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紈绔打臉逆襲中_分節閱讀_89
盛修和看了這對夫婦一眼,他沒有立場指責什么,但是這做父母的也...盛修和只越發心疼靳南。 靳父靳母臉色更白,靳母更是眼眶都紅了,“可是,他和我們相處明明很正常,能說能笑的...” 盛修和對著倆不負責任的父母沒了好感,更不愿意聽他們辯白,他道:“我并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這恐怕需要專業人士的鑒定才能得知靳南到底是如何?!?/br> 盛修和很忙,他也只能在這里呆兩天,說了沒幾句,又離開了。 靳南醒來,面對哭天抹淚的父母,只說了句“我沒事?!?/br> 靳母紅著眼眶問他是不是有抑郁癥,是不是有自殺傾向,靳南搖頭,“沒有?!?/br> 靳父靳母是不信的,“我幫你聯系了心里醫生,我們出院就去看看好不好?!?/br> 心理醫生幾個字勾起了靳南不好的回憶,他抗拒地皺起眉頭,“不去?!?/br> “好孩子,聽話,這沒有什么丟人的,現在好多人都有自己的心理咨詢師,這沒什么的?!?/br> 靳南冷冷地看著兩人,聲音一字一頓,“我說,不去?!?/br> 接下來,靳父靳母再開口,靳南卻是一個字都不肯再說。 靳母這才意識到,近來看上去乖巧的兒子,其實卻還是與他們有著不小的隔閡,靳南也從未向他們展露過他的內心,一種無力感涌上心頭,原來面對兒子,竟然比面對商業競爭還要難。 盛修和在春田市總共就待兩天,這兩天看上去還是很忙。 但是他對這個被自己救了的孩子到底有牽絆,第二天中午還是找了個時間來看他。 這時的靳南已經一天沒有搭理過靳父靳母了,夫婦倆對兒子也沒有辦法,況且手上有事情要忙,于是醫院里就留了張叔在照顧著。 盛修和到時,就見屋子里的一老一少,竟覺分外心酸,靳南看上去就像是個留守兒童,心中不由對靳南的憐惜更甚,但他也沒有辦法,他事業比之靳家更大,自然更為忙碌。 靳南見到盛修和,又想到那天的事。 他當時落水,之所以不呼救,一是因為在當時所有人都恨不得按著別人逃出升天的求生欲之下,根本就不會有人會回頭來救他,呼救也只是無用功。二是因為,他對這個世界本也沒有牽掛。他就像是一只斷了線的風箏,沒有什么牽著自己,沒有什么能把自己留在這個世界。 前世,是養父打開了福利院黑暗的小柴房,抱著他走出那片黑暗,給他無上寵愛和一個光明的世界。但養父的去世,也帶走了他的光,他潛在暗處,搜集著一切可以摧毀仇人的證據,不知不覺中,自己又被一片黑暗所浸透,可見他生來就不是一個該生活在陽光底下的人。 可是沒有光的地方,就沒有生機與生氣。 在為養父報完仇之前,他還沒來得及想如果這一切結束,自己浸于黑暗之中,沒有了光的籠罩卻被光的溫暖慣壞的他該怎么生活,他就幸運的跟著仇家同歸于盡,不用被這個問題所困擾。 偏偏他卻意外的獲得了第二次生命,他渾渾噩噩真真假假的過了一段時間,發現,該思考的問題還是要思考的,一次死亡根本不能讓他逃避掉這個問題。他思索良久,答案依舊是無解,這是一局死局,他自己掙扎不脫。 他厭了、煩了、倦了,其實本也無所謂的,或許在他淪落福利院時就已經注定這就是他的宿命,無牽無掛的飄蕩于黑暗中,養父給的十年寵愛是他偷來的光。 就像福利院院長說的,他這樣的怪物,是不配的。 他天生就是一個沒有心的怪物,別的孩子若是捕到了蝴蝶,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觀看贊美,只有他,會一片片摘下蝴蝶的翅膀、頭顱,腿、一一碾碎。 別的孩子是人性本善,他的本性就是破壞。 他是以破壞為骨架,披著人皮的空心人。 像他這樣的人,即使偽裝得再正常也會被人發現,何況他并沒有偽裝一輩子的耐心。只有養父,會讓靳南借著他的眼睛去看一看這不一樣的充滿光的世界。 靳南借了原身的皮,卻借不了原身的心,他依舊沒有心。 沒有養父的世界,沒有養父給的光,他所厭惡的乏味的黑暗中,他該怎么生活,為什么而生活這是沒有答案的死局。 就在這時,他第二次面臨死亡,靳南想其實也還不錯,因為死亡對他說是一片寂靜的黑暗,那么現在活著就是一片動態的黑暗。一樣的無聊一樣的空。差別不大。 他甚至想,果然死亡是回歸黑暗,靳南甚至能感覺到,水面上的光亮離他越來越遠,水底的黑暗漸漸將他從光亮中剝離??删驮谶@時,他感覺到水中的波動,微微睜眼,就見盛修和從光中而來,有力的大手牢牢抓住他帶著他重歸光明。 那一幕,似乎與過去的某個場景重合,是養父抱著小小的他,離開那黑暗狹小的柴房時他的手臂也是如此有力,而這之后,他就有了光。那一瞬間他幾乎想要落淚,沒有人知道,那一刻的靳南有多貪戀那只手的溫度力度,時隔這么久,他終于再次有了真實的情緒波動,不是裝的,不是浮于表面的,而是真真實實地刻在他那靈魂上的情緒。 是盛修和把他帶回了這個世界。 這一刻,靳南看著緩步而來的盛修和,似乎明悟了什么。不破不立,置死地而后生,是不是他的死局有了轉機? 盛修和走進房間,就見靳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盛修和覺得自己心都軟了。 這個孩子,是自己救回來的,這是他們之間無法抹除的羈絆,而他的父母是這樣對他,這孩子又對他如此依戀,盛修和感覺不知在何時這份緣于簡單的喜愛的羈絆中又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感。 他坐在床邊,伸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退燒了,身上還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