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測員摸摸腦袋走進來，才發現進來了另一個人：“同學你……”

    白林是背對門口的，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有人進來，但她發現朔望整個人進攻性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像被侵犯領地的獸。

    是殺氣，下一秒就要暴起。

    “阿望！”白林連忙站起來，雙手按在他太陽xue附近，逼視他的雙眼。

    椅子發出劃地的聲響。

    “看著我！冷靜下來！”

    朔望眨眼，周身的戾氣褪去。

    他的眼睛里滿滿地都是白林的倒影。

    “你剛剛叫我阿望？”

    遲鈍的觀測員還沒發現自己從生死邊緣走了一回，大大咧咧道：“我是聽說有些人測試完會情緒不穩定的，同學你這是跑來找安慰劑了啊?！?/br>
    他又轉向白林，眼里多了羨慕和好奇：“既然機器沒有出問題，我老大說是有段時間你超出了儀器能觀測的數值，跟夏洛特校長商量過了，你的成績是ss，因為目前的最高標準就是ss?！?/br>
    非常標準的“學霸能考150，那是因為滿分只有150”案例。

    白林看著觀測員給自己打上分：“麻煩您了?！?/br>
    “沒事沒事，”觀測員擺擺手，“現在外面有很多機構都在挑新人，你可以去試試，雖然身體素質是有點遺憾，但指不定有些要求沒那么高呢?！?/br>
    “好的?！?/br>
    她拉著朔望走出去，還是有點不放心：“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很好，要是你還能叫我阿望就更好了?！?/br>
    “有心情開玩笑了，看來是好了，”白林鄭重道，“不過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出來?！?/br>
    兩人走到了門口，白林發現她導師方君端居然親自過來了，走近了還能聽到他毫不客氣的聲音。

    “這都答不上？下一個?！?/br>
    “是我來招人還是你來？話多，下一個?！?/br>
    “我這不招光會魔法的偏科?！?/br>
    ……

    白林一時興起，跟在后面排起隊，人不多，很快就到她了。

    方君端一臉一言難盡：“一邊玩去，別浪費我時間?！?/br>
    “好哦?！彼怨酝顺鋈?。

    方君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把人揪回來：“等下，你精神力測了多少？”

    說完，打開了白林剛剛遞過來的個人信息。

    “這玩意太高容易物極必反，小心做噩夢，下一個?！彼幌滩坏?，卻沒把白林的那份電子信息退回去。

    排在白林后邊的人目瞪口呆，為什么她這么短時間就過了？

    就在這段時間里，周菁菁在星網上發布了一篇堪稱重磅消息的道歉信。

    菁菁：

    先前刊發的關于提升精神力的藥劑研究理論，其實是我瞞著方老師公布出來的，所以才沒有在他的團隊里官方公布，在這里我鄭重道歉。

    我后續對這個理論有進行研究和實驗，素材是人造小白鼠和天然白鼠，甚至是我自己，這個試劑確實對提升人類的精神力有效。

    此前我去過私人機構測試過精神力，我本身只有b的實力，在使用后達到了s，這是我在歌林測出來的成績。我后來做過全方位檢查，甚至基因測序，沒有出現任何副作用。

    提升精神力本是可以造福全體人類的事情，我當時被沖昏了頭腦，方老師的成果，當然是由他來做主，我現在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并愿意承擔法律追責。

    附件為我的后續研究，參考老師的理論但方法是我自己的，依照現行法律我仍然享有專利，特此無償公布。

    這個道歉信加附件研究成果，在普通人和研究學者都掀起了巨浪。

    普通人當然是興奮于精神力可提高了，精神力提升意味著什么？對于普羅大眾而言，提高精神力意味著能提高精神屏障，減少精神疾病，統稱理智病。一般測試精神力會在十六歲左右，這個時候會認為世界觀基本定型，精神力已經穩定，而測試精神力的費用十分高昂。

    正如人的身體素質差會容易患病一樣，人的精神也會生病的，但是由于歷史語言習慣，精神病有時會有一種辱罵人的意味，所以現在改成了理智病。

    很巧的是，排在白林前邊的一個人，就犯了理智病?，F在他正喃喃自語：“不可能的，這不可能，考上歌林的我這么優秀，為什么精神力測試只有d，還沒通過招募……”

    如果只是自言自語，那還只是一時受不了打擊，但他還控制不住地在抱著柱子撞頭，一下又一下。

    白林知道這是犯病了，這也是目前理智病難醫治的原因之一，你身體身邊好歹有個什么病毒或者變異原因，但理智病就說不準了，很多時候原因曖昧不清。

    人類盡管都實現了星際航行，人均壽命也比從前增長了很多很多，但對自己的構造還是沒能完全弄清，這真是十分有趣的現象。

    白林對理智病不陌生，對跟在不遠不近地方的朔望招手。

    “朔望?！?/br>
    她倒不是要朔望救人，畢竟方君端還在呢。

    只是想讓朔望看一次理智病的急救過程，培訓課跟現實還是有區別的。

    但反手她就被方君端抓了壯?。骸鞍琢?，你過來?！?/br>
    白林依言過去。

    方君端道：“現在我上去可能會刺激到他，畢竟才被我打擊過?！?/br>
    啊，原來導師你是有自覺的啊。

    “我又不像你那樣蠢，”方君端戳她額頭，“你看起來弱雞又好說話，你上去溝通?！?/br>
    “嗯?！?/br>
    遠處安全距離圍觀的學生驚呼：“他居然真的讓白林上……”

    方君端拿出遠程麻醉注射器，又把朔望叫過來。

    “知道該做什么吧？看好她?！?/br>
    朔望活動手腳：“有時候真是不明白你這種人是怎么回事，不讓她涉險不就好了?！?/br>
    方君端調好麻醉劑劑量：“你能保證每次意外你都在場嗎？小子，我告訴你，這世上，適合人類生存的地方是不可能會存在無菌環境的?！?/br>
    白林沒聽到他倆的對話，她按照步驟來。

    首先，嘗試溝通：“同學，你現在知道理智病嗎？”

    “不知道，那是，不可能，我才沒有那么脆弱，不可能有什么理智?。?！”

    眼前的人似乎更激動了，撞柱子的力道比剛剛有所提升。

    作者有話要說：

    一般我的更新頻率是隔日，如果沒按頻率更，那就是我太忙了，視情況補回更新（

    第10章 第10個夢

    看來這位同學已經不明白自己在犯理智病了。

    “好的好的，我明白?！卑琢秩缤‰u啄米般點頭，不得不說，長得無害是很有用的，普普通通的幾個字，她說出來就讓人覺得那是真的。

    “我全都明白，”她溫聲勸道，“你已經很優秀了?！?/br>
    他頭撞柱子的動作慢了下來，狐疑地盯著白林：“你胡說八道，我知道你，像你這種天生的寵兒，就算有一方面的短板，女神都給你留了一扇窗；而我什么也沒有?！?/br>
    這時有風吹拂過，白林把吹散的碎發撩到耳后。

    “不是的，我以前真的很普通，周圍都是優秀無比的人，”她嘴邊噙著笑容，“我看著他們閃閃發亮的模樣，想著這樣的光芒，我也想要?！?/br>
    他被少女所講的開頭所吸引了，憑心而言，她的故事內核的最多不過是丑小鴨的故事，但少女緩慢而沉靜的聲音，她面帶懷念的神情，一舉一動，都吸引著人的眼球。

    她對著天上的光源用手指比了個取景框：“其實我……”

    白林醞釀的語言還沒講完，便發現眼前的人已經睡過去了，明顯是被注射了鎮定劑或麻醉劑的東西。

    “……”

    她回頭，方君端坦坦蕩蕩給白林看手上還未使用的遠程小型注射器，表示自己不會多此一舉。

    那么人選只有一個了。

    她看向朔望：“我哪里講得不好嗎？他的癥狀不嚴重，不用這個也完全可以?！?/br>
    心靈雞湯，她雖說不是專業的也算是對癥下藥了。

    “講得再好對牛彈琴也是沒有用的?！?/br>
    白林看到醫療小組也過來了，明白接下來的事不用他們去擔心。

    “導師，你還繼續招人么？”鬧了這樣一出，方君端應該是嫌麻煩了。

    “不了，”果不其然，方君端收回自己的東西，“你這周有時間回來一趟?！?/br>
    歌林不強制學生住校，白林有時回去，有時住校，幾率大概對半開。

    “方教授，你看了星網上周菁菁的道歉嗎？”這時，之前圍觀的學生突然大喊，他之前被方君端以天賦不行給拒絕了，“能提升精神力這種事，你為什么藏著掖著不公開，被公開后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追責？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還有那個白林，是不是你私下進行人體試驗的結果？不然一個e級弱雞，就該配在下水道呆著，怎么可能上得了歌林，精神力還會有ss？”

    “剛剛的同學，如果能提高精神力，他就不會是那個樣子！你的心難道不會愧疚？”

    方君端的動作一頓。

    白林緊張地抓住他的衣角，示意他冷靜，同時快速拿出終端在星網上瀏覽。

    周菁菁的道歉信傳播得很快，搜索的權重很高，她一下就看到了原文。

    “不用看，”方君端不屑一顧，“我該說她終于變聰明了點嗎?！?/br>
    “但是，不能原諒?！彼f。

    這段時間，她通過方君端好基友常風知道了周菁菁和方君端是如何認識的。

    孤苦伶仃的女孩巧合遇上了方君端，方君端伸出了援手。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的研究是無償造福全人類，我欠人類的？”方君端提高了聲音，“方某從來不是什么好人，你也別把那個周菁菁想得太高尚?！?/br>
    “還有，”他的聲音愈發冷了，“誰他媽讓你提白林的，e級比你優秀一大截是戳到了你的痛處吧，看你喊的那個樣子，確實挺疼。別忘了，你的個人資料還完完整整地在我手里，我搞研究，但我可不止搞研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