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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是深情男配[穿書] 第98節

    這話倒叫春歌奇了:“哎呀,我們家的大長老竟然也會說這等貼心的話了,這人間沒有白走,早知道我幾百年前就把你趕出去,讓你的性子打磨打磨,變得更有狐情味兒一點,你說我白遭那么多年罪干嘛?!?/br>
    “春歌?!睖嬗癜櫫税櫭?,露出不贊同的神態來。

    春歌輕笑了聲道:“哎呀,滄玉,他有那后宮成群,難道我不曾跟別的大妖廝混過么?”她說這話時從從容容,平靜無比,“我此刻心中固然是愛他愛得要命,然而百年之后他真的死了,我難道真的將命也給他嗎?往后千年萬年,我會喜歡上別的妖,我與他有什么差別?”

    “那怎么一樣,他都死了?!睖嬗耋@訝道。

    “死了怎樣,死了,我就不愛他了嗎?”春歌看向了滄玉,輕聲道,“他帶著對我的感情死了,我卻拋下他,去喜歡別的人了,這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了嗎?因為他死了,他就不可能再對我好了,再給我感情了,我與別人在一起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了,你是這么想的么?”

    滄玉沉默地看著她,有些困惑。

    “不管他死也好,活也罷,我跟別人在一起那一刻就已經將他拋棄了?!贝焊杵狡届o靜道,“凡人的百年何其短暫啊,他是人間的王,我不可能跟他生一個半妖,我與容青不同,這不是鬧著玩的小事,對那孩子不公,對狐族更是不公。他要是留下,半妖之體東逃西竄過活么?我要是將他帶走,他在狐族之中也與容丹一樣么,什么都受不住,尋常小妖一學就會,她要學上無數次,只因血脈不純?!?/br>
    滄玉嘆了口氣。

    “他當初想要娶我,我倆已將其中利害分析了個干凈,我倆這才成親,你不必為我擔憂?!?/br>
    “春歌,我是問你自己的想法?!?/br>
    遠處燈影搖晃,男人的身影穿過狐貍群,倒映在了墻壁上。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這就是我的想法?!?/br>
    春歌微微一笑,她歪過頭來稀罕地看著滄玉, 倒生出幾分好奇來:“你怎么變得如此體貼溫柔起來, 讓我有點不習慣?!?/br>
    “我只是擔心你?!睖嬗耢o靜道, “春歌,一百年很長, 卻又很短?!?/br>
    很快兩妖的目光都投向了門外, 滄玉站起身來微微變了變臉,他的手落在椅子的扶手上, 宮殿內被燭光照得燈火通明, 而外頭的月光落在大開的宮門上,順著搖曳的火光與植物舞動著身姿,侍衛要在更外面些, 免得吵到春歌休息, 而巡邏的守衛則是在外頭大致掃過一圈, 避免出現什么問題, 畢竟此處是后宮。

    然而春歌的宮殿外傳來了男人的腳步聲, 幾乎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我還以為會有人來通報你?!睖嬗癫⒉皇欠浅>o張, 雖說他跟春歌現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但畢竟清清白白, 且各有家世,更何況他如今并不是個尋常的凡人, 真要說起來,不過是娘家人來探望一番,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春歌輕哼了一聲, 站在滄玉身邊道:“他不想我拘束于這種禮儀,而我喜歡這點小小的驚喜?!?/br>
    “他都知道了?”滄玉想了想,并沒有太驚奇這對夫妻的相處方式,脫離開狐族族長跟青羌大王這兩個身份,他們不過是互相有意的男女。北修然固然強勢,可是春歌同樣不差,她當狐族族長的時間恐怕比十個北修然的壽命加起來都長,要說兩人之中誰更有自己的想法,未必就是當丈夫的那個。

    對這事兒,春歌沒有給予準確的答案,她將自己的狐尾盡數收了回去,略微沉吟道:“大概猜到了吧,即便不知道我是狐妖,差不多也了解到我與常人不同?!?/br>
    那就是沒遮掩,也沒有明說。

    這手法倒是不陌生,即便是戀人也沒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道理。滄玉對北修然沒什么太大的興趣,見一面可以,不見一面也無所謂,只是既然春歌要隨他一道去,便免不了問問她的想法:“你既跟我去天界,那是否要與他說一聲?”

    “既然他來了,那倒省得我寫信了?!?/br>
    春歌笑了笑,點頭道。

    風中有幽幽的清香,愈發接近濃郁起來。

    兩妖話音剛落,北修然正好捧著幾朵玉蘭花走了進來,他顯然十分高興,喜形于色,伸手撥弄了會兒柔嫩雪白的花瓣,似想將它們整理得更好看些。滄玉簡直不忍心告訴他,這舉動就好比畫蛇添足,實在是沒有意義,反倒把花弄亂了,不過春歌沒顯出嫌棄來,可能是習慣了,也可能是姑娘家在意的總是心意而不是實物。

    到底是當大王的人,北修然看見滄玉的第一眼既沒花容失色到尖聲驚叫,更沒有不自量力地喊來外頭的侍衛把滄玉抓起來,他的目光只是掃過身后那群被定身了的宮女,頗為鎮定地開了口道:“原來是……是……”他頓了頓,大概是想不出要如何稱呼滄玉,便道,“是大哥來探望春歌嗎?”

    難為他是一國之主,竟能如尋常夫妻一般對待春歌,滄玉微微挑了挑眉,頷首回禮道:“見過大王?!?/br>
    他行這一禮,是對北修然的尊重,同樣表示一下自己的善意。

    “孤與春歌成婚不久,新婚燕爾,確實忽略了人情往來,本該是孤請你來作客才是,此番有失遠迎,倒是孤的不是?!北毙奕幻孀庸Ψ蜃鲞^了,便露出和善皮囊下的尖刺來,要是對凡人,他大可直接明說,然而滄玉是能人異士,他不免忍一時不快,這話看似說他疏忽,實則指責滄玉不請自來,不是做客人的道理。

    春歌聽得清楚明白,倒是滄玉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暗想這北修然堂堂大王,實在客氣得過頭了,只見女族長輕笑了一聲道:“這玉蘭竟開了么?好香啊?!?/br>
    北修然對滄玉沒什么好聲色,對春歌倒是濃情蜜意得很,他看著春歌歡喜,臉上也露出笑意來:“是啊,我本在書房里批閱奏折,見它看了,想著你知道必然歡喜,就帶著它來找你來了,還擔憂你睡下了,見你果真歡喜,我這一趟算沒白走?!?/br>
    只不過玉蘭花開了而已。

    對象還待在玉瓶里的滄玉喪失了一切浪漫細胞,對這等慘無狐道的虐狗行為表示了迷惑跟令人發指的不解,他觀望了殿外月色,淡淡道:“春歌,咱們該啟程了?!?/br>
    北修然聞言臉色微變,還未曾發話,就被春歌握住了手,柔媚活潑的女子忽然變得沉穩而強勢了起來,她不再只是北修然最寵愛的妃子,而又重新變成了當初他在山林之間見到的那個女人,在天地自然之間無拘無束的那個美貌姑娘,從未臣服于北修然。

    “你先去,滄玉?!贝焊璩林亻_了口,她看向天際,目光既無悲也無喜,口吻幾乎是命令了,“過一盞茶我就跟上你?!?/br>
    滄玉點了點頭,瞬間消失在原地,身形如散逸的煙霧,融化在了月光之中。

    “春歌?!?/br>
    北修然丟了花,緊緊抓住了對方的手,他的目光流連在春歌的臉龐上,壓抑著暴怒地低吼道:“孤乃一國之主,他這等修行之人竟仗著術法于宮廷之中來去自如,還要將你帶走,渾然不顧孤的顏面,難道真當……”

    “北修然?!贝焊栎p聲喚他,她從來都這么喚自己的夫君,從認識那一刻起,到他們倆的洞房花燭,這略帶生疏的稱謂從未變過,而北修然奇異地安靜了下來,他凝視著春歌,目光忍不住流露出哀求來。

    “你答應過我的?!?/br>
    春歌淡淡道:“我答應嫁給你,北修然,可并不意味著從此之后我就只是你的妻子了。他來找我幫忙,我已經答應了,需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往日不也是這樣嗎?我們本來就不是一直在一起的?!?/br>
    “那怎么一樣?你知道我在哪兒,我也知道你在哪兒,你知道我會回來……”

    春歌低聲道:“你擔心我不回來了?”

    “……”北修然頹然地點了點頭,“當初我們成親時,你不愿意離開那片山林,是我強求你入住宮中,此后我生怕你不開心,為你做了許多,可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仍然更喜歡那什么都沒有的青山綠水,是我將你鎖在了這王宮之中?!?/br>
    春歌輕笑了一聲,她躬身拾起一朵玉蘭遞給了北修然。這青羌的大王文武雙全,不知道揮舞過多少沉重的兵刃,書寫過幾等斷人生死的文章,然而他此刻捏著這朵玉蘭花,小心翼翼別在春歌發間時,宛如在觸碰這世間唯一的珍寶。

    “是你鎖住了我?!贝焊栎p聲道,“所以不管走多遠,我都會回來的,放心?!?/br>
    北修然沒奈何,只能看著春歌平靜地走出門去,沒半點留戀,他看著對方緩緩行走直至身影消散于月光之中,徹徹底底地不見人影,而身后宮女終于恢復了常態,才慢慢跨出了一步。

    身后的宮女驚慌失措,嘰嘰喳喳,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丟了主人,卻來了大王,一時間跪了一地,吵吵嚷嚷的聽不清楚在說些什么。

    北修然從沒有問過春歌到底是什么來歷,大臣以為她只是個平凡無奇的山野女子,宗族則以為她是妖精前來禍亂朝綱。春歌當然不是尋常人,這一點毋庸置疑,然而北修然從不發問,他怕問了自己就會受限于這個身份,受限于自己的地位,再也無法親近春歌。

    他曾經沒有問,現在自然也不會問。

    春歌與很多女子都不同,北修然意識得到,跟那些唯唯諾諾或者是讀過些書的大家閨秀不同,她的確將一顆真心全然給予了北修然,可她仍是她,而不是青羌王的某個妃子,更不是北修然的妻子,這個身份不過是她無數身份之中的一個。

    若不是在意北修然,她甚至都不會花心思去解釋自己的行為。

    北修然除了接受無可奈何,他確實是一國之主,可那又如何。

    他沒奈何。

    洞淵真君在外頭等得腳都快麻了,干脆驅散了云頭,坐在宮墻上想自家那兩個不省心的小子,師徒之間親近的與父子也差不了多少了,這心中煩憂愁悶豈是一言兩語說得清楚、道得明白的。這叫老道人不禁又想起了浮黎似笑非笑的臉來,分明是他家的孩子,分明是他家的事兒,偏生一點都不焦急,就連跟天帝提及時,都輕松得好似不過今早剛多了一片云。

    其實臨危受命之前,洞淵真君曾壯著膽子,借“大家都是父親”這個想法悄悄問了句浮黎上神,是否要親自去見見玄解,對方倒是搭理他了,只不過態度卻遠超出洞淵真君的預料。

    這孩子丟了二十多年了,別說是見一面了,恐怕聽到下落都要飛奔過去了,可浮黎上神只是瞧了他這老道一眼,輕笑道:“有什么必要呢?!?/br>
    的確,他把那孩子帶回天界,當然是燭照來接走這大麻煩,可是……可是到底是上神的孩子啊……

    洞淵真君忍不住嘆了口氣,仙與人的差別不大,只在想得清楚明白與否,可是怎么上神的想法就差得這么令人匪夷所思呢?

    “真君久等?!?/br>
    滄玉的聲音由遠到近,微帶笑意,可見他與那族長想必談得很好。

    得,正主來了。

    第一百四十章

    “真君可介意稍等片刻?!?/br>
    玉瓶懸掛在滄玉的腰間微微晃蕩, 那異獸已化為原型,既不是任何一種飛禽, 更不是任何一種走獸, 只是一團黑漆漆的火焰,中心透著點沁紅,穩定地上下浮動著。滄玉下意識伸手去握著玉瓶, 手心溫涼, 宛如在撫摸一塊上好的美玉, 然而他的心略有些下沉, 不知道玄解到底如何。

    “當然不介意,這點時辰老道還等的?!倍礈Y真君樂呵呵地笑了笑,“只是老道不懂, 你我這是要等何人?”

    只不過說了兩句話的功夫,春歌已經趕了上來,她遠遠站在云頭, 長發披肩, 身姿秀麗優雅,用手一指, 便將自己的云朵與他們倆的拼湊在一起, 嬉笑出聲道:“洞淵真君, 暌違多年,你還是如當年一般意氣風發,當初一別,如今也有千百年了吧, 可還記得我春歌?”

    “原來是春族長,老道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方才竟未認出您來,該打該打?!倍礈Y真君笑呵呵地打了個圓場,躬身對春歌行了一禮,心下突然一跳,暗叫不好,此事并沒有嚴重到狐族兩位大人物一道出場,不知道春歌跟滄玉葫蘆里在賣什么關系,希望這一路平平安安,無風無浪,只要玉瓶里這位送到了浮黎上神手中,那就沒什么大事了。

    春歌盈盈還了一禮,笑道:“無妨,我來前有些小事要解決,叫真君久等了,說起來該是我的不是?!?/br>
    叫真君久等……

    洞淵真君瞥了眼身旁老神在在的滄玉,真正開始覺得自己頭痛了起來,面上半點都不顯露,又你來我往與春歌說了些客套話,直到滄玉皺起眉頭,顯然是有幾分不耐煩了,才訕訕住了口。

    滄玉倒不是雙標,他找春歌是有求于她,可是洞淵真君這番對話實打實的毫無意義,這種“官僚主義”大可等事情結束后再說,他雖心中隱忍不說,但這些年歲來與狐族跟玄解相處,性子變得直接許多,臉上難免流露出些許來。

    春歌暗笑一聲,跟洞淵真君一道止住了這些試探,他們倆是各懷鬼胎,然而滄玉一心只有玄解,因此皆都無言相對,只剩詭異的氣氛在無限蔓延。

    三人一道往青天直上,風云過耳,底下一片云海茫茫,遠望明月朗朗,滄玉才忽然想起黑蛟的事,他見到北修然時本想提醒一二,可無奈忘了個精光,此刻想起,便盡數告訴了春歌,青羌國境邊緣的海水少了一大半,這對妖精而言也許不是什么大事,可對百姓就完全不一樣了。

    春歌聽了,并沒什么大表示,倒是洞淵真君心中驚訝,伸手撫須,暗道:妖族向來跟人族互不來往,春歌這狐族族長居于王宮之中,聽大長老所言,甚是關心民生,竟不是個淡漠的妖性,這厚德實在難尋,老道真是失了敬意,方才不應那般言語才是。

    洞淵真君倒不是假惺惺,妖族與人族向來互不干涉,妖族不欺侮人族已是難得,更別談黑蛟此番行為原本就與狐族無關——雖也算不上無關,但他們竟會為此事較真,就不得不叫洞淵真君心生敬意了。

    春歌不明所以,只好回以假笑。

    嗯,就是笑容滲人了點。

    洞淵真君摸了摸自己的雞皮疙瘩。

    這一路駕云再無二話,天宮極大,因著洞淵真君過了天門,守門的幾大天兵天將冷冰冰地瞧著他們,看起來如同機器人一般。洞淵真君好似誰都認識,挨個打過招呼,天兵天將頷首回應,臉上一絲絲笑容也無,木訥無情,春歌嗤笑一聲,他們也不做聲。

    “千萬年只做守門這一事,難怪呆成木頭?!贝焊鑲饕艚o滄玉,臉上帶笑,鬢角上的玉蘭花還幽幽散著香氣。

    滄玉倒是沒什么話可說,天宮寶殿頗多,云漫漫,霧氣騰騰,紅霞做橋彩虹彎道,天盡頭流水潺潺,銀河跨越長空,偶爾能見金龍飛過頭頂,又見重明鳥奔忙。幾位仙女端著瓊漿玉露翩翩然走過,說不出的優美動人;更有金甲神人執槍佩劍四下巡邏,道不盡的殺氣騰騰。

    各大神仙自然不可能從早朝一口氣等到如今,就為了等滄玉幾人,更何況此事縱然緊急,可要真說起來到底是一件私事。公之于眾等于要大大方方解決,天帝有求于燭照可不是什么建立權威的好話題,因此當滄玉與春歌進入大殿之中時,高高端坐著的只有天帝與天后。

    洞淵真君先上前稟報:“微臣惶恐,幸不辱使命,青丘狐族族長春歌,青丘狐族大長老滄玉,還有燭照幼獸玄解皆已帶到?!?/br>
    這稟報說得好似他們是什么罪犯一樣。

    滄玉皺了皺眉,想到除了春歌外他們還真是罪犯,一時憋悶,竟有些無話可說。

    春歌直接翻了個白眼,在心里腹誹起天界的老規矩來,八百年前來就是這么死板,沒想到八百年后更加嚴重了起來。天帝的地位要與妖王相同,她一個狐族族長當然不夠看,就拉了拉滄玉,一道行了禮,不至于臣服參拜,但也算得上十分恭敬了。

    天帝的聲音飄飄渺渺,遠遠好似聽不分明,卻又宛如近在耳旁,一字一句皆清清楚楚,聲音略微有些發沉,這偌大的寶殿上,唯聽見他余音渺渺:“看座?!?/br>
    這大殿幾乎就是無限祥云堆砌起來的一座宮殿,踢開祥云能見底下九霄彩鳳飛翔、金烏呼嘯、萬千霓虹閃閃,無數紫氣東涌。

    此處雖什么都沒有,但又好似什么都不缺。

    凡人妄圖想登上九霄天外,而天帝凌駕于九霄之上,這大殿要是待久了,恐怕自信心都要爆棚,只要踢走些云團,就能清清楚楚看到這大好的江山,同樣能清清楚楚意識到自己將這六界踩在腳下。

    到底不是說正事,天帝神情并不算凝重,不像是人間廟宇里的泥塑那般莊嚴肅穆,反倒顯出幾分平淡。天后就坐在他身旁,玉簪珠冠,穿著倒并不貴氣,夫妻倆看起來都沒什么煙火氣,雖沒穿那莊重的禮服,可氣度都叫人難以忽略。

    不過跟完全化形的霖雍不同,天后臉上有些許龍鱗,發間同樣生著水晶般的龍角,她這等修為不至于化人形都不成功,只可能是自傲于自己的種族,因此不在乎顯露出這點特征——甚至是有意顯露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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