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 錦梨打著出租車回到住的公寓樓下。 一路上,司機見她頭發凌亂,身上又裹著男士外套,十分熱心的詢問是否需要幫忙,或者報警。 錦梨:“……” 她謝絕了司機的好意,付了錢,走進小區。 剛打開門走進去,錦梨就聽到了一聲驚呼:“??!錦梨你怎么了?” 她回頭,看到一個穿著睡袍敷著面膜的年輕女孩子站在浴室門口看著自己。 “白錦梨”的室友兼好閨蜜,安柔。 安柔看著錦梨現在的樣子:長發凌亂,臉色蒼白,身上還套著一件男士西裝。 看著十分狼狽的樣子。 她心中一喜:莫非自己的計劃還是得逞了? 白錦梨這女人果真和投資人睡了? 她見錦梨不說話,連忙把面膜一撕扔下來,朝著她走近,還想親昵的挽她的手:“錦梨你怎么不說話呀?你晚上去哪兒啦?我不過出門透口氣,回來就沒看到你了,王總也不見人,你和王總在一起嗎?” 王總,就是今晚安柔帶著白錦梨去見的,據說“十分重要”的投資人。 是個十分油膩的中年男人。 白錦梨作為一個小透明,多數的時間是沒什么工作的,今天也是一樣。 是安柔拉著她,非說自己今晚要見一個很有錢的投資商,要帶著白錦梨一起去,讓白錦梨好好表現,萬一被人看上了,指不定未來就飛黃騰達了。 分明就是一個極其拙劣的借口。 安柔不過是拿美艷性感的白錦梨做人情而已,偏偏這個蠢女人,真以為對方在替自己著想,替自己拉人脈。 第3章 送你一盆水,讓你清醒一下 錦梨往后退一步,避開安柔湊過來的手。 安柔驚訝又委屈:“你怎么了錦梨?” 錦梨只是冷冷看著她。 安柔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白錦梨。 白錦梨生得美貌無雙,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白錦梨是個草包美人,這也是所有人都公認的事實。 以往的白錦梨給安柔的感覺就是,美則美矣,卻沒什么氣質。又因為常年負面緋聞加身,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陰沉畏縮。 很多人甚至在網上罵,說她白瞎了這么一張好看的臉,上不得臺面。 但是此時此刻的白錦梨卻完全不一樣。 臉還是那張臉,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就好像,一塊璞玉,被人細心雕琢,拂去了上面那層灰,露出光華的內里來。 耀眼得有些刺目。 仗著身高優勢,錦梨居高臨下的盯著安柔: “你出去以后,可知道我在包廂里等了你多久?” 原來是因為這個。 安柔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她換上一副無辜的表情:“你知道的,我喝了兩杯酒,有點暈,就多待了一會兒??墒俏以龠M去的時候,就發現你們都不見了……” “是么?”錦梨淡淡的說道。 安柔趕緊點頭。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緊張。 明明白錦梨這個女人蠢得很,向來都是自己說什么她就信什么的。 她見錦梨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摸不準她心里怎么想的,又接著說道:“我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于是回來等你了,我一直很擔心你的……” 安柔這句話沒說完。 因為錦梨沒忍住,笑了一聲。 “你很擔心我?”她露出一個嘲諷的神情。 “很擔心我,兩個小時都沒有一個電話和信息?” 她朝著安柔逼近一步。 “很擔心我?甚至還有心情敷個面膜?” 安柔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扶住門框。 她覺得有點腿軟。 不知道為什么,對上錦梨那雙黑色的眼眸,她心里總忍不住發慌。 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是害怕的。 害怕什么? 害怕白錦梨? 笑話! 一個蠢貨,有什么好怕的? 她這樣想著,仿佛一下子生出了力量來。 挺直腰背,安柔冷靜的質問道:“白錦梨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帶你去和投資商見面,我圖什么?我還不是圖能為你搭條線幫你紅?怎么你還懷疑我?” 她怒氣沖沖的樣子:“我真是一腔好意喂了狗,行吧,你要這樣懷疑我,那我們這個朋友也沒得做了!以后我也不替你費心思牽線搭橋了,隨便你怎么沒資源沒人捧,都跟我沒關系!” 她說完就準備決絕的轉身離開。 身后卻傳來了一句輕飄飄的“站住”。 安柔腳步一頓,心中得意:她果然沒有猜錯,白錦梨那個慫貨,自己只要做出生氣失望的樣子,她就慌了。 這次一定不能輕易原諒她。安柔心中這樣想。 得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可以被隨隨便便甩臉色的人。 安柔好整以暇的轉過身來,等著錦梨給自己道歉。 然而迎面而來的,是兜頭的一盆涼水。 第4章 你敢不敢發誓? 冰冷的水順著頭發往下淌,安柔整個人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錦梨隨手將水盆往邊上一放,含笑看著她:“清醒點兒了嗎?” 安柔瞪大眼睛,深吸了兩口氣,憤怒的盯著她:“你!” “我怎么樣?” 錦梨臉色驀然沉下來。 她上前一步,揪住安柔的睡袍衣領,一雙眼眸似淬了寒冰。 “安柔,你暗地里干的那些齷齪事兒,真以為別人都不知道?” “你帶我去和投資商見面,圖的是幫我紅?難道不是圖著我的美貌,把我賣了給你換資源?” 安柔訝異的睜大眼睛:白錦梨她、她怎么會知道? “拿著我做人情,你是不是覺得,今晚上你走了,我喝了加料的酒,就得順著那個王總為所欲為?” “我、我沒有!”安柔大聲否認。 “沒有啊——” 錦梨突然放開她,甚至替她撫平了一下衣領。 對面的人乍然從凌厲變得溫柔,并沒有使安柔松一口氣。 她看著面色平靜下來的錦梨,心中反而更加害怕了。 為、為什么?不過是兩小時不見而已,白錦梨怎么會變成這樣? 這樣陌生,這樣……叫人害怕不安。 “我也希望你沒有,安柔?!卞\梨平靜的說道,“因為我今晚上過敏了,我整個晚上只喝了那杯酒?!?/br>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安柔:“你知道么,它差點要了我的命?!?/br> 其實不是差點。 白錦梨發現自己難受之后,找了個借口哄騙那個王總出來,準備打急救電話。 可不知道怎么的,她就到了那個陌生男人的房間里。 最后變成了自己。 錦梨來的時候,這具軀體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 白錦梨已經死了。 可奇怪的是,錦梨沒有感受到半分白錦梨靈魂的蹤跡,就好像…… 這具身體本來就不存在自己的靈魂一樣。 錦梨皺著眉頭,心中有些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