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這些她很清楚,因為在很久之前就調查過了,傅子洋明明每一次都表示不是很所謂,畢竟底子好大概不會太在意。 “寧夢小姐,你可以...小聲一點嗎?”工作人員感到有些頭疼,“我只負責來通知你,但是并沒有義務要告訴寧小姐傅子洋帶來的妝造是誰,并且我也不知道是誰?!?/br> “如果有什么問題的話,您可以自己聯系一下傅子洋的經紀人,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工作人員而已?!?/br> 工作人員說完這段,就匆匆說再見掛了電話,顯然是沒有打算繼續跟寧夢周旋下去的想法。 寧夢死死地握著手機,瞪大眼睛,剛才愜意萬分的神情一時間全無,咬牙切齒地盯著手機屏幕。 是誰?到底哪里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搶了她的位置???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怎么可以這么輕易地送給別人??? 幾天后,薛芩要去接傅子洋那個妝造的當天,她起得很早,早上起來去泡了個澡,做了一個工序繁瑣的皮膚護理,涂了一層淡香的身體乳,挑了很久的衣服,最后再化上一個精致的妝容。 站在穿衣鏡前整理最后的儀容儀表的時候,她突然垂眸笑了笑,隨后抬起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很久沒有這樣花時間且用心地打扮過了。 “薛芩啊薛芩?!彼吐曅χ?,“要不是自己知道,誰看都覺得是出去見情人的吧?” 連出去和朋友聚會都沒有這么認真過,現在這樣的全套準備和護理工作,完全就像是要去和情人約會。 “嘖?!?/br> 她自己鄙棄地輕嘁了一聲,背上包出了門,因為起得稍微有些早了,她順路就去買了杯咖啡。 走在路上打著哈欠,連自己都沒有想通為什么要為了去見傅子洋這樣精心打扮,指不定人家一個直男/根本看不出你有任何變化呢。 然而,傅子洋從來都不會讓她失望,這一次也是。 她到節目后臺的化妝室的時候,傅子洋已經到了,推開門的一瞬間看到他坐在沙發上,非常罕見地戴著眼鏡,正在翻閱著手上的雜志。 薛芩推門的時候,他從書中抬了頭,眼神淡淡的,卻在看到她的時候染上了幾分深意,連唇角都彎了彎。 她輕輕關了門,伸手捋了一下頭發,把化妝箱放在桌上,輕聲說:“沒想到你又來得這么早?!?/br> 真的太早了,又比約定的時間早上許多。 薛芩已經提前了一些來了,沒想到傅子洋來得更早,太過于敬業了,上一次《春意》的拍攝他也是來得很早,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整個后臺化妝室內只有他一個人。 傅子洋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了數秒,沒有回答剛才她的那句話,薛芩感受到男人的視線,從她進來的時候就露骨地過分,一直看著她沒有半分的挪動。 她端起咖啡,仰頭喝了一口,白皙的脖頸線條美好。 “我臉上開花了?”薛芩放下咖啡,揚了揚眉,問著。 傅子洋搖了搖頭,卻依舊沒有收回自己的眼神,薛芩雖然并不是什么容易害羞的性格,但是還是在這個時候被他的眼神看得稍微有些不自在了。 被一個俊美且是自己幻想過的男人用這樣炙熱的目光看著,誰受得了啊。 薛芩無奈地嘆了口氣,“那你一直這樣看著我?” 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意思非常明顯。 她這句話問出口,傅子洋突然輕笑出聲,放下手中的雜志,站起來,一步步地朝她走過來,停在她的面前。 薛芩的心臟倏地猛跳了一下。 太近了,近到她可以聞到傅子洋身上的香水味。 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神秘但充滿吸引力,讓人有想要更深入探索的想法,薛芩微不可察地咽了咽口水。 突然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低沉帶笑的男聲,“你今天......” “嗯?” “很漂亮?!?/br> 他當然看出來薛芩今天有哪里不一樣了,雖然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女人是很漂亮,但是今天很特別,顯然是出門之前刻意打扮過。 傅子洋不會去多猜她為什么要刻意打扮,但是他知道,面對精心打扮過的女人,要毫不吝嗇地給出自己的夸獎。 果然,他說完就看到薛芩的眼神驚喜地閃了閃,像蝴蝶翩翩然,柔軟地落在了他的眼里。 她嘴角一揚,手上捧著咖啡杯,對他嫣然一笑:“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就不漂亮了?” “嘁?!备底友髷宽?,“沒有,今天格外漂亮而已?!?/br> 薛芩對他的回答非常滿意,畢竟沒有誰不喜歡聽到別人這樣的夸獎,再說了,其實她這樣悉心打扮,確實是給傅子洋看的。 他的聲音很好聽,說起夸獎人的話語來更好聽。 如果能夠聽到這個男人說膩歪的情話,那肯定更動聽了。 連薛芩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對傅子洋的興趣在每一次的接觸中漸漸變得越來越多,對他的渴求也越來越多,最后會到達難以收場的地步。 和傅子洋相處起來,每一次都很愉快,不管是玩笑還是正經的工作,薛芩對他的各方各面都非常滿意。 傅子洋垂眸看到她手上的咖啡,突然又想起來薛芩“欠”自己一杯咖啡的事情,然而看她的樣子,顯然壓根就沒有想起來他們曾經見過。 也對,一般人怎么會記得一個五年前給過自己一杯咖啡的路人。 傅子洋自己都很震驚,他竟然會記得一個人這么久,雖然中間也完全沒有任何的想法,但是卻還是在她踏進咖啡店的那一瞬間想起來有這么一件事了。 活了這么多年,經歷過這么多的人和事,他偏偏記得了薛芩。 所以,他也想試試看這是不是一種叫做命運的東西,讓他提起興趣的事情,比如薛芩到底能不能知道他們曾經見過。 而薛芩此時還在打量著他的衣服,大概是因為訪談節目,他穿了西裝,又變回了那個衣冠楚楚的傅子洋,要不是她親眼見過,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之前那個野狼般的傅子洋和這個傅子洋聯系在一起的。 放下咖啡杯,薛芩突然伸手拉了一下他的領帶,微微皺眉,作為一個嚴格的妝造師,她最不能忍受的畫面出現了。 他這系的什么領帶? “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拆了給你重新系嗎?”她抬眸看了一眼傅子洋。 “嗯?!蹦腥顺谅晳?,“你是妝造,都聽你的?!?/br> 不知道為何,這句“都聽你的”硬是就生出幾分寵溺的意味,不過薛芩現在可沒有心思去想那么多,滿心只想著怎么給他重新系一個好看的。 薛芩伸手去拆他的領帶,目光所及之處看到男人上下滾動的喉結,下顎線分明,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兩個人之間姿勢曖昧,溫熱的鼻息傳到她的頭頂發尖。 她的手頓了一瞬,在心里暗自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竟然想當女流氓。 就算如此,內心的想法還是很難抑制地住,非常罕見地,她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傅子洋這個人身上真是到處都是誘人的氣息。 靠,真他媽想當場把這個男人的衣服扒光趕緊睡了。 第8章 野獸捕食 薛芩廢了很大功夫才抑制住自己想當場睡了傅子洋的想法,不過在給他重新系好領帶以后,她不動聲色地與他拉開了一些距離。 雖說自己是想靠近傅子洋,但是現在好像靠近了反而對她自己影響更大? 根據她的經驗,如果自己真的想睡傅子洋,大概是要找點機會勾引他?但是她完全看不出來這個男人吃哪一套。 喜歡乖巧的小姑娘還是成熟妖嬈有女人味的? 她抿著唇沉思,卻被男人低沉的嗓音喚醒,傅子洋輕聲問道:“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機嗎?” 薛芩愣了一瞬,偏頭:“我的手機?” “嗯?!彼脸翍?,“剛才白季出去買東西了,我的手機在他那里忘記拿,不過我現在想搜個東西?!?/br> 薛芩從大衣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他,“2018了手機竟然還沒有隨身帶在身上的大概也只有你了吧?” 這句話說完,她開著玩笑補了一句:“要是走丟了怎么找你?” 傅子洋輕聲道謝以后,接過她的手機,默默地回答:“不會走丟,我方向感很好。你這樣的問題,意思是你經常走丟嗎?” 他抬眸看了一眼薛芩,她的眼神閃避了一下,似乎是被他說中。 真是...難以猜到的弱點。 明明看起來一副看起來很精明,結果是個路癡嗎?這叫什么?反差萌?意料之外的有些可愛。 薛芩突然之間被傅子洋戳中弱點,只能悄聲說著:“我先去整理東西,你搜好以后過來化妝吧?!?/br> 全然忘記了自己手機里面有些什么東西。 薛芩的手機桌面也是意料之外地有些可愛,和她外表完全不符合的粉色基調,傅子洋其實只是想搜搜看妝造師的薪水待遇。 至于為什么突然想要搜這個,是因為就在剛才他突然在心里做了一個決定,傅子洋從來都不是什么拖沓的人,認定的事情就會想快一點解決。 所以就算現在自己的手機不在手邊,也想借她的手機看看。 他曾經不太了解這些東西,畢竟經紀人會安排好所有的東西,薛芩是第一個他主動提出來要約的妝造師。 不可否認,薛芩在他的心中占有一個特別的位置,對她的好奇和意外的一些好感,都讓薛芩變成了一個特殊的存在。 就在放在她悉心為自己系領帶的時候,傅子洋就突然決定了一件事。 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至少,現在留在他身邊當妝造應該沒什么問題,記憶中好像聽白季提起過一次,薛芩很難約,妝造師畢竟掌管著明星的形象和臉面,其實是一個非常受到尊重的職業。 所以,要開出什么樣的價格才能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他抬頭看著在旁邊忙碌著的女人,彎了彎唇角,點開瀏覽器中的百度搜索,在觸碰到搜索欄的一瞬間,沒有被清除的歷史記錄突然彈了出來。 傅子洋的手指僵住,沒有繼續按下去,沒有輸入任何的字符。 目光灼灼,似乎要把薛芩的手機燒出一個洞來,數秒之后,他突然笑了,低聲笑出聲。 再次抬眸看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薛芩,笑意再一次擴大。 她大概是忘記了,所以沒有任何防備地把手機借給他,傅子洋并未認為薛芩會故意把這條訊息留給自己看。 薛芩手機的百度搜索歷史里面,明晃晃地擺著一條。 【怎么才能睡到傅子洋?】 這種感覺稍微有點奇妙,在別人的手機搜索欄里看到自己的名字不說,而且還是看到這樣的內容。 怎么睡到他? 他真想現在過去問她這個問題有沒有得到答案,這個問題是不是問他本人比較好,這樣他還能告訴薛芩自己喜歡什么樣的。 傅子洋瞇了瞇眼,眼眸里忽然染上幾分危險的光芒,像是野獸捕食之前最后的寂靜,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