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客房里的響聲被煙火聲所掩蓋,沒有人知道這兒發生了什么。 天鵝島大酒店的海灘邊站滿了衣著華貴的人,個個仰頭看著煙火。攸昭和屈荊在海邊,笑著看煙花。屈荊左手握著攸昭的手,右手握著那枚戒指。 嘭嘭嘭! 煙花盛放。 等煙花匯演結束,那邊是屈荊訂好的私人飛機,要拉著大橫幅寫著“攸昭我愛你”的。私人飛機的機長在一旁等了一會兒,見約定時間已到了,但屈荊還沒有指示,便非常疑惑,但又想到:這些有錢人都這樣的,我再等等吧。 這再等了好一會兒,機長才見屈荊打了電話來。 他忙接起:“屈總?是不是要拉……” “拉個屁!快來送我老婆去醫院!” 天鵝島本島上沒有個好醫院,尚幸屈荊準備了私人飛機,旋即可以將妻子送到附近最好的醫院就醫。 這機長也沒料到,自己本來是來拉橫幅的,卻成了做救援的了,那責任感是噌噌的往上漲,一刻不敢懈怠了。 也不僅是機長沒料到,可能整個島上誰都沒料到,段客宜會突然沖進人群,開槍殺人之后自殺。 嘭嘭—— 鮮血四濺。 夏桃的血染紅了幼白的沙。 年輕又漂亮的夏桃,身上穿著他夢寐以求的華貴衣服,倒在了柔軟的沙灘上。 不過再一聲槍聲,段客宜自己也倒下了。 他選擇死,因為他不想接受審判。 一分鐘之內,兩人血濺五步,空氣中都是血的腥氣。 攸昭聞著、看著,喉嚨一陣惡心,腹中一陣絞痛,不覺抓緊了屈荊的手臂,臉色煞白。原本還沉浸在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的屈荊,一看見攸昭抱著個大肚子喊疼,就哪里都顧不上了,立即聯系飛機師。 攸昭躺進了手術室,幾乎是半昏迷的狀態,卻是硬挺著。屈荊握著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醫生大聲提醒:“先生,請你用信息素去穩定你夫人的情緒!” 屈荊這才回過神來:“這不是要生孩子了才要做的步驟嗎?” “是??!”醫生大喊,“你老婆要生啦!” “??!我老婆要生了!”屈荊又是狂喜又是驚怕,又忙聽著醫生的指令,用白檀的氣息去安撫攸昭。 攸昭只覺半身劇痛,嘶吼大喊。 屈荊一邊安撫他,一邊說:“別怕!別怕!玫瑰,有我呢!” “你……我要……”攸昭喘著氣,瞪著眼看屈荊。 屈荊欣喜道:“你要我?” “我要打麻藥!”攸昭嘶吼—— “你不是說……”屈荊想起之前攸昭說了不打麻藥要自然生產的。 攸昭紅了眼睛:“麻藥?。。?!” “行,打……立即打!”屈荊看著醫生,“打!多打點??!” 要不是屈荊很有錢,醫生真的不想理他。 但因為屈荊確實很有錢啊,醫生還是讓麻醉師就位了。攸昭打了麻藥,情緒穩定不少,比什么屈荊的信息素有用多了。屈荊卻仍是努力散發著自己的氣息,攸昭仰頭,鼻腔里吸入了白檀的氣息,頭腦昏沉,似回到他們親熱的第一個晚上。 就是這樣,馥郁的白檀氣息完全霸占了他的呼吸。 他變得混沌、遲緩,猶如吃了麻藥一樣。 攸昭深深吸氣,又長長的呼氣,漸漸的,他什么都感知不了了。血流了多少他也無法明白,只覺得感覺漸漸消失,一切的知覺離他遠去,猶如浪潮退下——卻又是一陣靈光,他的感知忽然聚攏,凝成一道溫柔的視線,落在了新生兒的身上。 浴血的嬰兒……看起來丑丑的,皺巴巴的,屈荊像個傻子一樣呆在那兒,渾身發抖,看起來非?;?。 攸昭也是一樣,又是笑,又是哭了,跟傻了一樣。 “恭喜兩位……”護士笑道,“是個男孩兒……” 聽著護士的話,攸昭忽似撒了氣一樣,猛地昏了過去。他半昏迷又打了麻藥,整個人是昏昏沉沉的,毫無知覺,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見無名指上多了一圈鐫刻著玫瑰的戒指。 屈荊坐在床邊,定定地看著他的玫瑰。 攸昭動了動嘴唇:“我……” 屈荊笑了,摸著戒指說:“怕你不答應,所以先給你套上?!?/br> “我……”攸昭的聲音有些沙啞,“為什么不答應?” 屈荊摸著攸昭發涼的指尖,輕輕親吻:“不知道,大概是……由愛故生憂?!?/br> 攸昭撫摸屈荊的臉龐,道:“自尋煩惱?!?/br> “可上次你確實拒絕我了?!?/br> “這次卻怎么會拒絕……”攸昭眉眼帶笑,“孩子都給你生了?!?/br> 屈荊也笑,嘴唇吻戒指上的玫瑰。攸昭覺得癢,像被小狗舔了舔手。 屈荊也戴著一樣的指環。從此他倆都戴著這樣的首飾了,雖然偶爾照顧小孩會有不便。 剛生產完的攸昭比較疲憊,但每當看見孩子的時候,眼睛都會亮起來。屈荊便常抱著孩子到床邊,有時候,也替閑著無聊的攸昭念《小王子》: 我的那朵玫瑰花,一個普通的過路人以為他和你們一樣。 可是,他單獨一朵就比你們全體更重要, 因為他是我澆灌的。 因為他是我放在花罩中的。 因為他是我用屏風保護起來的。 因為我傾聽過他的怨艾和自詡,甚至有時我聆聽著他的沉默。 因為他是我的玫瑰。 作者有話說:本文完結啦~~~~~~~多謝大家的支持!老規矩,微博@端莊的木三觀抽獎,這次還是送六福珠寶。而且是非常契合主題的玫瑰鉆石耳墜,真的挺好看的!沒有耳洞的人也能戴,配個耳夾就好了?。ㄟ€有請各位讀者看看文案里的預收文哦,我現在困在日本了,等航班恢復了回國就會開更~感興趣的可以先收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