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怎么著,沒見過給媳婦送菜的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許鶴寧:哼,老子哄好媳婦了!讓我叉腰牛逼一會~ ———————— 我先去吃個飯,十二點前應該會有第三更,我在挑戰月初五天更萬字的活動,但不敢保證能不能堅持夠五天~我會努力碼的~ 第69章 (捉蟲) “太子大約是知道了什么,才會拐到這頭,并且下令明日要施粥?!?/br> 縣衙后院的后罩房內,縣令坐在方桌前,語氣不明壓低了聲與縣丞說話。 他們剛散了宴,他滿嘴都是酒味。 縣丞不動聲色往后靠了靠,說:“下官已經派人給上頭送信了,可就怕一夜到不了的,不知我們接下來要如何做。那個錦衣衛副指揮使和肅遠侯又是什么來頭?!?/br> 縣令不過七品官,見到太子一回已經是莫大榮幸,他這個縣丞沒能出席,對誰都是一眼黑分不清。 縣令沉默片刻,語氣里有那么些不以為意:“錦衣衛自然是可怕的,可我們在太子進城前就通知了那些人收斂,錦衣衛現在去查也查不到什么。至于那個肅遠侯……水寇出身,絲毫不懂禮節,不分場合,居然給一個婦人要吃的?!?/br> “長得也沒傳言那么威武強壯,估計就是個繡花枕頭,靠著點運氣封了爵。他不必要去理會了,我們留意錦衣衛就好,反正上面有指示前,都按太子吩咐的做!” 他是一縣之長,是個芝麻小官,自然還是聽上一級的吩咐才能坐穩這把交椅。 本來太子要經過他們這塊,大家都有所準備,卻沒想到會先到這小地方來,還是流民引來的。 那些該死的流民,他都恨不得全殺了,浪費他們多少的米糧,那都是銀子! 縣令想到明日又要開倉,就一陣rou疼。 縣丞從他表情就知道縣令搜搜扣扣的小氣脾氣又開始了,不再提這茬,而是想到更嚴重的事,把聲音再壓低了說:“那批人都是喂不飽的,今日開倉,不能日日開倉。太子到底要呆幾日,開得多了,一關,太子走了,我們可就麻煩了!” 上回那群暴民差點就要造反,要不是隔壁縣增兵支援,恐怕還嚇不退那些人。 那群流民里好幾個刺頭! 提起先前的事,縣令表情再陰狠不過:“我們得把好這關,把好了,你我才能前途無量!得攔一攔太子的路?!?/br> 攔路? 怎么攔? “大人,這是要腦袋的事!”縣丞心里有些怕。 “你個慫樣!”縣令就罵道,“又不是我們造反,是流民造反!我們開倉,我們施粥,讓施粥的人動一動手腳,一兩天內必亂。過來,我跟你細說……” 搖晃的燈燭下,兩個腦袋靠在一起,一場夜談在雨夜的遮掩下,連錦衣衛都未能探聽到多少。 趴在屋頂的錦衣衛等到縣丞離開,神色懊惱地暗中回到太子跟前。 太子見滿身都是水的錦衣衛,問情況:“他們是不是準備鬧什么小動作?!?/br> “那屋子太小,沒有藏身的地方,又是雨天。雨水打得瓦片作響,屬下也未能全聽清,但縣令肯定和上邊的人有勾結,未提是何人,其他的……他們謹慎,幾乎就聽不見了?!?/br> “哦,他們還說肅遠侯是繡花枕頭?!?/br> 那錦衣衛最后補了句,本來面色不虞的太子聽樂了。 這縣令眼神不太好。 那可是條惡犬。 不過許鶴寧今晚在席上吊兒郎當的樣子,不怪別人小看他。 外頭雨勢不減,秋日里難得下那么大的雨,云卿卿今兒睡得多了,躺在床上睜著雙大眼。 許鶴寧把頭枕在胳膊上,也盯著帳頂看,在想明日施粥的事。 他沉默著,云卿卿躺得百無聊賴,索性找他說話:“明日停留,后天呢?殿下是要停幾天?” 工部和戶部帶著大部分的士兵繼續趕路,他們這邊變相人員瞬減,即便錦衣衛和禁衛都是好手,還是讓人會擔心太子的安危問題。 “不知道,估計差不多兩日。這里流民多,我白日可能會跟著太子出門,你就呆在這里,哪里都不要去?!?/br> 狗太子不會那么安分留在屋子里,多半還想鬧個什么微服私訪的幼稚舉動。 為了自己身家腦袋,他必須得跟上。 云卿卿聞言有些可惜:“還以為能看看這邊的風土人情?!?/br> “把你的想法打住?!痹S鶴寧毫無留情的制止她,“這里不太平,你再任性,我可不縱你了?!?/br> 誰要他縱了!云卿卿挑眉,冷哼一聲,把臉朝里轉。 下刻,屁股就被人輕輕拍了一下,鬧得她忙轉回來,惡狠狠瞪他:“許鶴寧!不許打那里!” “嗯?”他根本不怕她的威脅,同樣挑眉,啜著壞笑道,“那我親一親?” 他個臭不要臉的死變態! 云卿卿覺得自己今天就不該跟他講和,恨恨伸腿踹他,把被子一卷,讓他蓋空氣。 許鶴寧見她氣性大,低低笑了兩聲,卻不再跟她鬧了,心里都是晚上縣令那個古怪的神色。 每個地方下轄縣的縣令多是依附上邊才能坐得穩,太子這趟到西北,才剛出門就要先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 許鶴寧在外遇到妖風妖雨,許母在京城亦被明昭帝糾纏上了。 她原以為那日的態度足夠擊退皇帝,結果不過間隔兩日,他居然再次在趁著夜色潛入侯府。 明昭帝今日帶著御膳房做的水晶糕,遞到她跟前:“還是先前在嘉興那個廚子,老得腰都彎了,但手藝沒變,你當年最愛吃這個?!?/br> 許母沒有伸手去接,只是很漠然靠坐在床柱邊。 明昭帝見她態度,心中難受,面上仍舊還是笑著,把糕點放到桌子上,再回到她身邊,彎腰指指自己膝蓋。 “盈兒,給我看看腿吧,剛才邁過門檻,走得焦急,滑得我磕到膝蓋了。這會疼得厲害,估計是見血了?!?/br> 他哀求似的,毫無帝王的姿態。 許母眼珠子動了動,眼角余光掃到他袍子確實是臟了一大塊。 看過后,還是沒有動作。 不管是真摔假摔,又或許就是苦rou計,她心湖都一片平靜。 明昭帝一開始見到她看自己膝蓋,是欣喜的,可她后來冷漠的眼神又像冰凌直扎人。 “盈兒,當年的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難道你就不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嗎?” 皇帝嘆氣,胸腔里像是有只手在揪著心臟。 可面前的婦人神色不見一點兒的松動。 他斂了斂神,閉眼道:“你就當為了寧哥兒……” “陛下,既然你說起寧哥兒,那臣婦亦有一句要與陛下說清楚?!背聊嗽S久的許母終于開口。 嗓音比少女時多了份經歷的滄桑感,聲線低沉了許多,唯一不變的,是那抹柔軟。 即便她神色再冷淡,她的聲音都是溫婉的。 明昭帝暗淡的雙眸霎時亮起,仿佛是看到了希望,急切道:“你說?!?/br> “我就是為了寧哥兒,寧愿他是許家后人,也不愿意是你皇家人!” “盈兒!莫與朕胡言!” 皇帝神色當即變得難看,連自稱都用了威嚴的一個‘朕’字。 許母在他動怒中反倒笑了,“我身為母親,我對兒子唯愿平安二字,但只要沾上皇家,他便遠離了這兩個字?!?/br> “盈兒!可他就是朕的兒子!” “世人都知,他姓許?!?/br> 向來溫婉的許母每個字都帶了針一般,只扎得明昭帝狼狽。 皇帝抖著唇,應該是氣極了,臉色亦十分難堪。在僵持中,終究是轉身離開,再未發一言。 等人離開后,許母忍不住精神萎靡,捂著咳嗽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打消皇帝的念頭,但起碼他惱她了。 在咳嗽中,許母又笑了,眼底不知何時蓄滿了淚花,一眨眼,就落了下來。 ** 次日,太子真如許鶴寧所想,在用過早飯后就提要出門的事。 當然也是許鶴寧猜到的,魚龍白服,幼稚至極! 他們都換了錦衣衛的衣服,裝作是派出去視察施粥情況的錦衣衛。 而許鶴寧察覺到,他們一出府衙就有人暗中探頭探腦跟上,但太子和許鶴寧不單單變了裝,還稍微涂抹了些東西改變面容。 不熟悉的人應當是探不出來的。 在他們離開后兩刻鐘,云卿卿那邊也見到兩個人,是縣令的妻子和千金,客客氣氣說是來送糕點。 進了屋,卻是雙眼亂瞥,擺明是來窺探什么的。 她當做什么都不知道捂嘴笑,還朝屋子里頭指了指說:“叫夫人見笑了,我們家侯爺這幾日累了,還睡著呢?!?/br> 縣令夫人也笑,就是笑得有些夸張:“哎喲,那我們就不打擾了?!?/br> 正說著,里頭傳出幾聲呼嚕。 縣令夫人的表演就更浮夸了,十分恭敬朝她一福禮:“等侯爺起了,我再請夫人去我那坐坐。夫人是名門閨秀,妾能得夫人一句指點,那可就是醍醐灌頂?!?/br> 這話說得亂七八糟,反正拍她馬屁就對了。 云卿卿笑笑,送了母女倆離開。 縣令千金還一走三回頭,惹得更覺得好笑。 等人離開,翠芽從里頭出來,捏著鼻子又朝她學了兩聲呼嚕。 “奴婢學得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