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節
還有那那林晟書,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堂堂一品府邸的公子,仕途無量的狀元郎,怎么會娶一個被退過親的女子呢??? 白芊滿眼心疼的看著曲妍,說道:“妍兒,你可是在因此事而哭?” 前院那般風風火火,曲妍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她本是想讓曲妍在靜上兩日,散散怒氣的,可剛才聽了這個消息以后,白芊便再也坐不住了,趕緊來了妍芳院,生怕曲妍得知此事以后會更加生氣,在闖進前院大腦一番。 眼下,可不是因此惹怒老爺的好時候! 而她見曲妍哭的淚眼婆娑,便以為曲妍是在為了此事而哭。 心疼道:“妍兒,你如何要這般介懷,十八那日,曲采馨到底能不能嫁出去還未可知呢,退一萬步說,即便是成了親,誰知哪日,她會不會變成了棄婦呢!” 而后她拉著曲妍的手說道:“幸好你與薛府的親事退了,日后...” 白芊笑道:“總還是會有機會嫁入高門的...”。 白芊本是想安慰曲妍的,可她一提起了薛府,曲妍竟是渾身一震! 薛府... 薛錦卓! 曲妍猛然想起了衣袖中那紙條... 一刻鐘后,側墻外見! 莫要... 遲了! 一刻鐘后! 糟糕! 想起那幅畫,曲妍幾乎是身子一軟,險些跌倒了下去。 若自己不按照薛錦卓的話去做,是不是他就要將自己的身子... 想到心口下的那一顆痣,都被薛錦卓有意放大的描畫了出來... 他對自己的身子太熟悉了! 若是她將此事公諸于世,自己就完了! 就完了??! 不! 不行! 她猛然抬眸看向了白芊,那神色慌張,是如何也掩飾不住的。 白芊嚇了一跳:“妍兒,你...你怎么了?” 曲妍吞了下口水,故作鎮定道:“娘,我突然想起,我約了李小姐吃茶,我...我遲到了”。 白芊呼了一口氣,說道:“我當是什么事呢,那你去吧,出去散散心也好”。 曲妍點點頭,說道:“那...那我出去了,娘你也快回去吧,我...我沒事的,你不必擔心我”。 說完,曲妍便快步走了出去,那模樣頗為焦急。 白芊見此倒也沒太多心,倒是點點頭暗道,能與人出去逛著,想來這怒氣也是散了。 卻是嘆息,曲采馨那個小賤人竟是一朝飛上枝頭,變了鳳凰! 今日打探的奴婢回來說,老爺簡直樂得合不攏嘴,眼下,已經去了馨香院了。 若再不為妍兒尋一門得臉的親事,她在這府中的日子,怕是會不好過了啊。 而此時,曲府側墻。 曲妍滿心驚恐走到側墻的時候,便看見那里停著一輛馬車,而那馬上坐著一名男子,不是薛錦卓又是誰! 看到薛錦卓那張臉,曲妍霎時身子一抖,那日的疼痛、屈辱和折磨,記憶中的真實感如潮涌來,霎時渾身顫栗的不成樣子。 而薛錦卓看到她來,卻是一笑。 知道她身體不便,薛錦卓十分‘貼心’的將馬車向前駕了幾步,停在曲妍面前,他柔聲道:“妍兒,你如何哭喪著臉?難道看見我,你不開心么?嗯?” 薛錦卓分明是笑著的,那聲音也十分輕柔,可那眸中的神色... 仿若在是看著一個瑰寶,眼底的占有和掠奪毫不掩飾,那一個‘嗯?’字帶著長長的尾音上挑,聽起來竟有種讓人毛骨悚然之感。 曲妍身子一震,連忙低聲道:“不...不是”。 薛錦卓笑道:“那就好,快上車吧,妍兒!” 妍兒兩個字被他咬的極重,竟是有些迫不及待之意, 曲妍頓時哭了出來,她站在那里,哀求道:“薛公子,你放過我吧,我已經把什么都給你了,我已經知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打也打了,還...還...” 曲妍咬著唇,哭的梨花帶雨,求道:“你放過我吧...” 薛錦卓的神色卻是突然變得狠戾,他俯下身子一把攥住了曲妍的脖子,厲聲道:“你說什么?放過你?曲妍,你難道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么!” 曲妍只感覺快要不能呼吸,看著薛錦卓那扭曲可怖的面龐,她怕了,她害怕的不敢再有任何忤逆。 她拼盡全力的點著頭,掙扎的握住薛錦卓攥著她脖子的手,眼里滿是驚恐、痛苦和哀求。 薛錦卓這才松開了曲妍,說道:“這才乖,妍兒,你乖乖的,我會對你好的,知道么?” 曲妍咳嗽不止,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卻是連連點頭。 而后便聽見薛錦卓說道:“那就上車吧!” 曲妍無法,只好四下看看,見這里無人,便爬上了馬車之中。 而這一進去... 霎時渾身一震! 她瞪大了眸子,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般,驚恐的快要死掉。 那馬車之中,赫然放著一條鞭子! 入夜。 萋情宮。 一直青鳥撲騰著翅膀飛進萋情宮,默溟飛身而起一把抓住,疑惑的從它腳爪處拿出了一張紙條。 左看右看,確認無毒后才將那紙條交給了葉傾嫣,卻是并未放開那青鳥。 若是有人圖謀不軌,也好跟著這青鳥尋到它的主子。 那青鳥被默溟攥在手里,使勁掙扎撲騰著,嘰嘰喳喳卻是無濟于事。 默溟說道:“少主,寫了什么?” 她十分好奇,這到底是哪家的青鳥,竟然蠢笨如豬,飛得這般慢,真是隨意一個習武之人都能抓住。 哪里像她們冥幽谷的海東青,日飛千里,速度之快,當真是要輕功了得之人才追得上。 葉傾嫣看向那紙條,只見上面寫著... ‘一個時辰之后,鏡濘湖畔’。 那紙條的下方,一個小小的火焰圖案,顯然是十分認真畫上去的,倒還算畫的不錯。 心里已然猜出了七八分,葉傾嫣毀了那紙條之后,抬眸看了眼那還在嘰嘰喳喳個不停的青鳥,無奈道:“默溟,放了它吧”。 攥著一只傻鳥干嘛。 默溟吐了吐舌頭,一張手,便看那青鳥如‘死里逃生’一般,飛快的撲騰著翅膀向遠處飛去,仿若受到了驚嚇,她盡力向高處飛,生怕再被抓到一般。 可... 如是如此,那拼命高飛撲騰的樣子,也是并沒有多快的速度,看起來十分可愛滑稽。 默溟一副無語的神情道:“這是一只...常年養尊處優的鳥??!” 葉傾嫣無奈,看都未看她一眼就抬眸說道:“我去鏡濘湖,你主子來了,如實告訴他便可”。 上一次,自己送上門去吃了那么大的虧,自然是好幾日也沒去尋他,不必想,這人今日定會來... ‘哄’自己的! 葉傾嫣唇角勾起,倒是... 巧得很! 深夜。 月黑見稀零,孤燈一點螢。 搖搖風簇帆,散作滿河星。 已是深夜,鏡濘湖上所有的畫舫都熄了燭光,卻只有一只畫舫,那四周的窗柩紙為藍色暗花的圖紋,在外面絲毫看不見里面的樣子,卻隱隱可見,里面正透著微弱的光亮,顯然是還留著一盞燭光。 葉傾嫣緩緩走過去,剛到那畫舫上,便看見內室的門被打開,里面... 赫然是藍杞辰那張笑眼彎彎的臉。 “傾嫣!”藍杞辰側身讓葉傾嫣進來,看到她之后顯然是心情大好。 葉傾嫣倒也沒有任何扭捏,直接走了進去,便看見桌案上一只燭光,周圍放著些許糕點,甜的咸的,甚至... 還有景琰的吃食! 可見其十分用心。 畫舫內暖意融融,一只燭光似昏又暗,燭焰處暈著光圈,溫霓緋陀。 而后便聽藍杞辰對著身后,內室外低喊道:“藍恒,開船!” 船尾處便傳來了藍恒的回應聲,而后,便能感覺船緩緩動了。 “傾嫣,今夜便在這畫舫上秉燭夜談如何!” 藍杞辰笑的燦爛,一雙半月眸又是瞇成了月牙,看起來頗為開心,那模樣... 十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