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夜帶刀_分節閱讀_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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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笛子正巧丟到阮霰面前,若是不接,掉落在地可能會摔碎,阮霰面無表情地伸手。 下一瞬,見得月不解拔劍。 劍身玄黑,輕揮之間破開幽詭煙霧,再側腕一震,伴隨著長劍清嘯,凜寒劍氣若漣漪擴散開。 風拂面,吹得素白衣角翻飛,銀霜般的發起落時分,阮霰站定在道旁,不動聲色瞇了下眼。 他前半生為陳朝效力,歷經大大小小戰役無數,真正敗的,只有一次。 那年平陵之戰,北周國相遙居帝都,令本命劍越千里,擊落他手中的刀,并將他的面具一并擊碎。 一盤布了數年的局于最后關頭傾覆,落得個功虧一簣的下場。 現如今,百年之后,于山間洞中長長甬道之上,風吹拂,送來氣息清苦凜冽。嘖,真是熟悉得緊。 第二十四章定心守魂 阮霰淺色的眼眸盯緊月不解。 這人燈火煌煌的站在甬道中,單手提劍,一抖素日里如同揉入骨髓的懶散,站得筆挺,猶如巍巍山崖上的青松,不過唇角仍帶笑意。 先攻上來的是琴心境的巨型毒尸,它們行動速度極快,又有圖騰之力協助,倏然便將月不解包圍。 月不解唇角弧度不減,腳下步伐錯踏,輕松游走于眾毒尸之間,避開它們沉然砸下的攻擊。行動時分,絳紫衣袂起落成花,紛繁劍光明滅若雪,待得站定,竟是一劍化萬影,肅殺又紛紛。 劍光落地,看上去輕飄飄、慢悠悠,宛若飛霰,卻是于剎那間斬斷石像投落在地的幽幽長影,斬斷彌散甬道的詭譎煙霧,斬斷低階毒尸已然腐爛的身體。 七八具尸體倒地,發出的聲響落于同一個節拍,月不解抬手挽出一朵劍花,迎著乾元境的毒尸而去。 這樣的身形,的確是陌生的,但如流水般傾瀉而出的劍意,絕對錯不了。這個世上,不可能存在不同的兩個人,擁有相同的劍意。 他幾乎能斷定,這個花間獨酌月不解,便是北周前國相原簫寒。 阮霰看著前方的人,眸眼里沒有情緒。 北周的國相從不離開皇都。但阮霰不同,他從前是個刺客,還是天下第一的刺客,為皇室效力,自然執行過國家層面的任務。 平陵之戰前,阮霰去過北周皇都兩次。這兩次,都隔著窗或隔著門,見過北周當時的國相——原簫寒。 在戰事謀略上,這位原簫寒與他棋逢對手,幾次三番較量,皆是以平手為結局,他自然對這人好奇得很。 但那個時候,阮霰任務在身,沒工夫去仔細探究,兩次皆來去匆匆,是以原簫寒給他的印象,只停留在“高高在上”與“忠君愛國”這八個字上。 如若不是平陵之戰,原簫寒本命劍越千里而來,他幾乎以為自己這一生,都只會在江湖風云榜上與這人進行武藝方面的較量。 那一次,阮霰雖然敗了,但他并不認為自己輸得徹底,原簫寒那一劍之所以能打中他,完全是因為當時他的注意力在平陵城城主身上。 但現在,阮霰對這人有了新的認識。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斗不過這人,畢竟沒臉沒皮,天下無敵。 當下月不解的真實身份浮出水面,并且足夠打消阮霰對他與阮家之間存在牽連這一疑慮,可饒是如此,最關鍵的問題仍舊沒有解決:這個人為什么要來糾纏他,還做出一副真心實意關切他的模樣。 阮霰垂下眼眸——寒露天的刀鞘,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別的理由。 寒露天乃是上古神刀,刀鞘上殘存了神力,此不僅可以喚醒四圣家族沉睡經年的圣器,更能轉化為靈力,滋養一方水土,促進其間修行者修行。阮家便是因此緣由,得以在百年里一躍成為陳朝眾世家大族之首。 這樣的東西,四圣家族暗地里覬覦,若是皇室得知,必然會生出歹心——哪個皇帝不想千秋萬代,長命久安? 原簫寒雖已不是北周國相,但他不可能徹底切斷與皇族的牽連,說不定這人辭去國相之職,便是為了南下金陵,尋得同寒露天刀鞘融合的他。 阮霰不甚明顯地蹙了下眉,不過轉瞬后,又舒了一口氣。 寒露天刀鞘早已與他融合,說一句如今他便是那刀鞘,亦不足為過,原簫寒若真的為刀鞘而來,下場便只有一個死字。 比臉皮,他的確比不過這混賬,但拼上一身功體,與數十年刺客生涯練就的武功技巧,還是可以殺上一殺。 心念幾番轉動,甬道前方,那個絳紫衣衫的身影已輕松解決三個乾元境的毒尸,朝著最后的無相境毒尸走去。 這毒尸與先前的有所不同,持有的武器更為精致上乘,乃是一把幽幽霧氣繚繞的長劍,在方才的對戰中,它甚至在后方施以咒法,對旁的毒尸進行輔助,非常會拿捏時機。 “若非長相過于丑陋,我還真想將這玩意兒給逮回去,加以利用?!痹虏唤狻?,應當稱呼他為原簫寒——回過頭來,沖阮霰笑了一下,玩笑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