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影帝互粉那些年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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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虧沈浮白閉上眼,那雙眼睜著她都沒法好好化,凈顧著欣賞去了。 化妝師給沈浮白勾勒出眼線,又涂上胭脂色的眼影,眼尾處上挑,延至鬢邊,畫好眼妝。 眼妝一化好,就有那么幾分名伶的味道了。 ——如果沈浮白不開口的話。 化好眼妝后沈浮白一睜眼就“臥槽”了一聲:“這人誰?這也太好看了吧?!?/br> ——看吧,一開口,全毀了。 - 化妝師的手,那是能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沈浮白本就是神仙顏值,再被鬼斧神工的化妝技術一點綴,那視覺效果是震撼的。 化妝師給沈浮白上完妝后開始給他做發型。頭套戴上,點翠簪上,華麗麗的流蘇垂下來,沈浮白輕輕抬眼的一瞬間,所有人都忍不住“臥槽”了。 這也,太他媽,好看了。 - 小林驚呆了,像從不認識沈浮白一樣:“沈哥……你真好看?!?/br> 他一直知道沈浮白顏值突破天際,可沒想到戲裝還能再刷新上限??! 小林以為沈浮白這時候會自戀地回上一句“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可是沒有。 一身戲裝驚艷眾人的青年對鏡低笑,幾分輕嘲:“他們愛的便是我這皮相,自然得好?!?/br> 眾人微怔。 因為沈浮白這句是《棠梨花》里的臺詞。 虞棠是棠梨班的頂梁柱,每場戲必然高朋滿座,滿城權貴為其一擲千金,多少伶人艷羨不來。 某次開場前,虞棠在梳妝鏡前為自己描眉,便有小童驚嘆道:“棠哥兒,你真美?!?/br> 虞棠只一聲低笑,自嘲中透著厭棄:“他們愛的便是我這皮相,自然得好?!?/br> - 沈浮白突然說了句臺詞,聽起來還挺有感覺,化妝師內其他人面面相覷,都不知該怎么接話。 沈浮白只是聽小林那句話太像劇本里小童的詞,不覺接了一句,見眾人都滯住,正打算恢復常態,就聽得一聲回應。 “阿棠何必妄自菲薄?!?/br> 門口是徐導和剛做完軍裝造型的姜珩。 姜珩的戲在下午,他們本是想過來看沈浮白拍攝定妝照的,誰知一來就聽到沈浮白那句臺詞。 譏誚生厭,入木三分。 姜珩熟讀劇本,一聽那句就明白是哪段場景,便也進入角色,接了沈浮白的詞。 一身軍裝的姜珩手里扣著軍帽,眉眼冷峻。他本是清雋溫雅的容色,這會兒盡數收斂,有的只是血戰沙場后隱隱的殺伐之氣。 他走到化妝椅邊,雙手搭在椅背上,微微俯身,從鏡中看著青年:“阿棠,你很漂亮。但我喜歡的不只是你的漂亮?!?/br> 天啦嚕!珩珩在我身后! 沈浮白沒有回頭,只是看著鏡子,神色波瀾不驚:“將軍何時回來的?” “昨日?!苯耦D了頓,“本想一回來就過來看你,只是……還要去見老太爺?!彼麛堊∩蚋“椎募?。 媽耶!珩珩在摸我的肩!請再往下點不要客氣! “夠了?!鄙蚋“缀莺莘鏖_姜珩的手,猛然起身回頭,顫得流蘇泠泠作響,“你不是去見什么章小姐了么?你去相親,實話實說便是,我還能攔著不成?何苦騙我!” 他語氣太激動,以至于眼尾都氣得發紅,分不清是妝容還是真的在哭,可話里的痛意是誰都聽得出來的。 姜珩被推得往后一步,捂住手臂皺起眉頭。 - “徐導,我們要不要……”阻攔一下,這事情發展好像有些不對? 工作人員想詢問徐導,徐導抬手,示意全場保持安靜,看他們繼續演下去。 姜珩和沈浮白的發揮剛剛好。 在這一場戲里,沈浮白聽聞楚家要給二少爺楚御安排相親宴,獨自生了一天悶氣,又見楚御避重就輕,自然情緒激動。 而楚御戰場負傷,回來就在療傷,相親宴壓根沒去。他一包扎好傷口就趕來見虞棠,又不肯告訴他自己受傷,便被氣急了的虞棠推了一把,正好推在傷口上。 所以姜珩那個皺眉也是恰到好處。 - 事實上,沈浮白心痛到快要哭出來是真的——他居然把珩珩的手給拂開了! 姜珩的皺眉也是真的——他見不得沈浮白難過,假的也不行。 - “你走罷?!鄙蚋“灼届o下來,只是袖子下的手緊緊攥起,“戲就要開場了,將軍想看戲,去二樓坐著便是?!?/br> “阿棠——” “將軍,你成親那天請城里戲班子助興,別請我?!鄙蚋“邹D過身,重新坐回鏡前,輕聲道,“別這么作踐我?!?/br> 第6章 霸王別姬 別這么作踐我。 平靜的語調里透著三分絕望,隱隱能夠聽出極力壓抑的顫抖。坐在鏡前的名伶容光絕艷,低眉婉轉間聲聲泣血,勾起人心中最深的憐惜。 全場鴉雀無聲。 這一刻,他們都忘記了沈浮白的流量身份??粗蚋“着c姜珩的對手戲,他們仿佛也被拉入百年前的時空里。這化妝間便是當年戲院的后臺,一代名伶虞棠執筆描眉,與軍官楚御上演一段隱秘的癡纏。他們這些旁觀者不過是臺下的看客,看著劇中人愛恨嗔癡,除去同喜同悲,竟再無言以對。 啪!啪!啪! 一連三聲鼓掌,驚醒了大多數夢中人。他們是在做夢,被引領著做了一場亂世繁華的綺夢。直到徐導掌聲響起,所有人才回到現實。 他們都驚覺到一個事實——他們剛才入戲了。 這可真是——太了不得了。 不靠布景,不靠燈光,在眾目睽睽之下,僅僅靠兩名演員的臺詞功底與肢體動作,就能夠把所有人都帶入情景,這個感染力絕了! 最關鍵的是,姜影帝能夠一秒入戲他們還不覺得有什么,可剛才那場對手戲更多的是沈浮白在主導,姜珩只是個陪他搭戲的。 這說明什么?說明沈浮白演技很強。至少在剛才即興發揮的那一段,他把所有人帶入戲了,這就是成功。 雖然也可能是有姜影帝搭戲的緣故——一個好的演員能夠把對方也帶入場景,激出對方的潛力——但也足以證明沈浮白絕不是只有臉的花瓶。 這段足夠驚艷,驚艷得連高要求的徐導都忍不住鼓掌。他甚至遺憾為什么這次是臨場發揮而不是正式開拍,要是沈浮白一直保持這個水準……那這劇的收視率與口碑絕對能雙爆! - “徐導?!鄙蚋“姿查g出戲,站起身對徐導頷首。 “坐下坐下,你這妝都掉了?!睂τ诳稍熘?,徐導的態度向來和藹,只在有時候指導戲的時候嚴厲了些,“剛才那段很精彩。你以前真的沒有演戲經驗?” 沈浮白的眼妝因為剛才眼底醞釀出的一些濕意暈染些許,化妝師正給他補妝。 “沒有,這是第一次嘗試?!鄙蚋“渍f,“讓您見笑了?!彼那念┝搜劢?,“也謝謝姜先生的配合。如果不是姜先生,我可能演不成這樣……” “這怎么能叫見笑,你實在讓我大開眼界?!毙鞂晨斓?,“好了,待會兒就去拍定妝照。你先拍幾張個人的,然后再和小姜合拍幾張。到時候選最好看的兩張發布出去,一張單人,一張合影?!?/br> 《棠梨花》拍攝用的是倒敘的手法,沈浮白和姜珩剛才即興表演的就是劇里第一幕。成名已久的戲子與征戰歸來的將軍,戲子誤以為將軍要娶妻,便欲與將軍斷個干凈。 而正式拍攝時,時間線是先從多年前開始的。 - 金陵城六朝古都,至民國時代,秦淮河岸仍是聲色犬馬,歌舞升平。自古名利場中,兩類人最受文人墨客的眷顧。一是名妓,二是名角。說來都是下九流的行當,卻總能被達官貴人趨之若鶩,捧到天上。 而無論名妓還是名角,剛落入這個行當的時候,總是卑微輕賤的。虞棠自幼生得一副好容貌,一把好嗓子,奈何生于寒門,被爹娘賣入梨園。也幸得他是個男兒身,若為女兒家,恐是要流入勾欄了。 后來名角虞棠每每登場,必將一票難求,千金不換,誰能想到當年他是被幾貫銅錢賣進來的,連二兩銀子都不值。 虞棠在戲班子里吃盡苦頭,天不亮起來吊嗓子,踩高蹺,稍有懈怠便是一頓毒打??v然少年登臺唱紅了一兩場,班主也只把他當一棵搖錢樹。他這輩子都脫離不了梨園的桎梏。 他不愛唱戲,可戴慣了面具的臉,時刻都在演。一雙桃花眸輾轉間瀲滟含情,對著如云賓客似笑非笑,轉瞬便是清明下的一片死寂。 他身是歡場中人,心游離世俗之外,直至遇見楚家二少爺楚御,才算真正將自己演了進去。 棠梨班中高閣之上,金尊玉貴的少爺注視著虞棠演完一出《霸王別姬》。劇終虞姬拔劍自刎,花影重疊的衣裳旋出好看的弧度,被紅妝粉飾的眼里閃爍晶瑩的淚光。楚御忽而就生了一探究竟的想法,他想卸了這個戲子的偽裝,想看那濃墨重彩之下是何等清凈模樣。 楚御與虞棠年少相識,一手捧紅他,將他捧成金陵人人稱道的名伶。捧到虞棠一開場,萬人空巷。楚御亦曾想為虞棠贖身,卻遭了楚家的激烈反對。 父親說:“你為捧個戲子一擲千金的事鬧得風風雨雨,你是楚家的少爺,捧個人不算什么,可若將人接出來養在外頭,那便是讓我們楚家蒙羞!你敢做,我便敢一槍斃了他!” 大哥說:“二弟,戲子無情,你可別動了真心。再說了,兩個男人,終究不成規矩,你日后還是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小姐娶了的?!?/br> 為了有足夠的勢力保護虞棠,楚御選擇從軍。 臨行那天虞棠為他一顆顆扣上衣領上的扣子,笑得溫雅:“少爺,我等你回來。你一回來,就成將軍了?!?/br> 楚御低笑:“我當了將軍,就娶了你這個虞姬?!?/br> 楚御于虞棠,是知己,是恩公,是多少場鏡花水月逢場作戲中的入戲太深,是多少個日以繼夜臺前幕后的情愫暗生。 虞棠于楚御,是命。 - 沈浮白進了攝影棚,一群人圍觀他拍照。 放平時被這么多人盯著,沈浮白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擺姿勢凹造型信手拈來。他雖然是偶像圈的,但也給很多時尚雜志拍過封面,硬照張張美到窒息,鏡頭下360°無死角,是攝影師最鐘愛的臉。 時尚圈好幾次都想請沈浮白放棄當流量改行當模特。那一米八的個子,那黃金比例的身材,那精致絕美的神顏,那無與倫比的鏡頭感,還有那不管穿什么蛇皮搭配也立刻引起一陣新潮流的號召力,不去當模特太可惜了! 但都被沈浮白以沒興趣為由拒絕了。 沈浮白對外的人設挺高冷的,都是公司的包裝效果。 其實最初給他的定位是乖乖男,畢竟那會兒他才十六歲,長得再艷麗也不能用小妖精人設,不然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青少年要樹立良好風貌。 但是自從沈浮白把一個揩他油的猥瑣男一個過肩摔踹出三米遠又幾次毒舌把信口開河的媒體懟到閉麥后……他還是走高冷路線吧,多說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