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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督主有病在線閱讀 - 第93節

第93節

    “可你要死了,你殺不了我了?!卑倮秫S坐在對面的回廊,兩個人隔著雨幕說話,“你害怕嗎?死了就冷了,再也暖不過來了?!?/br>
    “我不怕?!背謪捝焓纸幼⊥咂系涞挠甑?,“人都是會死的?!?/br>
    “可為什么夏侯瀲不用死!”百里鳶的神色變得猙獰,“哥哥,他沒死,他活得好好的。你看,弒心愛他,夏侯霈愛他,老天爺也愛他,只有你不受眷顧。他功成名就,他逍遙自在,而你卻要受苦受難,為什么你不恨他?”

    “你錯了?!背謪掜饧偶?,說不出是喜悅還是悲哀,“我們是兄弟,我們血脈相連,命運相通?!?/br>
    “可你們終究無法相見?!倍尉艙沃图垈阕哌^來,“你的日子不多了,持厭,或許你此生再也見不到你的弟弟?!?/br>
    持厭垂下眼眸,蒼白的臉上有掩不住的哀傷。

    “我說過,我給你機會?!倍尉艔亩放窭锬贸鰟x那,平平遞進雨中,雨滴落在剎那的黑色刀鞘上,濺起點點水滴,“殺了沈玦,我便給你自由,讓你去找你的弟弟?!?/br>
    “你打算什么時候殺他?”百里鳶在段九身后問。

    “閻羅,您離京之日,我將以沈玦的人頭為您踐行?!倍尉判α诵?,“持厭,殺沈玦很難,你是伽藍最強的刺客,唯有你有希望辦到。你答應么?”

    階前的雨紛紛揚揚,細細密密有如針腳。暮色四合,他們在雨中沉默地對視。

    “好?!背謪捳f,“我答應你?!?/br>
    第110章 寒月入懷

    京城連著幾天下雨,天空是陰沉沉的灰白,烏云潑墨似的滾在天邊。蒙蒙細雨中沈玦踏出了乾清宮,沈問行為他打起傘,剛走下宮道,便見一個老者對插著袖子站在門墩邊上等他。是首輔張昭,沈玦挑了挑眉,慢慢踱過去。遠遠地見他來了,老人笑瞇瞇迎上前行禮,現如今沈玦權勢如日中天,便是內閣元輔見了他也得俯首作揖。

    沈玦倒并不站著受禮,搭上手扶了一把,道:“元輔怎的在這兒?”

    “廠臣事忙,今日未曾來西朝房聽議,老臣特來拜見?!睆堈呀舆^沈問行手里的傘,親自為沈玦撐著,兩人并肩在中路上走,蕭蕭雨滴落在傘面上,啪啪地響。

    往日他插手政事,這些酸儒是千百個不情愿,今兒卻巴巴地跑來。沈玦沒什么表情,只道:“元輔有何要事,盡管直說吧?!?/br>
    “今日清晨內閣接到斥候密報,土蠻已在關外集結大軍,似有南下之勢。戶部籌措軍費籌了將近兩個月,到現在還沒有可觀的數目。廠臣看……該當如何?”

    沈玦乜了他一眼,眼波流轉中沒有溫度。他掖了掖袖子,道:“元輔既然來尋咱家,心里定是有成算了吧?”

    “西北春旱,黃河凌汛,處處都要用款,處處都是大頭。屯田政廢,冊籍無存,原先這軍費還能從軍田里想想法子,現在也是不能夠了?!睆堈寻欀粡埬?,滿面都是愁苦,“如今國庫是捉襟見肘,拆東墻補西墻,早先收上來的稅款,轉眼花了個精光。廠臣,依老臣看,為今之計,只有加稅?!?/br>
    沈玦轉過眼,“加何處的稅?”

    張昭臉色一肅,道:“江南?!?/br>
    沈玦停了步子,站著沒有說話。

    雨落紛紛,張昭將傘柄遞到沈玦手中,俯身深深作揖,“明日早朝,臣將領頭奏議加征江南賦稅,還請廠臣附議,助老臣一臂之力?!?/br>
    “元輔,內閣七位大人,五位出身江南。朝中臣工,江浙兩幫占了龍頭,更不必說江西湖廣加在一起便是朝中半壁江山。元輔可莫要想岔了,你若要加征江南賦稅,那便是與整個清流作對?!鄙颢i聲音響在雨中,比雨水更加寒涼。

    張昭笑了笑,道:“廠臣出身金陵,也念及家鄉舊恩,不愿加稅么?”

    沈玦舉目望了一會兒前面的宮道,磚石路迢迢伸出去,一重門又一重門,沒有盡頭似的,在雨幕中無端有一種荒涼的意味。他將傘遞還給張昭,自己一個人走了出去,聲音遙遙傳過來,“明日咱家領頭上奏,你無可奈何,附議便是。清流還需你的cao持,不要引起眾怒,自掘墳墓?!?/br>
    沈玦回了掌印值房,濕衣裳穿在身上難受,沈問行捧來干凈衣服給他替換。陰雨天氣,屋子也泛著一股潮味,像泡在一缸冷水里,行動都粘滯了似的,擺不開手腳。他坐在圈椅里,讓沈問行幫他擦干濕了的發梢,天光透過直欞窗照在桌上,映出一格一格的紋樣。

    不知道夏侯瀲在干什么?他撐著腦袋想,下著雨,那家伙身子剛剛好,他叮囑了他要好好將養身體,但他肯定不會聽,約莫又在城里四處追捕伽藍。他覺得對不起夏侯瀲,云仙樓的人審問了個遍,什么都沒有問出來,伽藍的線又斷了,干干凈凈徹徹底底,他連幫夏侯瀲討債出氣的機會都沒有。

    隨便翻了幾本折子,卻沒有心思看,字眼堆在紙上,一個也讀不進去。是時候想想后路了,他不能讓夏侯瀲陪著他完蛋,就算走在刀尖上,他也要背著他趟過去??墒呛舐吩谀??滿朝文武都恨他,都巴不得他早點死?;蛟S只有出大岐一個法子了,他有錢,可以造一艘寶船,帶著夏侯瀲去羅剎國當羅剎鬼。

    沈問行給他重新束了發,他執起朱筆圈點了幾本折子,抬手一翻,不小心翻到那日大同衛的番子遞過來的百里鳶密函。目光停滯在“一門皆死,幼女獨存”幾個字上,他蹙起了眉,問道:“送密函進京的番子還在京里么?”

    “在,正趕上他調進京里衙門當值了,來了就沒走?!鄙騿栃卸藖硪粋€紅漆小托盤,上面一盅枸杞排骨湯,“干爹,您喝點湯暖暖身子吧。別太勞累了,瞧剛才幫您擦頭發,竟看見幾根白頭發,兒子心疼吶?!?/br>
    “有白頭發?”沈玦攬起鏡子照,可頭發束在后面,他看不見,“你怎么不幫我拔了?”

    “越拔越多啊干爹,沒事兒,就幾根,看不著。一會兒兒子吩咐底下人鑿點黑芝麻,您一吃就補回來了?!?/br>
    沈玦滿臉沉郁地皺著眉,很不高興似的。又舉著鏡子照了一會兒,才沖沈問行擺擺手,“去把那個番子叫來,我要問話?!?/br>
    緹騎腳程快,喝一盅湯的工夫,那番子就來了,畏畏縮縮跪在下首,很害怕的模樣。沈玦已經習慣了,他這般的身份,貓狗見了他都讓道兒。他兩手交叉在挺直的鼻梁上,垂眼望著底下人,問道:“百里鳶一家子都死了個精光么?奶媽子可還在世?”

    番子踟躕了一會兒,答道:“回稟督主,我等探查之時只查了百里君侯的家人親屬,不曾留意她的奶媽下人?!?/br>
    沈玦冷笑了一聲,“你們考課是越發松懈了,事兒辦成這樣你也能調進京來?咱家說將她家底行藏探查個一清二楚,就是連養過什么貓兒蓄過什么狗咱家都要知道。進了京便從干事做起,和你的同僚好好學學該怎么辦事兒?!?/br>
    番子連聲道罪,沈玦看著他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腿搖身顫地爬起來往外走。沈玦略一皺眉,心中一動,從懷里掏出一枚藥丸,那是他拿來壓制欲心的丸子。沈玦叫住他,道:“咦,你掉了樣東西?!?/br>
    番子步子一滯,回過身來,只見沈玦站在堂下,手里捏著一粒黑漆漆的藥丸。

    沈玦冷冷地望著他,“這是什么?莫非是極樂果?”

    那番子忙跪倒在地道:“督主看岔了,不是卑職的,卑職身上不曾掉東西?!?/br>
    沈玦盯著他沒說話,屋子里靜了半晌,那番子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像一個木雕似的。沈玦最后揮了揮手,“是咱家看岔了,你去吧?!?/br>
    番子得了解脫似的,踅身小步跑了。沈問行望著那番子的背影,湊過來問道:“干爹怎的疑上他了?”

    沈玦把密函敲在他腦袋上,“天花此癥雖最易傳染,但也沒有闔府皆死的道理。你見過誰家有人得天花,結果一家子都歸西么?這幫廢物探查得不仔細,我試試他會不會是伽藍的細作?!?/br>
    “倒也是,”沈問行用浮塵撓著后腦勺,“誰都知道要找得過天花的人來照顧病人,還得小心隔離,病人穿過的衣物用過的物件都得燒了,這家子也太不小心了?!?/br>
    “不是不小心,而是飛來橫禍,”沈玦展開密函,撫摸“一門皆死,幼女獨存”的字眼,久遠的記憶又浮現在眼前,血濺月下,蘭姑姑在他眼前倒下……他深吸一口氣,道,“著親信前往大同探查,咱家突然很好奇,這爵位到底是如何砸到這個女娃娃的頭頂上的?!?/br>
    沈問行犯了難,“這該如何查?大同衛的東廠衙門也不過查到是天花疫癥所致,可見當年就算有點兒貓膩,證據也已沒了?!?/br>
    “簡單,”沈玦合起密函,眸藏冰雪,“刨棺,驗尸?!?/br>
    番子淋著雨出了宮,摸了把后頸,冷汗與冷雨混在一起,已經分不明了。他籠著袖子快步走進一條老胡同,兩邊兒都是土墻,雨水淋漓順著土縫往下流,留下淺淡的烏痕。有個老婆婆站在屋檐底下躲雨,他走過去,也縮著脖子躲雨。

    “事兒都辦妥了,督主沒有起疑?!狈拥吐曊f。

    老婆婆開了口,卻是男人的嗓音,“很好,你父親會得到他下個月應得的極樂果?!?/br>
    “我現在在京里當值了,只不過是個小干事,恐怕派不上什么大用處?!狈拥?。

    “不必擔心,等你有用的時候我們會來找你的?!崩掀牌耪f完,撿起門邊上的掃帚趕他,聲音忽然變得蒼老又女氣,“去去去,別在我家門口叩當門神?!?/br>
    番子被她趕走了,她進了門,雙手一張,骨節吱吱嘎嘎地撐開,整個人高了一截,撕下面具,露出帶著刀痕的蒼白面容——緊那羅。

    宮門落鑰之前沈玦回了府,踩著滿地濕冷的暮色,過了垂花門,轉進深院里。院子好像不似以前那么冷清了,滴水下面掛了燈籠,門墩下面擺了花盆,最重要的是多了一個當家的主人。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可以肆無忌憚抱著他,也嘗嘗炕頭溫存的喜悅。從前只敢偷摸想著,像天邊兒的月亮,看得見卻摘不著,偶爾做幾個夢,在水里撈月聊解愁心?,F在真的捧在手里了,他覺得這輩子都圓滿了,像老佛證了道,受的的苦受的厄都有了回報。

    房里亮著燈,他知道他在里面,站在門外整了整衣冠,又換上一副面無表情的慣常神色,這才走進門。夏侯瀲正趴在八仙桌拿著一把界尺畫圖,臉上戴了副西洋眼鏡兒,兩根細繩架在耳朵上,連著兩片圓眼鏡兒,有一種說不出滑稽樣。

    他走過去看,夏侯瀲畫的是照夜的臂甲,部件都拆得很仔細,線條細得像頭發絲兒。

    沈玦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坐在圈椅里撐著下巴瞧他。他認真的模樣很好看,鼻尖凝著幾滴汗,晶瑩得讓人想要舔。

    又坐了一會兒,夏侯瀲畫得專心致志,一眼都沒朝他這邊看。沈玦有些生氣了,他事兒那么多,硬撥出空當回來,這忘恩負義的卻抱著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圖紙不撒手。故意重重踢了下腳踏,踅身掀開簾子往里走,夏侯瀲終于轉過眼來,驚訝地喚了聲:“少爺,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敢情人家壓根沒注意到他,沈玦氣得兩眼一黑。脫了靴子和外裳,往床上一躺,黑著臉生悶氣。夏侯瀲也脫了外裳,爬上床來瞧他,“怎么不說話?”

    沈玦閉著眼,不理他。夏侯瀲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俯下身來,親了他一口,笑道:“好親?!?/br>
    沈玦眼睛睜開一條縫,瞧他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心里也松泛起來。拉了把他的手臂,讓他躺下來,在他耳邊啞聲道:“等會兒才用晚膳,我們干點兒什么?”

    夏侯瀲想了一會兒,道:“要不咱們過兩招?我還挺想和你再打一回的,上回都是你耍陰的放暗箭,這回我肯定不會輸?!?/br>
    “……”沈玦忽然覺得滿心的無力。

    夏侯瀲瞧他懨懨的,問道:“怎么了?不舒服?”

    沈玦翻了個身,背對夏侯瀲,道:“你少爺我死了,別理我?!?/br>
    夏侯瀲硬把他翻過來,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兩個人呼吸交纏,彼此都能聽見彼此熱烈的心跳。

    “少爺,三天了,我還覺得我好像在做夢?!毕暮顬嚨吐曊f。

    “做什么夢?”

    “神仙少爺為什么會喜歡我?”夏侯瀲去夠他的嘴唇,燭光搖曳里他的唇艷若桃李。

    他沒回答,垂下眼掩住眸中滟然的笑意,抬手去扯他衣裳,半邊肩膀露出來,他張開手掌細細摩挲他肩上骨骼的鋒棱。

    夏侯瀲還有些愣神,他沒想到沈玦一上來就玩兒大的,后知后覺想到方才沈玦說“干點兒什么”原來是這個意思??伤桓胰コ渡颢i的衣裳,沈玦是花兒一樣的人物,從來只能遠觀,不能褻玩。他是他的一尊神,就該放在神臺上供奉,親吻已是最大的玷污。

    沈玦卻不管這些,既然到了他的手掌心,就別妄想再逃出去。他冰涼的手指劃過鎖骨向下,分明帶著冷意,卻在指尖勾連出熊熊火焰。夏侯瀲頻頻抽氣,幾乎按捺不住,整個人像被拋在火上炙烤。那手指停留在他剛硬的胸膛之上,勾勒他胸上道道已成淡痕的傷疤,然后打開手掌,將他的胸握在掌心,他的心跳便收攏在沈玦的掌中。

    “舒坦么?”沈玦低頭看著他。

    夏侯瀲在沈玦耳畔沉重地喘著氣,“少爺,男人不該摸胸?!?/br>
    “那摸哪兒?”

    第111章  抱月眠香

    夏侯瀲的眸色變得深沉,guntang的呼吸染上一種深藏的野性。他抓起沈玦的手,覆在底下的物事上,啞聲道:“摸這兒?!?/br>
    手底下熱血澎湃,沈玦輕輕摩擦,那物什越發脹大了起來,兩層布料都掩不住那里的劍拔弩張。沈玦眼里藏了揶揄,湊在他耳邊問他:“什么時候硬的?”

    夏侯瀲深深吸了一口氣,“聞見你身上的香味兒就硬了?!?/br>
    沈玦笑道:“我熏的是瑞腦,又不是顫聲嬌,你硬什么?”

    一邊說著話兒,沈玦手上就加了勁兒,捏著那圓圓的頭,夏侯瀲倒抽了一口氣,整個人幾乎癱成一團泥。命根子讓人捏在了手里,這輩子是逃不掉了。他探著手把床簾從玉鉤里卸下來,光亮頓時暗了,兩個人臉貼著臉躺在密閉的空間里,彼此都看見彼此眼梢的融融春色。

    夏侯瀲定定地瞧著他,摘下他發髻上的簪子,一頭黑亮的頭發散下來,流水一樣泄在床榻上。夏侯瀲親了親他的臉頰,啞聲道:“少爺,你那里還疼么?”

    沈玦:“……”

    燈火艨朧里夏侯瀲的眼神出其的亮,誰都能瞧出來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沈玦暗暗磨了磨牙,翻身騎在他身上,道“你躺著,我來?!?/br>
    “你身子弱,我怕你累?!毕暮顬嚪鲋难?,細膩的綢緞底下他的肌膚滑如玉石:“還是我來吧?!?/br>
    這話兒聽在沈玦耳里像是羞辱,他瞇了眼睛,冷笑一聲:“怎么,瞧不起我么?”說完,便一把抽了夏侯瀲的汗巾子,拎著褲腰望進去,小夏侯頂天立地,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上回來不及仔細看,這回才有機會好好端詳。褲腰往下扯,它便跳了出來,頭頂帽盔,身上青筋猙獰,一把握住,還在他手頭跳,guntang得燒手。

    倒是威風,襯他的身形。沈玦瞥眼瞧他,這么沒遮沒攔大剌剌地露在人前,饒是城墻厚的臉皮此刻也繃不住了,夏侯瀲的臉紅得像烙鐵??僧吘故悄腥?,再羞怯也不能臨陣脫逃。

    夏侯瀲支起身來,色心一起了就收不住了,他壯著膽子去解沈玦的衣帶,潔白的中衣褪下來,露出里頭的冰肌玉骨,肌rou緊實,不張狂也不弱氣,一分一寸都剛剛好。

    夏侯瀲額頭抵著他的鎖骨嘆氣,“少爺你怎么生的?怎么這么好看?”他仰起頭來看沈玦,燭影里他的眼睛幽而深,因欲心而泛紅的眼梢更顯得長而深刻,“咱們什么時候辦酒?”

    “當然是越快越好?!鄙颢i摩挲他線條冷硬的臉頰,“我們要早點成親,告訴天爺告訴你娘還有蘭姑姑,你是我的人了。他們會保佑我們長長久久,白頭到老?!?/br>
    夏侯瀲滿心滿眼都是暖的,像熱水注進腔子,一顆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安穩。

    “還有,”沈玦又道,“我想好了,明日我便讓親信去聯絡???,讓他們幫咱們造一艘寶船。等過四五年,小皇帝大了,咱們就想個法子逃出去,天南地北,東瀛還是西洋,哪里漂亮咱們去哪里?!?/br>
    這法子不好想,無論是假死還是引退都危機四伏。但夏侯瀲不怕,他彎了眉眼,道:“好,去哪你定,哪怕漂泊大海當??芤渤?。你當船長,我當你的船工,咱們橫行海上,人稱黑白雙煞?!?/br>
    雖然這名字著實土得掉渣了,沈玦還是覺得心里熨慰貼。他仿佛已經看到那時候的好日子似的,—切都充滿了希望。只要有夏侯瀲在他身邊,什么苦厄什么磨難都能挺過去。風霜刮骨,雨雪撲面都沒有關系,他心里有夏侯瀲這團火,足以在漫天冰寒中給予他足夠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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