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月
書迷正在閱讀:《呼吸過度》(發熱)、強睡男神(高H 1v1)原名:男友是我強制愛來的、裙擺下的槍、金主手冊(娛樂圈,NPH)、快穿之欲女系統、超神學院之天使之愛、毒妃馭邪王、死亡協議、棺材女、最牛人生
李蔚徹底醉了。 好在他尚未軟成一灘泥,別人扛著還能自個兒走幾步。 代駕將一行人送去曹以南的小區房。 進門,合力將李蔚安置上沙發,曹以南進廚房找解酒藥。 靳敘幫不上忙,往陽臺走,邊解開扣子。沾上海鮮和辣椒味的襯衫脫了,隨手扔進空盆里。 裸著上身,拿澆花的水管胡亂灑了滿地,沒個準頭。 “你他媽玩水???” 曹以南氣笑。從剛才就聽見淅瀝瀝的水聲,現在出來一看,地面積了水。 靳敘幼稚地笑了,將水龍頭擰上。 “你弟不在?” 他摸著口袋找煙。 見狀,曹以南將自己平常抽的拋過去,“回去找他姥爺了?!?/br> 靳敘接下,用手擋風,點燃。眉頭若有所思,背卻放松地靠上墻壁。 他慢悠悠地吐出煙圈,“你居然放他一個人跑那么遠?!?/br> “都幾歲了?又是個帶把的?!?/br> 靳敘同意地點頭,彈了彈煙灰。 “他今年中考?” “對?!碧峒斑@件事,曹以南嘖聲,分不出無奈和氣惱哪個多些,“那個小畜生語文交白卷,最后考了附中理科班自招才有正經學校讀?!?/br> “附中?” “怎么,他要當你家小姑娘的同學了?” 靳敘笑著搖頭,“她不可能上理科班?!?/br> 以前替她講題,靳小冬邊學邊任性地嘟囔數學無趣,兩人沒一會兒就滾上了床。 曹以南打量半晌,冷不丁冒出句:“行啊靳敘?!?/br> “怎么?” “你真該照鏡子看看自己方才笑得有多……”他也是條理工狗,形容詞匯貧乏,“春心蕩漾?!?/br> “一個成語想那么久,就別用了?!苯鶖灺曅Φ眯靥盼⑽⒄饎?。 曹以南認了,“也對?!?/br> 靳敘走幾步,胳膊撐上欄桿。 趴在陽臺邊上看樓下往來的人,手里那支煙只剩幾口,“我以為你會問起李蔚他女朋友?!?/br> 曹以南無辜地攤手,“這不是在等你愿意說么?!?/br> 老jian巨猾。 靳敘瞥他一眼,轉過頭,瞧了會兒遠處的燈火。 “……我們交往了半年吧?許漁其實知道我對她一直沒那個意思,高考以后兩人就不怎么聯絡。放榜前,她最后一次找我,說從李蔚那兒得知我會去外地,兩人最終是要各奔東西,不如現在好聚好散?!?/br> “我當下便答應,”靳敘口吻自嘲,沒想過她那時是真心喜歡自己,“然后說了句前程似錦?!?/br> “哎……我還以為那姑娘和你堂妹會像?!?/br> 曹以南直白得近乎惡毒,“不限于長相,而是個性多多少少有點影子?!?/br> 靳敘莫名愉快地笑了:“徹底相反?!?/br> 曹以南訝異。 他見過太多人對著天邊月下意識地想找出個替代品,不然明月當頭,誰要浪費精力多看水里曖昧不清的倒影一眼。 “我堂妹那樣的,一個男人一輩子遇一次就足夠?!苯鶖⒚碱^微挑,很快歸于平淡,“找第二個?我還年輕,不想往死里折磨自己?!?/br> “居然么……”曹以南慢吞吞地道:“我和李蔚,從前一廂情愿地覺得,你是愛而不得?!?/br> “看來我們錯得離譜?!彼χa上一句。 靳敘好似不屑,但又不是徹底的不屑,“愛?這樣重的字眼你們還真敢用?!?/br> 一根煙已經快抽到尾,他隨手捻熄,換回自己熟悉的味道。 “撇開那個字,得如何,不得又如何?”過了很久,話才說完,“那些都太虛了?!?/br> “虛?”曹以南語帶嘲諷:“你說說,什么才真?” “好問題?!?/br> 他似笑非笑地揚起唇角,看著樹葉被路燈照得沙沙落下的影。 曹以南自顧自低喃:“虛虛實實,就是生活?!?/br> 靳敘沉默。 這回等得不久。 靳敘沒看他,“……最真的,是我曾經愛過的一個小姑娘?!?/br> 她的名字從來無法對旁人宣之于口,卻是他花了數以千計的夜晚都割舍不下的女孩。 他的骨中骨,rou中rou。 曹以南猛地一怔,手里煙草抖了下,一時間什么都明白了。 明白得就好似,靳敘極力壓抑得沒有余裕的語氣。 “……什么叫曾經?你現在能不愛她了?” 破天荒地,靳敘順著這句反問思考了半晌。 他又笑,平靜得找不出苦澀,“她是我的小堂妹,你要我怎么繼續愛她?!?/br> 說完探頭看了眼里頭的時鐘,午夜了。 方才他酒喝得不多,借了件襯衫,轉著手中一串車鑰匙準備回自個兒家。 曹以南欲言又止。 靳敘看向沙發上的一條蟲,閑散地道:“那些話,李蔚問起就和他說。他平常樂呵樂呵,就一愣頭青,但其實很細膩。許漁和他提分手那事,他是真知道與我無關?!?/br> “行?!辈芤阅洗饝?,安靜片刻,轉而問道:“要大四了,你畢業后回國嗎?” “不回?!苯鶖⒋鬼?,教人看不清烏沉沉的眼藏了些什么情緒,“過幾年,等我掙到錢了,再請你倆來歐陸好吃好住?!?/br> “這話什么意思,你現在掙得還不夠多?”曹以南故作輕松地笑罵。 靳敘懶洋洋地睨他,打了個手勢,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