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是深情男配[穿書] 第106節
玄解不疑有他,看赤羅說得頭頭是道,還當他精通廚藝,就點了點頭。 第一百五十四章 青丘自然與處處受束縛的人間不同, 白殊與赤羅野性未消, 褪去原身變化做人形后更覺方便,做狐貍時跑得快, 做人時跳得遠。 三妖在林木之中穿梭,白殊與赤羅少年心性, 有些賣弄的意思, 倒如同兩只小小的猿猴跳樹攀枝,又好動些,將綠葉抖落, 花果擇下,不多時就抱了滿滿一懷的東西, 要是有不長眼的鳥雀蝴蝶飛過, 少不得被他們撲上戲耍一番。 對狐族來講, 幾年實在是微不足道的時光,可對玄解而言,這些時間卻不太一樣, 成熟有時候是一瞬間的事, 他見過些人情冷暖, 自己曉得世態炎涼,骨子里藏匿的那個魂靈與身形一同突兀被拉長了,因此看白殊與赤羅天真爛漫, 難免多了幾分時光錯亂的感覺。 玄解跟在后頭暗自思量:莫非他們倆終于被赤水水教瘋了不成。 其實換做幾年前的玄解,縱然不會與他們一起玩,可也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 他如今心性變了,便覺得這兩只幼狐孩子氣了點,倒沒有什么看不看得過眼,只是如大人看著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覺得有些無奈罷了。 燭照落在了凡塵里,難免沾惹了點人氣。 幾年光景,足夠兔子生上幾窩崽子挪地,也夠虎豹換幾次地盤,打妖獸是平日訓練,可打牙祭還是尋些尋常獵物比較好,一來個頭小,二來種類多,不嫌麻煩。三妖走到山麓之中,見得林木幽深,就靜耳聽了聽,聽見些響動,赤羅就把衣擺往腰間一扎,帶著圓鼓鼓的果子滾做一團,成了個腰包,他笑道:“我去抓幾只兔子來?!?/br> 玄解以為他自己要吃,并未說話,就看著赤羅變作紅狐躍入了灌木叢中,瞬息就沒了蹤影,白殊見他遠去,實覺自己也該出些力氣,否則晚飯怕是蹭不上了,便在旁說道:“我去采些草藥來?!?/br> 話音剛落,白殊同樣不見了蹤影,只剩下玄解孤零零待在原地,他倒不覺得慌張,莫說這青丘,便是天底下也沒有幾個他害怕的地方,因此只是踱步走進林中,四下觀望,其實心里沒有主意要抓些什么給滄玉吃,便準備抓著什么是什么。 玄解倒忘了,他雖受了傷,但到底被親娘授了靈氣,身上燭照之氣更濃,這一身威壓遮掩起來,對妖族許還不算什么,可流露出些許就能駭破野獸的膽子,滿山哪個不怕死的敢來觸他的眉頭。 因此轉了一圈,三妖之中便只有他空手歸來。 赤羅抓了幾只兔子與一條蟒蛇,那銀蛇盤在他發上做個發帶,細看打了個結,幾只兔子蹲在腰袋上啃果子,蠢笨笨地沒發覺命不久矣。白殊袖中藏了許多植物,倒看不出哪些是調料、哪些是吃食。 “哎,玄解,你怎么什么都沒獵,看不上這林間的動物嗎?”赤羅好奇問道。 玄解淡淡道:“沒遇到,換個地方吧?!?/br> 三妖在林間穿梭,從英水頭奔向尾,中間還逗了逗赤鱬一族的小崽子,赤羅拋下幾個甜果哄孩子,不知不覺天色就黑了下去。玄解天性寡淡,鮮少與他人結交,相比較起來,不免覺得青丘比人間要爽快得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更不必顧忌凡人纖弱,逍遙自在。 “哎呀,天色不早了?!?/br> 玄解是出門來狩獵,白殊與赤羅就是純粹出來玩的了,他們倆一仰頭,見著月光明晃晃,早先抓的獵物都快睡著了,要是再逛下去,恐怕就要耽誤了晚飯了。玄解的獵物還沒抓到,只在路上遇到了只不長眼的魚怪,將對方打個半死,然而賣相太丑,實在不好意思帶回去,縱然滄玉愿意吃,玄解也不忍心給他吃。 不過赤羅與白殊對著那魚怪倒是大流口水,這魚怪不知是受了什么造化,神智雖沒開啟,但已能上岸來,形體又大,做頓烤魚正好,他倆見這魚肥美異常,不覺流下口水,眼巴巴地望著玄解道:“這魚雖然腥臭,但勝在塊頭不小,不然我們幫你扛回去吧?!?/br> 這是玄解打來的獵物,若沒他的準許,其他人是不能動的,赤羅看出玄解冷淡表情下的嫌棄,生怕他就將這上好的魚rou丟棄了,便嘻嘻笑道:“不然我拿兔子跟你換?!?/br> 玄解神態稍稍緩和了些,他其實也沒想好該怎么辦,獵物抓了一整天都沒抓到,要真說起來,未免太沒面子了些。 他面上不顯,沉聲道:“好?!?/br> 玄解輕飄飄一甩袖,看著赤羅與白殊找來根小樹踹翻了,從腮部一穿,將那魚怪扛上了肩膀。 如此,打道回府。 倩娘正在燒水,妖族不需要經常吃食,不過她有心賣弄自己的手藝,這些天來每天少說要煮上兩頓,盯著玄解跟滄玉一起才罷休,好在這兩個習慣了這樣的飲食規律,不覺得有什么。白殊走在前面,遠遠看見火光明亮,心中一喜,連腳步都輕快了些,便招手喊道:“倩姨,我與阿羅來叨擾了?!?/br> “咦——?”倩娘瞇著眼往外看,定睛一瞧,當即眉開眼笑,露出幾顆白牙來,心道:原來玄解是去找朋友玩了。 她最怕玄解從小就孤零零的,被養成個無愛無恨的性子,因此知曉玄解是出去玩耍,倒比出去上課更高興些。 白殊與赤羅將魚怪放在地上,壓倒一片花草,手腳勤快地去將桌凳搬出來,兩只小狐貍搖身一變,將身上的東西全抖落了下來,什么竹筍山菇,樹葉木耳的,堆了一地。倩娘蹲下身看了看,將調料與吃食分開來,正要夸獎兩個孩子,卻聽玄解道:“倩娘,滄玉呢?” 原來他們倆聊了聊天的這功夫,玄解已經從屋子里走了個來回了。 聽到滄玉的名字,白殊與赤羅激靈靈打了個寒戰,這才想起來大長老早就隨著玄解一道兒回來了,之前還剛見過面。他們倆確實與大長老撒嬌賣萌過,可上桌吃飯還是頭一遭,一時間竟像去關系還成的班主任家中吃飯,總難免帶了些期待與害怕。 “噢——滄玉啊?!辟荒锏皖^分辨著東西,漫不經心道,“春歌兒傳了信來,赤水水又來找他去幫忙了?!?/br> 赤羅便與白殊咬耳朵道:“咱們倆逃了,倒連累大長老被抓包干活去了?!?/br> 白殊笑道:“是族長的事,縱然咱們倆在,赤水長老也是要去找大長老商量的?!?/br> 而話分兩頭,另一邊的滄玉則是與赤水水待在一起看春歌送來的信,春歌與凡間帝王待久了,說話也文縐縐起來,奈何一手字又寫難看了些,倒像是狐貍爪子沾了墨水刨出來的,信不長,大意是妖王給了個面子,明面上抬舉了狐族一手,說是準了他們“聽調不聽宣”保全面子,實則準備做個交易,只是這交易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恐怕是與玄解有關的,因那妖王特意提到與玄解有緣,便也請他一請。 聽調不聽宣……這種權宜之計長久不了,狐族到底不是二郎神,拖家帶口一個族,妖王愿意給狐族這個面子,恐怕接下來有大麻煩。 玄解…… 這一切從玄解開始,又圍繞著玄解打轉,滄玉忍不住嘆了口氣,與赤水水翻過面來,看春歌寫的另外一件事。 比起狐族的生死存亡,這件事就顯得輕松多了,妖族多年不碰頭,這個節骨眼上,妖王心血來潮想要開一場盛會,各族族長不日都會收到請帖,她恰好前去拜訪,當即被留住,如今走脫不得,請赤水水書信一封給北修然,只說她要延些時日,不必焦慮。 再翻倒信封,果真掉出一枚玉符,想來就是請帖信物。 赤水水苦著臉,幾乎要把眼睛貼到那信紙上去,愁眉不展道:“你說春歌這是什么意思,她這是說自己被綁了,還是別的什么用意,怎么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她的小情郎,到底是生是死倒是給句準話。老妖王也是,好端端的幾百年不見,怎么突然想起要聚會來了?!?/br> 只怕聚會是假,籠絡是真。 妖族各自散落,狐族這等居有定所的暫且不提,其他各立門戶的大妖獨來獨往的并不少,不比天界秩序規則,要是真準備開戰,哪怕是在千年百年之后,此刻都得先支會一聲。于凡人而言,三年五載已是極漫長的時光,可對仙神妖魔來講,三百年九千載也不過須臾彈指一瞬間。 滄玉心思較赤水水縝密些,他雖沒真經歷過這些事情,但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要他出主意是沒辦法,可估摸個局面的大概卻不難,不管怎么說,就算是鍵盤俠啪啪兩下,總也能打出點東西來的,他沉吟兩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赴約就是了?!?/br>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畏畏縮縮躲躲藏藏到底不是辦法,倒不如去見一見,說不準妖王真的只是準備辦個大型相親節目呢。 赤水水還沒摸著頭腦,見著滄玉身影消失在遠方,忽然驚醒過來:“哎——哎?!滄玉!你怎么留我給族長夫人,啊不是,族長她相公寫信??!你別跑??!” 很快赤水水就將意識到,他不光得寫信,還得自己跑腿送信。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滄玉回家時不免憂心忡忡, 沒料到妖怪倒霉起來喝水都塞牙縫, 遠有妖王算計,近有家中失火。老遠看見家中火光沖天, 不由得心驚膽戰了一番,細思自己也沒有什么仇家,加上倩娘理應在看家才是, 怎么叫人放火燒了房子,腳下不由快了兩步, 趕近了才看見四只灰頭土臉的花貓正在生火, 不由得失笑, 于是放寬心懷。 那柴堆放得老高,里頭湊了個枯藤干木并著落葉一堆,燒來不少煙塵,架著只黑漆漆的不知是什么玩意,只隱約看出塊頭極大。而另一頭的灶臺正在煲湯, 燒菜切rou的混在一塊兒,場景一時鬧哄哄亂糟糟的, 滄玉的腳步又刻意放緩了些。 腳步再慢, 到底路程只有這么些許, 等滄玉到時, 倩娘還未曾燒完第二道菜, 天狐倒不麻煩他們,自己找了個樹樁坐下,慢悠悠等著, 卻是白殊與赤羅眼尖,一下子發現了他,當即恭敬地上來拜了拜身道:“見過大長老?!?/br> 滄玉見他們倆臉上一道黑一道白,實在滑稽,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免禮,你們難得來做客,我卻出門在外,倒是慢待了?!?/br> 白殊聞言有些受寵若驚,當即撓了撓后腦,傻笑道:“大長老說哪里話,我跟阿羅也是臨時決定來討頓晚飯吃,真要說起來,是我們倆打擾了?!?/br> 這場景真是文縐縐得叫人受不了,倩娘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嗆聲道:“行了行了,你們倆都不對都不好,成了吧,白小子,你可別以為滄玉回來就能偷懶了,趕緊過來把蔥姜蒜給我處理了,就不能學學赤羅一樣乖乖干活嗎?” 倒把赤羅臊得面紅耳熱,他正在穿rou,急忙站起身來,提著兩只滿是rou沫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杵著,一時間舉手不是放手也不是,窘迫道:“大長老,赤羅并無不敬的意思?!?/br> 滄玉見自己在此,他們怕是不得安心,就道:“不妨事,我到里屋去看會兒書,你們慢慢處理?!?/br> 玄解當然早就看到滄玉了,他并不急著跟滄玉說話,只是一直靜靜看著天狐,見他要進屋去了,就到水池邊洗了洗手——這小水池是倩娘新挖的,引了英水從下流通,雖說不大,但也足夠平日生火做飯、澆水養花了。 等到滄玉走到屋子里去了,他就將手洗干凈,一道跟了進去,半眼都不再留戀這一地狼藉。倩娘對此見怪不怪,而赤羅終于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了,不由納悶道:“真是奇怪,玄解說想叫大長老改改胃口才與我們出去了一整天,怎么大長老回來了之后,他好像又沒半點興致了?!?/br> 白殊隱約意識到了什么,可是朦朦朧朧的,猶如霧里看花終隔一層,只覺得有些事情還是看破莫說破得好,何必凡事都打破砂鍋問到底,就扯了赤羅的衣服道:“行了,你快忙活完你的事,過來忙我的?!?/br> 赤羅對情愛之事不懂,對自己的事倒是頗為上心,當即對白殊劍拔弩張起來:“你這混球!把我衣服都弄臟了!” “行了行了,我給你洗還不成么?”白殊嫌棄他矜貴,悄悄撇了撇嘴。 玄解走到屋里時,滄玉才剛剛半躺下,鞋襪脫在地上,衣擺長長遮住了腿腳,柔滑的絲綢如同流云般堆砌在一起,遠觀倒像蓬松的尾巴,走近了被月光晃眼,又似了幾分閃閃的魚鱗。于是玄解坐過身去,那天狐便自然而然地抬起身來,靠在了他的懷里,那銀發如飄著雪花的水流般傾瀉而下,飄飄蕩蕩散落在胸前。 “那兩個孩子怎么突然來做客,是你邀請的嗎?” 玄解都來了,哪里還能看得下書去,滄玉只不過是裝模作樣充個面子,他將書翻了兩頁,實在看不進一個字后,才按在肚皮上,慢悠悠道:“難怪在赤水水那不見他們兩個,原來是今日放了空,讓他們倆出來玩了,也是,總不能老把事情壓在這兩個孩子身上?!?/br> 這些瑣碎的念叨,玄解聽了也并不上心,他只是垂著頭抵住滄玉的肩膀,聽著那聲音輕飄飄流淌過耳朵,略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之前那句話:“我今早瞧你不太喜歡,就出去抓了些獵物,碰巧遇到他們倆,就一起順手帶回來了?!?/br> 順手就帶回來了?怎么,他們倆也是獵物嗎? 滄玉覺得玄解這句話有些好笑,就輕輕將手放在他的掌心里,修仙修妖的人手上自然是沒有什么繭子的,連死皮都少見,玄解的掌心很熱,紋路細膩,冰涼細瘦的指尖微微劃過,宛如帶著水意的羽毛搔過心頭,他動也不動,任由滄玉在自己掌心里無規律地劃畫。 “不必這么麻煩了?!睖嬗衤唤浶牡卣f道,他沒太接收到玄解那種無微不至的關懷,今日的盛宴開端只當是一時心血來潮,心思很快就轉向了正事上,“等過些日子,赤水水去給北修然送完信回來,咱們就又得啟程了?!?/br> 玄解看不見滄玉的臉,只是聽他語氣有些低沉,便問道:“滄玉,你不太高興嗎?” 這種事,怎么能叫人高興得起來呢,不嘆氣都是怕長皺紋了。 滄玉勉強提了提精神,不想在年輕人面前表現得太喪,總不能四十來歲就對人生加狐生失去希望了,于是回道:“沒呢,只是剛回了青丘,又很快要出去,難免覺得有些疲憊,總覺得步履匆匆,好似在哪里都是過客?!?/br> “不去不成嗎?” 滄玉聽了這句話,既覺得孩子氣重,又覺得玄解想得實在單純可愛,于是低聲笑道:“怎么能成呢,若是可以不去,我何必煩惱呢?!?/br> 玄解笑道:“你還說不是不高興?!?/br> 滄玉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了,他千算萬算實在是沒料到玄解會在這里給自己下絆子。 “沒關系?!毙夥次兆嬗竦氖?,將臉側了側,枕在那頭如云的長發之中,聲音平淡,他年紀還輕,口吻卻老成滄桑地好似活過無數個年頭一般,將那冰涼的手握進了掌心里,稍稍收力,低語道,“哪里我都會陪你去?!?/br> 滄玉既沒有說話,也沒有笑,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只有玄解握住的那一點肌膚瑩潤得發白,仔細一瞧,甚至有些發青,看起來竟有幾分可憐。玄解靜靜看著,他知道這雙手能cao控風雨,能移水搬山,這普天之下能勝過這雙手的不少,可同樣不太多。 他仍然覺得這雙手看起來有些瘦了。 兩個大妖就這么靜靜坐了一會兒,直到外頭火焰終于歇了,倩娘咣咣來砸門,吵吵嚷嚷道:“快出來吃飯,可累死老娘了,今天晚上你們倆不各吃五碗飯就對不起我!快出來,不準拖拖拉拉的?!彼Φ罉O大,可控制得相當有分寸,沒將門徹底敲破。 白殊跟赤羅還未曾見過倩娘如此大發雌威的時刻,看她對上大長老這般不客氣,不由得有些瑟瑟發抖,縮在了一塊兒。 滄玉跟玄解既沒在干什么見不得人跟妖的事,收拾起來自然很快,剛推門出來,就見著兩只小狐貍戰戰兢兢老老實實地在分碗筷,樹梢上還掛著只懶洋洋的赤水水,顯然旁觀多時,就等著吃飯時來搶一份。 “多準備一份吧?!睖嬗襁B眼睛都沒抬。 “嗯?”倩娘有些不明白,她盛菜的手微微一頓,疑惑道,“怎么,你有客人要在這會兒來嗎?” 怎么除了玄解之外,連滄玉都有朋友了,她還以為滄玉只跟春歌還有赤水水他們來往呢。 滄玉找了個位置坐下,氣定神閑地舉著筷子,看著光滑的碗面慢悠悠說道:“赤水水,你要是還不下來,就自己在樹梢上躺一晚上吧。我走得不算快,沒想到你走得倒不太慢,才談完事就來蹭飯吃,難道青丘只我一家嗎?” 話音剛落,赤水水就笑盈盈地坐在了滄玉對面的位置上,搖頭晃腦道:“麻煩事都歸我做了,你只不過是出個主意,我思來想去覺得實在不公平,你不請我吃一頓實在是說不過去,可你跑得比投胎的還快,我就只好自己不請自來了?!?/br> 說俏皮話時還沒發現,赤水水這會兒捧著臉,稀奇地看著玄解跟滄玉,見他們倆臉色都淡淡的,見人像見鬼,沒半點溫情蜜意,臉一垂倒似兩塊大冰坨子,可偏生倩娘沒必要說那樣的謊話來騙自己,不由得小指摩挲下巴,眼珠子左轉右瞥,倒是嘖嘖稱奇。 滄玉不知道他心里在轉什么鬼念頭,見赤水水眼睛不太老實,只當是饞嘴了,就沒有說話,算是默認讓赤水水坐下來吃飯了。 等到一桌妖坐滿了,盆里裝魚,碟里裝菜,烤兔切絲搭個皮rou骨架,滄玉環看一周,不由得萬分感慨,光是他們這一桌,要是誰空投個什么玩意,恐怕狐族的管理系統就此癱瘓了,救都救不回來。 就不說其他妖,光是滄玉身邊這位大佬二代,才二十年華,水靈靈的小白菜就夠引發六界大戰了。 最終滄玉微笑著關心了赤水水一句:“你小心三高?!?/br> 赤水水終究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什么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