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褲頭都要拽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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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酒吧的事情已經過了五天,吳嘉錫回去被狠狠訓了一頓,他mama有些跛腳,抄起扁擔一路追著打,打到他崩潰,也到底是一聲不吭。 轉身就和女友分了手,結果有理不虧還反倒得了女友一巴掌,大罵他懦夫,他跳河的心都有了。 第二天吳mama就帶著姐弟倆過來道謝,也是知道路言家里的事情,不過他們家也是無能為力,請著吃了頓飯,就結了。 路言和吳嘉穎暑假無事,做了些小飾品在八里路的橋頭上擺攤。 橋頭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旁邊還長著兩顆大柳樹,兩人就坐在柳樹底下,天氣炎熱,揮著紙票帶來些風。 吳嘉穎對那天的事還耿耿于懷,一直沒想明白路言是怎么說服許慎把人給放了的。 問了不下五次,路言次次都給回絕了,要么就說的含含糊糊不清楚,她也沒得到個準確的答案。 “真的好熱啊,言言你要不要吃雪糕?” 路言出門時帶了水,一上午也喝得差不多了,她舔了舔干澀起皮的唇瓣,守了一上午,買了幾十塊,買兩個雪糕也沒關系,就點點頭。 吳嘉穎眼睛一亮,站起來,“那你先坐著,我去買兩塊雪糕回來,等著啊~”說完裙擺一揚一陣風似的就跑開了。 有兩個青春靚麗穿著花裙子,腳上精致涼鞋的女生打著太陽傘走過來。 手里掂量著個紙花球,嬌聲問道:“這個多少錢一個?” 路言看了一眼,比了個數:“五塊?!?/br> “這么貴???” “我覺得三塊就夠了?!迸赃叺呐阶h,語氣帶著鄙夷。 “那一種的三塊?!甭费灾噶酥钙渲械囊粋€。 兩個女生順著看過去,又對比手里的這個紙花球,不知道大了多少。 “哎呀,五塊就五塊?!闭f著就從包里掏出錢遞給路言。 路言笑著說了一聲謝謝。 人走了之后路言又坐下來,沒一會兒,吳嘉穎買著雪糕回來,路言接過剛拆開包裝袋,從不遠處突然傳來熟悉的突突聲。 她神色一緊,顧不得吃雪糕,手忙腳亂的把攤位上的東西往大口袋里收。 “言言你干什么???”吳嘉穎莫名其妙。 見路言這般模樣也跟著緊張起來。 “嘉穎,我們快走,別待在這兒了!” 她話音才剛落,橋的另一頭就傳來一道粗噶的大喊:“哪兒呢!在哪兒!”手指的就是路言的方向。 “跑——” 路言咬牙,轉身拉著吳嘉穎就跑,身后跟了幾輛摩托車,突突聲震耳欲聾。 路言和吳嘉穎兩人躲到復雜混亂的巷子里,東跳西竄的,這一次遠不如上一回,黃毛帶著人下車追。 到了一個十字路口,路言和吳嘉穎分開跑,吳嘉穎不愿意,她又急又怕,路言安撫她:“嘉穎聽我的,他們不認識你,你去躲起來,別出聲知道嗎?” 吳嘉穎搖搖頭,“不,我跟你一起……”抓著路言不放手,小臉通紅,滿是汗水。 時間緊迫,路言顧不了那么多,狠心把她一推,卯足了勁兒往前沖。 “言言!”吳嘉穎要跟上去,身后一片砰砰咚咚還有咒罵聲,她選擇不了,回身鉆進墻邊的大缸里,奮力扯過一塊木板就把自己蓋住。 路言顯然沒有吳嘉穎那么好的運氣,跑到一半時,踢到東西狠狠摔了一跤,過膝的裙衫都被磨破,手掌磨著砂礫浸出血絲。 身后一群豺狼虎豹,黃毛跑了一路氣喘吁吁,沖上去揪住路言的麻花辮,惡狠狠的指著她道:“跑??!你再跑??!” 其他幾個同伴同樣喘得不行。 “媽的,吃什么長大的,這么能跑!”那人唾罵,撐著膝蓋歇氣。 路言頭皮一疼,攥緊了拳頭,看著四周,想著怎么才能逃出去。 來了四個人,她肯定是打不過的,就她這細胳膊細腿,連一個人都撂不到。 “放開我!”路言討厭被人扯著辮子,她看著黃毛,冷冷的開口。 黃毛嗤笑,不跟她計較,松手之前又狠狠扯了一下。 頭繩都扯掉,麻花辮從發尾開始散開。 “你們想干什么?” “干什么?”黃毛冷哼,“追了你一段時間了,我們想干什么你還不知道?別他媽的跟老子裝糊涂!” “我不明白?!?/br> 路言一板一眼的回答。 黃毛怒急,揚手就要打過來,路言瞪著眼一動不動,“cao——”黃毛咒罵,收了手,指著路言鼻子斥:“要不是你被永哥看上……”后面的話不言而喻,他絕不會手軟。 路言把手中的大口袋攥緊,電光火石之間看見什么,揚起手中的東西狠狠砸過去,零零碎碎的東西噼里嘩啦亂飛,她一把推開黃毛,瘋一般往后前跑。 “cao——你媽——” 怒吼聲響起,還沒緩過勁兒又開始一場兇猛的狩獵戰。 花邊裙衫隨風飛舞,露出白皙的一截小腿,細細白白的飛快邁著,帶起塵土,仿佛只要輕輕一折就能斷似的。 路言用盡全力,任由汗水順著臉頰滑落,猛地撞上一具堅實的胸膛,腿瞬間軟下去,不管不顧的抓著那人的褲腳,就像洶涌波濤中緊抓的浮木,死也不松手。 許慎只覺得手臂猛然襲來一陣熱氣與柔軟,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倒他腿邊還揪住他的褲子,硬是把他拴在腰上的褲頭拽下去一截。 好歹他是扣了皮帶的。不然就好看了。 “臭*婊*子!” “繼續跑!看你這次往哪兒跑!” 罵罵咧咧的聲音傳過來,不覺,那四人又追了上來,滿頭大汗的,面目也格外兇狠。 “小子,人留下,這沒你的事兒!”黃毛往前站了一步,就要拽起路言的肩膀。 還沒碰到,被一手攔下來。 “大白天的,還搶人?” 許慎雖說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可這褲腳一拽再拽,都快把他皮帶給拽崩了。 這碰瓷碰到他許慎跟前,也看他樂意不樂意。 “這么著,還想管……”黃毛的話還沒說完,見著人頓時眼睛一瞪,瞬間變了! “慎、慎哥!” 畏畏縮縮的叫了一聲,身后那幾個人聽見忙應聲,乖精似的。 笑話,八里路誰還沒聽過許慎的名號,又有幾個人敢在他手里搶走過人。 許慎似笑非笑的嗯哼一聲。 黃毛登時頭皮發麻。 也不顧的快到手的路言,攛著人麻溜的跑了。 “小畜生!”許慎輕聲笑罵,舌尖抵了下臉龐。 低頭去看腿邊的人,還是兩麻花辮,藍色上衣花邊裙衫的,不正是不久前在酒吧里跟他橫的小姑娘么。 叫什么來著? 哦,路言。 許慎動了動腿,“別拉著我褲腳,站起來?!?/br> 等了半天沒反應,許慎都懷疑這姑娘是不是個啞巴,跟那天在酒吧里振振有詞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他又重復了一遍。 路言才從膝蓋處抬起頭來,糯糯的吐出兩個字:“腿軟?!?/br> 烏黑發亮的瞳孔,可憐巴巴的盯著他瞧。 許慎舌尖頂了頂臉頰,眉毛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