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電話被另外一頭掛斷,聽筒里只剩下一陣忙音。 陸晚怔怔地放下手機,再抬起頭看陸治桓的時候,已然紅了眼眶,說話的聲音也帶了哭腔: “三叔,你能不能幫幫我?我真的不想這么快就再結婚,爸爸mama尸骨未寒,我這做女兒的,勉強一次已經很難過很難過了,我現在是真的沒有那些心思?!?/br> 況且,她也實在難以想象和除了傅澤以以外的陌生男人一起生活…… 陸治桓知道在聯姻這件事情上,如果想阻止他二姐,就只能從陸晚這邊兒下手。是以,一見陸晚這模樣,便忙安撫著說道: “晚晚放心,你二姑這件事確實cao之過急,三叔一定會盡力幫你說服她的?!?/br> “謝謝三叔……除了三叔,我真的想不到這個世上還有誰能幫我?!?/br> 陸晚黯然低下頭,瞧著頗為落寞。 今天和陸治桓的會面算是一次背著陸靜安的私下見面。 為了安全起見,不可多留,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陸晚借機賣了幾句慘,便各自撤了,約定好有事私下聯系。 出門的時候,為了防止被陸靜安發現,是陸晚先離開。 竹簾層層掀開,容姿姣好的年輕女人一轉過身,眼中盈盈淚水還未收,面色卻已全然冷下來。 她倏忽輕輕勾了勾唇角,沒帶一點感情,抬步踏出門。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沒有以哥的一章,爆哭 第73章 a市, 隆冬依舊, 今日格外紅火。 過年似的。 豪泰國際大酒店二樓大廳里,一場奢靡豪華的訂婚典禮今日辦在此處。 酒池rou林觥籌交錯之外。 角落里,吊兒郎當的男人難得地穿了一身挺拔的西裝, 竟然顯得格外英俊難當。 即使是努力藏在角落里, 自己擎了杯酒, 輕啜著, 仍是引得路過的各家小姐頻頻側目。 a市無人不知, 這是傅家那個頂頂有名的紈绔子, 傅澤以。 這日正是傅子然與高家小少爺高鴻訂婚的日子。 來往賓客如云,紛紛前來見證a市兩個大戶的聯姻。 人一多起來,難免有是是非非。 尤其是在這樣的場合, 百無聊賴, 這些太太小姐們,八卦的也多了。 饒是傅澤以已經躲到了一處角落里,尋個清靜,仍是免不掉一不小心聽了人家墻角。 只聽一墻之隔以外,兩個年輕的女聲響起來,其中一個當先開口對另一個說道: “你知道嗎,前些日子我聽我爸說, 傅家那個二少爺,前幾天離婚了?!?/br> 言語之間八卦語氣甚足。 傅澤以在墻另外一頭暗自苦笑一聲,抬起杯子抿了兩口酒。 另一個聽了剛才那人這話,倏忽吃了一口大瓜, 忙吸了一口氣,問道: “離婚?他不是才結婚沒多久嗎?” 兩人都起了吃瓜的興致,先開口的那個人友情給另外一位科普: “你忘了他們結婚的時候,傅澤以不就沒去婚禮嗎?當時圈子里都在說,那個新娘太可憐了,好歹也是z市名門出身,就被這么欺負?!?/br> 另一人恍然大悟似的: “啊好像是,我記得那個新娘子還很漂亮,不過那個傅二少爺很風流,之前還被爆外頭養了小情.人?!?/br> “我跟你說啊,” 一直在科普的那個人,顯然肚子里裝了不少瓜,迫不及待想和另一個人分享,就連一開口都是標準的爆料姿勢, “我估計傅澤以那個前妻家里對他也很不滿意,這不是才離婚沒兩天嘛,聽說就給找了下家。我爸有個朋友在z市,聽說就是和他們家的兒子,為了給倆人相親,好像還特地辦了個酒會?!?/br> …… 傅澤以端著酒杯的手一滯。指節力道過重,微微發白。 墻外兩個人還在繼續八卦著,不過卻是八卦起旁的事情來。 傅澤以干脆將酒放在一旁的吧臺上,徑自起身,邊下樓邊給趙齊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來,趙齊的聲音很快傳過來: “喂,以哥啊,我這兒有點堵車,馬上就到啊?!?/br> 傅澤以卻并不大在意這個,只是看了看周遭樓梯間沒什么人,干脆壓低聲音問他: “陸家的事,你沒忘了注意吧?” 趙齊陡然被問起這事,一點兒不虛,答道: “以哥交代的事,我什么時候忘過?放心,都給你盯著呢?!?/br> “……” 傅澤以沉默一瞬, “那囡囡相親的事你怎么不告訴我?” ?? 趙齊無奈: “哥你讓我關注陸家的事,也沒說讓我關心嫂子的事啊?!?/br> “…那個酒會,什么時候?” 趙齊有些驚訝: “你這是準備過去?可是你不是說,傅家這邊很麻煩嗎?” 傅澤以低聲應下: “麻煩是麻煩。不過正因為他們各自麻煩著,囡囡又遠在z市,總是安全的?!?/br> 趙齊有心揶揄他: “前嫂子安全就夠了呀,哥你會不會想太多了,還管人家開不開酒會,相不相親干什么?” 傅澤以神情微滯,像是下定了決心,干脆沒理趙齊的茬兒,只說道: “公司和傅家這邊兒你多看著點兒,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br> “我天,追妻???” 趙齊驚嘆一聲,笑起來, “以哥也有卑微的時候,還是前嫂子厲害,厲害啊?!?/br> 傅澤以無奈地開口: “少廢話?!?/br> “行吧行吧,” 趙齊笑意未止,說道, “哥你放心,大膽地去追吧,可別真不小心讓人截胡了,這邊兒我一定看好了。不過你大概什么時候回來?” “傅子然婚禮之前,我一定回來?!?/br> 第74章 琴聲淙淙, 偌大的酒會大廳被布置得華奢且貴氣。 外頭雖是隆冬冷然, 大廳里的暖氣卻開得很足,陸晚被陸靜安逼著穿了一身淺耦色的連衣裙,一頭卷發低低盤起來。 瞧著格外端莊靜美。 她一向是懶得理會那些與形形色色人之間的應酬, 不過z市上流圈子就這么大, 誰不知道她平白被霸占了家產, 如今身在陸家, 都已經淪為了聯姻的工具。 是以, 瞧著她面上沒什么表情, 自己靜靜坐在一個座位上,倒也沒人來打攪。 陸晚是在等蘇年。 眾人心照不宣,今日的酒會只是個相親的由頭, 她這個當仁不讓的女主角早早到了。 只是酒會已經開了許久, 蘇年卻連個影兒也沒見著。 她放下手中杯子,干脆拎起手中的包,又拿起旁邊的羊毛大衣披在身上,徑直向著大門外走去。 若不是現今人在矮檐下,她說什么也不會來參加這個勞什子就會的。 陸晚越想越覺得心中憤懣,干脆邁大了步子。 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直直向著酒會大廳的門外走去。 一路上投過來的各式目光她一概不看, 只顧著走自己的路。一直到了門口,正要轉身往旁邊的電梯口走去,卻陡然被人叫住—— “陸晚?” 她一抬頭,便見一個一身藏青色西裝, 外罩黑色大衣的儒雅男人站在面前。 一別數載,山河萬里。這人容貌倒絲毫未變,只是久經歲月挲摩,愈發溫潤儒雅。 這是蘇年。 陸晚稍斂面上不大高興的神情,不過心底的那股火卻全然未消。 這精心安排的久別重逢后頭一回見面,對方便足足遲到了半個點兒,顯然是對她沒什么想法,若這點問題她都看不出來,那豈不是太傻了些? 她的冷淡疏離寫在臉上,不過仍是客氣禮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