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她扭頭看著身后的兩人,一個長相一般,一個長的清秀好看。 戴著眼鏡斯文儒雅,穿著白襯衫。 楊惠新么? 那不就是原作的男主角楊惠新?原作描述男主就是戴著眼睛,白凈斯文,平時喜歡穿著白襯衫,是從城里來的知青,是個有學識的人,聽說和楊書記家還有點淵源。 林巧巧不敢相信,走出了大門之后,才扭頭詢問身后的清秀男人,“你……是叫楊惠新?” 對方一愣,笑著說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呃,剛才聽說的,我以為我記錯了?!?/br> “哦,我就是叫楊惠新,你是叫小花?” “嗯?!绷智汕牲c點頭,卻不敢去直視這位男主角。 倒是楊惠新沒想到牛小花會詢問他的名字,看著白凈的女孩子,想到自己今天從村民那聽說的她的遭遇,他倒是十分同情。 這樣的女孩子年紀也就和他meimei差不多大吧,這么小的姑娘要照顧一個傻子,還要被大隊長欺負,想想真可憐。 楊惠新看的太認真,連自己都沒發現,至于林巧巧,早被他看的不自在,幸好旁邊還有一個王明在介紹自己打斷了兩人的尷尬。 林巧巧帶著人去的是徐江家一個草房里頭。 剛開始兩人都在好奇,怎么把他們帶到放草的房子里。 “因為徐副主任把東西都藏這里了,很多東西?!?/br> 王明和楊惠新對看了一眼,似乎不大敢相信。 林巧巧解釋說:“我也是無意中看到的,徐副主任家這個草房說是放柴草,但是里頭有一個小屋子,里頭藏了很多東西,你們跟我來吧!” 不過他們剛一靠近,徐江的兒子徐發卻在這時候攔了上來,“你們在干什么?來我們家草房干什么?” 王明長的大塊,直接站過去,“我們是楊書記派來搜查證據的,滾開!” 徐發被這么一吼,嚇的往后退了兩步,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這是放柴草的房間,有什么東西的?” 楊惠新說道:“你閃開就行,我們有眼睛能檢查?!?/br> 說著,他示意王明將徐發抓著,兩人踢開這草房的門。 林巧巧指著里頭被草遮掩著的地方,“那里頭有個小門,被遮了,打開就能看到那里的門?!?/br> 徐發懵了,暗道,這個女人怎么知道他們家那里有個門?除了他們家自己人,根本沒人知道這里??! 他倒是想去阻止,可是被王明給攔在外頭。 楊惠新將草垛拿開,就能看見眼前一個門,門上上了個鎖。 “鑰匙!”楊惠新說道。 外頭的王明讓徐發交出鑰匙,對方還在掙扎,“沒鑰匙,那是我們放壇子腌咸菜的地方,你們干什么?” “既然腌咸菜的,干嘛不能給我們看?!?/br> “你……” “沒有鑰匙只能直接踹了?!蓖趺餍Φ?,沖里頭的人喊道:“惠新,踹吧,我看這里頭肯定有問題?!?/br> 楊惠新也是這么想的,抬腳直接往那木門上踹去。 踹了幾下,這門才算踹開。 徐發更急了,可是屋子已經被人踹開,入眼的里頭是擺放著各種花瓶陶罐,還有木雕。 “這些……”楊惠新愣住。 早年的時候,這些東西都隨著那場十年的動亂而被焚燒破壞殆盡,這徐家的屋子里,居然藏了那么多好東西? 林巧巧知道這個地方,但是她沒有想到,會有那么多東西。 很多人在那十年間各種斗,各種破壞,可也有人知道這些古董字畫的重要性,所以偷偷的藏起來。 而藏起來的人都是有一個大膽,要么就是有強大的人脈和能力,才敢保存那么多下來。 她沒有想到,徐江居然保存了那么多。 走了進去,認真的看著這些東西。 半晌后,她答道:“這些東西,都不是徐副主任自家家的,這些東西,都是別人送他,還有他在打壓別人家的時候,自己昧下的,除了這些,他還收了錢?!?/br> 林巧巧指著一個地上放著被蓋的密實的壇子。 楊惠新狐疑的看著她,還是上前,將那個看似腌菜的壇子搬了過來。 壇子上方蓋的嚴實,楊惠新弄了半天才將它弄開,只見打開的壇子,里頭有一疊疊的錢和票券,還有一些珍珠金銀的飾品。 他睜大了眼睛,“這些……” “這些都是徐副主任這些年收受賄賂的證據,他家往上數三代都是普通農民,哪兒來的這些東西,除了收受賄賂,或者偷偷藏私,也沒其他來源了?!绷智汕擅嫒輫烂C的說著,掃了一眼身后的各種古董,“而且,這里頭,還有我們家當年被掃的時候的古董字畫,所以,這些絕對不是徐副主任家的東西?!?/br> 楊惠新沉了臉,站了起來,將外頭的王明叫過來,讓他趕緊去找楊書記過來。 楊書記很快就跟了過來,徐江看著去的路上是自家草房,臉色越來越難看,還沒到草房跟前,人直接暈了過去。 楊書記回頭看了一眼,臉色暗沉的說道:“把人給我弄醒!” 他來的路上就已經聽了王明說的大致,從沒有想過,自己勤儉廉潔的公社里頭,居然存在這么一個蛀米蟲。 草房里頭的東西一眼明了,那么多的古董,還有那么多的錢,這些可不是一天就能累積下來的。 這古董可以說是當初那些人破壞的時候,被徐江保護下來的,現在各地在平反,這些東西也能重見天日,對研究古代的學者來說,卻是不可多得的瑰寶。 但是,這罐子里頭的錢和票,楊書記就不能騙自己是對方家里掙來的了,就算不是收受賄賂,情節惡劣程度也是差不多的。 楊書記發了一頓火,當即連徐江的副主任一職也革了。 徐江這剛被人弄醒,聽到這個消息,又暈了過去。 三叔公聽到這消息,連忙跪了下來,想要求饒,“楊書記,楊書記,求你別這樣,我兒子不是故意的,那些錢是我藏的,這些年,我仗著他是副主任,沒少斂財,真和我兒子沒關系的,你別革他的職,我去坐牢,我去贖罪,怎么都可以,你別革除他的職,行不行?” 三叔公以為自己這么說,楊書記就會信他,那就太天真了。 張年笑道:“徐民,就算是你做的,這些多年,你兒子會不知道?那你兒子也算是知情不報,更何況誰能保證這些錢是你弄的,而不是你兒子弄回來的,還有這些古董瓶罐,好些還是二蛋家的,那個花瓶當初還是我上繳上去的,怎么到你家了?” 三叔公聽的臉色都白了,實在受不住,也暈了過去。 這會終于真相大白,楊書記痛心又覺得欣慰。 他對著林巧巧表揚道:“好孩子,幸好你發現這一切,否則我們就要被這種蛀米蟲將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國家毀了,這千里之提毀于蟻xue,這些就是那些螞蟻,啃了百姓的血rou?!?/br> 第28章 絕望 徐榮被革職了,大隊長的位置保不住了。 徐江也被革職了,他這坐了十幾年的公社副主任也沒了。 三叔公受不了打擊,回到家里醒過來之后,直接中風癱瘓了。 徐江這些年收受賄賂不少,除了革職,還被查了家,只要有一丁點是收受賄賂的跡象,馬上給上繳,他也要承擔他相應的法律責任,由法律審判他的罪行。 徐榮這些年也有威脅人送這送那,不過這些東西并不多,他害怕被牽連,為了減輕罪責,將自家叔叔捅了出來,說都是他指使的,并且將這些年徐江教他的事情,一一說出來,楊書記派人在徐江家搜到了更多的東西。 最后,徐榮的罪被減輕了,倒是徐江被侄子這么一捅刀子,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聽說還要坐牢,更是一病不起。 倒是徐榮將自家叔叔捅出來,罪責輕松多了 只是回來之后,倒沒有以前的意氣風發。 這件事情當時徐大娘還鬧了一陣,求到公社讓楊書記放過她兒子。 楊書記呵斥了回去,徐大娘直接撒潑大罵,說他們都不是人。 楊惠新正在里頭跟楊書記報備最近的事情,聽到外頭的哭罵聲,臉色也十分難看。 楊書記讓他別理會,繼續說。 等楊惠新說完,外頭的聲音還沒停。 他忍不住說道:“楊叔,她一直這么鬧著,對咱們公社不好?!?/br> 楊書記當然知道不好,但是一個女人就這么鬧鬧,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對付才好,該說的道理都說了,既然對方不聽,那就干脆不理算了。 “哦,對了,你等會去一下張家村,找一下張年,讓他過來一趟?!?/br> “好?!?/br> 從書記屋子出來,徐大娘還在那哭喊著,楊惠新只覺得這種潑辣婦女最惡心。 明明是自己家做錯了事情,還有那心情責怪天責怪地,好像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徐大娘一見有人出來,連忙撲了上去,“小伙子,楊書記呢?楊書記在那里?我要見見他?!?/br> 楊惠新撥開她緊抓著的手,“楊書記很忙,沒空見你?!?/br> “怎么沒空呢?我就耽誤他一點點時間,說一下我兒子徐榮那事……” 見她絮絮叨叨,楊惠新直接喝道:“你兒子那事情是他咎由自取,想要強占婦女,還收受賄賂,欺霸村民,你以為你兒子是村霸嗎?現在是新時代新社會,不是你兒子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 徐大娘被他這突然一罵,整個人都愣住了。 楊惠新又說道:“你也不用求楊書記,這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你兒子犯事現在送去派出所了,鎮上的領導已經知道這事情,十分重視這件事,你兒子對錯,到時候自然有法官審判他,你說再多也沒用?!?/br> “不可能,不可能!”徐大娘突然大喊起來,“我兒子才不是這樣的人,是你們……一定是你們害他的,對,還有那個傻子,還有牛小花,你們一個個就想害我兒子,見不得我們好,對,一定是這樣的?!?/br> “你還好意思說?”徐大娘還要說什么,楊惠新直接喝道:“你以為你說這些就有用嗎?你要是再鬧下去,我到時候就報警讓警察來抓你,說你擾亂秩序?!?/br> 徐大娘被吼了一下,頓時不敢再說話了。 不管她怎么橫,可她始終也只是個婦女,根本不懂外頭的事情。 能來公社找人,就是因為她仰仗的就這么一個兒子,兒子現在出事了,她心急如焚,沒辦法只好過來鬧,希望能鬧點用處來。 可現在被人吼了幾句,徐大娘就害怕了。 她怕坐牢,她怕去派出所,看見那些穿著制服的人就慫了。 楊惠新見她不說話也知道她被嚇住了,這才說道:“反正這事情楊書記自己也做不了主,你兒子有沒有罪,到時候法官會告訴你,我們什么也不知道,你要是再鬧下去,我們也會報警抓你?!?/br>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