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狗面男:挎包中的兩只斷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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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雀眼前似有百花齊放爭奇斗艷,腦中閃過一個詞:神仙顏值。 眼前這男人名副其實。 “不,我有事?!被ㄇ嗳钢噶酥缸杂彝?,“我骨折了?!?/br> 他不可置信地搖頭,笑著道:“開什么玩笑,你能走能站,這不好著呢么?” 說著男人上前幾步,在她面前蹲下,捏了捏她的右小腿,輕松的神情立刻變得復雜起來。 “老劉,給她做個固定支架?!崩先丝闯龆四?,招呼一聲,后面的醫生護士便應聲上前。 一邊做固定,一邊詢問經過,花青雀了解到對方的身份。 來人是特殊案件調查組的成員,老頭被尊稱為拐爺,退休前是江水市刑偵學院的教授,目前身份是特案組顧問。 “我是溫曜,特案組的法醫?!泵滥衼淼交ㄇ嗳概?,高大的身形在老年人專屬小馬扎上坐下,竟一點都不違和,反倒令人覺得有些好笑。 他遞給她一盒香草豆奶,“被你砸死的男性,是我們正在抓捕的犯罪嫌疑人?!?/br> 刀疤老六,名為劉毅,36歲,為江水市某販毒團伙頭目,涉嫌多起殺人分尸案。 “近日來江水市多處發現人體殘肢,引發市民恐慌,他是我們目前最清晰,也是最重要的一條線索?!睖仃子媚粗赶蛏咸Я颂а坨R,面露遺憾,“可惜他死了?!?/br> “哦?!被ㄇ嗳笇@種事沒什么興趣,“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一支準備充分的隊伍前來懸崖之下,怎么看都不是巧合。 “是之前的男人嗎?” 她腦中回想起那個灰藍色快速離去的背影。當時他跑那么快,是去搬救兵了? “喔,傅sir???他是特案組警司?,F在這會兒應該回去了,他很忙的?!睖仃仔π?,叫來一女警,“曉綸,你來做筆錄?!?/br> 來的女警仔細詢問很久,最終卻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半小時后,拿著筆記本滿臉沮喪的葉曉綸來到蹲在尸塊前做檢查的溫曜身邊。 “溫法醫,”葉曉綸聳了聳肩,“一無所獲,她失憶了?!?/br> 溫曜工作的時候,周身氣場完全轉變,變得冷靜,嚴苛,謹慎。 他微微皺眉,抬頭朝上方懸崖方位看了看,沉聲道:“叫幾個人上去看看?!?/br> 雨后的懸崖邊緣,痕跡早已被雨水沖刷干凈,沒有任何線索。 這一帶的懸崖,全是幾近垂直的峭壁,人無法長時間駐足停留,這女孩只能是被人從懸崖上方丟下的。 溫曜朝花青雀方向看了看,她正四仰八叉躺在救護車外的擔架上,悠閑自在地喝著他剛塞給她的香草豆奶,一臉優哉游哉,絲毫沒有高處墜崖的恐懼,亦或是與劫后余生的欣喜。 高處墜落,刀疤六被砸成碎泥,她卻只斷了一條腿,扭傷脖子外加失憶而已。 這丫頭,命有點大啊。 “等她恢復記憶,再做口供?!边@可能涉及到另外一起故意謀殺案。 說完,溫曜便埋頭處理起與rou泥粘連的黑色布袋。 花青雀的掙脫移動等一系列動作,在地面拖出了一道痕跡,破壞了現場。 突然,他眼睛一亮,從黑布袋中取出一個銀色的迷你u盤。 裝進證物袋,拿著走向花青雀:“這里或許有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br> “啊,太好了……”花青雀伸手便要去抓,“謝謝哈?!?/br> 那只證物袋忽地舉高,她抓不著的高度。 “這是證物,你沒有權利帶走。我拿過來只是給你看一下而已?!?/br> 依舊是溫和純良的笑容,可說出的話卻那么令人不爽。 “哦?!彼c了點頭,“能給我看的時候一定別忘記啊?!?/br> 目前還沒時間看花折枝的生平簿,一問三不知的她只能選擇裝傻,不知這u盤里的東西和花折枝的死亡有沒有直接關系。 “報告,顧教授,我們在廢棄倉庫中發現一個挎包,其中有兩塊手掌殘肢?!?/br> 兩人正說話時,不遠處倉庫方向疾速跑來一年輕警員,神情有些復雜地對拐爺說道。 “走,我們去倉庫?!?/br> 湊熱鬧的花青雀一瘸一拐地跟在拐爺溫曜身后到達現場。 倉庫廢棄許久,水泥地面表層早已脫落,滿是碎石。老舊失修的廢棄鐵門上漆著模糊的圖案,紅色漆面經過風吹日曬已經斑駁掉色,陽光通過敞開的大門照入室內,將昏暗布滿灰塵的房間照出一絲光亮,空氣中,滿是飛舞的灰塵。 房間的角落中堆放著幾個陳舊的圓形鐵皮油桶,紅的藍的,密密麻麻的蛛網連接著它們,油桶頂層蓄積著厚厚一層灰。 這舊倉庫被廢棄了許多年。 昏暗的倉庫內,幾名警員圍繞在地面一個敞開的斜挎包旁,幾束手電的光亮聚攏,將地面的深灰色挎包內側照得清楚。 兩只斷掌,一左一右。 “兩只手外形相似,暫時無法判斷是否為同一人。加上之前發現的殘肢,至少有四名受害者?!迸瘑T葉曉綸道。 “這挎包應該屬于死者劉毅,傅警司實施逮捕之時,他正在拋尸途中?!惫諣斢霉照忍羝鹂姘祹?,將包騰空,另一手指向帆布挎包后側沾著的淺駝色屑狀物,“化纖麂皮絨和帆布過度摩擦,便會造成這樣的絨毛碎屑?!?/br> 溫曜點頭:“死者劉毅所穿外套便是淺駝色。是他做的?!?/br> “不對?!?/br> 突如其來的一聲否定,令在場之人全部噤聲。 “劉毅不知道自己包中有斷掌?!被ㄇ嗳笢剀浀穆曇繇懫?,語氣篤定,“他被人陷害了?!?/br> 在場十幾名警員法醫,一個個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花青雀看了眼漂浮在空中的刀疤六亡魂,開口道:“死者劉毅,前往廢棄倉庫是為了進行毒品交易,原先里面裝的是毒品小樣,他的斜挎包在此之后被人動過手腳。而那人,極有可能是約他來這里的買家,再給他設套,引他被抓捕?!?/br> 看她侃侃而談成竹在胸的樣子,在場不少人員都笑了。這經過允許前來湊熱鬧的傷員,胡謅得跟真的似的。 溫曜來了興趣,蹲在灰色挎包旁,拇指向上推了推眼鏡:“哦?你從哪點看出來的?” 是死者告訴我的啊。 花青雀很想實話實說,可為了七哥八哥的職業生涯著想,她只能信口胡吣。 “死者的身份是毒販,在拋尸后的一段特殊時期絕不會再次頂風作案,而是隱匿起來才對。他這個時間段會出來,只能說明他不知道近期的拋尸案和他有關?;蚴?,他想渾水摸魚?!?/br> “怎么個渾水摸魚?”門口傳來清冷醇厚的聲音。 花青雀轉身,看見那個身高腿長穿牛仔藍連體工裝的男人。 這回,她才把救命恩人的樣貌看了個清清楚楚。 孤狼。 她大腦反射性出現這個詞。 男人面若冰霜,俊美異常。 烏黑的墨發劍眉,深諳冷冽的墨黑色眼眸,鼻梁高挺筆直,色澤淺淡的薄唇微抿,面癱般冰冷淡漠的表情絲毫掩蓋不了他那無處安放的魅力。 冰冷肅殺的氣場,冷峻又深沉。那冷凝的目光環視人群,最終停留在花青雀身上。 滿是棱角,被壓抑許久,力量與野性并存,蓄勢待發的孤狼。 這個男人,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