沉擊原簫寒玉笛。 “要打可以,可敢報出名諱?”原簫寒負手而立,單手握住玉笛,架住骨刀鋒刃,對上那雙幽藍的眼睛,唇角似勾非勾。 “春山復無情,誤我心魂散。不斬夢中人,枯骨不成歡。[1]”紅衣人凜著眉目,卻是低笑幽幽,“在下斬夢人霧非歡?!?/br> 說完倏地撤力,旋身折轉,虛晃一招,再抬手,便是封喉一刀。 斬夢人霧非歡,大名鼎鼎,而他方才使的這一招,更是頗為眼熟。原簫寒“嘖”了一聲,拖長語調道:“你就是阮雪歸的那個徒弟?” 霧非歡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哼:“不對,是阮雪歸的——棄徒!”末尾兩個字咬得極重,竟是嘶聲厲吼。 “愛恨交纏,正是令人不忍側目?!痹嵑唤浶牡?。他已然明了這之間的關系:霧非歡昔年被阮雪歸逐出師門,此人懷恨在心,如今阮雪歸出世,此人便聞風而動,找上門來。 不過未免找得太精準了,連阮雪歸暫住于哪條街哪間客棧都知道。這不由令原簫寒皺起眉頭。 對方又是一擊猛攻。霧非歡出招同阮霰很像,但意、境、勢迥然,若說阮霰是高高在上、無心無情冷漠睥睨人間的神祇,那么霧非歡,則是從地獄里爬出的浴血修羅。 玉笛格住骨刀,這一瞬,原簫寒忽然想到什么,問:“你和你師父,修煉的是同一種功法吧?” 熟料霧非歡竟“呵”了聲,沒做回答。 原簫寒又是一“嘖”,不再多言,直接運轉赤虺骨凰功,借著相接的玉笛與骨刀,渡去一股氣勁。 卻見霧非歡面不改色,抽刀回旋,再落一斬。原簫寒指間玉笛一轉,握定之后悍然迎上,激蕩元力,逼得霧非歡后退數尺。繼而錯步追擊,旋身襲向他后背。 霧非歡以詭譎身法逃脫,說時遲那時快,空蕩長街上,忽起一陣黑霧,遮蔽天地、掩蓋月色,讓霧中之人如墮混沌,再無法辨清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