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秦然為難道:“公子是要找攝政王么?” 月公子頷首說道:“不錯,三皇子可知千悒在哪個房間?” 這一口一句的千悒寒讓秦然震驚不已,同時,秦然也在猜測著這位月公子的身份。 他心下微思,說道:“公子若不介意,我愿送公子過去!” 他無緣無故透露了千悒寒的蹤跡,這人若當真認識攝政王還好,若心思叵測,要對攝政王不利... 自己十個腦袋不夠砍倒是無妨,可牽連了青原便是罪不可恕了! 他親自帶他前去,若真有個意外,秦然也好立刻出手,更是能親自向千悒寒謝罪。 月公子并非不知秦然的顧慮,畢竟這些年來,千悒寒的大名,許真是將這些人都給嚇壞了。 況且,有人帶路,何樂不為! 他折扇一開,笑道:“如此,便有勞三皇子了!” 秦然對秦若瑜說道:“若瑜,留在這里切不可亂走,我去去就回!” 秦若瑜點點頭,然后看向月公子,微思了一下說道:“月公子,多謝你一路的照顧,若有機會,若瑜定然報恩!” 月公子只是含笑頷首,便向外走去。 秦然帶著月公子一路走到千悒寒的房間外,暗暗猜想,這人到底是誰,找千悒寒又是要做什么。 直到到了千悒寒的房間,秦然說道:“月公子,這便是攝政王的房間!” 他剛準備叩門自報來意,便見那月公子突然推門而入,秦然頓時一驚。 “月公子!” 千悒寒的房間,哪是說進就進的! 千悒寒此時正坐在椅凳上,早已感覺到了來人,并不意外,也并未抬頭。 秦然大驚,也跟了進去,剛要請罪,便聽見月公子笑道:“阿寒,可有驚喜?” 霎時,秦然一愣。 千悒寒仍未抬頭,放下手中的書信,那信箋瞬間化為灰燼,這才冷聲道:“多余”。 淡淡的兩個字,沒有任何情緒,聲音微冷卻不見怒氣。 自然是在說,他來的多余! 月公子折扇一合,竟是坐在了千悒寒的對面,含笑道:“你這般,太過傷人!” 自己千里迢迢的來看他,他卻是說自己多余! 真當是讓人心寒啊。 千悒寒并未理會他這一副‘傷心’的模樣,問道:“可是有事?” 凌祁其實十分安生,這些年千悒寒手段狠戾,雷霆之勢,早已沒有了膽敢心思不純之人。 月公子笑道:“自然無事,只是你在景琰瀟灑自在,我卻要被困在凌祁打理朝政,實在是命運不公??!” 明知他說的是假話,千悒寒卻還是抬眸看向了他,瞇著眼睛說道:“可以換換!” 不然,你來做我所圖之事,我回去守著安穩的凌祁,如何。 霎時,月公子連忙擺手:“算了吧,我還是打理凌祁吧!” 這人如此不顧情分,自己真是白白幫了他這些年。 而可眼下倒好,竟是這般冷漠的對待自己! 千悒寒卻是冷聲道:“秦皇子若是無事,可以回了!” 千悒寒心知秦然而來并無惡意,他也無所謂避著秦然,只是秦然站在這里,到底是有些礙眼,千悒寒當真怕自己會失了理智一掌拍死他。 畢竟,那日他與葉傾嫣賞月對飲的模樣,可是深深刻在了自己的心里呢! 若不是秦然此人倒算是光明磊落,他怕是早已沒命了。 秦然聽見后猛然回神。 既然這男子與攝政王認識,他便無需擔心了。 恭敬道:“如此,秦然便告退了”。 他對月公子頷首到:“多謝月公子,來日方長,月公子的大恩,秦然永記在心!” 也就是說,無論多久,秦然對月公子的承諾都算數。 即便... 秦然心中苦笑。 即便他已經猜出,這位月公子,根本就不可能需要青原的幫助! 秦然轉身離開,卻也想明白了這位月公子的身份。 阿寒阿寒,敢與千悒寒這般親密稱呼的人,放眼天下,能有幾個? 月公子... 唯一的身份,便是那凌祁的天下第一才相,慕容無月! 秦若瑜啊秦若瑜,你可當真是遇到貴人了! 這位月公子的恩,他們青原,怕是不能回報了。 畢竟,人家根本不需要! 入夜。 秦若瑜雖是睡下了,可睡的卻是并不安穩,緊緊的皺著眉頭,仿佛十分害怕難受的樣子。 秦然一直陪在她的床邊坐著,見此心疼不已。 想來這一個多月的時日,當真是將她嚇得不輕。 正當這時,只聽見一聲:“??!不要殺我!” 秦若瑜猛然驚醒,額頭上已滿是汗水。 “若瑜!” 秦然立刻握住了秦若瑜的手,柔聲道:“若瑜,可是做夢了?莫怕,皇兄在呢!” 秦若瑜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了譯荊館,這才松了一口氣。 眼淚卻是緩緩流下。 方才她夢見在紅錦鎮,那刺客一劍向她刺來,她感覺自己都要死了的時候便就醒了。 那日,如若不是月公子,自己必死無疑了。 “皇兄,我...” 秦若瑜坐起身來哽咽道:“我差點就死在紅錦鎮了!” 秦然怎會不知這一路的艱險,安慰道:“無事了,皇兄在,此事都是皇兄的錯,皇兄實在不該讓你先行回去的...” 秦然自責不已,他早該想到,單單十個暗衛,哪里能護的住秦若瑜。 更何況,榮貴妃一直虎視眈眈,他不該讓若瑜自己回去的。 只是... 當時秦若瑜因為攝政王,那般傷心憔悴,痛苦不堪,他便以為,若瑜回去青原,便會慢慢放下千悒寒了。 誰知道,竟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皇兄,不怪你!” 秦若瑜苦笑道:“榮貴妃有心要置我于死地,咱們又怎能時時刻刻都防得住呢!” 她見秦然這般自責,心里也是不好受,便說道:“況且,我這不是好好的么!也幸好遇上了貴人,三皇兄,若有機會,我們定要好好感謝月公子!” 提到慕容無月,秦然苦笑,拍了拍秦若瑜的手背,無奈道:“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秦若瑜不明所以,疑惑道:“這是為何?” 秦然看著秦若瑜說道:“想來,咱們整個青原,都沒有那月公子能瞧上的東西,又拿什么感謝呢”。 在秦若瑜疑惑的目光下,秦然說道:“救下你的那位月公子,是慕容無月!” 手一松,秦若瑜放在秦然手掌上的手,滑落到錦被上,她看著秦然,愣住了。 “慕容...無月...”秦然低聲喃喃道。 她看向秦然,有些不敢相信道:“哪個...慕容無月?” 秦然笑道:“你這傻丫頭,這天下間,還能有幾個慕容無月?” 霎時,秦若瑜緩緩睜大了眼睛。 “凌祁丞相,天下第一才相,慕容無月!” 秦然頷首:“正是!” 秦若瑜簡直不能更加震驚。 竟然是慕容無月! 慕容無月??! 自己是什么運氣,竟是被慕容無月給救了?! 天! 竟然是凌祁的慕容無月! 秦若瑜瞪大了眸子,久久不能回神。 同一時間,粼風山莊。 地牢。 粼風山莊的地牢之中,仍是那般濕冷昏暗,前排幾個牢房之中,血跡斑斑的金屬刑具令人發指。 自上次葉傾嫣去過地牢以后,景心語的手骨被震碎,觸目驚心,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