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赴薛家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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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萬金今次招待張家兄弟,沒有再坐上次的畫舫,而是設在了后院的“聽音閣”。 他家中房子有幾十進,雕梁畫棟,繁復華麗,不惜靡貲?;▓@里山石玲瓏,樹木扶疏,樓閣參差,池沼婉曲,別有一派富麗景象。 “聽音閣”早已布置停當,對著蓮池的一面,槅扇全部打開,視野很是通透開闊。 閣子的里身,豎一張紫檀嵌玉石描金花鳥大屏風,一旁的金狻猊獸腦香爐,悠然吐著縷縷清雅甜香。 正對蓮池,燕翅擺開幾張檀木榻,榻前幾上擺著各色時令水果盤碟。榻幾后側設有侍茶桌,溫婉的侍茶女正有條不紊地擺布茶籯、茶洗、茶盤,姿態優雅地燙杯篩茶。 一色的越窯青瓷茶杯,一套值得千金。 張宗正淺啜一口剛奉上來的茶,細細品味:絕好的明前雪芽,價值不菲。 這薛萬金,絕對是懂得享受又豪富的主??磥?,這薛半城真不是旁人瞎吹出來的。 幾個妙齡女子猶抱琵琶半遮面地被引進閣來,在丹墀前逶迤排開。 張宗邕見沒有上次的麗娘和桃娘,便問薛萬金,“上次那兩個女子呢?” 薛萬金有些心虛地瞄了眼張宗正,“上次惹得司憲不悅,沒讓她們來?!?/br> 又笑著與張宗邕交耳打趣,“守府,莫非還想著上次的桃娘?” 張宗邕便對他笑,“你倒是懂得我!還是請上次那兩個美人兒過來陪我們吧?!?/br> 薛萬金有些捉摸不透張宗正,上次他呵退了麗娘,這次還叫過來,他害怕再拂了他意就不好收場了。 “這……”他遲疑地去看張宗正。 張宗正也正好回目看他,他向來清冷,情緒不上臉,薛萬金再是人精,也琢磨不透他的意思。 正準備去與張宗邕確認,終于聽得玉佛開口,“就叫上次那個吧?!?/br> “麗娘?”薛萬金已經有些懵得不會辦事了,他再次陪著笑不放心地確認。 張宗正微一點頭。 薛萬金這才派人去傳麗娘和桃娘。大約等了半刻,麗娘和桃娘才姍姍而來。 麗娘是沒料到還能見到上次那位清貴昳麗的男人,此時再見端坐榻上的那人,只疑是在夢里,她攥緊手指,直到指甲掐得手掌疼,才相信是真的。 她被引著坐到他身旁,離得近,他身上獨有而特別的清幽香味便盈進鼻來,是能讓人迷醉的香氣。 她加倍的小心著,強忍著緊張和狂喜,她甚至覺得自己木訥遲鈍了,連慣常送迎的活乏都拿捏不起來了。 他倒是好性子,cao著溫潤的嗓音問她,“你叫麗娘?” 麗娘沒想到他會主動跟自己說話,有些受寵若驚,回答便結結巴巴的,“回……回大人,小女……奴婢麗娘?!?/br> 他點點頭,隨口唔了聲,抬起杯,姿態優雅疏閑,慢悠悠呷口茶。 麗娘心里想,這清貴入骨的男人大概是不會笑的,上次他生了惱意時,周身蓄起的威勢讓她此時仍是膽寒。 “大人……要吃些什么,可有什么忌口的?”麗娘到底被著意調教了多年,終于能將話說得圓潤了些。 “都可以?!彼闺S和得很。 聽音閣前是一片蓮池,蓮池前的一座飛檐翹角的臺閣,是薛萬金重金打造,專門用來看戲的戲臺。三間的開闊進深,屏墻用五色填漆繪了大朵彩圖,十分的華美。 侍女奉來戲本,讓張宗正、張宗邕、農先生點戲,眾人隨便勾了幾出。 不一會兒,那戲臺上一聲悠揚的胡琴,一個扮相秀美的女旦碎步步出,吟吟咿咿:“……恰三春好處無人見,不提防沉魚落雁鳥驚喧,則怕的羞花閉月花愁顫。畫廊金粉半零星,池館蒼苔一片青。踏草怕泥新繡襪,惜花疼煞小金鈴。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琴聲和幽怨的女聲隔空穿水,清音曼妙,聽在耳里,竟有一種人間芳菲尋遍,盡歸此處聽好音的渺遠。 眾人竟一時被優美的詞曲和婉約清麗的女聲吸引,聽得醉于其中。 薛萬金偷偷覷一眼張氏兄弟,倆人聽得專心,張宗正修長如玉的手指還在案幾上隨著曲調輕彈幾下,心頭立時一松,暗舒口氣:原來好這口,看來今次司憲不會惱了。 不一時,暮色漸起,閣內早已火燭如炬,通明如晝。戲臺上的幾盞巨型風燈將戲臺照得通亮,戲子們仍在賣力演繹別人的悲歡離合,臺下眾人也聽得樂此不疲。 桌上瓜果茶水已悄然撤下,換上了金杯玉盞裝著的珍饈美饌,金鑲沉香桶里裝著自釀的惠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