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書迷正在閱讀:世叔他財大氣粗(重生)、美人出棺、與財團大佬隱婚后、警Sir,你身后有鬼、修道,唯逍遙、穿成女主的嬌氣包閨蜜[穿書]、當哈利波特遇見英雄聯盟、法師小姐幸運SSS、戒不掉你、全校都以為我很丑
邵稀卻不知道她的那點子心思,仰臉道:“喜歡一個人什么感覺,我當然是知道的。就像我對三皇子一樣,一天看不到他就覺得想念,看到了就覺得很開心很幸福。他跟我說話的時候,我覺得比吃了蜜棗還要甜。有一次聽說他生病了,我還食欲不振了好久好久呢?!?/br> 她這般說著,目光卻看向了遠處馬背上的俊美男子。 邵稀現在最喜歡下午的騎射課了,因為霍先生不僅教二公主和安??ぶ?,大皇子和三皇子也是由他教習的,大家同處在校場上,她可以時時刻刻看到他。 這種感覺真好。 她正這般想著,馬背上的男子突然回了頭,陽光斜打在他白皙的臉上,英俊挺拔,舉手投足間皆是優雅矜貴,讓人心上歡喜。 漪寧瞧她這花癡的模樣,無奈搖搖頭。又見穆妧一直不言語,如今聽到邵稀的話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樣,突然問她:“阿妧呢,阿妧覺得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第92章 感動 。。。 穆妧沒料到漪寧居然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 她默了好一會兒,目光頂著眼前青綠的草坪,緩緩道:“有他在時, 你的目光會不自覺地追隨他而去, 他無意識的一舉一動牽動著你的心魂, 讓你牽腸掛肚,胡思亂想。他若是沒在,你會在寂靜無人時默默想起,然后很滿足的微笑?!?/br> 說到這兒,她停頓了好一會兒, 悠悠然繼續說:“我覺得喜歡一個人未必就要天長地久, 只要每天看著他開開心心, 無憂無慮的, 便覺得是一種幸福?!?/br> 漪寧早覺得穆妧心里藏了個人,如今又見她說話時如此語氣神態,似乎每一句都意有所指,不由得莞爾一笑:“卻不知……阿妧口里那個讓你牽腸掛肚, 牽動著心魂的人又是誰呢?” 穆妧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 卻沒料到漪寧突然問自己這么一句,她神情略微怔住, 扭頭看她時, 卻見安??ぶ鞔丝陶σ庥蛄恐约?。 一股莫名的心虛涌上來,她雙頰染上一片粉色,躲閃著避開她的目光:“哪有什么牽腸掛肚之人, 郡主莫要取笑我,也有損姑娘家清譽?!?/br> “這有什么要緊的?”漪寧看了看周圍,“此刻便只有你我三人,無論說了什么話也不過你我三人曉得,自不會被旁人聽了去?!?/br> 邵稀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搖晃著穆妧的胳膊:“穆jiejie心里的人究竟是誰,就跟我們兩個說說唄,咱們是什么交情,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嗎?” “當真是沒什么人的,你休得瞎說?!彼p頰guntang,隨口嗔了邵稀一句,卻沒敢去看漪寧的目光。 漪寧只默默望著她,細想著她平日里那些細微的變化,只覺得恍惚間自己似乎猜測到了什么,卻又一時間不敢相信。 見她不肯言說,漪寧也不好再問,轉而看向遠處的二公主岑錦瑤。 她今日穿了件橘色的束身騎裝,聘婷綽約,風華萬千,此時拿了彎弓騎在馬背上,頗有幾分英氣。 不過,她此時卻并未專心練習騎射,而是目光落在不遠處認真擦拭著一把長劍的霍先生身上。因為隔得遠,漪寧瞧不見岑錦瑤此刻臉上的表情,但隱約能猜得出什么。 剎那間她意識到,在不知不覺間大家都已經長大了,再不是曾經懵懵懂懂,純粹天真的年紀。 —— 南苑 因著岑璋和漪寧最近幾日怪異的變化,皇后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暗地里還是讓金嬤嬤去打探了一下。 如今聽說慶昭訓去校場的事,皇后略蹙了蹙眉頭:“好端端的,她去校場做什么?”校場是皇子公主們的習武之地,可不是她一個七品的小小昭訓該去的地方。 金嬤嬤在一旁回著話:“具體的奴婢不知,只聽聞帶了一盒子點心過去,只是沒一會兒便從校場出來了。不知是否惹了太子殿下生氣,慶昭訓從校場回到東宮后,便著人將一切東西收拾后搬去西邊兒的跨院兒里住著了?!?/br> “跨院兒?” 金嬤嬤回稟道:“東宮西面有座跨院兒,因就無人居住早已荒蕪,是個清涼之地。太子殿下讓慶昭訓搬去那里居住,想必是因為她在校場上惹了安??ぶ鞑豢彀??” 皇后想了想,倒是沒再問什么,只無奈嘆了口氣:“原只是個侍妾,前幾日無端端抬為七品昭訓,如今還沒多久呢又被遣送至那樣的地方,也不知璋兒是如何想得?!?/br> 銀嬤嬤在一旁擦洗著桌椅,聞此忍不住接話:“說不定是太子殿下為了郡主,故意把慶昭訓給遣走了呢?若是如此,倒也足見殿下待郡主的心意了?!?/br> 皇后聽著銀嬤嬤這話,若有所思,緘默未語。 時間差不多時,金嬤嬤和銀嬤嬤一起去了小廚房做晚膳,皇后在屋里看了會兒書,忽聽到輕快的腳步聲,笑著把書放下:“走起路來跟跑得一樣,也沒個端莊的樣子?!?/br> 這話雖然是在責怪,但還是寵溺的味道更濃些。 漪寧進了屋,對著皇后行禮后跑過去蹲在她身邊,挽上她的胳膊,側臉貼在她的臂膀上:“這是急著回來見岑伯母嘛,哪里還顧得上什么矜持。對了,岑伯母今兒個在南苑做了些什么?” 皇后撫了撫她后背披散下來的青絲,柔聲笑道:“能做什么,不過縫些衣服,看看書冊子罷了?!彼缃褡≡谀显?,后宮諸事被順熙帝交由喬德妃打理,平日不出南苑,自然是清閑得很,所做的那些事全然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 “我聽聞今兒個下午你太子哥哥也去了校場,慶昭訓也去了?” 漪寧詫異抬頭,巴掌大的小臉兒看著皇后,十分的不敢相信:“岑伯母,你如今住在南苑怎么還什么都知道?” 皇后笑著拉她起來,讓她在自己旁邊的小杌子上坐下,這才道:“你岑伯母到底還是皇后,金嬤嬤和銀嬤嬤在宮中多年想知道這些事豈會困難?我聽聞慶昭訓被罰去了荒蕪之地居住,莫不是今日在校場上得罪了你?” 漪寧聞此倒是有些詫異,慶昭訓居然被罰了?太子下得令嗎? 若說得罪……其實也無非就是多了幾句嘴,說上些意味莫名的話,若因此被罰了倒也不至于吧? 她兀自想著,只笑著搖了搖頭:“我與慶昭訓不熟,她自也沒有得罪我什么,太子哥哥處罰她,許是因為旁的原因吧?!?/br> 皇后拉著她的手,想了想嘆道::“璋兒是太子,自幼便住在東宮,平日里雖會去椒房殿里請安,但因為一直有太傅太師他們教導,我倒是鮮少教育他什么。他是儲君,自是眾星捧月,養尊處優慣了。說句心里話,這孩子平日里究竟想些什么,我這做母親的也未必就摸得透徹。倒不比你,是真真實實在椒房殿里由我帶大的?!?/br> 皇后這話說得倒是沒錯,太子為一國儲君,身上背負著江山社稷的責任,順熙帝又素來嚴苛,早年里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東宮跟隨太傅念書的。后來年長些,他還要跟著順熙帝學習料理政務,便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在漪寧的記憶里,小時候他雖然總會跑椒房殿里尋她玩,但總待不了多久。若仔細計較起來,還是她這個外姓人承歡皇后娘娘膝下的日子久些。 只是,卻不知岑伯母今日因何對她說了這樣一番話。 她尚在困惑,又聽皇后道:“他身處高位,自然有處于高位的孤獨和寂寞,這是旁人無可替代的,也是他自己應該承受的。正因如此,他寵幸身邊的宮女一事,我雖然知道,卻并未對此多加管束。畢竟,我不能在他身邊時時照看,有個知冷知熱的在身邊到底是好的?!?/br> 聽皇后娘娘這語氣似乎是想說什么,漪寧便認真聽著,沒有說話。 “慶茹那丫頭我見過幾回,表面上看著柔婉可人,倒像個心細的。不過,那姑娘一屆小小宮女既能讓璋兒待她與眾不同,必然也不是個心思單純的。我之所以容她在東宮立足,不過是看她一顆心當真在璋兒身上,便且隨了她去?!被屎筮@般說著,又看向漪寧,“只是,她未必是個安分的,今后好自為之也便罷了,如若因為你與璋兒之事對你不利,我也不會對她心慈手軟?!?/br> 漪寧聽得心上一陣感動,鼻頭傳來陣陣酸澀之感,面上卻只是笑笑:“怎么會,我與她又不牽扯什么利益?!?/br> 皇后凝視她片刻,突然道:“前些日子你與璋兒不怎么說話,可是因為感情之事?” 漪寧垂下頭去,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她可以義正言辭地拒絕太子哥哥,可面對疼惜自己的皇后娘娘,她不知道該怎么說。 皇后看出了她的掙扎,其實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也是從姑娘家走過來的,阿寧的小女兒心思她約莫也能猜出個大概,便也沒再逼問,只是笑著拍拍她的手:“其實你還小,婚姻之事本不必如此著急,璋兒雖是太子,卻也未必便是最好的,阿寧這么優秀,總得再挑挑看看?!?/br> 漪寧看著這個處處為自己考慮的岑伯母,眼眶紅紅的,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其實與她而言,處在這深宮之中,能遇到皇后娘娘這樣的人照顧著,她覺得也是一種福分。 看她這般似是要哭了的模樣,皇后無奈笑她:“怎么還哭上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待會兒金嬤嬤和銀嬤嬤怕是就要做好晚膳了,你下午練習騎射必然出了不少汗,去沐浴一番,待會兒剛好用膳?!?/br> 漪寧乖巧點頭,起身對著皇后娘娘行了禮,默默退出屋子。 第93章 憤怒 。。。 浴室里蒸騰著熱氣, 裊裊氤氳著薄霧,鵝黃色的輕紗幔帳被染上幾絲濕潮,水印子自上而下蔓延, 隨著越來越多的霧氣凝結, 最后化作一滴晶瑩的水珠子, “滴答”一聲落在濕潮的地面上。 水滴的聲音極小,伴隨著浴桶內的嘩啦聲,它越發顯得微不足道,整個浴室內并無人注意到這聲脆響。 佟迎用半葫蘆瓢從旁邊的桶里舀了一瓢溫水,緩緩順著漪寧雪白嬌嫩的玉肩流瀉而下, 溫熱的水劃過肌膚, 帶來舒適的觸感。最后落在浴桶的水面上, 漾起一圈又一圈漣漪。 漪寧坐在浴桶里, 對這一切置若罔聞,只愣愣地坐在,熱水淹沒整個身子,只雙肩往上裸。露在外, 皓白如玉的脖頸纖細得不盈一握。那張嬌美動人的臉蛋兒上因為熱氣的蒸騰此刻也生出些許薄汗來, 掛在鼻端,好似綴了一顆顆晶瑩通透的琉璃珠子。 看她一直不說話, 佟迎不免問道:“郡主怎么了?在想什么?” 漪寧回過神來, 目光望著前方那濕潮的鵝黃色幔帳,輕搖了搖頭:“也沒什么?!?/br> 佟迎幫她擦洗著背部,瞧她這般微微一笑:“奴婢猜……郡主是想念邵侍郎了吧?” 漪寧雙頰粉粉嫩嫩的, 只嗔了她一眼:“你倒也學會多嘴多舌的了?!?/br> 佟迎笑道:“不是奴婢多嘴多舌,只是郡主表現的也太明顯了些。仔細算起來,邵侍郎已經離開一個多月了呢,也不知冀州那邊到底怎么樣了?!彼挠牡卣f著,目光落在自家主子身上,神情曖昧莫名。 漪寧被她看得心里怪怪的,胡亂撩了水洗著身子,默了好半晌突然問道:“佟迎,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喜歡的感覺?”最近總是在各種各樣的場合想到他,想著想著就希望他能趕快回來。 她覺得自己八成是魔怔了,這感情來得又些莫名其妙,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的。 佟迎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奴婢可不知道,如果郡主覺得是,那沒準兒便是了?!?/br> 漪寧睨她一眼:“就你會貧嘴,說了跟沒說一樣?!?/br> 泡了這一會兒也洗得差不多了,漪寧從浴桶里站起來,佟迎攙扶著她從桶沿跨過來,又忙拿了白色的浴巾毯子將她整個人裹起來,細細擦拭著身上的水珠子。 “郡主,以前在奴婢心里一直覺得您與太子殿下長處在一起,關系更為親近些,邵侍郎自從不做三皇子伴讀,已經鮮少入宮,有時成年數月的不曾見過面,必然是比不得太子殿下在郡主心中的位置呢。但如今想來,到是奴婢自個兒想當然了?!?/br> “或許正是因為太子殿下時常見到,郡主便把他拿兄長似的待,而邵侍郎不長預見,每次見了都有極大的變化,郡主的心態也便不一樣了?!?/br> 佟迎這番話到是說到漪寧心里去了,仔細想想,似乎也確實是如此。 其實小時候的漪寧看來,邵哥哥和太子哥哥與自己而言的確是沒什么不一樣的,他們就像自己的親兄長一樣,給予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與呵護。 后來邵哥哥不再給三哥哥做伴讀,她在宮里幾乎就再也遇不到他了。曾有過一段時間,她甚是懷念邵哥哥帶來的瓊花軟糖糕的味道。也在夜靜無人時忍不住地想,不知道此時的邵哥哥是何等模樣。 后來五年后再次于大街上預見,他高中狀元,騎著高頭大馬,被所有人眾星捧月般圍著,那樣的豐神俊朗,飄逸寧人。她還曾感嘆過,覺得邵哥哥是她見過的所有人當中,相貌最最出眾的那一個??粗菢觾炐?,在外面美名傳揚,她心上也會涌起一份驕傲。 再后來,她回家鄉安葬祖母回來,岑伯父派遣邵哥哥迎接。那時的預見,邵哥哥成熟穩重了很多,她也不再是那個懵懵懂懂的小丫頭片子??此昙o輕輕坐上禮部侍郎這個位子,她崇拜有之,欽佩有之。 記得當時佟迎無意間說邵哥哥這個年紀興許已經有了妻室,她聽罷后還為此莫名其妙難受了一下。 其實有些變化早在一次又一次的久別重逢里發生了變化,如果不是邵哥哥戳破,她可能沒那個意識,日后再尋了合適的人成親,倒也是一世太平??扇缃翊疗屏?,他竟為了等自己多年未娶,甚至連個通房丫頭都不曾有一個,她仔細想來,還是會有那么一點點甜蜜的感覺的。 邵哥哥這個人,各方面都很好,她的確是很喜歡的。 或許,這便是心動的感覺了吧? 她胡思亂想之際,佟迎已經幫她穿好衣物,扶著她回到臥房的妝奩前坐著了。 望著鏡中的自己,她突然回了頭,言語間帶著嬌羞:“佟迎,邵哥哥說如若她此次賑災回來,岑伯父問他封賞時,他便跟岑伯父提親?!?/br> 說完這話,她雙頰染上一片霞色,眉眼間皆是女兒家的羞態。 佟迎那巾帕幫她擦拭著頭發,聽到這話不免笑了:“看郡主這態度,似乎真決定嫁給邵侍郎了?” 漪寧捋著胸前一縷青絲,斂眉輕道:“其實我還小,也不急著嫁人,只是邵哥哥卻是不小了的,他想把親事訂下來……” 佟迎觀察著漪寧的表情,面帶笑意:“前些日子郡主提及此事還是發愁的,如今反倒是另一幅模樣了。以前奴婢總覺得太子殿下是日后的帝王,郡主身份尊貴,闔該便是母儀天下的。不過如今瞧郡主提起邵侍郎時的模樣,或許……心里面喜歡的那個才是最好的?!?/br> 漪寧靜靜望著鏡中的自己,一時倒是沒再說話。 門外,太子原是來找漪寧說話的,又見她房里的燈亮著,便直接過來了。 誰知到了跟前卻聽到她跟佟迎二人在說話,隱約間似乎提到了自己,便耐不住好奇站在外面靜靜聽著。待聽到漪寧提及邵恪之時的語氣,他心上某一處被刺痛了一下,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抬手本欲敲門,猶豫片刻卻忍下了,默默轉身出了南苑。 金嬤嬤端了水盆從皇后房中出來時瞧見了,本欲張口喚人,卻見太子殿下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猶豫片刻,她迅速將水盆擱置在一旁,復又回了臥房找皇后稟報。 皇后約莫已經感覺到阿寧對璋兒無意了,如今又聽到金嬤嬤的稟告,雖然對自己的兒子有些心疼,卻也不想逼迫阿寧什么,只聽了聽,倒是什么也沒說。 太子回到東宮,滿腦子還是方才聽到的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