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他根本不怕旁人的閑言閑語,現在,只要把視頻拿回來‘毀尸滅跡’。 寧心手腕傳來一陣陣鈍痛,只要松手,這種疼痛就會消失。 可是她倔,就算疼死,也不愿把手機交出去。 寧心咬緊牙關,抿著唇也不愿叫一句痛。 就算那一瞬間,她疼到臉色發白,也不愿妥協。 時珩沒想到寧心這么倔強,他眼底掠過厭惡,伸出左手便要搶過手機。 就在這時,時珩的左手出其不意地,被另外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扣住。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身后突然多了一道修長的身影。 那人比他高出幾分,渾身都透著冷厲暴戾的氣息。 時珩不過是被對方扣住了手腕,便在下一瞬間無意識地松開了握著寧心的手。 他左腕吃痛,劇烈的痛。 那種摻著寒意的痛楚,對時珩來說再熟悉不過。 他根本不用轉身看向來人,便已經扭曲著臉,顫抖地吐出那個讓他又懼又怕的名字:“時……時寒……你放手……” 在他身后站著的時寒,冷冷瞥向他:“看來上次那一腳,還不夠讓你長記性?!?/br> 時珩冷汗淋漓:“不,我沒……” 時寒懶得聽時珩廢話,扣住他的手腕,動作粗暴地將他甩了出去。 時寒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根本不關注時珩的下場。 他走向剛剛被時珩欺負過的小慫包。 和教訓時珩比起來,怎么哄好眼前的小慫包,才是更重要的事。 此時此刻,寧心就呆呆地站在原處,怔怔地望著憑空出現的時寒。 寒哥怎么會出現在這?這是幻覺吧。 他說過,絕不會來這場生日宴的。 他怎么又突然出現在她眼前,還打跑了欺負她的人? 手腕上的痛感,明明那么明顯,火辣辣的。 可是現在,看到時寒,卻好像不疼了。 小姑娘一個人傻乎乎地站在那,一掃剛才面對時珩的倔意強硬。 她那雙濕漉漉的眸子,如水的目光,就固定在時寒臉上。 看著他、盯著他,就好像生怕他會消失一樣。 剛才有多強悍堅硬,現在就有多委屈后怕。 寧心都不敢相信,她居然一個人就大鬧了城中第一貴婦時太太的生日宴,還當場拒絕了時家的聯姻。 她怎么可能真的做到。 “寒哥……”小姑娘嗓子突然一軟,就那么忍不住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又輕又軟,恨不得把時寒的心揉碎。 “嗯?!睍r寒頷首,用那種既兇又無奈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就算穿了華貴的禮服,看起來比平時傻乎乎、嬌嬌軟軟的樣子成熟了幾分。 可在他眼里,她永遠都只是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小慫包。 “走,帶你回去?!彼斐鰧挻鬁責岬氖?,裹緊她小小的手掌。 一個人強撐了整晚的寧心,心口瞬間一熱。 一種酸酸漲漲的奇妙感覺,就在心尖蔓延開。 時寒的突然出現,讓宴會廳內的氣氛緊張到極點。 這位時家的大少爺,已經在上流社會的交際圈中消失許久。 上一次他出現,還是幾年前吧。 想起那次,他把一袋子蛇,甩在了時太太的生日宴上,現在,眾人還心有余悸。 都說時寒是冷血的怪胎,果然沒錯。 只是,誰也沒想到,這位冷血暴戾的怪胎,時隔這么多年,再次出現在時太太的生日宴上,居然是為了一個女孩子。 誰都知道,時寒和時家不和,如非必要絕不會和時家人同場。 而現在,誰也都能看出來,時寒出現在這,是為了誰。 “等一等,你們不許走!”忽然,莊琴的聲音傳來。 她雖然強自鎮定,可只要仔細聽,還是能聽出聲線之中帶著輕微的顫抖。 莊琴對于時寒的突然出現,又驚又懼又恨。 因為大師的話,她恨不得時寒能立刻消失,千萬不要沖撞了自己。 可是理智告訴她,她必須把人留下。 至少,得把視頻要過來。 莊琴一臉忌憚地看著時寒:“時寒,原來你認識她。今天這一切,是你安排的吧。你為了跟我作對,居然聯合外人設計你弟弟!” 時寒唇角往下撇了下,眼底透出深沉的戾氣。 果然永遠都是這樣。 不問緣由,便將時珩劃為無辜,把所有過錯都往他身上推。 時寒早看透一切,他眼神冰冷無波:“少他么說廢話,你想幫時珩洗脫愚蠢的形象,也要先看看其他人相不相信。 他還不值得我設計……見色起意的人是他,沒有人能逼他跟顧妍做那種事?!?/br> “你……”莊琴氣急。 “好,我今天不想在這里跟你爭辯。時寒,你要是還有一點孝心,替時家著想,就趕快讓寧心把手機里的視頻刪掉。只要你們照做,我可以立刻放你們走?!?/br> 時寒勾了勾唇,只覺得自己母親說的話,真是好笑。 孝心? 這種東西,他早就沒有了吧。 時寒看著莊琴,眼神幽沉:“我拒絕?!?/br> 莊琴:“你……好!既然這樣,那我只能報警了。你護著的那個女孩,摔碎了我們時家家傳的玉鐲。在場所有賓客都可以作證,警察來了,她一樣跑不掉?!?/br> 好不容易甩開蘇柔的顧連成著急說道:“我說過,那玉鐲多少錢我來賠?!?/br> 莊琴面不改色:“不是錢的問題,是意義。那個鐲子,是時家的無價之寶,多少錢都賠不了。除非她把手機里的視頻刪掉,我可以放她一馬,不然,就等著在拘留所過夜吧?!?/br> 莊琴語氣強硬,咬死寧心摔碎玉鐲的事不放。 寧心沒想到自己為了某些原因摔碎的玉鐲,會引起這么大的麻煩。 但想到上輩子的事,忽然又釋然。 她摔都摔了,就算去拘留所過夜,也不在乎。 “你也好意思提那個鐲子?!睍r寒眼中充滿諷刺。 他冷冷瞥了莊琴一眼:“你要報警就報吧,看看警察來了,抓誰?!?/br> 抓誰,當然是抓莊琴。 別人不知道,可是時寒清清楚楚。 那個鐲子,誰摔了都不行。 唯獨寧心,隨便摔。 作者有話要說:我以為今天可以二更,結果,莫得……沒想到會寫這么慢,我20點要出門啊啊啊~ 明天我們雙更哈,就看在昨天多了一千多字份上,饒了船寶~、 第29章 (一更) “……”莊琴細長的眉, 狠狠一頓。 雖然早就知道時寒這個兒子無情冷血, 但事情完全脫離自己掌控,被時寒反將一軍的感覺非常不好受。 莊琴習慣站在最高處,她絕不承認自己會被時寒制衡。 莊琴的視線, 落到被時寒護在身后的那個小姑娘臉上。 她深而細長的美目, 深深一沉。 她想, 她找到了時寒的弱點。 莊琴輕啟紅唇, 正要反擊, 掙扎著站起身的時珩擋在莊琴面前:“時寒, 你怎么能為了一個外人,詆毀媽? 那個鐲子本來就是奶奶傳給媽的,是時家一代一代只傳給兒媳婦的傳家寶, 媽憑什么不好意思提? 報警就報警, 現在就報警,看看警察來了抓誰!” 時珩先是因為視頻的事,丟了大臉。 接著,又因為被時寒當眾甩出去,落了面子。 現在,正是給他找補,修復形象的機會。 所以, 即使心里對時寒依舊有些怵,時珩還是強撐著擋在了莊琴面前。 時珩這話一出,時寒帶著戾氣的臉上就勾起一抹哂笑。 時寒:“好啊,那就報警?!?/br> “不能報警!”莊琴想也不想, 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