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影帝互粉那些年 第1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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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在他心中,這個家除了我之外,都沒什么可留戀的。 ……也不對,還有伊桑。 伊桑這孩子哭著追了他好久,最后還得被琳娜拉開的。 酒酒說:“伊桑,再見?!?/br> 然后轉身登機,頭也不回。 - 酒酒在中國見到了他的親生父親。他很努力地練習中文、學習舞蹈,極快地適應新的環境。 他會和美國家人打視頻電話,屏幕前笑得輕松,一關閉通話笑容就斂了下來。 他抱著我,低聲說:“真煩?!?/br> “又不喜歡我,說什么掛念我?!?/br> - 后來五年,酒酒在專業院校學習舞蹈,宿舍小小的一張床,他還要把一米八的我帶在身上。 我占據了大半個床鋪,他只能擠在小小的角落里。少年已經有我肩膀這么高了。他喜歡睡在里側抱著我,好像我替他擋住了外面的整個世界,他就會有安全感一樣。 酒酒的室友笑他:“浮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抱著玩偶睡???跟女孩子一樣?!?/br> “這只玩具熊看起來好舊啊。你不能換一只嗎?” 酒酒說:“我不換,我就要抱著它睡?!?/br> 給我感動的一批。 十五歲的時候,我實在太殘破了。玻璃眼珠都掉了一顆,身體開線,露出里面的棉花。 酒酒又給我換新棉花,用針給我縫補身體,還給我安上了一顆新的玻璃眼珠。 我就又開始茍延殘喘,靠著一點點生機慢慢續命。 - 酒酒的父親吸毒了。 那段時間,家里經常來討債的人。 他們圍著男人拳打腳踢,男人不護自己的頭,反倒護自己的腿,口里喃喃:“不要打我的腿,我還要用來跳舞,不要打我的腿……” 那些人聞言,立刻就把酒酒父親的腿廢了。 酒酒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這個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乖軟的、安靜的孩子,好像一瞬間就爆發了。他抄起椅子,將那一群人全都打趴下,砸的頭破血流,眼里的狠戾令人心驚。 我好心疼他。 我不想回憶這段了,跳過吧。 反正那段日子里……經常會發生這樣的事。 到后來酒酒已經麻木了。 十六歲的少年,還是涉世未深的年紀,他卻仿佛經歷了人生大半的慘痛。而命運告訴他,還不夠。 你受的苦還不夠多。 酒酒十六歲那年被星探看中出道,他容貌那么出挑,又急需錢,總是在應酬上被人動手動腳。 他每次回來都要洗很多遍澡,把身體洗的快脫掉一層皮,爬上床抱起我:“今天那個老男人又摸了我腿,還有一個捏了我臉。我不喜歡他們,他們還沒你干凈?!?/br> 可他仍舊是要每天去應付那些形形色色的人。 直到有天他回來,臉上兩個掌印,他沒有去洗澡,只是坐下來靜靜地望著我。然后一言不發地爬上床抱著我。 “別嫌棄我臟……我太累了,今晚不想洗澡?!彼麑ξ艺f,“對不起,大熊?!?/br> 傻子,我不嫌棄你。 誰欺負你了?誰把你打成這樣? 如果我是一只真正的熊就好了,我足夠強壯高大,我就可以保護他。 - 再后來,酒酒衣衫不整地跑回家。 “我洗不干凈了?!本凭铺稍谖疑磉?,望著潔白的天花板,“我變成了我最討厭的人。我爬了我們韓總的床。我也有主動靠潛規則走捷徑的一天?!彼孀∧樧猿暗匦Τ雎?。 “但他沒碰我,還給了我資源?!本凭坡曇羝届o下來,“我不后悔?!?/br> 酒酒有了資源,開始全國各地趕活動趕通告。 他不能時常帶著我,所以我被留在家里,和酒酒父親待在一起。 酒酒父親猝死在這間空蕩蕩的屋子里。 一代天才舞蹈家,死時光景凄涼,無人知曉,只有一只玩偶熊無言地躺在沙發上。 我靜靜看著這一切。 酒酒,你快回來啊。 我在心里呼喚著。 再不回來,你爸爸的尸體就要爛掉了。 可我又想。 酒酒,你別回來了。 這對你太殘忍了。 - 酒酒還是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看見父親倒在地上,已經微微發臭的遺體,愣了愣。 少年垂眸,冷靜地撥打電話聯系殯儀館。 處理喪事的全程酒酒都很平靜,平靜到殯儀館人員都不由心驚這個少年對父親逝世的漠然。 可他晚上在我懷里哭的好慘。 哭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酒酒其實是個很愛哭很怕疼的人,他應該嬌氣地長大,是一朵極盛極艷的人間富貴花。 可他受的疼太多,疼到哭不出來,他在人世間艱辛地長大,從來沒有人能為他遮一遮風雨。 我好心疼他。 我好想變成可以動的人類,我想抱抱他。 - 酒酒父親剛去世那會兒,正是他事業的上升期。因為種種變故,他顯然不在狀態。沒有人知道這個少年背后有怎樣的故事,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他從不在節目和訪談上說自己的身世,反正說了也會被說成是賣慘。 他見過太多的惡意,渾身都豎起了刺,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他長得那么好看,舞跳的那么好,紅也是理所當然??捎匈澝辣銜性g毀,有人氣也會有人黑。那些把他視為威脅對家的對手前輩們紛紛出動,酒酒遭遇了一波全網黑。 一個剛死了父親的、十七歲的少年,遭受了整整半個月的網絡暴力。 那些字眼太惡毒了。怎么會有人對一個素昧謀面的少年抱以這么大的惡意呢? 人類太壞了。 酒酒變得很暴躁,他發泄般砸碎了家中一切可以砸碎的東西。他一拳打碎了鏡子,碎片扎進他的手,鮮血滴滴答答地流。 別折磨自己了,你摔我,你摔我吧。我身體是軟的,摔不疼。 可你會疼。 我在心里吶喊。 酒酒終于看到了我,一地狼藉中,我是唯一沒有被波及到的東西。 他走過來,抓起沙發上的我。 我安心地等待被砸。 如果能讓酒酒開心起來,我摔一摔也沒什么。 但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抱住我。 我看見了那張被他撕碎的抑郁癥診斷書。 他怎么會摔我? 他只有我。 - 此后三年過得沉重又壓抑,或者說,酒酒他的前二十年從未輕松過。 他整夜整夜的失眠,連我也不能令他睡得安穩。 酒酒于他十八歲那年的清明節在家中割腕。他躺在浴缸里,手腕割開一個很深的口子,放進水里,鮮血染紅了浴缸里的水。 他像朵伊甸園中嬌艷盛放的玫瑰,來到人世走一遭,發現人間不太適合他,就靜靜在水中枯萎。 快來人??!救命??! 誰來救救他??! 我急切吶喊著,可是沒有人聽到我的聲音。 我為什么……是一只玩偶熊呢。 我甚至沒辦法救他。 - 幸好李姐有事來找他,見到這情景嚇得趕緊送他去了醫院。 然后又是一陣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