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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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幻急得直跺腳,卻再不敢分神忙專心修補結界,保護好王皇后太子等人,她側頭瞥眼同樣焦急的美婦人,她聞得出來她的身上有和嬰嬰一樣好聞的氣息,這是只有血緣親人才會有的相似,她一定會聽嬰嬰的話保護好王皇后! 而那廂,大殿中央的包圍圈中,在氣流沖擊而來的瞬間霍長嬰上身猛地向后翻折,手腕飛快轉動折扇,頃刻間百便斬斷抓向他的無形爪牙。 還未等他喘息,余光卻瞥見那一擊不中的氣流正沖向盾牌之后的皇帝,霍長嬰心中一駭他手中忙不迭地飛快結印,袖間符篆隨著咒語飛出,終于搶先在禁軍盾牌前結成無形的結界。 而就在結界形成的瞬間,那裹挾著巫術的強勁氣流猛然撞上結界,仿若金屬利刃交接,火光迸濺下發出刮擦耳膜的巨大聲響。 霍長嬰面色發白額上滲出細密的冷汗,他努力壓下亂竄的真氣,視線不及防間和皇帝在層層結界后有了一瞬的交接,他還不及顧及皇帝眼中隱隱的擔憂,就在他不察間,一道氣流裹挾著奇詭的咒力直向他心口抓來! “鏘——!” “阿鐸!” 金屬碰撞摩擦之聲暴起,霍長嬰瞳孔猛然放大卻見蕭鐸正手握干將橫擋于他身前,巫術催動而化作利刃的氣流撞上干將,剎那間便應聲四散沖去,瞬間掀翻了周遭包圍著的大殷將士。 賀魯努兒眼神陡然一暗,口中咒語的調子也愈發急促起來,他暫且放棄捉霍長嬰為祭祀的想法,轉是將視線轉回中央的聶貴妃身上。 而只見聶貴妃木然地站在陣法中央,眼神空洞如死水,完全看不到任何情緒,她豐滿的身軀也隨著咒語迅速干枯下來。 忽的,有細小微弱的震動從腳下傳來,逐漸形成越演越烈的趨勢。 賀魯努兒眼中一喜,手下飛快結印,咒語怪異的調子急轉之上而后猛然落下,隨著他爆喝一聲,聶貴妃也仿佛被抽干了全部血液,形若干尸般頹然倒下,不知生死。 劇烈的震動從大地傳來,夜空中亦是轟鳴不止,巨大的裂口出現在大殿中央,仿佛有什么從地域而來正欲撕裂大地重見光明。 大地的裂口越來越大,眾人皆站立不穩,屋脊上不時有石礫墜落,更有膽小之人面色倉惶地大喊大叫著“地震,是地震!” “糟了!” 眾臣末尾那人面色一肅,眼神一改先前的散漫銳利地看向大殿中央:“兇獸出世,必定涂炭生靈?!?/br> “什,什什么獸?”小官結巴地快說不出話來,他拉住就要沖出去的男人還沒說話,就聽男人飛快道:“大殿要塌,快跑!” 而后小官眼前一花,便不見了那人蹤影。 “捉妖簿子最后一頁,”霍長嬰皺眉緊盯著裂縫,“兇獸尺厲!曾霍亂中原大地而被壓制千年的兇獸,要被喚醒了?!?/br> 蕭鐸自是從未聽過,可他聽出長嬰的語氣中的嚴重,不由地握緊手中干將。 “轟隆——!” “嗬!” 天崩地裂,地動山搖,這晚熟睡的永安城百姓無不在從地震中驚醒,他們抱起家中孩童,紛紛向屋外的大街上沖去,卻都在看見天空中異象的瞬間傻了眼。 只見,紫宸宮上方夜空如同裂開了一道口子,雷鳴閃電如同白晝,野獸兇悍的嘶吼聲從紫宸宮的方向傳來,直嚇得孩童哇哇大哭。 紫宸宮,靈德殿。 裂縫陡然間出現在晃動的大地之上,以飛快的速度向外蔓延而去,有人來不及躲閃便瞬間墜入深淵,呼救聲響起片刻便被深淵吞噬。 大殿之內混亂不堪,即便建筑牢固也頂不住這撼天動地的地震。 霍長嬰見狀用內力量傳音:“幻幻,快帶皇后他們離開!” 幻幻擔憂霍長嬰,可眼下她分身乏術急得跺腳,在霍長嬰再三安慰催促下,她一跺腳奶兇地丟下句“嬰嬰你要是傷了根汗毛,我就撓花你的臉!”便用狐貍爪子飛快結印,將王皇后等人和自己飛快卷入了幻境小世界中。 蕭鐸則大喊道:“趙程保護陛下出殿!” 趙程領命和盧庭彥一同迅速組織疏散人群,撤退出臨德殿,皇帝卻不肯走,直說要帶皇后一同離開,等他們瞧見王皇后等人平地消失,趙程飛快解釋完后,皇帝深深看了眼還在大殿之內同賀魯努兒對峙的霍長嬰,便再不遲疑,同眾人撤出大殿。 “嗬——!” 夜空中如巨累轟鳴,地下若萬馬奔騰,靈德殿內,野獸的嘶吼從溝壑中沖出,仿佛帶著被壓制千百年的怒氣,復腐朽而腥臭的氣息隨著兇獸的怒吼撲面而來。 霍長嬰捂住口鼻,看了眼破敗頹敗的靈德殿,“阿鐸,就剩你我了,怕不怕?” 他的語氣中甚至帶了些笑意,可蕭鐸卻能聽出他的緊張,他握住長嬰的手:“無論何時,與你同進退?!?/br> 男人的掌心粗糙而溫暖,卻能撫平霍長嬰心中的不安,他用力握了握蕭鐸的手,彎了彎眼睛:“收了這兇獸,咱們回家吃餃子,想吃阿姐包的白菜餡兒餃子了?!?/br> “好?!?/br> 隨著夜空中的一道巨雷劈砍而下,兇獸尺厲從深淵中爬出,它頭若赤龍卻更加猙獰丑陋,豎瞳冰冷若蟒蛇,軀干巨大仿佛能頂破屋脊,佝僂的背脊上長著堅硬若鐵的長毛。 “哈哈哈哈!” 賀魯努兒仰天大笑,他站在陣法中央看著自己的喚醒的兇獸:“我族內老小皆因大殷而亡,自我有記憶起便發下毒誓,”他說著干癟的眼睛中射|出狂喜的金光,手下不停打著結印催動尺厲毀天滅地,“偉大的真神啊,請您降下天罰,來懲罰這些道貌岸然的中原人罷!” 言罷,他催動巫咒,兇獸尺厲身形巨大而行動卻不遲緩,它瘋狂吼叫撕咬著殿內來不及逃脫的宮女內監,血腥氣瞬間充斥在大殿內,尺厲扭動身形橫沖直撞,它煩躁地拍打著阻撓它行動的朱紅柱子,本就因地震而頹然欲塌的靈德殿此刻更是危如累卵,隨時都可能坍塌。 “不能讓它跑出殿門!”霍長嬰同蕭鐸并肩而站,有石礫不時墜落,他抬頭看了眼靈德殿的屋頂,腦海中飛快產生了個想法。 霍長嬰同蕭鐸均聽懂了對方話語中未盡之意,他看向蕭鐸叮囑道:“等會兒一定跟緊我?!?/br> 蕭鐸用力握了握長嬰的手,“帶你回家,吃阿姐包的餃子?!彼f這話時面上無甚表情,語氣中卻是全然的暖意。 尺厲龐大的身軀仿佛已經不能安于殿內的空間,它不停撞擊著廊柱,朱漆楠木柱子上雕刻著金龍,在同那雕刻龍頭對視的瞬間尺厲卻愈發煩躁,它瘋了般抓撓著柱子上的龍頭,發出憤怒而刺耳的吼叫聲。 而賀魯努兒已經瘋了,他哈哈哈笑著,眼神猙獰而癡迷地看著御階上的龍椅,即便不時有墜石落下將他砸傷,他也渾然不在意,只是踉踉蹌蹌地朝龍椅走去,口中還不停念叨著:“有了這龍椅我就能回草原,再回到草原!” 霍長嬰和蕭鐸對視一眼,再不管其他,他凝神運轉體內的修為靈氣將其全部匯集在一起,口中咒聲不斷,隨著最后一音鏗鏘落地,無數的符篆夾雜著靈力的金光化作巨大的鎖鏈瞬間纏上尺厲的四肢。 符咒的金光一字字燙在尺厲四肢的鱗片上,尺厲吃痛仰頭大吼,蠻狠地扯動鏈條,霍長嬰腳下一個不穩便要被尺厲拖動,幸而被蕭鐸拉住才沒有撞上廊柱。 霍長嬰催動咒語,手中飛快捏決將那幾根粗壯鏈條釘入地下,他凝神用靈力催動符篆,卻到底還是修為有限,不由地冒出冷汗來。 鎖鏈之上符咒若燒紅的烙鐵般落在尺厲的四肢,隨著霍長嬰符咒的催動蜿蜒的符文隱隱向著尺厲的心臟靠近。 尺厲發怒,它巨大的豎瞳寒光森然怨毒地看向霍長嬰,咆哮聲若雷霆卻帶著令人戰栗的寒意。 突然,簇簇光束化作鋒利的箭矢從尺厲血盆大口中射出,光簇若利箭卻帶著無形的煞氣,其所到之處頃刻間便化為齏粉飛灰,無論rou身石塊! 霍長嬰目光一凜,與蕭鐸一起飛快跳躍躲閃引誘著尺厲的攻擊,殿內三四人合抱粗的朱漆柱子幾乎瞬間折斷,巍峨的靈德殿若懸在高出的危卵搖搖欲墜。 “嗬——!” 尺厲被激出了憤怒,它低頭怒視向若螞蟻般卻怎么都按不死的人類,心中煩躁之情更甚。 “阿鐸!” 霍長嬰看向另一邊的蕭鐸,“動手!” 蕭鐸聞言縱身飛快幾個躍起,尺厲噴射|出的光簇也隨之落下,鑿穿磚塊,瞬間飛濺起來無數碎石,大殿欲塌。 “走!” 就在兩人匯合的剎那,蕭鐸攔住霍長嬰的腰便要施展輕功向殿外沖去,忽的,霍長嬰的腳腕卻被大力扯住,卻是尺厲掙脫開了一處鎖鏈,原本符篆所鑄的鎖妖鏈此刻反被煞氣所污,竟反牢牢纏上了霍長嬰。 “轟隆隆——” 靈德殿上的屋脊即將坍塌,蕭鐸來不及上多想,干將出鞘竟生生將那鎖鏈繞其上,強行將霍長嬰抽出,而那侵染尺厲兇煞之氣的鏈條卻仿佛長了眼睛,無賴般順勢而上將蕭鐸的右臂死死纏??! 鎖鏈為兇獸煞氣所侵蝕,金石符咒難破。 大殿內墜落的石塊越來越多,越來越急,蕭鐸眼神一沉好似瞬間便做了決定也仿佛是可在骨子里的執念驅使,他猛地用盡全身力氣將霍長嬰甩出大殿。 “阿鐸——!” 殿內房梁砸下響聲震天動地,迅速砸下的碎石瓦礫在霍長嬰的瞳孔中陡然放大,他眼前似乎還能浮現出男人淺淡微笑的模樣,卻又在下一刻被不斷涌上眼眶的淚水所模糊。 摔在地上霍長嬰也顧不得疼,他連滾帶爬不管不顧地就要沖進去,趙程等人卻立刻呼啦啦圍上將他架住。 “放開!”霍長嬰發了瘋般用力掙脫,“阿鐸,阿鐸還在里面!放我去找阿鐸!”說好了同去同歸,你怎能食言不要我了? 趙程在沒看見自家將軍出來時便心生狐疑,此時聞言更是大驚,“將軍還在殿內?!” 紫宸宮禁軍忠心耿恩,皆是蕭鐸一手帶出來的兵,他們驟然聽聞全都不管不顧地向大殿內沖去,卻又都被動蕩不停的大殿困在殿外。 不過瞬間,巍峨高聳的靈德殿轟然倒塌! “阿鐸——!” 而就在霍長嬰瀕臨絕望的剎那,誰也沒發現一道青光從他的手腕上直飛射|進正在坍塌的靈德殿。 “吼——” 突然,清亮的龍吟破空而來,剎那間有烈烈白光從沙塵暴起的靈德殿迸射而出,烏云壓頂的夜空瞬間亮如白晝。 等刺眼的光芒散去,眾人方看清那盤旋在夜空中巨大究竟是什么。 “青,青龍??!” “青龍現世了!” “天佑我大殷??!” 此起彼伏的贊嘆聲從人群中響起,更有激動者熱淚盈眶地跪地直叩首,口中不停念叨著“保佑大殷,保佑大殷?!被实墼谑绦l保護后凝視著夜空中引頸長嘯的青龍,眼眸中似乎有不可捉摸的神色滑過。 大悲之后便是大喜,霍長嬰怔怔地看著從小青龍背脊上滑下來的男人,好像失去了言語的能力,直到蕭鐸三兩步上前將他一把擁入懷中,聽著男人心臟還在胸膛里強有力地跳動的聲音,霍長嬰才漸漸緩過神來,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你若再這般,我可就真不要你了?!?/br> 聞言蕭鐸心臟抽痛,在方才那個時候他來不及多想,似乎下意識的決定便是如此,可此刻聽了長嬰的話,他又心疼長嬰,是以他在心中發誓,目睹愛人在自己眼前喪命這般的痛苦絕對不會讓長嬰體會到。 蕭鐸正想出聲安慰,就聽見已成廢墟的靈德殿處發出“咔啦啦”的響動,隨著一陣碎石落地的聲響,兇獸破土而出! “嗬——!” 小青龍剛才睡夢中驚醒就救下嚇人將軍,此刻正打著哈欠想再躲回美人天師的手腕上補個回籠覺睡覺,就被一陣惱人的吼叫吵醒,他憤怒地朝著噪音的方向大吼,定睛一看之下卻是嚇得他打了一噴嚏。 像龍沒有角,像牛沒有蹄,這是個什么丑東西! 小青龍驚嚇厭惡之下,巨大的龍尾直接朝著兇獸腦袋上招呼而去,青色的大眼睛中還透露出嫌棄鄙夷之色。 眾人:“……”是他們眼神不好看錯了嗎,為什么他們會在青龍莊嚴肅穆的臉上看出嘲諷來? 兇獸尺厲并非浪得虛名,即便被困住壓在大殿之下也只是受了傷,它憤怒地噴著鼻息,俯視著玩弄它的人類正欲發怒,就被不知那來的大力拍回了廢墟中。 霍長嬰:“……” 他看著身形巨大的神獸兇獸斗法,面上有一瞬間的空白,而不過瞬息間,他便回過神來,口中念咒手上打著結印欲將兇獸封印壓回幽冥深淵之中,腹內卻傳來一陣猛烈的絞痛,寒意如針扎般剎那間蔓延四肢百骸,凍結了他游走的修為。 蕭鐸一把扶住面色慘白踉蹌不穩的霍長嬰,他只覺掌中握著的手寒冷如冰,“長嬰你怎樣?” 霍長嬰脊背直冒冷汗艱難地搖了搖頭,他怎忘了這是他早年間烙下的病根,因蕭鐸把他照顧的很好已經許久沒發作了,以至于他差點都忘了它的存在。 正在他凝神運氣之時,忽的感覺手上一空,霍長嬰猛然睜開眼,就見他手里的捉妖簿子不見了蹤影。 “什么人?!” 蕭鐸腳步微動立刻追了上去,長劍抵在那人頸項間,冷聲斥道:“拿來?!毖粤T他目光掃過那人,眼睛狐疑地微微瞇了起來,“你是何人?” 只見那人腰間別了個酒壺,一身粗布短打,面容藏在斗笠下看不清楚,露出來的發絲隱約能瞧見些灰白的頭發。 “小子,反應夠快啊,比霍小子厲害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