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個啥，”常年在醫院過年的門衛大爺從隔壁桌笑道，“你在醫院住了這么多年，一年都沒吃到！”

    “哈哈哈哈哈……”所有人都笑。

    屈一攬住靳塬：“靳塬吃到就等于我吃到了，”他看靳塬，“你說是不是！”

    靳塬看他的眼睛，里面鋪滿了暖烘烘的笑意，靳塬一挑眉，回答他：“是?！?/br>
    陸續上滿菜以后，兩桌人就開始換著吃了，因為擔心晚上會有病人，他們也都沒喝酒，端著椰奶和橙汁，互相祝愿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小張護士在屈一邊上，小心敲了敲他的手肘：“我……敬你一杯?！?/br>
    桌上的女生們起哄，“喲喲喲”地喊著，屈一看她們：“jiejie們不能欺負人，”他笑著和小張護士碰杯，“新年快樂，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有錢?！?/br>
    小張臉紅著點了點頭，卻迷瞪著把一杯橙汁都悶了……

    靳塬歪頭看著她們，眼尾懶散得好像已經預約進入睡眠狀態，修長手指卻將玻璃杯連著轉了四個圈。

    屈一放下杯子，靠近小張，小聲和她說：“小張jiejie是不是還沒有對象？”

    靳塬轉杯子的手停住。

    “嗯……是啊……”小張靦腆著說。

    屈一給自己倒了一杯：“那再祝明年找到小張姐夫，”他笑的誠意滿滿，碰了碰小張的杯子，“如果真找到了，記得讓姐夫給我發個紅包意思意思?！?/br>
    突然被定義成為長輩的小張癟著嘴角：“……”

    靳塬不禁失笑，將杯里的橙汁一口喝光。

    晚飯吃得挺久，吉祥話被翻來覆去說了好幾十遍才慢慢結束，還得值夜班的醫生和護士們各自結伴回了辦公室。

    靳塬將五毛錢硬幣放在水龍頭上沖了幾遍，又用紙擦干凈以后放進大衣口袋。

    “靳塬？”屈一在門口喊他，“走嗎？”

    他快步出來，和屈一并排走著：“到愉快的春節聯歡晚會時間了？”

    屈一笑了笑：“我以前是這樣的，不過你在這里，我就給你……”他拍了拍靳塬的肩，“安排了特別節目?！?/br>
    靳塬有些意外：“什么特別節目？”

    “跟我走吧?！?/br>
    他帶著靳塬從醫院后門出去，先是經過了寬敞的大街，然后轉進一個小巷子，接著又從小巷子里出來，進了一個城中村。

    靳塬抬頭看著密密麻麻的紅綠藍黃“小旅館”燈牌，拉住屈一：“我告訴你，我是不會來這種地方開房的?！?/br>
    “誰和你說出來開房的！”屈一踢了他一腳。

    靳塬轉了一圈，找到一家炸醬面店：“那你千里迢迢過來，是想給我加餐？”

    “你就不能有點耐心嗎？”屈一拉了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說，“這種東西違禁，當然不會放在外面賣，不過你放心，我有內部渠道，也有安全地點，不會被抓的?！?/br>
    “？？？”靳塬腦子里一下跳出一堆化學公式，還同時圍繞著各種蹦迪搖頭必備的燈光音樂，他把屈一拽回自己身前鉗制住，眼睛危險地盯著他，“路子挺野啊，你敢去買試試?！?/br>
    屈一莫名其妙，堅持不動：“我就是要帶你去買啊，都說了是給你的驚喜?！?/br>
    “我看你是不想好好過年了?！彼亚蛔Щ厝?，“小孩子玩這種東西不要命了？”

    屈一和他僵持著：“這就是小孩子玩的啊?！?/br>
    “你是一定要去買？”靳塬問他。

    屈一點頭：“對啊，我不能言而無信?！?/br>
    靳塬直接把人一把抱起來：“你想都不要想?！?/br>
    “你干嘛??！”屈一在他懷里掙扎，“你是城管的人嗎？！我買個煙花怎么了??！”

    靳塬抱著他站在狹窄的街道里，頭頂紅綠藍黃的燈牌忽閃忽閃，把他一張臉照的五顏六色。

    ？？？

    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