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姜慈緊接著發來:【快回去睡覺,別多想,明天問問看?!?/br> 她想想也是。關了燈,關了門,乘著月色回家了。 姜容一夜都在焦急地等候,壓根睡不著。手機在手里播放著電視劇,可她一點都看不進去。 她一邊在愁著,萬一協議被銷毀了怎么辦?畢竟那家人那么狠心,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的。 一邊又在祈禱,萬一老太太想留份念想,保存著呢。 到了十二點,陳翠明起來上個廁所,發現客廳的燈居然還亮著。怕女兒發脾氣,陳翠明小心翼翼地問:“容容,還不睡嗎?” 姜容不耐煩地揮揮手:“你睡你的,別管我?!?/br> “還是要早點睡的……” “你煩不煩???!” 陳翠明訕訕地走開了。 容容這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除了她,哪里還有人會忍她呀?以后可咋辦喲。 一點多的時候,姜容等了一晚上的電話終于出現了。 “拿到了,怎么給你?” 姜容急切道:“你能寄快遞給我嗎?我待會發短信給你地址!” 那邊傳來冷笑:“當我傻的?先寄張欠條來,我再寄給你?!?/br> “好好好?!?/br> 姜容喜不自勝,沒想到那份協議真的還在! 她已經想象得到股份到手后的日子了。 嘴角漾開笑意,收都收不住。 寫欠條的時候,她有過猶豫,這寫下去了,就沒有回頭路了。 可是——罷了,協議都偷出來了,早就沒有回頭路了。 協議到手的時候,姜容看了一遍又一遍,嘴邊的笑容越來越大。 她想要的東西,只會是她的。 段宇干這活的時候是不帶手機的,容易暴露且累贅。一回來就看到有二十幾個未接來電,下意識就要回撥過去,指尖觸到屏幕的一瞬間他又頓住了。不行,琦琦肯定睡了。 明天再打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姜容拿著這份協議,一分鐘都忍不住,迫不及待地打車去了姜氏。 雖然一整個晚上都沒睡好,可是她精神飽滿得不能再飽滿了。 她很久很久沒打過車了,那么貴的打車費她根本舍不得的??墒乾F在不一樣了,很快、很快她就是姜氏的股東了。 她手里的錢比這輩子任何時候都會多! 只是她還沒踏進姜氏就被攔住了,“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姜容渾身上下的行頭不超過兩百塊,一看就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前臺職業素養高,依舊面帶微笑地詢問著。 姜容睨了她一眼,把協議拿出來,甩給她看:“我可是你們姜氏的股東,還不讓我上去?!” 前臺不過粗粗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不是她能摻和的事。 “您請,電梯在這邊?!鼻芭_表情嚴肅了三分,引領她到電梯前。 姜容一上電梯,前臺就慌忙打電話給姜桓的助理。 “有一個叫姜容的,拿著一份股份贈與協議上去了。她說她是股東,我不敢攔,您看——” 助理嚴肅道:“我知道了?!?/br> 姜容,這個名字可不陌生。 助理趕緊進姜桓辦公室去跟他報備。 好巧不巧的是,徐涵清和姜慈準備去逛街,順路過來給姜桓送小點心呢。 徐涵清笑道:“這是我一大早起來做的餅干,可好吃了,慈慈吃了好幾個呢!” 姜桓對妻子無奈極了:“早上讓我帶著不就行了?” 徐涵清嗔他:“你走的時候還沒出爐呢。那么害怕我來呀?干什么壞事了?” 姜桓趕緊告饒:“哪里敢?你想來就來,隨便你檢查?!?/br> 這時候助理進來把姜容來的事說了,還特意強調說:“聽前臺說她帶著一份股份贈與協議?!?/br> 姜桓和徐涵清、姜慈皆是驚訝。 姜桓擰著濃眉,對這個許久未見的養女竟生不出半分期待,只是擔心她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股份贈與協議? 在他記憶中,從未有過這個東西。 她帶著的到底是什么?她又想干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嘻沒人猜到是段宇呀~妲妲之前寫的劇情都是小伏筆嘿嘿 (好多寶貝猜是徐涵清,不是的啦,如果是徐涵清的號碼姜容肯定會背的,不需要“偶然得到的號碼”~)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小姈萘 20瓶;近在普洱 5瓶;愛你們喲!妲妲中秋哪也不去,就窩在宿舍碼字!好久沒有肥更了我錯惹嗚嗚嗚 第128章 以刀相抵 姜慈細眉微微褶皺,許久未見,姜容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 細算了算,她們也有四五年沒見了吧。 還怪有點想的。 等姜容進來,姜慈險些認不出來。 不再是從前處處精致的姜容了,生活把她磨礪得變成了她本該的樣子。 本該是什么樣呢? 平凡、普通。 她穿著一條看上去就很平價的裙子,一雙白色帆布鞋,背著一個一看就是高仿的lv包,皮膚因為突然失去保養,變得也沒以前光滑細膩了。 從前的姜容在姜家的金錢堆積之下,名牌衣服鞋子,高價護膚品,高貴如天鵝。 如今的姜容放進人海里便是平凡無奇。 姜慈恍惚間覺得仿佛換了個人。 自己的變化自己最清楚,這也是讓姜容寧死不死心的原因——她不甘于現在這樣的情狀,她討厭這樣的生活。 可是她怕是忘了,她出生本就平凡,二十幾年又是碌碌無為,她的人生本該如此。若無她生母的惡念,她一生也接觸不到這樣的富貴人家。 其實她說可恨但也可憐,正如艾米莉·狄金森那首詩所說: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然而陽光已使我的荒涼成為更新的荒涼。 姜慈知道她又要掙扎了,在塵埃里瘋狂掙扎,她倒是要看看她又想做什么。 姜容看到姜慈的那一瞬間,竟生出自慚形穢之感來。就這么幾年時間,她出落得更加優雅大方,而且很多人長到二十多歲只會越來越平凡,她卻不是,比之當年,褪去稚嫩,更顯明艷。 大牌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只成了襯托。 她穿著一條黑色抹胸裙,與徐涵清站在一塊,看向她的眼里布滿冷意。 她的冷意刺激到了她,姜容回過神來,又是羞憤,又是膽怯。 羞憤于姜慈救過她,她卻還來找事。本不多的羞憤之心,不知為何,看到她的時候膨脹了不知幾倍。 膽怯于她在姜慈手上栽了太多跟頭,如今見到她,不自覺就心生害怕。 可是一想到自己手里拿著的,姜容就一陣得意。 “我今天是來處理一下股份的事情?!彼龑陀〖诺浇该媲?,得意極了。 徐涵清又是驚詫,又是傷心:“容容,你——” 姜桓皺著眉,失望地望著姜容。 曾幾何時,那個單純的小姑娘變成了這番模樣?令人憎惡。 那種失望讓姜容惱羞成怒,“趕緊看,待會讓法務處理好,我的股份我肯定是要拿走的?!?/br> 徐涵清試圖勸她,“你別掙扎的,該你的就是你的,不該你的你也得不到的?!?/br> 姜容不聽她說的,看似對她多么好,可是她如今窮困潦倒,又何曾見她伸出援手?姜容只對姜桓吼道:“快看??!” 姜桓怒氣橫生,強忍著去看那份勞什子協議。 看完后他簡直被氣笑了,“我媽的東西,你怎么偷出來的?姜容,你在犯盜竊罪嗎?” 他聲音震震,飽含怒火。 姜容心虛了一瞬,她倒是吃準了他們不會送她進監獄。 此時此刻她狡辯著:“我沒有偷,我走的時候奶奶給我的!” 姜桓真是被氣笑了,“你以為你拿著這個,就真能拿到我姜氏的百分之五的股份了?” 姜桓將那協議往姜容跟前一扔。 他為姜容的天真感到可笑。 到底是有多天真才會覺得她會成功? 姜容:“你別逞強了,趕緊的吧?!?/br> 姜桓嗤笑了聲,“你奶奶手中的股份在六年前姜氏危機的時候就賣了,連同她的共賣了百分之十八出去?!?/br> “不可能!”姜容脫口而出。 姜桓轉了轉手表,繼續道:“你奶奶是上流社會的人,從那個年代走過來走到今天的人誰心里沒點城府?若非如此,她怎么可能會在趕走你后還留著這么一份對她有害無利的協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