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嘖……”慕婳坐在沙發上,支著手肘,戳戳小孩兒rou嘟嘟的臉,“小可憐,你爸是不是給你找了個后媽?” 手指被抓住,小孩兒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慕婳故意作出兇巴巴的模樣,“看什么,想打架啊?!?/br> 小孩兒不僅沒哭,反而被逗笑。 傭人在一旁,“慕小姐,他應該餓了,家里沒有奶粉,我給他蒸一碗雞蛋羹吧?!?/br> “吃壞了誰負責?”不必要的麻煩,慕婳不想招惹。 “先報警?!?/br> “……好的?!?/br> 傭人把電話開了免提,警察核對過地點和時間以及照片之后,大概就確定了。 “慕小姐,警察說,家屬一會兒直接過來接?!?/br> “嗯,”慕婳點了點頭,隨口問,“誰家的?” “一位姓薄的先生?!?/br> ??? 江城除了薄祁燼之外,沒有第二個姓薄的能負擔的起小孩兒身上的衣服和鞋子。 慕婳晃了神。 天上掉下來的,不接白不接。 “小孩兒,我現在要綁架你,”慕婳淺淺的笑,說出讓傭人震驚的話。 慕婳用誘哄的語氣繼續,“你乖一點配合一點,我就給你吃葡萄,不收你錢?!?/br> 小孩兒真的點了頭。 并且還張開手要抱抱。 第385章 你兒子在我這兒白吃白喝。 薄祁燼來的時候,慕婳已經等得不太耐煩了。 直接開門見山,半句多余的話都懶得說。 “給錢吧?!?/br> “錢?”薄祁燼似是意外,綿綿笑意融在他的深眸里,“什么錢?” 電視節目沒意思,慕婳索性關掉了電視機,優雅喝著紅酒,慵懶疏離,“你兒子在我這里白吃白喝,想說帶走就帶走?” 所以說,離婚離得那么干脆,不是沒有理由的。 “進來的時候注意了嗎?院子里的葡萄架半邊都空了,小孩兒是吃不了幾顆沒錯,但被他禍害的可不少,薄先生,你雖然人品不怎么樣,但好在不缺錢啊,子債父償,你總得表示表示,”慕婳考慮了一下,勉強道,“就……四舍五入湊個整算了?!?/br> 薄祁燼點頭,“他吃了你的葡萄,是應該賠?!?/br> 沒有過多的拉扯糾纏,慕婳還算滿意。 “既然這樣,那就把飯錢和水費也一起算算吧,而且給他洗澡也好累的,還得哄他玩兒,這都是勞動力?!?/br> “是你給他洗的澡?”薄祁燼挑眉。 “不是啊,”慕婳眨了眨眼,“他尿了自己一身,是我家阿姨幫他洗的,但阿姨拿的那份工資只負責照顧我,不包括你兒子,所以才要另外算錢?!?/br> 聽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薄祁燼長腿翹起,不緊不慢,“警察說,好心人撿到我家小孩幫忙照顧,不求財?!?/br> 慕婳遺憾的嘆氣,“我看起來像是有顆慈善心的人么?” “確實不太像,”薄祁燼笑了笑,從西裝褲口袋里拿出一支筆和一張支票,“你給我泡杯茶,我給你湊個整?!?/br> 沒人會隨身攜帶支票這種東西。 他動作自然而然,支票上也已經簽好了字,只差填寫具體金額,仿佛,他在過來之前就知道慕婳會提什么要求。 然而慕婳并沒有考慮一下的想法,直接拒絕,“那你還是別湊了,我給你抹零吧?!?/br> 泡茶? 想都別想。 “快點,我要睡覺了,”她毫無耐心。 “睡這么早?”薄祁燼看了看時間。 他手腕上的銀色手表,是兩年前遲到的那份生日禮物。 但慕婳的視線都在支票上面。 薄祁燼開始填寫金額,大概是寫得太順暢,以至于……多了個零。 目光對視,慕婳情緒平淡,“我也是講道理的,不義之財分文不取,你換張支票重新寫?!?/br> “我就只帶了這一張,”薄祁燼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支票的邊角,眉目溫和,“錢不能白給你,但也收不回來了,不如,你再幫我帶他十天,沒什么特別的要求,別餓著他就行,十天之后多余的錢就全部抵消,這樣可以嗎?” 慕婳接過支票,輕笑著感嘆,“薄總的錢可真好賺?!?/br> 她只喝了一杯紅酒,剛剛好,不會醉,但能睡個好覺。 明明很隨意,卻偏偏有種煙視媚行的味道。 “你不問問家屬的意見?” 薄祁燼說,“我做主?!?/br> “哦,那你走吧?!?/br> “我看他一眼再走?!?/br> 慕婳懶得看他,態度敷衍,“上樓,左拐,第三間臥室?!?/br> 她去廚房倒水喝。 沒過一會兒,薄祁燼就叫她,說孩子不在房間里。 怎么可能呢? 結果慕婳上樓一看,房間里確實沒有。 “誒?去哪兒了?剛剛還……”慕婳說話的同時,無意間拉了下窗簾,露出一只小腳,腳趾還在調皮的蠕動。 她怔了一秒,把窗簾全部拉開。 藏在窗簾后面的臭小孩兒露出一張燦爛干凈的笑臉,他慢慢爬出來,毫不客氣的踩了薄祁燼一腳,晃晃蕩蕩的撲向慕婳。 某一瞬間,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 慕婳倏然清醒,往后退,不看小孩兒的眼睛,轉身往外走,聲音冷淡了許多。 “帶走,這錢我不賺了?!?/br> 留給薄祁燼的,只有‘砰’的一聲關門聲。 小孩兒不懂,但依然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 良久,薄祁燼收回視線,情緒起伏都在壓低的黑眸深處,表面平和如初。 薄祁燼彎腰抱起小孩兒,輕輕拍拍他的小腳就算是安撫。 引擎聲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慕婳重新下樓,給自己添了第二杯酒,果然還是醉了更好睡覺。 ———— 邵煜追上那抹搖曳靈動的黑色裙擺。 “慕婳,有時間一起吃頓晚餐嗎?” 排隊等著慕婳接受邀約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蘇之杭是最難應付的一個,年輕,熱情,追女孩子永遠有用不完的精力,慕婳今天連他都拒絕了,為什么要選一個過去式? “吃到一半藍玥沖進餐廳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不要臉的那種晚餐?”慕婳淺淺的笑。 “不是,”邵煜臉上幾分尷尬,“我和藍玥已經離婚了?!?/br> 那也不吃。 慕婳依然是拒絕,“我今天沒空,要去應聘?!?/br> “你要找工作?”邵煜覺得意外。 百億票房的電影,連十八線的小演員梁淺都紅得發紫,慕婳身為導演,怎么都不可能到缺錢的地步。 “我和唐朝合開了一家電影公司,正好缺導演,慕婳,不如你……” “邵煜,”慕婳輕聲打斷對方的話。 想說什么,但又覺得沒那個必要。 “你如果不愿意,就當我沒說過,”邵煜保持著風度,深深的凝視著慕婳,“我等你有空?!?/br> 和在拉斯維加斯的那晚一樣,慕婳開著車揚長而去,甚至沒有回頭多看他一眼。 …… 會議室里,幾個面試官面面相窺,不約而同的在彼此眼里看到了絕望這兩個字。 在他們面前,是有史以來最囂張最無視招聘規則和要求的應聘者,趕在最后一個小時過來面試,而且還什么都沒有準備。 “這……還是去請姜董過來吧,你們先穩住場面,我……薄總!” 西裝革履的薄祁燼走進會議室,所有人站起來畢恭畢敬的打招呼。 主位被讓出來,但薄祁燼只就近拉了把椅子坐著,淡淡道,“我只是過來看看,你們繼續?!?/br> 慕氏依然姓慕。 薄祁燼早在兩年前就把江氏收購,但更多的精力還是放在慕氏集團的運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