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張希銘也是驚呆了,“什么,你們還有照片?不是說好了都銷毀了嗎?” 姚香林掙脫姜越,“那么一個可愛的小公主,我哪舍得銷毀呀?我給你講,勤勤,后來有同學去我家玩,看到那張照片,硬生生沒認出來是希銘,還說所有小姑娘里最漂亮的就是希銘呢?!?/br> 柳勤頓時雙眼冒出星星,“給我看看,好嗎?就看一眼?!?/br> “那張照片,我送給你?!币ο懔謹D眼睛。 “不用,不用,我看看就行?!绷谀暮靡馑奸_口要人家有紀念意義的照片? 張希銘冷冷撇了一眼,“她給你,你就拿著?!?/br> “……哦?!绷诳s了下脖子,猜想張希銘肯定想借由此事把照片要回來。這樣也好,幫他拿回話柄,也能讓他安心的。 “明天早晨我給你帶來?!币ο懔置雷套?。 “好?!绷谑制诖?。 隨后,四人又隨便說了幾句,便準備回教室自習。 沒人的成績是平白無故得來,天才都要努力,何況張希銘。 柳勤知道張希銘在讀書方面尤其刻苦,就從其書房里滿滿的輔導書便能看出來,她也不好耽誤人家太多時間。 就在準備離開時,柳勤卻想到了另一件事,“張希銘,我們能單獨說幾句話嗎?” 張希銘微愣,“好?!?/br> 姚香林不高興了,“勤勤,你不夠意思,我連壓箱底的照片都要送你,你竟然有秘密瞞著我,你們要說什么,講給我聽好不好,我肯定不說出去?!?/br> 張希銘威脅地瞪了姚香林一眼,“呵呵?!?/br> 姚香林瞬間躲在姜越身后,“干什么,你要打我?” 柳勤哭笑不得,“香林你留下吧,這件事也算不上什么機密的事。馬上就月考了,雖然藍雨祁成績提了不少,但為了保險,我想請希銘幫忙押一些數學題,也不知有沒有用?!?/br> 張希銘這才想起,自己從前答應過她。 “就這個?”姚香林問。 “是啊,就這個?!绷诖?。 “哦,”姚香林一臉的失落,“算了,你們押題吧,我和姜越先走了?!闭f著,拉著姜越泱泱地離開。 柳勤一頭霧水,“香林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第369章,蘇若馨的陰謀 “不用管他,”張希銘細細思忖片刻,“這樣吧,為了保險起見,我先去老師那里套一下題,雖然月考題不一定誰出,但數學老師們的出題思路應該差不多,我們只能押幾個類型,回頭讓藍雨祁多練,考試的時候向里套就行,月考數學也不會太難?!?/br> “好?!绷谛α?。 “你笑什么?” “不是,你說你找數學老師問題的時候,我就在腦補場面,想想就有趣,可惜不能親眼目睹?!闭媸沁z憾。 張希銘扯了扯嘴角,“簡單,明天早晨我們一起去問題不就行了?” “不了不了,我想起我們班班主任,就覺得頭疼?!闭f著,柳勤癱坐在長椅上,仰著頭閉目養神。 “說到這,我想起一個問題,”張希銘凝眉,表情認真,“崔老師為什么那么針對你?還有,我聽姚香林說,你們班還有幾個女生針對你,你也不是喜歡出風頭的性子,是怎么得罪她的?” 客觀的說,班里那幾個女生針對柳勤,還真沒被柳勤放在心上,如果換一個人問,柳勤連理都不想理,只覺得浪費時間,但對張希銘,她不想敷衍。 柳勤坐正了身子,睜開眼嘆了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在我的理解和觀察里,是因為上學期班主任搜到一個寫給賀一凡的情書,班主任當眾讀了出來,最后竟然把這情書的黑鍋扣在我頭上。從那時開始,白詩詩就一直針對我,畢竟白詩詩一直喜歡賀一凡,后來……”突然,聲音定住。 “后來怎么?”張希銘見柳勤的臉色變了,趕忙追問。 “等等,被你這么一問,我好像知道了什么,”柳勤皺著眉,怔怔地盯著前面不遠地方的一塊石頭,“給我些時間,讓我想想?!?/br> “好?!睆埾c憶]多打擾,便靜靜陪著。 一陣秋風吹過,將樹上最后幾片發黃的樹葉也吹掉,早晨剛剛清掃過了地面又落了不少落葉。 再過幾天,怕是就要下雪了吧。 張希銘一邊回憶去年的雪,思緒卻忍不住來到身旁。 他看著沉思的柳勤,思忖著要不要脫了校服給她披上,但小空地雖然偏僻,卻也有不少人來人往,那樣的動作怕是曖昧。 再者說,柳勤也不像是需要人照顧的樣子。 張希銘失笑了下,在笑自己——對面女生這么強大,他卻總想照顧她、保護她,詭異的錯覺。 終于,伴隨著深舒一口氣,柳勤結束了思緒。 “怎么?”張希銘連忙問。 柳勤看向張希銘,“有些事還真不能深究,深究后便漏洞百出。原本我不想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但現在的情況好像是,我不去追究,他們便以為我好欺負?!?/br> 張希銘點頭,“到底怎么回事?!?/br> 柳勤便一一道來,“剛剛說到,上學期班主任找到一封寫給賀一凡的情書,落款卻是我的名字,從那開始,白詩詩就一直以情敵的身份針對我。但當時我忽略了一點,便是白詩詩那么沒腦子的人怎么能想出那么多借刀殺人的手段?我忽略了白詩詩身旁的人?!?/br> 張希銘也曾是陰謀的受害者,“包括照片事件?” “對,當時白詩詩和蘇若馨走得最近,照片事件是蘇若馨露出的第一個馬腳,而上一封陷害情書就是第二個馬腳,”想到前幾天的情書烏龍事,柳勤只覺得好笑,“呵呵,又是情書,難道蘇若馨就不知什么叫一計不可二用?不過那家伙還算聰明,算準了我不是從前的我、我會辯解,所以她將計就計跑來撕毀了情書,假惺惺地將漏洞百出的情書安在自己身上。一方面將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讓不明所以的同學誤解我;另一方面對賀一凡施加壓力。賀一凡是典型的高分低能,情商不高還情緒化,就這么中了蘇若馨的圈套,最后當著眾人的面表白?!?/br> 說到這,柳勤才想起另一個問題,“我說得這么抽象,你會不會不理解?我詳細給你講?!?/br> “不用,我能理解?!睆埾c懙?,“關于上回情書的事,我聽亦瑾說了,可惜當時我也被某些事纏著,沒法去幫你,抱歉?!?/br> 柳勤心底溫暖,“不用抱歉,你幫我的已經很多了,而且我自己能解決?!?/br> 張希銘看著面前瘦弱的女生,心中感慨其內心的強大,但越是這么強大,他便越想幫助、保護,明知道對方未必稀罕。 這種非要幫人錦上添花的行為,他很鄙夷,卻又犯賤地想做。 “這個時候你一定會問,為什么蘇若馨要針對我、陷害我,”柳勤冷笑一下,“并不是我想不通,而是懶得將精力用在這些斗來斗去的事上。但現在是不得不面對——蘇若馨的目的是將我逼出二高、逼我退學!” “逼你退學?”張希銘問。 “是啊,畢竟做賊心虛不是?我退學了,上學期那封情書豈不就坐實是我寫的了?” “你的意思是說,上學期的情書是蘇若馨寫的?” “沒錯!”柳勤肯定,“上學期時,蘇若馨和白詩詩一座,與賀一凡直接接觸的機會不多,但她一直喜歡賀一凡,最后便寫了情書。誰知道被班主任發現,班主任幫蘇若馨圓了過去,栽贓到班里最沒話語權的我身上。事情本以為這么過去,誰知道今年我想通了一些事性情大變,也越來越能融入到集體中,蘇若馨一直怕我翻舊賬為自己洗脫冤屈,便想盡辦法要將我逼退學,緊接著就有了照片一事、體育用品倉庫捉jian一事,月考抄襲一事,包括這一次情書一事都是她的手段?!?/br> 張希銘震驚了,從來沒想過一個高中女生會這么前前后后的害人。 柳勤失笑,“很震驚是吧?原本我也不敢相信,但卻真實發生了?!?/br> 張希銘細細思忖,“這樣也說不通,你們班主任為什么會幫蘇若馨,如果他原本就準備幫她,為什么還要把情書讀出來?如果裝沒看見,不是更好嗎?” 第370章,交給我 柳勤點頭,“所以我猜,原本班主任是不想幫蘇若馨的,換句話說,兩人還沒達成某種合作或者利益往來,正是因為這封信,班主任才能威脅蘇若馨,有了最后的合作?!?/br> “合作?” “是啊,我不是毫無根據的亂說,”柳勤壓低了聲音,眼角閃過銳利,“你不覺得,最近蘇若馨實在太順利了嗎?白詩詩陷害我,在我的要求下找了家長,但白詩詩家長卻心情愉悅地離開,絲毫沒有被批評的跡象;上學期蘇若馨接觸不到賀一凡,但這學期兩人卻成了同桌;還有班主任本來對我們六班不聞不問,怎么就這么巧,偶然一次來班級就找到一封落款是蘇若馨、筆跡和我一模一樣的寫給賀一凡的情書?還有,你忘了那次體育用品倉庫的捉jian?你仔細回憶我們崔大班主任的反應?!?/br> 張希銘的記性不錯,加之事情沒過去太久,很快就想了起來。 “你說的沒錯,當時崔老師的態度確實特別積極,尤其是找你的時候,崔老師甚至是親自沖進來找?!睆埾c懩樕絹碓胶?,“如果事情真像你所說,那崔老師不配為人師表?!?/br> 柳勤冷笑,“三個月,短短三個月發生這么多陰謀是巧合嗎?” “不是巧合,”經常在張警官那里接觸刑事案的張希銘雖然算不上心里黑暗,但也不是天真無邪的傻甜白,“我現在很想知道,蘇若馨和崔老師之間有什么勾當?!?/br>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柳勤搖頭,“蘇若馨家境好像也不錯,可能偷偷給崔老師好處?反正我是拿不出錢賄賂,只能任人宰割了?!?/br> 聽柳勤的話,張希銘卻失笑出來,“任人宰割?你還會任人宰割呢?” “我還能做什么?”柳勤重新靠在椅子背上,眼神散漫,好似普通天真無邪的少女,“跳起來和他們撕?還有兩年時間就高考了,這兩年時間對于班主任來說無所謂,對于蘇若馨來說也許也不重要,但對我卻很重要。有時候我也在想,是窩囊的忍氣吞聲,還是反擊?反擊的話,要如何反擊?要撥出多少精力和時間反擊?” “暫時別反擊了?!边€沒等柳勤話說完,張希銘便肯定道,“你現在已經超負荷,哪還有時間考慮其他?” 柳勤扭過頭,笑瞇瞇,“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希銘?!?/br> 張希銘失笑,但瞬間,俊秀的面龐卻凝滯,“這件事交給我,我來調查?!?/br> “別!”柳勤瞬間坐了起來,“不行!我沒時間浪費,你也沒有?!?/br> “有沒有時間浪費,我自己心里有數,行了今天就這樣,回教室吧?!闭f著,張希銘便起了身。 “站住,你聽我說!” 柳勤急忙去追,然而張希銘好似根本不給她機會,陰著臉向教學樓的方向走。 情急之下,柳勤一把抓住張希銘的胳膊,“站住,你聽我的好嗎?” 張希銘站住腳,緩緩轉過頭,一雙幽黑不見底的雙眸被發梢遮擋,探不到其心思,“柳勤,有時候你是不是太瞻前顧后了?這樣你都能忍?” 柳勤一愣,“呃?啊。能吧……” 張希銘如同想到什么,垂下眼看著拉著自己袖子的小手,“你能不能善待下自己?” 柳勤哭笑不得,“我怎么不善待自己了?我現在吃飽穿暖還有書讀,簡直就是神仙一樣的生活了好嗎?” 張希銘卻笑不出來,“吃飽穿暖有書讀就像神仙?”說著,深深嘆了口氣,眼中滿是疼惜。 他伸手,將她的小手拿開,“既然你這么想,你就繼續像神仙一樣生活,剩下的……我來做?!闭f著,又要走。 柳勤嚇了一跳,再次抓住張希銘的衣袖,“你別嚇我好嗎?你要做什么?我真不覺得有什么難過,算我求求你還不行,千萬別因為我的糟心事分散精力,這可是高中階段?!?/br> 張希銘雙眼望天,深吸一口氣,這一次不僅把自己袖子上的手拿開,更是緊緊捏著其纖細的指尖,“柳勤你聽好了,你管好自己便好,我張希銘不用你負責、也不需你指揮,聽見了嗎?” “……”柳勤怔住,在他犀利的目光下,竟恍然不知所措。 “聽見了嗎?”張希銘壓低了聲音再次強調。 “……聽見了?!?/br> 張希銘放開她,也不再多說,快步離去,將呆若木雞的柳勤扔在原地。 指尖仿佛殘留著他手掌的溫暖,但人已離開。 突然心很亂、很煩,連她自己都想不出煩躁的原因,種種復雜的情緒一齊涌入腦海,使本就不算靈光的大腦幾乎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