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二人意見一致,便去稟寧王。 這也是寧王要cao心的事情之一,陳御楚玥得力已經解決了,他極欣然,“極好?!?/br> “商號匯入需謹慎些,萬萬不可露了痕跡?!?/br> 寧王囑咐楚玥,楚玥應了,他便道:“如此,糧草之事,便由你二人費心?!?/br> 這意思說得很明白,大軍糧草就交由陳御楚玥共掌了。 楚玥大喜。 籌謀已久,終于順利達成。 不過她面上一點沒露,神色端正沉穩,和陳御一起站起,拱手:“是?!?/br> …… 楚玥心緒飛揚,連肚子也不覺得怎么餓了。 不過,該用晚膳的還是得用,她和陳御一起過去,邊吃還便就著糧草運輸問題議論了一陣。 初初議定,明日再深談不遲,出得營房,已漫天星斗,陳御笑道:“好了,先歇了,明日再說?!?/br> 兩人都不會武的,連日趕路累是肯定累的。 不過和陳御告別后,楚玥還不能回去休息,她得先去張太夫人那邊一趟。 張太夫人是不會在營中久留的,明兒一早,就和其他家眷一起,被護送回大后方大寧。 天一亮就啟程,今夜怎么也得聚聚。 楚玥正行著,眼看快到了,就見一身黑甲的傅縉轉過彎,正大步行來。 他甲胄肅容,威儀赫赫,見了她,便露出微微笑意。 她也沖他笑了笑。 有軍士巡邏,二人也不交談,很自然肩并肩走在一起,撩起帳簾,入了老太□□置的營帳。 老太太已梳洗用膳罷,不過還未歇,在等著二人。 “祖母?!?/br> 二人請了安,被張太夫人招到身邊坐下。 “祖母,此趟北上路途甚遠,路上您如若感覺疲乏,切切勿強撐,歇過再繼續不遲?!?/br> 祖母年邁,傅縉自然是記掛的。 張太夫人清瘦的臉龐露出笑意,拍了拍他的手:“行了,祖母是小孩子不成,這些都不知?” 分離在即,不舍是肯定的,但老太太也有欣慰,孫子多年努力,終于到了一展所長的時候。 “且謹慎些,祖母沒甚所求,惟愿你二人平安?!?/br> 千言萬語,最終匯成一句話,簡單而直接,傅縉和楚玥情緒翻涌,尤其傅縉,二人低聲應道:“謹遵祖母之令?!?/br> “好了,這是好事?!?/br> 張太夫人很快就收拾起心中不舍,拍了拍傅縉的手,笑道“日后,你且回來接我和阿茂?!?/br> “好?!?/br> 傅縉自是應了,他還是有些擔心,擔心大寧苦寒,祖母年邁不適應,一再囑咐若缺什么,且吩咐下去,再不濟,還能去信他。 張太夫人便笑:“我隨你祖父在旬陽居住多年,有何不適的?亂擔心?!?/br> 這話不假,旬陽距離大寧也就百里,氣候沒什么差別。 不過說起這個,難免憶起舊日時光,老太太有些傷感:“你一眨眼都這么大了,一籌志向,若你祖父知曉,必定是開懷的?!?/br> 不過張太夫人到底是豁達的,些許傷感一閃而逝,不等孫子孫媳安慰,她就收斂起。 “說起來,倒有些遺憾了,此行回去,也沒能帶個曾孫祭拜你祖父一番?!?/br> 張太夫人是真遺憾,之前想著孫子孫媳還年輕,緩緩不遲,她也沒催。不曾想這一緩,就直接緩到局勢大變了。 “你二人都在軍中,這兩年怕是不好要孩子?!?/br> 須臾,張太夫人又笑,拍了拍傅縉的肩,又握住楚玥的手,“不急,你們還年輕,過兩年不遲,到時多要幾個?!?/br> 老太太樂呵呵的,蒼老的掌心包裹著自己的手,陌生的觸感陌生的溫度,楚玥有些不自然。 她微微笑著,眼睫顫了顫。 卻聽身邊的傅縉含笑應了:“好,到時還勞祖母費心看顧?!?/br> 作者有話要說:對于玥玥而言,這真是一個非常敏感的話題啊…… 二更擼好了??!哈哈哈哈哈明天見啦寶寶們,愛你們?。à牛? ̄)づ 還要感謝下面給文文投雷的寶寶呢,么么啾! fh扔了1個地雷 大魔王扔了1個地雷 行云扔了1個地雷 第102章 第102章 暮春的夜, 月朗星疏。 原野的風徐徐吹拂, 無聲帶來一絲燥,遠處酈水波紋粼粼, 草木搖曳發出輕微刷刷聲,蟲鳴鳥叫此起彼伏。 夜色已深,信安札的營寨已陷入一片安寂之中。 一座雄鷹展翅的六扇屏風, 一張三尺余寬的翹頭案, 兩個放置甲胄的架子, 一張簡單的行軍床,裝置衣裳雜物的樟木大箱闔上,上面整齊放置了小銅鏡和木梳,還有五六個瓶瓶罐罐, 都是最簡單實用的東西, 無一點花哨,這就是楚玥營帳的內賬。 楚玥和傅縉的營帳緊挨在一起,內賬邊緣開一個小門互通, 既獨立又相連,非常貼合他們夫妻又各有職務的身份。 不用楚玥cao心,底下人早就安排妥當了, 她初見時就十分滿意,獨立營帳是必須的, 若和傅縉同住一帳,難免總有一絲附庸意味。 從張太夫人出來,臨時有些小狀況傅縉去處理, 她獨自先回。 沐浴而出,有一個十**歲生得敦厚的少女站了起來,“主子,帳內都安置妥當了?!?/br> 這少女是趙揚胞妹,叫梨花,會些拳腳功夫,現作女衛打扮,是楚玥早早備下,之前在孟門山就送上來的。她是女子,有些事情男衛總不好處理。 楚玥點了點頭:“嗯,回去歇罷,趕一天路你也累了?!?/br> 梨花其實不算累,見主子面色淡淡情緒不高,她想勸慰又恨自己拙嘴笨舌,最后拱手:“是?!?/br> 將將轉身要出門,忽想起一事,忙又轉回來,從懷里掏出一個青花小瓷瓶:“主子?!?/br> 這小瓷瓶是她大哥悄悄給她的,說是不許聲張交給主子,主子自然就懂。 見楚玥接過了,她才退了下去。 昏黃的燭光下,三指大小的青花小瓷瓶躺在她的手心,她手心瑩白,小瓷瓶也極小巧精致。 這是楚玥特地吩咐的避子丹,她上月服的要過效了。 盯了小瓷瓶半晌,楚玥打開,倒出一顆用溫水送服。 傅縉很好,但問題依舊存在。 輕嘆一口氣,她將塞子塞回去,這個瓶子不能放在外頭,她得塞回樟木大箱底下。 才要動手移開銅鏡,不想微微一陣腳步聲,與隔壁連同的簾帳一掀。 “寧兒?!?/br> 是傅縉。 楚玥心驟一慌,不過她未亂,順勢將手上的青花瓷小瓶擱在箱面上,和那五六個瓶瓶罐罐立在一起。 一個寬厚的懷抱從背后貼上,傅縉從背后摟住她,下巴就擱在她的肩膀。 “委屈你了?!?/br> 他看見楚玥放小瓷瓶了,但他也沒在意,妻子一貫這些瓶瓶罐罐都多,看得人眼花繚亂的。倒是這回出了京城入了營,就剩這可憐巴巴的六七瓶,和從前對比真忒少了。 楚玥驟快的心跳平復了些,她轉身回摟住他的腰,“委屈什么,我覺得這樣挺好的?!?/br> 他未生疑,她大松一口氣,也不愿在這頭立著了,拉他到到另一邊,給他解鎧甲的鎖扣,“都處理妥當了?” “嗯?!?/br> 這鎧甲沉重,楚玥可脫不下,傅縉利索卸了,俯身親親她的臉頰,“我先去洗洗?!?/br> 楚玥微笑應了。 屏風后很快傳來“嘩嘩”水聲,楚玥回頭看了那個青花瓷瓶一眼,也未動它,吹熄了大半燭火,解外衣上了床。 傅縉很快就出來了,理了理衣襟和袖口折痕,他吹熄最后一支留燭,也上了床。 很明顯,他不困,甚至有點興奮,摟著楚玥親了親,附在她耳邊說:“將來要生一個女兒,再生一個兒子?!?/br> 本來沒刻意想過這事的,今夜被張太夫人一提,他一想就高興極了,一個像妻子般粉妝玉砌的小女娃,白生生嫩嫩的一團,喊他阿爹。 這么一想可不可得了,這興致高得下不來。 而后再要一個兒子,兒子總是不能少了的,后繼有人,他拜祭祖父也不能心虛不是? 不過轉念一想,他有糾結起來了,兒子做小,豈不是不便利保護jiejie? 不行,還是先生兒子吧。 “讓兄長護著妹子,總不能吃虧?!?/br> 他興致勃勃展望一番,一時又覺得兩個孩兒略孤單了些,他道:“要不我們還是多生幾個吧?兒子也有兄弟幫襯?!?/br> 這都想到兄弟幫襯上去了。 楚玥沒好氣:“母豬么?還生一窩了?!?/br> 傅縉一聽,也對,而且他想起女子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的不易,頓時舍不得了,“那不生這么多了?” 他和她面對面,鼻尖貼著鼻尖,他親親她,笑道:“那我們就要一兒一女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