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山上誰愛去誰去,反正她不去! 第120章 第 120 章 梁五那邊早兩日就開始收撿,這會兒梁三夫人又派了人給她收拾,不到晌午就裝了箱攏收拾了妥當,由得小廝們一箱一箱的抬了出去。 廚房那邊來喊了去用飯。 梁家一行人便去了前廳里邊,老爺子兩個和姜景,其他兩房人都在了,只衛鶯沒來,梁大夫人正不滿姜家只給了一萬倆把他們給打發了,不由得捂著嘴兒笑:“景哥媳婦怎的沒來?咱們這親戚之間難得坐一塊兒的,不過也是,如今景哥媳婦可是侯夫人了?!?/br> 話里話外的說衛鶯看不起他們的意思。 姜景淡淡的回道:“她要照看大公子,離不得人?!?/br> 梁大夫人撇撇嘴兒。 打量誰沒生過孩子似的,就她會照顧人了?這滿府的丫頭婆子是做甚用的?當好看的不成? 老爺子道:“快入座吧?!?/br> 兩家本是親戚,又當家宴,也沒用屏風,只分了個男女桌,老太太梁氏還在生悶氣,也不跟她們打招呼,梁家兩位來的夫人也不在意,拉著梁五入座后便好吃好喝起來。 飯菜用到一半,廚房那邊燙的酒也好了,說是三爺姜坤特地從府外帶來的。 “老三,沒成想你還有這一手?!按笮?。 姜坤笑容有些不自在,眼睛直直看著丫頭開始倒酒,酒水灑落在酒杯的聲音讓他整個人頓時緊繃起來。 酒被燙了后,酒氣散發出來,發出濃烈的香氣,勾人得緊,連老爺子都舒緩了表情,露出一抹享受,喃喃道:“好酒!’’ 已經到了姜景跟前兒了。 姜坤頓時起了身,從丫頭手中接了酒壺:“我來吧,大哥平日里為了府上忙碌奔波,我這個當弟弟的看著也心疼,合該我給大哥倒酒才是?!?/br> 姜景道:“咱們兄弟之間何必說這些?!?/br> 姜坤笑了笑,盡直看著他:“大哥,小弟要是有甚不好的,還請你諒解一二?!?/br> 姜景不知他話中深意,只說都是一家子兄弟,用不著計較太多。 三房如今一事無成,三弟妹劉氏還跟衛鶯有諸多不合,他計較甚了?很多事還不是給揭了過去,他是老大,要抗起這府上的重任,肩上的擔子又沒兄弟給幫襯著,那些苦還不都自個兒熬過來的,為的還不都是這整個姜家的。 只盼著,姜家的兄弟別拖他的后腿兒那就行了。 姜坤含著笑點頭,坐回去時一手心都是汗。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沒了退路。 不成功便成仁! “三弟,咱們都是兄弟,你也是當爹的人了,以后好好干?!f著,姜景就著酒壺也給姜坤添了一回。 老爺子含笑點頭:“你們兄弟能齊心我也就放心了?!?/br> 柳氏聽著這邊的動靜兒,有些急切的往二爺姜淮的方向望了望,連老三都知道巴結老大了,虧得他們跟大房那還是嫡嫡親的兄弟呢,二爺都不知多跟大哥說說好話的,以后讓大哥多幫襯幫襯,還能不往上走兩步? 但偏生姜淮就是老神在在的,別說跟著說兩句好話了,他連話都不吭一聲兒的,可把柳氏氣得不輕。 但這眾目睽睽的,她又不能明著把這話說出來,一路憋到了用完了飯,柳氏正想著待會回去的時候好生跟二爺講講這其中的厲害關系,就見變故突生。 只見姜景高大的身子搖搖欲墜,隨即狠狠一個摔在地上。 “侯爺出事兒了!’’ 一屋子主子下人臉色大變,奔走相告,個個臉上都跟天塌了似的。 傳到衛鶯耳里時,已經是有丫頭跪在她面前了:“夫人,快些請太醫來吧,侯爺侯爺瞧著大不好了??!’’ 安夏斥責:“胡說甚呢,侯爺今兒一早還好好的呢,怎的用個飯就出事了!’’ “奴婢句句所言是真,這會兒前廳已經亂做一團了?!?/br> 衛鶯只覺得頭暈眼花的。 打從她重活了這輩子來,就巴不得前生那些欠了她的,對她不好的,恨不得讓他們都消失在眼前,讓那些欺辱過他們母子的都過得比他們慘上百倍!事實上這些人也大都沒討到好處。 衛蘭被送到了淮河老家,聽說她可勁兒的鬧騰作,把衛家人氣得不行,最后給直接找了戶農戶嫁了,對比曾經在姜家的日子,對衛蘭這種人來說,只怕這輩子都忘不掉,她忘不掉,就越會痛苦,越會不安生,都不用衛鶯出手就能自個兒折磨自個兒了。 而梁五、老太太等人,一個立馬要出姜家,一個身邊得用的盡數沒了,徹底成了被奉養起來的老太太,老太太威風了一輩子,一路順風順水,早就習慣了掌控一切,如今所有的都脫離了她的掌控,依老太太的性子,這日子怕是比死都不如的,更不提梁五了,她回了梁家還真能說上一門好親事不成? 這京城有鼻子有眼的人家莫非都是傻的不成?甚關系一大姑娘好生生自家不住,在親戚家住三兩年的?且還是正當說親的年紀?她要是有正說親的兒子,反正是斷然不會給說這種的。 至于姜景…… 衛鶯一貫把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他身上,怪他上輩子輕信了田梁兩個,怪他太過孝順老太太,弄得老太太說甚是甚,怪他寵妾,怪他滅妻,怪他…… 聽到姜景快不行了,衛鶯竟然有一瞬的心動。 要是他沒了,身為姜景的嫡子,那葫蘆豈不是正兒八經的宣平侯了?畢竟姜景還年輕,誰知道這期間又會有甚么變故?或者沒了衛梁二人,還有別的美人寵妾出現? 最保險也是最安全的便是葫蘆直接成了宣平侯,那這樣便再沒有人能威脅到他們母子的地位了!要是姜景真不行了,她只要稍微拖上一拖,便沒人能想到她頭上來。 袖中手不住抖動。 但是很快,衛鶯便壓下了這股子狂熱的念頭。 還不行! 姜家府上的中饋是她在打理,如今姜景在自家里出了事,她管家的跑不掉,且她管家好好的,怎么就今兒出了事兒?這中間定是有人在作梗,她看上姜家侯爺的位置,難保別人也是為了這個。 “快,請太醫!’’很快,衛鶯下了決定。 忙吩咐了人去請了太醫后,衛鶯又帶著丫頭過去。 她走得急,連裙擺都颯颯直響,到之前還讓人把廚房和所有的丫頭婆子,甚至是那桌席面兒通通給圍了起來,等她看了姜景后再做決定。 剛踏進門兒,就撞見三爺姜坤滿臉通紅的抓著梁五,不住的往她身上湊上去的模樣,那一副醉酒后的丑態展露無疑,劉氏咬著牙,不住的指著人去拖,誰知道姜坤這時候勁兒大得很,下人們連他身都進不了。 “三爺就喝了幾杯酒,怎么怎么大勁兒的?!殡S著梁五的尖叫,劉氏還說道。 姜坤一個在外頭跑的人,別說喝上這幾杯酒了,就是喝上一兩瓶兒也不會醉的,依她看分明是這梁五不知道使了甚么手段,眼見著大房那邊留不下來了,只得轉頭使勁兒留在他們三房來了。 呸,不要臉的。 “侯爺怎么也滿臉通紅了!’’里邊傳來一聲兒尖叫。 衛鶯也顧不得姜坤了,提著裙擺往里邊走。只見姜景被安置在后邊的塌上,面紅耳赤的,神態跟外邊的姜坤很是神似,比姜坤好的是他沒有隨便抓著個丫頭就做出失禮的事來,渾身通紅,瞧著像是中了甚么毒似的,又有些不對勁兒。 “太醫來了嗎?’’ 她問。 安夏回她:“已經派人去請了,侯爺這里?’’ 衛鶯沉吟了會兒,讓房里的丫頭盡數散去,只留了三兩個一直給他用涼水沾了巾帕降溫,一邊又派人去外頭守著太醫來。 “大公子身邊的人可安排好了?’’抽空,衛鶯問道。 姜景莫名其妙的出了事,衛鶯立馬讓心腹把葫蘆那邊圍了個水榭不通,誰都接近不了。 安夏立馬回道:“夫人放心,大公子身邊盡是我們的人?!?/br> 衛鶯這才徹底放了心。 無論下手的是誰,只要沒牽扯到葫蘆身上,她都沒帶怕的。 須臾,太醫被請了來。 太醫仔細看了姜景的情況,臉色十分沉凝,半晌才從藥箱里拿了一顆藥拿給丫頭拿了水兌開,等姜景服了那藥后周身稍緩了些后這才單獨同衛鶯說了起來:“侯爺這身子,可是中了密藥??!’’ 這種密藥出自前朝,很是歹毒,瞧著像是發了情的模樣,實則對于正常的男子而言,這卻是毒。 它能讓中了此毒的男子如同發情模樣,毫無招架之力,可只要同人有了肌膚相親,這人也就完了,腰部以下皆會不良于行,若是不同人相接觸,那就會一直高燒不止。 是以,這便是一個選擇,端看是要保命還是只不良于行。 從太醫多年經驗來看,就沒有男子能熬得過的,畢竟正常男子,誰能不動情的? 可惜了,姜侯爺本得圣上看重,再熬些年怕是還能更進一步的,如今卻全毀了,這下毒之人委實歹毒得很! “太醫沒有法子救救侯爺?’’衛鶯問。 太醫搖搖頭:“前朝密藥,老夫解不了,何況如今侯爺也等不及了?!?/br> 說著,太醫便告辭了。 衛鶯讓人送了太醫,其實聽太醫說起了這選擇,她反而松了口氣。 不良于行便不良于行吧,總歸姜景還是侯爺,且他以后只有葫蘆這一個兒子,這府上的一切便再沒有人來跟葫蘆爭了。 她吩咐下去:“去叫后院青姨娘過來?!?/br> “夫人?’’安夏臉上有幾分擔心。 衛鶯卻擺擺手止了她,走了出去,外邊三爺姜坤等人已經回了三房,出了這種事,梁家人哪里還敢留,扯著險些被嚇壞了的梁五趕忙走了,甚至都顧不得替梁五抱不平。 劉氏覺得姜坤千好萬好,但人梁家幾位壓根沒看得上的,這三房一事無成不說,娶的當家主母更是個小心眼的,他們討公道,還怕把自個兒閨女給搭了進去呢。 何況,眼看著這姜家也要亂起來了,他們更怕連累了自個兒,惹一身sao出來。 “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是那些飯菜的,挨個查清楚,連廚房那邊,甚至所有碰過今兒菜色的都要查!’’姜景的事有了決定,衛鶯便開始查了。 前朝密藥都用上了,到底是誰要這般置姜家于死地! 她總得把這個人給揪出來給人一個交代! 何況,府上竟然有人身上藏了前朝密藥,安知有沒有其他更毒的藥?如今是用在了姜景身上,那萬一過陣兒又用到了她身上甚至…… 衛鶯心頭一股寒意不住上涌。 “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查出來!’’ 安夏幾個定定道:“奴婢這就親自去盯著?!?/br> 交代完所有事兒,衛鶯這才踏出門兒朝正房去。 她身邊只帶了兩個小丫頭,正走至花園時,只聽兩個縮在園中的丫頭壓著聲兒在談論起來。 “侯爺出事兒了,咱們夫人可怎么辦呢?!?/br> “可不是,往前侯爺對夫人多好啊,身邊有甚都不用夫人開口,自個兒就巴巴的給送了去,你瞧那些私產,還有名聲,咱們府上老太太跟大夫人不合,這滿府上下誰不知道,就是外頭也都有話兒呢,但哪回侯爺不是站夫人這頭,在外邊也只聽他夸的份兒,聽侯爺身邊春貴小子的話,說是侯爺還打算過些日子就請封大公子為世子呢?!?/br> “真的,侯爺對夫人可真真是疼到了心坎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