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她心悅于他! 縱使葉傾嫣已經完完全全的屬于他了,可葉傾嫣卻從未說過,她心悅于他! 眼下見葉傾嫣這般懷疑冰冷的神色,千悒寒真的怕了。 怕葉傾嫣離他而去。 葉傾嫣則終于聽明白了。 千悒寒說的是那賭局。 心下一顫,罷了! 她不該懷疑君斬對自己的感情,這八年來的守護和陪伴,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一切么。 況且,他若敢對自己一絲不忠,依著自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他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環住千悒寒的脖頸,低聲道:“不會!” 不會懷疑你,也不會離開你! 千悒寒身子一顫。 狂喜又驚愕的看著葉傾嫣,低聲道:“嫣兒...” 那眼神太過炙熱,葉傾嫣被他看的實在羞澀,便正了正神色,說道:“景心語死了!” 景心語的確是死了! 她今日便是為此而來。 從上次葉傾嫣去過天牢之后,景心語也不知是被自己猙獰的容貌給刺激了,還是被葉傾嫣所說,千悒寒是如何疼愛她的言語給刺激了,便開始心如死灰,放棄求生的欲望了。 之前她還心存幻想,每日還都是想盡辦法的吃飯,可自從葉傾嫣去過之后,景心語便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不吃飯,也不理會那些蟲子,若不是尚有微弱的呼吸,地牢的暗衛都要以為她是個死人了。 而今日一早,無水無糧,內臟枯竭,已然透支的景心語終于是挺不下去了,在渾身疼痛和過度的饑餓中死去。 斷氣之前,甚至于臉上,耳朵里都爬進了蟲子,景心語疼的撕心裂肺,渾身都疼,已經分不清蟲子到底在哪里了。 她張大了嘴巴,卻是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面部扭曲,渾身緊繃,眼睛也瞪的老大,眼球甚至都凸了出來,她試著喊叫,卻只能發出沙啞的,幾乎聽不看的“啊啊”的聲音。 然后徒然,她渾身軟了下來,連眼睛都沒有閉上,就這般慘痛的死去了。 葉傾嫣本是隨意問問景心語的情況,卻在暗衛的口中得知,景心語死了,可尸首... 卻是被千悒寒派人帶走了! 這便不得不讓葉傾嫣疑惑驚訝了! 君斬對景心語并無心思,為何要派人帶走她的尸首呢? 又是帶到了哪里去了? 于是,葉傾嫣便來了。 千悒寒聽了葉傾嫣的話,低聲道:“我知道”。 他現在整個人還沉浸在葉傾嫣的那句“我不會”中。 葉傾嫣挑眉:“我自然知道你知道!” 這人也不知在想什么呢,她要問什么,他怎會猜不出來。 君斬...到底要做什么! 千悒寒仿佛心情大好,玩味的看著葉傾嫣,然后竟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唇,眸中流光閃爍,那意思在明顯不過了。 嫣兒,吻我,我便告訴你! 葉傾嫣見此氣不打一出來。 這人臉皮太厚! 別過頭去,葉傾嫣說道:“我去問夜幽或是青溟,他們也一樣會告訴我!” 干嘛非要問這人! 景心語的尸首定然是被夜幽或是青溟帶走的。 千悒寒抬手,輕輕捏住了葉傾嫣的下顎,讓她看向自己,垂首靠近,似笑非笑的說道:“你以為,你還能出去么?” 自己不放她,葉傾嫣哪里有機會出去找夜幽和青溟。 只是這姿勢曖昧至極,千悒寒又實在太過俊美,那貼近的面容棱角分明,淡淡的檀香氣息縈繞不去,他如星辰般的眸子微垂,明明是清如霜雪,可看著葉傾嫣的神色卻如視珍寶,讓葉傾嫣越發的呼吸不穩。 “你...”葉傾嫣心虛道:“你無恥!” “嗯”,千悒寒淡淡應道。 便就承認了,他就是無恥了! 而后又是指了指自己的唇,低聲含笑道:“嫣兒莫非是不想知道了?” 那神色仿佛在說,想知道的唯一辦法,便是吻我! 可那略帶磁性的低沉聲音實在是太過誘人,令人迷醉。 當真是要多引人遐想,便就有多引人遐想。 葉傾嫣本是心下有氣,可千悒寒這近在咫尺的唇... 實在誘人! 再加上他那特有的檀香氣息... 即便不想知道答案了,葉傾嫣都怕自己,是要無法自抑的親上去了。 只是... 與這人相識多年,他都是規規矩矩的,即便對她關愛無盡也從不表明分毫,讓她無從察覺。 眼下這般...當真讓她羞澀不已。 可那越來越近的唇,越發濃郁的檀香氣息正一點一點的吞噬著她的理智,尤其千悒寒那認真的神色,俊美到沒有瑕疵的顏貌,由于靠得太近,他如瀑般的發絲還偶爾拂過葉傾嫣的肌膚,眸光濯濯,正認真的等待著自己的抉擇。 葉傾嫣心尖微癢,睫毛輕顫。 無法,抬手,擋住眼睛,腦袋前傾,飛速在千悒寒的唇上落下一吻,便趕緊退后,兩手捂住guntang的臉頰,嬌羞不已道:“好了!答案!” 葉傾嫣仿佛已經想象的到,自己今后會被他吃的死死的! 千悒寒終于低笑出聲,一把摟緊葉傾嫣,就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嫣兒這般主動,當真讓我欲罷不能呢!” 那低沉的嗓音,玩味的笑聲,簡直讓葉傾嫣難以自禁,心泉波漾,恨不得馬上逃離開來。 卻只聽千悒寒說道:“景心語的尸首,現在在景府!” “景府?”葉傾嫣驚訝道。 君斬...竟是將景心語的尸首送去了景府! “為何?”葉傾嫣驚愕道。 千悒寒拿起葉傾嫣一縷發絲把玩著,眸中流光閃爍,低聲道:“景庭正看見景心語尸首的神色,想來是十分有趣的!” 葉傾嫣一震。 景庭正! 老景國公! 君斬與他... “所以...”葉傾嫣震驚的問道:“你與景府本就有仇,你本就沒打算放過景府!” 君斬與景府,會有什么過節? 無論是溟幽谷也好,凌祁也好,景庭正都是不可能涉足過的??! 去都沒去過的地方,為何會與君斬結下仇恨呢! 千悒寒卻是吻上了葉傾嫣的唇角,呢喃道:“我是不會放過景府,可若是你與那景心語當真感情甚篤,我便會放了景心語”。 千悒寒早就該對景府下手的,可因著景心語與葉傾嫣的關系,他便想著,若是葉傾嫣當真那般在意景心語,他便只殺景庭正一人! 可后來... 后來景心語竟是屢次設計葉傾嫣,他便知道,景府,他不必心慈手軟了! 至于遲遲未動,便是在等葉傾嫣自己去解決景心語罷了。 眼下景心語已死,他自然是要將景心語的尸首,送去給景庭正好好‘欣賞’的,相信,景庭正臉上的表情,一定十分的精彩! 所以從一開始,在葉傾嫣還沒想到,景心語會變成這般模樣的時候,他就在圖謀景府了。 葉傾嫣震驚的看著千悒寒,久久沒有做聲。 千悒寒抬手托住葉傾嫣的臉頰,低聲道:“嫣兒,你可怪我?” 嫣兒,我雙手染血,身上性命無數,血染大徐和凌祁兩國皇室,卻絕不會止步不前。 嫣兒,你可害怕! 葉傾嫣卻是握住了千悒寒的手,眸中滿是心疼的自責。 她雖不知千悒寒到底為何要對付景府,卻也知道他并非那種濫殺無辜之人,但凡不主動招惹者,君斬是從沒有無緣無故殺害過他們的。 傳言千悒寒嗜血好殺,眨眼間便滅兩國皇室,一夕間改變天下格局,成為了三國之首。 可葉傾嫣了解的君斬,是嗜血,是無情,是冷漠,卻并非好殺! 有誰生下來,就愿意主動殺人呢! 若說君斬是無緣無故就殺了大徐和凌祁的皇室中人,葉傾嫣絕不相信! 而景府,必定,也有因果! 可他... 竟是為了自己...本打算放景心語一命的! 許久,葉傾嫣低聲說道:“君斬,你不該為了我改變什么的...” 千悒寒一怔。 千想萬想沒想到,葉傾嫣會是這么個反應,那帶著點點委屈的軟糯聲音,幾乎要將他的心給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