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老板問，“一一？”

    “啊……”屈一呆呆地應了一句。

    “一一？”

    “啊……”

    “一一？”

    “你不要玩了！”屈一捏住窗臺邊緣，笑道，“人類的本質是復讀機？”

    老板也跟著笑：“人類的本質是聲卡戰士?！?/br>
    “說到聲卡戰士……”屈一肩膀靠住墻，“其實我剛剛是想問你，我有可能……做主播但是不攪和進主播圈子里嗎，”他抬頭看了看，“比如說，出淤泥而不染?！?/br>
    老板“唔”了一聲，半晌：“你的意思是你想做一朵白蓮花？”

    屈一笑的不行：“你信不信我馬上口吐芬芳？”

    老板鎮定自若，云淡風輕：“你口?！?/br>
    屈一跟上老板車速，風馳電掣：“車門我來焊，鑰匙你吞?！?/br>
    兩人笑聲重疊在一起，從各自的手機聽筒傳到耳朵里，屈一低頭看著自己拖鞋上的小熊，輕聲問：“老板是不是覺得我問這個問題有點幼稚?！?/br>
    “還好，”老板聲音也有些疲憊，“我想問的問題好像比你更幼稚一點?！?/br>
    屈一：“那你先說啊，你說完了，我的問題就看上去比較高大上了?！?/br>
    窗外響了一聲雷，屈一握緊手機猛回頭，漆黑夜空里只剩一道殘影，邊緣都朦朧了許多。

    “我的問題就是兩個小學生打架，A說……”老板停頓了一下，“一一？在聽嗎？”

    屈一緩過神，慢半拍地回答他：“啊，在聽在聽?！?/br>
    “打雷了?！崩习宓穆曇袈犐先プ屓擞X得很安心，“你怕打雷？”

    “我……還好，不會的?！鼻徽f。

    老板語氣溫柔，在他耳邊：“打雷其實是一種物理現象?！?/br>
    “老板，我其實是個理科生?！鼻粔褐?。

    老板無所謂：“這一切都是人類的虛榮心在作祟，打雷是因為有人在講段子，這樣他們就能告訴自己獲得了雷鳴般的掌聲?！?/br>
    “……”屈一咽了咽口水，“不然我，意思意思，笑兩聲？”

    老板：“笑，不笑小皮鞭抽你?！?/br>
    “呵?！鼻缓峭耆滩蛔【托Τ雎?，“你快說你們小學的事吧，我不想聽冷笑話了?！?/br>
    第19章

    老板的聲音在轟隆雷鳴中顯得異常溫暖和踏實：“開玩笑的，是有一件小事，我心里下了決定，但還是有些不痛快，現在就想聽你夸一下我?！?/br>
    “哇，霸霸好厲害，或許這就是我們小學的校霸，人群中的強者吧！”屈一低低笑著，“老板，你是小學雞嗎，為什么還會去找人打架?！?/br>
    老板夸張道：“他背叛我們斧頭幫啊?！?/br>
    “這樣，那我丐幫屈一前來討教?！?/br>
    老板笑著：“你為什么連幻想的時候都要給自己搞一個這么貧窮的門派？”

    “大約這就是窮人吧，”屈一發出哀嘆，“我年少曾于一崖洞中遇到一位大師，他說我精骨奇佳……”

    “然后呢？”老板問。

    “精骨奇佳，打斷以后，定是個討飯的好苗子?！鼻徽f。

    耳機里溢出爽朗笑聲，老板笑著：“咱能稍微謙虛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