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有人說,上周四的籃球賽,你和馮尉當眾親吻,有這么回事嗎?” “請問下主任,親吻是怎么個定義?”柳勤不答反問,語調沉穩沒有絲毫慌張。 崔明泰急了,“親吻就是親吻,親吻還有什么定義?” 馮尉也是吃驚地看向柳勤。 柳勤暗暗瞪了馮尉一眼,認真回答,“親吻的定義當然很廣,有代表親情的、有代表友情的、有代表愛情的。有在額頭親一下表示安慰、有在面頰親一下表示鼓勵、也有親嘴表示熱戀。親臉和親嘴意義不同,當然要問怎么個親吻法嗎?” “真是胡攪蠻纏,親就親,那么多人看見,還有什么好狡辯的?” “要不然崔老師你發個毒誓,你除了被妻子親之外,再沒別人親吻過,說謊死全家?!?/br> “你和人親是你的事,我為什么要發毒誓?” “我只是鼓勵的親了臉一下,你卻要給我扣帽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扣帽大家一起扣帽,”柳勤聲音不大,但語氣堅定中帶著輕蔑,“如果崔老師你發毒誓,所有親過你的人、無論親你哪里、無論怎么親,都和你有一腿、有jian情,那么我就承認我和馮尉有一腿。怎么樣?要不要發毒誓?” 馮尉幾乎要笑出來,他真想煽動班主任發毒誓,那樣他和柳勤不就名正言順了? “你……不講道理!”崔明泰氣得紅了臉。 “不講道理的是崔老師吧?”說著,柳勤看向教導處主任,“鄧主任,記得一個月前機緣巧合,我偶然從一些同學口中聽說鄧主任和崔老師鬧了一通烏龍事,跑去體育用品倉庫……咳咳,然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再說我親馮尉,確實是親了,但只親了臉一下,這件事我做得欠考慮我承認,我檢討我道歉,但正是因為我心無雜念才鼓勵地親了一下不是嗎?如果我真喜歡馮尉,或者我和馮尉真是男女朋友,我怎么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親他?” 提起那件烏龍事,鄧主任面子掛不住,但好在懟了崔明泰的柳勤沒轉身懟鄧主任,給了鄧主任很大的面子和臺階。 鄧主任發現從柳勤這女孩身上無法下手,便轉去了另一邊,“馮尉,你怎么說?” 馮尉幽幽嘆了口氣,滿滿的失望,“我還能怎么說?她怎么說怎么是唄?” “……”眾人。 為什么眾人從馮尉口中聽出了哀怨呢? 柳勤狠狠瞪了馮尉一眼。 馮尉一攤手——瞪我干啥?我可啥也沒說的! 鄧主任輕咳了幾聲,心想還好讓柳勤自己解釋了下,不然輕易下定論搞不好還得打臉,“這個,柳……” “等等!”見鄧主任要結案陳詞,崔明泰急了,伸手一指柳勤,“我差點被你繞進去,在籃球場當眾親人的是你不是我,憑什么你讓我發毒誓?關我什么事?” 柳勤道,“我也沒說關老師您的事,我來教導處,鄧主任問我問題,我回答鄧主任的問題,這分明是我和鄧主任之間的對話,是崔老師您突然插嘴,老師您忘了嗎?既然您插嘴了,說明您對我們的談話很有興趣,出于禮貌,話題便應該帶上您,不是嗎?” “……”眾人心道,這柳勤嘴巴怎么這么厲害? “我是幫鄧主任提問!”崔明泰咬牙切齒。 柳勤眨了眨眼,“問題是,鄧主任問的問題清晰明了,不需要崔老師您幫忙吧?難道堂堂教導處主任,連問學生問題都需要其他人幫忙?” “……”眾人。 鄧主任本來覺得沒什么,但被柳勤這么一說,也覺得不是滋味了。 “咳,崔老師也是一片好心?!编囍魅蔚?。 柳勤點頭,表情認真,“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崔老師認為鄧主任的表達能力不好,想幫主任表達呢?!?/br> 挑撥?她也會! 柳勤只是懶得挑撥是非,但她可是挑撥的中高手。 別說暗地里挑撥,便是明著挑撥,也能埋個釘子進去,讓人心里不舒服,正如此時的鄧主任。 第339章,人家女孩吃醋你吃屁 被柳勤連續懟了幾次,崔明泰幾乎無話可說,“我是你的班主任!” 柳勤挑眉,“你是一個巴不得自己學生身敗名裂、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班主任吧?也挺清奇的?!?/br> “你說什么?你這是對班主任說話的態度嗎?”崔明泰終于抓住了柳勤的把柄。 前一刻面色清冷的柳勤,下一刻便笑容滿面,“矮油,人家在和崔老師開玩笑的嘛,我們都知道崔老師人最好了不是嗎?”隨后扭頭對鄧主任時,臉上敷衍的笑容飛快卸下,換成了尊敬,“主任,實際上周四那天我就已經后悔了,我懺悔、我承認錯誤,無論主任怎么罰我,我都心甘情愿?!?/br> 雙標,就是這么雙標。 挑撥,就是這么挑撥。 柳勤的尊敬在鄧主任這里很是受用,“這影響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下回公眾場合一定要注意。雖然你解釋了,但該罰還是得罰,以示懲戒?!?/br> “好?!绷诘?。 “罰你們寫檢討,明天間cao時間到領cao臺讀檢討?!编囍魅味顺隽私虒幹魅蔚耐?。 馮尉頓時高興了起來——如果兩人到領cao臺上讀檢討,豈不就把“戀愛”關系坐實了?好事好事!他可以天天去讀檢討。 柳勤微微挑眉,“寫檢討是沒問題的,讀檢討也沒問題,但我有個小小的顧忌?!?/br> “什么顧忌?”鄧主任問。 “主任您想想,事情是周四發生的,如果當時影響惡劣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您當天就能得到消息,不至于四天后吧?這就說明,影響雖然不好,但同學們的思想是純潔的,并沒怎么在意。但如果我上了領cao臺讀檢討,本來大家不認為有什么,瞬間就認為有什么,本來沒什么影響一下子有了影響,豈不是適得其反?” 鄧主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實際上鄧主任忽略了一點,當時發生時是周四下午,周五他去市里開會,周日和周六休息,所以周一才聽說這件事。 但鄧主任也留意過,這件事確實沒什么太大的影響。 想著,鄧主任點頭,“好吧,明天早晨前,你和馮尉每人交上來一個檢討書就行,下回注意?!?/br> “謝謝主任?!绷谒闪丝跉?,“如果主任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br> “去吧?!编囍魅蔚?。 柳勤二話沒說,轉身就走,甚至都不多看馮尉一眼。 失望的馮尉如同斗敗的公雞,也跟著柳勤灰溜溜地出去。 出了教導處大門,柳勤驚訝的發現,門口站著四個人——司亦瑾、藍雨祁、賀一凡和于松。 于松就不用說,肯定是來看熱鬧的,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得罪了于松。 不過無所謂,她莫名其妙得罪的人多了,不差這一個。 自動忽略于松,問向藍雨祁,“你怎么來了?我不是不讓你跟過來嗎?” 藍雨祁尷尬,“我……想來幫忙?!?/br> 柳勤好笑地指著司亦瑾和賀一凡,“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幫不上,拉來了幫手?!?/br> 司亦瑾扯了扯嘴角,“你還有心思消遣藍雨祁?心怎么這么大?” 柳勤聳了聳肩,“我們找個地方坐坐?!?/br> 一眾人便出了教學樓,去了二號教學樓后面的空地。 因為下午第四節課是自習,空地上沒人。 秋越來越深了,樹上的樹葉被吹落了大半,尤其是樹頂樹梢,一顆顆白楊樹看起來好像禿頂了一般,很是滑稽。 地上的樹葉也多,踩上去軟綿綿的。 柳勤一屁股坐長椅上,“想問什么,問吧?!?/br> “你怎么被叫到教導處了,到底怎么回事?”司亦瑾迫不及待地問。 柳勤對著身邊某人的方向翻了個白眼,“你瞧瞧你的得力干將,難道還不知道?” 司亦瑾恍然大悟,“因為周四的事?” “嗯?!?/br> 此時此刻,某人高興,某人不舒服。 高興的是馮尉,一想到柳勤大庭廣眾之下親他,心里就喜滋滋的。 不舒服的人是賀一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不舒服。 “然后呢?”司亦瑾問。 “沒然后,寫檢討唄?!?/br> “就這樣?” “還怎樣?”柳勤失笑,“你是嫌鄧主任罰得太輕了是嗎?” 司亦瑾松了口氣,“寫檢討就好,沒事了,沒事了。剛剛藍雨祁跑到cao場上找我,可把我嚇壞了,我以為你又犯什么事了?!?/br> “在你眼里,我就是經常犯事的人?” “不是,但總覺得你是教導處和教師辦公室的??桶??!彼疽噼獙嵲拰嵳f。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天煞孤星,天生招人恨吧?!绷谧猿?。 “別扯,我meimei怎么可能天煞孤星?”司亦瑾連忙安慰,扭頭問向馮尉,“我說,我meimei可被你害慘了?!?/br> 馮尉斜著眼,“她自找的,我是被她騙來籃球隊,我在場上揮汗如雨,她倒好,在場下和人打情罵俏,我能受得了嗎?” “你才和人打情罵俏!”柳勤急了,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心里慌得一批。 “我也想和人打情罵俏呀,但當時在場上除了我就十個人,還包括裁判,全是男的,我和誰打情罵俏?” “你和誰打情罵俏關我什么事?”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真和人打情罵俏,你吃醋嗎?”馮尉咧著嘴,嬉皮笑臉。 柳勤嘴角抽了抽,“吃個屁!” 馮尉做了吃驚狀,“果然是天下最獨特的女子,人家女孩吃醋你吃屁?!?/br> “馮!尉!信不信我揍你?”柳勤蹭地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可別!”馮尉作勢就要跑,“和你打架我吃虧,我懂憐香惜玉,你不懂?!?/br> 然而沒跑幾步,就被柳勤抓住,“我不懂什么?不懂憐香惜玉?你是玉?你也配!”說著,一拳打在馮尉的肩上。 馮尉的臉色當時就變了。 司亦瑾可急了,“我說meimei,我的親meimei,您可悠著點呀,把馮尉打壞了,我們籃球隊可怎么辦?”把馮尉拽了過來,“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這丫頭下手沒輕沒重的?!?/br> 馮尉緩了好半天,才緩過來一口氣,“呼!沒……沒事,一點都……不疼?!?/br> 胡說!大家都能出來馮尉臉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