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她不知道老管家為何會這么善變,或許她本就不應該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老爺爺來看待。 她挺直了背,努力維持著最后那一點尊嚴。 路過走廊自己那一堆東西時,她的腳步頓了頓,直接越了過去。 這個年太長了,她忍不了了。 走下樓梯,她這才看到了優雅坐在沙發上,抿著紅茶的阿諾德。 眸子微瞇,她冷眼看著這個女人,聲音肯定,“阿諾德,你整過容吧?!?/br> 靜下心來,她才想起二人的第一次見面。 這個女人完全沒有正常人該有的驚訝,對著自己也只有莫名的敵意,就好像早就知道華國有一個跟她長得一樣的人一般。 再聯想起網上那些說自己整容的網友,一個大膽卻不合情理的猜想漸漸在腦中呈現。 阿諾德整容了,而是還是按著自己的長相來整的。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她想破頭都想不出她這樣做的理由,為了傅凜?不可能,在克賽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而按安東尼認錯mama的舉動來看,阿諾德頂著這幅模樣至少有好幾年了。 她話音剛落,阿諾德那邊就仿佛瞬間被低氣壓占領了一般,整張臉都布滿可怖的陰霾。 她猛的抬起頭,眸子里帶著扭曲的瘋狂,“我為什么這樣做,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所有的一切都將被我奪走!” 為了她這張臉,她受了多少折磨!憑什么自己只能活在她的陰影之下! 眉頭微微蹙起,葉梨心里平靜無比。 居然真的被自己誆出來了。 這女人有病嗎?晚上照鏡子看到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她不會害怕嗎? “有病?!编托σ宦?,她雙手插袋,轉身就要離開。 盛怒中的阿諾德愣了一秒,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自從自己的臉完全變成如今這幅模樣后,就連那個男人對自己都不再有過怒容。 所以人都把自己當成至高無上的存在,沒有人敢跟自己作對。 那個男人失蹤以后,他的部下更是把自己當成公主一樣供奉了起來。 要不是安東尼要去克賽玩,她這輩子都不會碰上傅凜,也不會知道自己一見鐘情的男人愛著的居然是自己從小到大的陰影。 每個夜晚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會止不住嫉妒得發瘋的女人! 第403章 三更 “葉梨,你真以為我不敢拿你怎么樣嗎?”她陰笑著,用力把茶杯摔倒了葉梨腳下。 瓷杯摔碎發出刺耳的聲音,飛濺而出的紅茶也很快滲入了葉梨的襪子里。 “我真不知道你哪來這么大的怨氣?!焙眯Φ目粗?,葉梨清麗的臉蛋上滿是嘲諷的笑意。 明明是她一直在針對自己。 氣得全身顫抖,阿諾德猛的站了起來,怒不可遏的朝她怒吼,“你知道什么!” 面色平靜,葉梨靜靜的看了她幾秒,忽然開口,“你的下巴好像歪了?!?/br> 她這話一出,客廳的氣氛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眸子猛的睜大,阿諾德近乎慌亂的掏出鏡子,那仿佛末日來臨的表情讓葉梨更是好奇了。 看來她不是自愿整容的,那又是誰逼迫了她呢? 想了幾秒想不出答案,葉梨便很果斷的把她拋在了腦后。 看著平日里趾高氣揚的阿諾德這幅表情,說實在的她心里還覺得挺解氣的,連一大早被趕出來的郁氣都消散了不少。 轉過身,沒再理會拼命照著鏡子的阿諾德,她直接往門口走去。 卡里還有一點錢,應該可以撐幾天。 她也不能再這樣頹廢下去了,得去找個工作,不然以后還真怕養不起這兩個孩子。 一想到孩子,她的眸色就迅速被溫柔覆蓋,就像冰川融化一般,帶著絲絲瀲滟。 嘴角微微揚起,她伸出手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唉,還是這么平。 是不是自己吃得太少,孩子都沒營養,所以才會長不大。 她失落的嘆口氣,還是得抽個時間去醫院看看。 想著想著,面前就出現了一雙黑色皮鞋,順著兩條大長腿慢慢往上看去,她就看到了傅凜英俊的臉。 “一大早你想去哪?”他死死盯著葉梨粉色柔嫩的唇瓣,沉聲開口問道。 葉梨居然化妝了?是阿諾德讓她感到危機了? 后退兩步,葉梨這才重新看向他,在傅凜低沉的視線下,揚起了一個非常完美的笑容,“當然是為了給你的新寵讓路啊。你們小兩口住在這,我怎么能厚臉皮的繼續賴在這里呢?你說是吧?!?/br> 英俊的面龐緊繃著,他陰冷的視線猛的射向了里頭的阿諾德,在看到她還在照鏡子時,黑眸里明顯的閃過一抹嫌棄。 一張整容臉,再怎么照也比不上葉梨。 而葉梨也清楚的捕捉到了他眼里這抹嫌棄,心里的疑惑頓時更深了。 難道,傅凜不喜歡阿諾德? 但是,如果不喜歡,他又為什么會同意阿諾德牽他的手,住他的房子呢? 難道,是為了氣自己? 這想法一出,葉梨就緊緊皺起了眉頭,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傅凜也未免太過幼稚了。 這時候,樓上傳來了砰砰砰砰的搬東西聲。 “你做了什么!”大步走向阿諾德,傅凜壓著怒氣厲聲問道。 捏著鏡子的手一緊,阿諾德很快就放松下來。 慢條斯理的把鏡子優雅的放回包包,她笑道,“我只是在行使女朋友的權利而已?!?/br> 第404章 四更 她說得極為意味深長,就像在提醒或者是警告傅凜一般。 料定他不會拿自己怎么樣,阿諾德得意揚起紅唇。 看向了站在傅凜身后的葉梨,她清晰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傅凜和我已經對全世界公開了哦,而且我們準備見家長了哦?!?/br> 臉色一白,葉梨下意識的看向了傅凜。 傅凜沒有反駁,一張英俊面上無絲毫表情,清冷孤傲的輪廓緊緊繃著,眉間郁氣纏繞,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么。 所以,這不是在故意氣自己嗎? 原以為她已經不會再為任何傅凜的消息而感到難過了,但是葉梨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她不明白,除去自己的糾結之處,傅凜他為什么能在對自己求婚以后,就這么快的和別的女人搞在了一起。 呵呵,昨晚她擔心得去找他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是嗎?”她努力壓住顫抖的聲線,努力的保持平靜,“那我就祝你們白頭偕老,百年好和了?!?/br> 傅凜冷冷看著她,沒有開口反駁。 “你出去住吧,我給你找房子?!彼蝗婚_口,聲音低沉。 眸子飛躍上一抹驚喜,阿諾德得意的看向葉梨,“是啊,要是你沒地方住,我也會很困擾的?!?/br> 面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葉梨沒有說話,雙眼直直的盯著他們。 好久好久她才出聲道,“我怕我受不起?!?/br> 嗓子像是被砂紙用力磨過一般,沒說一個字都是一種折磨,她攥緊拳頭,冷冷轉身就朝外頭走去。 樓上的改造還是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老管家和那個女管家走下了樓,分別站在了二人身邊。 “阿諾德小姐,那個女人用過的東西已經全部處理了?!睆娬{帶著得意,女管家微微俯身,就像是急著邀功一般,她低聲說道。 ‘嘭’她話音剛落,客廳里就響起了一聲極其刺耳尖銳的聲響。 女管家身子一僵,臉上得意的邀功笑容僵在了臉上。 ‘嘭!’又是一聲刺耳的碎裂聲響。 傅凜瘋狂的砸著屋里所有的一切,他只覺得自己再不發泄,就要被逼瘋了。 女管家驚恐的愣在原地,直到一個裝滿熱水的茶壺在她腳前碎裂。 guntang的熱水飛濺,濺到了她穿著薄絲襪的腿上。 “??!” “感覺怎么樣?”陰沉的走到疼得面色發白的女管家面前,傅凜垂下眸子,陰戾的掃向她,“被欺負的感覺怎么樣?不過就是一個下人,誰給你的膽子欺負我的女人?” 女管家疼得直呼氣,直覺告訴她她應該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但是骨子里對自家家族的傲意又不允許她輕易的低頭。 再怎么樣,自己可是個女人,他還能對自己動手嗎? 想罷她就仰起了臉,“我家小姐才是你應該保護的對象,而不是那個低賤……??!” 脖子被用力掐起,隨之而來的窒息感阻斷了她未說出口的話。 氧氣一點一點被奪去,她看著面前這個面容英俊卻散發著可怖氣息的男人,這才終于意識到了恐懼。 這個男人,真的會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