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沒有想到他真的刷牙洗臉還洗頭去了,林晚語氣軟了些:“你先把頭發吹了?!?/br> “你幫我吹?!?/br> “頭發沒吹干我已經回來了?!?/br> 他自上而下緊緊盯著她,這回沒那么聽話:“或者我就這樣睡覺?!?/br> 林晚揉了揉額頭,“會感冒的?!?/br> 他面不改色進行補充:“還會發燒?!?/br> “發燒超過41,腦組織損傷嚴重,引起腦細胞變性廣泛出血和深度昏迷,數小時內死亡?!?/br> “百度百科說的?!?/br> 有手有腳的大男人怎么不能自己吹一下頭發? 林晚拿他沒辦法,向來順著他,但這次她還趕著去找季楠之溝通,免得明早辭職信發郵箱,從此與得力助手山水不相逢。不免有點不耐煩。 陸淮一時興趣要這樣要那樣不是一兩次,林晚了解他孩子似的脾氣。 他和季楠之是兩種截然相反的人,雙方眼神一對,彼此排斥。如今季楠之出現的突然,也許讓陸淮生出失業的不安,這才到她面前來爭寵。 林晚不想對他發火,只能委婉解釋道:“季楠之是我的助理,沒別的關系。剛才突然看到他和喬喬說話,我草木皆兵了,說話語氣不太好?,F在得找他道歉,然后……” 但好話說盡他還是那句話:“不可以?!?/br> 林晚終于皺起眉。 “陸淮,你最近是不是太——” 太過分了。 話到半途被堵住,因為陸淮突然低頭親下來。 他像狗似的咬住她的下唇,旋即撬開牙關。 舌尖長驅而入,四下掃蕩過牙齦舌根。他的親吻囂張的要命,仿佛所有存在的部分都必須乖乖任由他攻占,否則他要發脾氣。 林晚下意識想要踹他一腳。 當她抬起眼時,立即又跌入他的眼中。 那里有種很深很濃烈的東西,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緊緊地盯著她,猶如困倦的獵豹頓時清醒過來的眼神。她發現他變回侵略性十足的陌生男人,立即動彈不得。 漫長的深吻似乎持續整個世紀。 等到陸淮退開,林晚已經開始懷疑人生。 始作俑者卻湊得更近。把額頭貼上來,又伸手捏住她的臉。當他那只長著厚繭的大拇指在眼角摩挲時,幾乎有一種不可能存在的溫情感。 “包養游戲我玩膩了?!?/br> 林晚聽到他漫不經心地問:“有個戀愛林總要談一下么?” 她胸腔那顆活蹦亂跳的心臟隨之一頓。 下一秒又不要命地狂跳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現在就是個狠心導演,笑瞇瞇地對季助理招手:小季準備出場,說出你的故事哦??! 季助理:呵呵。 —— 感恩姐妹: 左燈扔了1個地雷 你好扔了1個地雷 司馬嬌焦扔了1個地雷 我已經成功記住了燈燈 第36章 林總考慮考慮 “你……” 林晚才吐出一個字,陸淮倆手一推,捏住她rou乎乎的臉,饒有興致地揉來揉去,很好玩似的。 “干什么又干什么?我話還沒說完?!备杏X被當成泥巴揉搓,林晚立即為尊嚴上手,努力掰他的手指。 “你說?!?/br> 陸淮紋絲不動:“我聽著?!?/br> 林晚保持極其認真嚴肅的表情:“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看上什么超貴的東西了?” “奢侈品?” “房子?” 沒得到回應的林總嘆了口氣:“你想要什么可以和我說,不用這樣……”思索半天措辭,語重心長又含蓄道:“男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 不要隨便出賣美色和rou體。 林總構思出八百字小作文,準備教小白臉自尊自重自愛,沒瞧見他驟然改變的眼神。 陸淮忽然松開手,冷冷懶懶地說了聲:“出去?!?/br> 林晚:? 只見他干脆利落地拉開門,將反應不及的木頭林總推出門去,最后給她的告別詞沒有多少感情。 “找你的季助理去?!?/br> 說完便干脆利落的關上門。 并且咔擦落了鎖。 是個狼人。 被丟在外頭的林總敲門叫門,得不到絲毫回應。反倒是走廊上的護士齊刷刷停下動作,前臺護士猶如長頸鹿般伸長脖子,同步投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光。 完了。 護士meimei們又有新素材了。 這醫院對外的安保措施做得不錯,至今沒讓半個娛樂記者混進門。偏偏這群深夜值班的小護士過于活潑,眼是千里眼,耳是順風耳,搜刮盡全醫院的奇人秒事,拾掇拾掇反手編成狗血虐戀與驚悚鬼故事。 林晚很不幸成為她們的重要靈感來源之一,無論在走廊邊側所間,老聽到自己的各種故事。 為了不讓‘女總裁求愛擋刀小情人,卻被拒之門外’這種話題出現在護士聊天群中,林晚很自然地收回手,冷冷淡淡地回看她們一眼,若無其事的走掉。 其實內心萬分惆悵。 打電話季助理不接,發微信也不回。 想起張助理和季助理似乎是私下有交情的關系,林晚當即將角落里落灰的張助理拉出來,發布重要任務:不計一切代價穩住季助理。 但陸淮又怎么辦? 惆悵x10086 瞅一眼被拉黑的微信,林晚很沒有骨氣的決定買夜宵哄小白臉開心。走出樓房時,她出于慣性抬頭望了一眼,發現很大只的陸淮正趴在窗邊。 下巴靠在折疊的手臂上,一條胳膊沿著窗垂下來,他的五官和表情被遙遠的距離所模糊。但林晚牢牢記得他關門前最后一個眼神。 那種瞬間的冷漠眼神,帶著股遭受背叛般的狠戾。僅僅出現在回想之中,依舊擁有露骨的威懾力。 林晚生出股奇怪的直覺,覺得陸淮在窗邊等她看她,看她是否真的去找季楠之。假如她去了,他的眼神成真,接下來便會發生無法挽回的事情。 他剛才是真的生氣了吧? 林晚試圖撥打電話,所幸號碼還沒背拉黑。嘟嘟兩聲之后,窗戶邊的陸淮接起來卻不說話。 她知道他還在看著她,遠遠的看著。 “你剛才說的是認真的嗎?”林晚問。 “不是?!?/br> 林晚不把他賭氣的回答當真,又問:“如果我不答應會怎樣?” “怎樣呢……”他把聲音拖得長長的,“去喜歡喬喬?” 林晚右眼皮連跳三下,“你不是說不喜歡她?” “誰知道?!?/br> 陸淮用很無所謂的語氣說,“先試試再說?!?/br> 即使知道這家伙故意氣她,林晚還是想中氣十足大吼一聲:辣雞陸淮臭渣男?。?! 她立馬掛掉電話。 —— “夜宵房門口,我先回公司了?!?/br> 叩擊兩下門,留下夜宵和交代,林晚飛快躲到樓梯口,鉆出一只眼睛時刻留意動向。 陸淮早飯喝了半瓶早餐奶,午飯沒吃多少。醫生說他早午飯不吃,唯獨她打包的晚飯吃得一干二凈,似乎沒有負面反應。今晚沒吃多少,可能是對油膩的海底撈不感興趣。按理說難以抵御夜宵的誘惑。 但陸淮從來就是個不講理的家伙。 林晚蹲到雙腿發酸,掏出手機一看,整整十五分鐘,病房門堅守崗位不動搖,里頭毫無動靜甚至關了燈? 躡手躡腳地走到房門邊,貼耳依舊聽不到聲音。 睡著了? 手掌握住門把手,一點一點地轉動,這回門沒鎖上。林晚從漆黑的門縫中看到,左手邊第一個病床的被子有些隆起,應該是陸淮睡在床上。 他睡覺的時候不太動,喜歡拉高被子遮蓋住大半張臉。林晚掩上門,幾步走近床邊,只瞧見被窩下延伸出來的幾縷發尾。 伸手一碰,果然是濕的。 剛才不依不饒的念叨感冒發燒,現在卻頂著濕發躺下去睡。他太高,兩條腿必須屈起來,才不至于碰到床位的欄桿。學校寢室大的病床,以他的身形,翻個身即使不滾下去,也會因落空感而驚醒。 林晚忽然有點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