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姓薛的倒是有,只有一個。 薛氏的大小姐。 在晚會之前自家父親就說過了,因為薛小姐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會有所偽裝的,至于會偽裝成什么身份就不知道了,這就要等她自己來聯系肖霖。 但是肖霖那天愣是等了一晚上都沒等到這位小姐來找自己確認身份,倒是傅子洋莫名其妙地就被一個女人拐走了,拐走了不說,這兩人竟然就這么簡單地睡了?! 肖霖越想越覺得不對,這么說起來,這個薛芩.......好像和一個人長得很像。 那是已經過去了很多年的事情了,連肖霖自己都不確定,但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們確實曾經見過。 他在很多年前和薛氏的大小姐見過,當時他在場上找了一圈愣是沒猜出來哪一個才是薛氏的小姐,但是現在這么想來,好像確實很像,薛芩。 和薛氏的大小姐,在他的記憶中開始重疊了。 在晚宴之后也覺得這件事不是很所謂,所以也就擱置了,甚至沒有去問自家父親那位小姐到底叫什么名字。 他的腦海中霎時浮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轉頭看著旁邊撐著腦袋閉著眼養神的男人。 他伸手急切地晃了一下傅子洋的手臂,問:“傅子洋!你知不知道那個女人...就那個,你喜歡的那個?!?/br> “薛芩?!备底友蟮赝鲁鲞@個名字。 “對對對,你知道她除了妝造師以外還有什么身份嗎?或者家世背景?” 傅子洋愣了一瞬,“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覺得有點不對?!毙ち夭[著眼,“那天晚宴的邀請的名單里,沒有叫做薛芩的妝造師,姓薛的只有一個人?!?/br> “嗯?” 傅子洋突然睜開眼,沒有追問太多,但是眼神卻明亮了一瞬,他感覺肖霖會說的事情他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關于薛芩的一切,哪兒能有不感興趣的。 肖霖咽了咽口水:“我有個大膽的想法?!?/br> 傅子洋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其實他并不知道關于薛芩的其他事情,肖霖這么一問他才知道自己對她的了解是真的少得可憐。 只知道她是做妝造的,和《春意》雜志合作,自由人沒有簽任何人的合同,很難約。 還有一個就是她在法國留過學。 其實這其中的所有了解,都是他自己獲得的信息,沒有任何薛芩自己告訴他的內容。 他們之間的關系也確實不方便問那些,只是簡單的交易而已,又不是全國人口普查去查戶口的。 但他這個時候還是盡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問:“什么?” 肖霖深吸了一口氣,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br> “薛芩,那個讓你癡迷著了魔的女人?!?/br> “應該是薛氏的大小姐?!?/br> 傅子洋這次是真的愣了神,手機從手上滑落,掉入了汽車前面座位底下。 但他完全沒有任何要去撿的意思。 “哪個薛氏?”傅子洋的聲音有些顫,氣息明顯不穩。 肖霖說自己有一個大膽的想法,確實大膽,這個猜想讓他完全沒有想到。 “s市還能有幾個薛氏?” “就是那個金融大鱷,我記得很久之前你爹是不是還跟你提過,讓你跟薛氏的那位千金見見面?” “你當時怎么拒絕的來著?說自己不近女色,暫時不想談跟女人有關的東西,還把我拉出來墊背,說我們倆在一起了!” “媽的,當時我回家差點被我爸媽混合雙打給揍死!” 肖霖越講越帶勁,完全都已經偏離了一開始的路線,傅子洋倒也是沒有打斷他說的話,只是微微皺了眉,似乎在回憶著什么東西。 而肖霖這個時候還獨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我真的服了,怎么還有人因為拒絕去相親把自己好兄弟拉下水的,好死不死地竟然還說自己彎了,喜歡男人?!?/br> “不不不,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說自己喜歡男人就算了,憑什么這個男人還是我???” ....... 傅子洋沉默了很久,突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皺緊的眉頭舒展開來,眸光中的所有不安都消散,再一次回到勝券在握的神色。 他緩緩開口:“你說,我是不是該給我爸打個電話麻煩他一下?” “什么?”這次換肖霖愣住了。 怎么這么突然? 要知道傅子洋是很少和家里提要求的,當然也不是因為家庭關系不好,而是因為大家基本都是各忙各的。 他一直都很獨立,大多數的事情都是自己努力和處理,能讓他說出要麻煩家里的是什么事情? “我或許應該見見她?!?/br> “以另外一個身份?!?/br> 說完,傅子洋揚了揚眉,車內很暗,讓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肖霖還是非常明顯地感覺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愉悅氣。 二十分鐘前,還在酒吧的包廂內酗酒,二十分鐘后就已經這樣愉快地說著話了。 肖霖悄悄翻了個白眼,小聲說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br> 當初用盡一切手段都拒絕和薛氏的千金小姐見面的是誰?當初還拖他下水,結果現在開始自己主動去要跟人見面 不過,就連肖霖也非常好奇,如果兩個人以那樣的身份見面,他們之間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景? *** 另一邊。 傅子洋走后,薛芩回去以后隨便做了些吃的,就躺回床上去看電視劇了,不知為何,總是有些疲憊的感覺。 而且總覺得對什么事情都提不起興趣,總覺得好像缺了一點什么東西,她看著電視,余光掃到另一邊掛著的一條毛巾。 今天傅子洋用的,她鬼使神差地看著那條毛巾出神,想起他圍著浴巾出來在自己面前擦頭發的樣子。 在傅子洋之前,其實從來沒有男人來過自己家里,甚至連自己親爹都沒有來過,搬家的時候他在忙,薛芩自己處理了搬家的事情。 之后每次家里有事也是她回去,一直說過來其實一直沒有來過。 更別說其他男人了。 她有些煩躁地把臉埋在抱枕里,始終沒有找到自己的不舒服到底來自哪里。 但是今天腦海中老是出現傅子洋的身影和臉,她不是傻子,知道自己一直在想著有關于這個人的事情。 薛芩想了很久,終于給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 對傅子洋,她一定是今天太愧疚了。 一定是這樣的。 第22章 深入交流 十二月的《春意》雜志發售的那天,薛芩起來地很早,主編一如既往地把雜志寄到了她家樓下的郵箱。 每一期都是如此,每一期都是她的妝造作品沒錯,但是沒有那天像今天這樣起得這么早下樓去取雜志的。 這一次,就是上一次拍得傅子洋的系列,今天是雜志發售日。 她上次就在想這一次的雜志發售了會是什么樣的情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傅子洋,定然是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薛芩沒有很快拆,拿著雜志回家以后,慢悠悠地吃了個早飯,期間一直把這本雜志放在自己手邊,時不時地用余光去瞥上一眼。 封面就讓人血脈噴張,尺度控制地剛剛好但是讓人有非常想要翻開去看看里面一整套圖的欲望,傅子洋就是以這副模樣讓她著了魔的。 她在剛接下這個工作的時候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和這個“禁欲系”的男人沾上關系,現在豈止是沾上了關系,他們已經是身體交融沾染了對方的氣息。 吃過早飯以后,她才重新抱著這本雜志坐到沙發上去,緩了一會兒才把這本雜志翻開。 嘖。 真是讓人不管看多少次都會有些心跳飛速,身體各處都在上升著不尋常的溫度,前一套衣冠楚楚,西裝穿得整整齊齊,帶著金絲邊的眼鏡,下一秒仿佛就能站在禮堂上跟大家分享一些學術性的研究。 而后一套,濕了水的襯衣,隱隱顯露出來的腰部線條,緊貼在身上的衣服和發尖,眼神似黑夜中泛著光的狼。 滿滿的色氣,卻又不是低/俗/色/情。 薛芩一邊翻著,又舔了舔嘴角,合上雜志以后,她起身把這一本和之前放在書架里的擺在了一起。 想了想,又覺得這本有些不一樣,再一次拿出來加了個書簽才重新放回去。 她加了個紅色的書簽。 顏色艷麗顯眼,這樣她下次就能很準確地把這本書再找出來,并且這樣的紅色,心臟的顏色。 翻動書頁的時候就會像心跳一樣砰砰。 薛芩十分滿意地看了一眼書架,前腳剛剛邁出書房,準備拿出手機給主編打個電話,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期的銷量應該會格外好。 雖然《春意》一向都不擔心銷售量,一直以來都是時尚的風向標,但是這一期,他們的封面人物是一個人氣極高且很少拍雜志的、剛剛拿下了影帝的男人。 就算《春意》只是一本普通的雜志,單靠傅子洋一個人帶來的流量也足以讓這期雜志被洗劫一空。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期的新嘗試,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的傅子洋,沒有人會不想買的。 這么多理由合在一起,這一期絕對會是個爆炸效果。 在電話簿里找主編的電話的時候,滑過一排排的電話號碼,她看到傅子洋的名字在自己的電話簿里,恍惚想起自己跟傅子洋竟然又已經有一周沒有聯系過了。 略帶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看來她和傅子洋還真的是見面只有這么幾件事可以做,其他時候是絕對不會聯系的。 除了工作上的接觸,在私下的時候,他們見面一定是接吻、相擁、上床。 除此之外就真的沒有任何見面和聯系的理由了。 她明明知道這才是她和傅子洋之間最為理想的狀態,現在自己在這里自怨自艾胡思亂想寫什么呢? 做人有時候確實挺犯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