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節
哪里是她小氣,分明是這人不講道理吧。 “你...你...不知廉恥!” 憋了半天,曲采馨只好這般罵道。 誰知... 這人眸中含笑的看了看二人的姿勢,笑道:“馨兒,分明是你這般主動...” 曲采馨這才低頭。 “啊”的一聲,滿臉紅透。 自己雙手正握住了他的右手,跪在地上身子前傾,幾乎是全部靠在了這人的身上,且... 一旁就是窗子! 曲采馨花容失色,這若是被人看到了,豈非是... 她真是要找個地洞鉆進去了。 趕緊退身出來,也不坐下了,而是直接站起身背過去,怒道:“你...你到底給不給我荷包!” 那男子也是起身,站在曲采馨的身后,卻是將那鐲子伸到了她的眼前,說道:“這可憐的鐲子你是要不要了?” 曲采馨抬手從他的手中搶來,咬牙道:“我要!我要!多謝公子!” 說完便是鼓著嘴一副受氣包的模樣。 她若是不要,想來這人又是要扔下去了。 這么好看的鐲子,摔碎了是要多可惜啊。 而后便聽見那人說道:“既然你收了我的鐲子,那自然是要回禮的,我只好收下這荷包了”。 曲采馨氣的轉身,說道:“我...我改日再給你拿個別的物什來,荷包...荷包是貼身之物!” 她改日再買一個鐲子送給他好了,可荷包不行,這事關女子清譽。 誰知那男子卻是說道:“這上面有你繡的字,我甚是喜歡,不換!” 一句話,顯然是不打算還給曲采馨了。 “你...你...” 曲采馨被他氣的竟是有些紅了眼圈。 那人見此心下一緊,暗道,好似是過頭了。 竟是伸出三根手指舉起,說道:“我保證,絕不會讓這荷包落入他人之手,絕不因此影響你的清譽,定然好生愛護,絕不辜負,否則天打雷劈,永無寧日!” 而后放下手,含笑道:“如此,馨兒放心了么?” 曲采馨卻是愣住了。 這人... 是發誓了? 因為一個荷包? 因為怕自己不相信他,而...發了毒誓? “公...公子...”曲采馨喃喃說道。 男子好聽的聲音,加之這發誓之言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上。 尤其是那句‘定然好生愛護,絕不辜負’竟好像不是在說那個荷包,而是...而是像男子對女子的愛慕之言一般。 誰知那人卻說道:“馨兒,叫我晟書!” 曲采馨抬眸。 二人相視,仿佛呼吸都一滯,曲采馨只感覺心跳有些快,還有些不知所措,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哪怕得知她要與薛錦卓成親,都沒有這般慌亂無措過。 許久,她慌張的低下頭,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要回去了”。 剛要轉身,柔荑竟是突然被拉住。 曲采馨心下一震。 回身,滿眸慌張訝異的看著那人,卻只見那人將她拿著鐲子的左手抬起,將那鐲子拿下來,而后,輕輕的戴在了她的手上。 含笑道:“真的很貴!小心一些”。 此時的曲采馨只顧著嬌羞,卻是完全沒有想到,這鐲子到底有多‘貴’! 將那鐲子戴好,曲采馨只覺得手腕上冰冰涼涼,碧綠的無暇顏色,竟是將那纖細的手腕襯得越發白皙細膩。 就在這人的滿眸笑意之下,曲采馨一把縮回了玉手,轉頭就開門跑了出去,卻是聽到了身后那房間里,傳來了男子大笑的聲音。 鎏珍閣。 陳淺沫此時正在瑬珍閣中,她看來看去,只覺得哪樣都是不錯,卻也并無太過特別的,這時,卻突然看見掌柜的拿出了一個托盤,那托盤上一支鳳翔玉簪,那鳳凰展翅如欲高飛上天的模樣精美絕倫又氣勢萬千,通體翠綠潤澤,竟是隱隱泛著淡綠的柔光,可見這玉質難得,百年一見。 而后,那掌柜的用錦布墊著,小心翼翼的將那玉簪放進了一個錦盒里面,蓋好,竟是放在了自己桌案前面,一直站在那里看著。 陳淺沫霎時眼睛一亮。 這玉簪太過無暇,簡直是她所見過最特別貴重的簪子! 她含笑走過去,說道:“掌柜的,你這玉簪...” 她是想問問這玉簪什么價錢,本是想看看,誰知手剛要觸碰到那個錦盒,掌柜的便飛快的將那錦盒護住,緊張道:“陳小姐,這簪子可動不得!” 陳淺沫說道:“哦?很貴么?多少黃金?” 那掌柜的搖了搖頭:“陳小姐,這簪子你買不起的,更何況,本店也不能賣!這簪子已經被人訂了去,一會便會來取,萬萬是不可出事的,否則,我這瑬珍閣也就不用開了,陳小姐還是去看看別的吧”。 陳淺沫蹙眉。 這簪子是被人訂下的? 是哪個權貴如此勢大,竟是讓這掌柜的這般忌憚? 陳淺沫撇撇嘴到底是沒說什么,走到了一旁繼續選著東西,可余光卻沒有離開過那掌柜的,準備看看,到底是何人這般能耐,竟能讓瑬珍閣有錢都不掙! 不多時,只見一名男子走了進來,對那掌柜的說道:“東西!” 那聲音有些發寒,神色肅殺,真是想不被人注意都難。 陳淺沫抬頭望去,卻是渾身一震。 這人... 這人不是王爺的暗衛么! 前些日子,她還往這人手里塞過手帕呢! 霎時,陳淺沫只感覺四肢冰涼,站都有些站不穩。 陳淺沫不知道的是,那夜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燕幽怎會將那手帕給千悒寒去觸霉頭呢? 到現在為止,那帕子都還在他身上呢。 而眼下,陳淺沫定了定心神,盡量克制著自己不去胡思亂想,她裝作看首飾的緩緩走近幾步,低著頭并沒有看這里,可耳朵卻是一直認真的聽著。 只聽那掌柜的說道:“在這在這!若是王爺有何不滿意之處,拿回來小店在修改”。 只聽那人淡淡的嗯了一聲,便離開了瑬珍閣。 陳淺沫身子一晃! 這整個凌祁之中,除了攝政王以外,哪里還有王爺了? 果然是攝政王! 怪不得掌柜的這般小心惶恐,怪不得自己看一眼都不成! 可...可王爺訂個女人的簪子做什么? 霎時,陳淺沫心里一疼,如千萬針刺般的難過,她捂著心口不可置信的看著燕幽離開的方向,連眼淚都在眼圈里打轉。 從并未聽說過王爺對哪家女子特別??! 可若不是有了心儀之人,王爺又如何會買個女子所用的簪子! 許久,她吸了吸鼻子,盡量克制著眼淚,在心里安慰道,王爺這些年都沒有青睞過哪個女子,怎么可能就突然有了心儀之人呢? 不可能的! 一定沒有的! 許久,陳淺沫覺得心里好過了一些,這才選了兩樣東西出了瑬珍閣。 萋情宮。 葉傾嫣正在屋內下棋,白子落下,剛要執起黑子,就覺一陣冷意傳來。 抬眸,便看見對面坐下一人,黑衣如墨,眸如夜空。 這人面無神色的執起黑子,落下,霎時改變了整個棋局,風起云涌,暗藏殺機。 也不知為何,葉傾嫣這棋藝也是千悒寒教出來的,可她的棋風一向都頗為平靜,步步試探,至多也是暗潮洶涌,待對手發現之時,早已無路可走。 可千悒寒則不然! 步步殺機,壓迫而來,讓人無處落字,眨眼間便滿盤落索。 “什么風把攝政王吹來了?”葉傾嫣落下一子后,竟是頗有些峰回路轉之意。 千悒寒執起黑子落下,沉聲道:“身子可好了?” 上一次傷了葉傾嫣,千悒寒簡直恨不得廢了自己這一身武功,而受罪的... 則是夜幽和燕幽等人了。 原因是... 少主來了沒人通報! 沒,人,通,報! 燕幽等人聽后簡直是欲哭無淚,滿臉的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