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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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匠舔了舔嘴唇,然后說道:“我記得當時您答應過我,會幫我一個忙?!?/br> 景姐說道:“對,我答應你的事情,不會忘記?!?/br> 小木匠說:“那您能幫我,把這兩位從這窯子里贖出來么?” ??? 景姐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怎么,你想要金屋藏嬌么?” 小木匠搖頭,說不是。 他其實是看不過眼,不希望潘志勇的這兩位“未亡人”在此受辱,希望景姐能夠出面,將人給贖出去,給一條活路走。 至于他自己,其實是沒有任何私心的。 聽完小木匠的講述,景姐笑了,說道:“你能這么想,潘志勇倘若泉下有知,恐怕會后悔當初要殺你。不過有的事情,可不像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你有想過沒,這兩位倘若是贖了身出來,靠什么生活?潘志勇之前以手段毒辣著稱,可沒有少得罪人,現如今家產被抄沒,連累老丈人家也遭了秧,龐家姐妹在這里還能有所庇護,若是贖了身,要有人找他們報復,又該如何辦?再說了,我知道你這是好心,但你想過龐家姐妹愿意么?還有許多事情……” 她噼里啪啦講了一大堆,小木匠這才發現事情并沒有他想得那么簡單。 或許這兒,方才是龐家姐妹真正安全的所在。 景姐最后又說道:“再說了,這背后,可有上面的人在盯著呢,就算是我愿意豁出去幫你,可也說不上話,使不上力啊……” 小木匠不再堅持,苦笑著說道:“是我太唐突了?!?/br> 景姐瞧見他并不堅持,好感陡生,打量了一會兒他,說道:“對了,雖然你現在沒有什么危險,但那詛咒印記在身上,總也不是個事兒,要不然我幫你安排下,給你驅驅邪?” 小木匠瞧見她意味深長的笑容,又想起了小舞眼神里的狠勁兒,下意識地一顫,慌忙說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解決?!?/br> 他慌張逃離,回去找到了屈孟虎,然后離開了馬園門樓子。 兩人回醫館,途中的時候,竟然碰到了帶著丫鬟逛街的蘇慈文。 屈孟虎攔著小木匠上前打招呼,然而蘇慈文卻顯得十分冷淡,她淡淡地看了屈孟虎一眼,又看著小木匠,平靜地打著招呼。 屈孟虎是很有眼色的人,說了個由頭就先走一步,而小木匠則硬著頭皮聊著。 沒講兩句,蘇慈文突然問道:“聽說你與你的未婚妻見面了,而且你那未婚妻還是個大美人兒?” 小木匠低聲說道:“見面倒是見面了……” 蘇慈文打斷了他,問道:“那準備何時成婚呢?” 小木匠說這個可說不準。 蘇慈文居然直接說道:“那好,若是定下來了,記得通知我一聲,到時候我不管在哪兒,都會過來,喝你們的喜酒?!?/br> 說完,她卻是告辭離開。 小木匠感覺到了蘇慈文的情緒有些復雜,張了張嘴,卻沒有辦法叫她停下來。 其實他也是迷茫得要死。 如此又過了兩日,兩人的身體基本上恢復得差不多了,都準備要離開醫館了,而這個時候,顧家父女終于出現了,找上了門來。 第七十四章 邪祟的后代 顧家父女的來訪有些讓人意外,如果他們再來晚一些的話,估計小木匠與屈孟虎就已經準備離開醫館了。 盡管屈孟虎并不看好小木匠他師父幫忙訂下的這門親事,但對待顧西城與顧蟬衣,他卻出奇的熱情,跑前跑后,招呼不停。 倘若不是小木匠知曉這哥們絕對不會是那種見色忘義、撬人墻角的人品,差點兒都以為他對顧蟬衣也有意思了。 不過這事兒也的確說不準,因為今日換了一身白衣的顧蟬衣身姿翩翩,就仿佛小仙女兒一樣,而這種美麗,又與徐媚娘那種漂亮中又帶著幾分嫵媚妖艷的感覺截然不同,反而帶著幾分出塵的仙氣,讓人有一種不由自主的親近與喜愛,而不是單純的欲望宣泄。 這種美麗是很難得的,大概也是那大雪山純凈的白雪,練就了這樣的氣質吧。 一番張羅之后,雙方落座,顧西城便拋開了忙前忙后的屈孟虎,而是與小木匠攀談起來。 他聊的都是些家長里短的小事,比如小木匠的喜好啊,平日里的一些活動啊之類的。 這并不是什么可以高談闊論的話兒,小木匠沒有什么心眼,一五一十地如實回答,也不會給自己貼太多的標簽。 顧西城聊著,不由得回憶起了當初他與魯大一起的那些過往,聊起了兩人年輕時攜手歷險的往事,這里面還牽涉到了清民交接的一些大事件,以及兩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甚至還有清廷高手的一些過往等等…… 說這些的時候,小木匠完全插不上嘴,只有豎著耳朵聽著,反倒是旁邊的屈孟虎時不時能夠插上一句,讓氣氛不至于冷場。 沒多一會兒,那蟬衣小姐似乎有些不耐煩父親在這兒吹牛了,于是起身,想去別處逛一逛,透口氣。 屈孟虎瞧見,卻是死皮賴臉地跟著,說幫顧小姐當向導。 這醫館本來就是大雪山一脈的分支產業,算得上是大雪山眾人在錦官城的落腳地,哪里需要他來作向導? 不過顧蟬衣雖然猶豫了一下,卻并沒有拒絕,點頭,跟著屈孟虎離開了。 小木匠雖然有些驚訝,但卻感覺屈孟虎這么做,絕對不是覬覦顧蟬衣的美貌,而似乎有更深的含義,于是耐著性子,繼續與顧西城聊著。 果然沒多久,顧西城又聊起了幾件趣事兒來,說的都是關于上門女婿和倒插門的事兒,而且都是積極正面的。 聽到這些話,小木匠方才知曉屈孟虎之所以要離開,卻是看出了顧西城有話要跟他說,人多時又不太方便,所以才會跟顧蟬衣一起走。 顧西城聊完那幾件趣事之后,話鋒一轉,卻是問道:“賢侄,不知道你對于贅婿這事兒,是怎么看的?” 這是顧西城第一次與他談起婚姻之事,小木匠不知道這幾天的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會讓顧西城終于下了決斷,但他知曉自己此刻的回答,很有可能會決定自己后面的人生。 只是,他該選擇怎么回答呢? 是答應做贅婿,倒插門進入顧家去,與顧蟬衣小姐這樣小仙女一般的人物共度余生,將自己的人生交給別人來做主呢,還是自己掌握? 要知曉,即便是當時的思潮開放,民智漸開,但在西南這地界,給人當上門女婿,倒插門這事兒,要求的,卻還是“以女之父母為父母,所生子女從母姓,承嗣母方宗祧”,一般來講,最沒有門路和出息的男子,才會去做的。 而且自秦漢以來,贅婿的地位就等于奴婢,修長城、發配充軍之類的,都是從這種人里面挑,跟罪犯一樣。 雖然近代好上一些,也如顧西城口中所說的那般和睦,但終究還是會在背后,被人戳斷脊梁骨的。 小木匠想了想,并不正面回答,而是與顧西城聊起了這些天跟屈猛虎學到的現代觀點來。 這些從西方傳來的思潮,覺得養兒育女,不過是生物本能而已,無論是從父姓還是從母姓,都只是傳統使然,最重要的,是兩個人相愛,彼此之間能夠珍惜相處,方才能夠長久…… 這些觀點顧西城也十分認同,甚至與他探討起了具體的模式來,反而沒有強求小木匠最終表態。 如此又聊了一會兒,顧蟬衣與屈孟虎回返來,眼看著到飯點了,小木匠終于沒有憋住,開口問起了關于顧白果的事情來。 這個才是他最想知道的,其它的反而是次要。 顧西城聽到,臉上浮現出了古怪的表情來,隨即說道:“我先前聽董師弟談起過這事兒,知曉你跟白果有過一段時間的交集,按理說呢,你們年輕人與人交往,與何人交往,這事兒我這個當長輩的都管不著,但事情涉及到一些塵封往事的話,我多嘴提一句,白果這孩子對我們,估計是有怨念的,畢竟當初她母親的事情,我們的立場相反,所以她說了什么,以及對我們的評定呢,都只是個人的,片面的,希望你能夠明辨是非,不要受到挑撥……” ??? 小木匠一臉驚愕,有些難以理解地說道:“什么意思?” 顧西城這一記莫名其妙的預防針,讓小木匠直接懵逼了——他思前想后,回想起自己與顧白果所有的交往,完全沒有想起顧白果對顧家父母說過什么壞話。 小木匠只記得起她的言語間,對顧西城十分尊敬,與顧蟬衣也是親近和喜愛的。 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又藏著什么貓膩呢? 小木匠越發好奇起來,忍不住問起了關于顧白果母親的事情來,說為什么好端端的,會被關進那雪窟之中去,為什么又會將顧白果給趕出大雪山呢? 同樣的問題,他跟董七喜聊起過,當時董七喜的回答有些奇怪。 他說這是顧家的家事,他不好插手,少說了什么,或者添油加醋都不好,讓他自己去問顧西城和顧蟬衣就是了。 而聽到小木匠這般說起,顧西城的臉色沉了下來,只是嘆息,卻并不答話,顯然是有著難言之隱,不能細說。 如此僵持了一會兒,倒是旁邊的顧蟬衣小姐坐不住了,她瞧見小木匠對顧白果的關切有點兒超出了常理,忍不住譏諷道:“我說你到底是想問什么,你是覺得你能夠幫著顧白果她出頭么?大雪山一脈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 小木匠越發奇怪,不過還是解釋道:“我只是問問,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br> 他感覺顧蟬衣的態度有點兒奇怪了,為什么像是點燃的爆仗一樣,充滿了火藥味,沒想到這解釋卻讓顧蟬衣更惱火了。 她冷笑了一下,說道:“我看你呀,可能是被顧白果那小狐媚子給迷住了吧?” 這話兒一說出來,小木匠原本還打算退讓一番、好好解釋的想法一下子就沒有了。 他臉色鐵青,有些惱怒地說道:“她才多大啊,你怎么能這么說她呢?” 小木匠惱怒的,并不在于顧蟬衣說他與顧白果之間的情感曖昧,而是她的用詞——用“小狐媚子”來形容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兒,著實是有一些太惡毒了一點兒。 特別是這樣的話語,從顧蟬衣這樣一個看著宛如小仙女的美人兒口中說出,更是違和。 沒想到顧蟬衣不但沒有因為小木匠的生氣而收斂,反而越發情緒化來。 她鳳眼一瞪,秀眉豎起,譏諷著說道:“我說錯了么?她母親就是個賣sao的邪祟,就是她布了局,迷惑住了我那可憐的叔叔,最終把她一個邪祟娶進我大雪山顧家來,結果因為那喪門星進了門,搞得我顧家成了大雪山的笑話,我們這些顧家后輩從小就被人笑得抬不起頭來,家里也雞犬不寧,叔叔、祖爺爺和爺爺都給克死了……你說說,顧家連同大雪山一脈,將那母邪祟關進雪窟,把顧白果給趕出大雪山,有錯么?至少還留了她們一條性命呢……” 她克制不住,哇啦啦說了一大堆,顧西城的臉一下子就黑了起來,沖著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女兒吼道:“別說了?!?/br> 顧蟬衣瞧見對自己無比疼愛,捧手里怕掉了、含嘴里怕化了的父親這般態度,越發委屈。 她眼睛里面立刻蒙上了一層霧,晶瑩的淚珠子便滴了下來,嘴里卻停不下來:“你說她還小,哼,她就是人和邪祟生出來的雜種,邪祟三五歲就能夠生兒育女了呢,她也一樣,只不過是擺出一副小女孩的樣子來裝可憐、博同情罷了,只要她想,回頭就是一大姑娘,你想干嘛就干嘛……” 啪…… 顧蟬衣還想要繼續說下去,卻給顧西城一記響亮的耳光給打斷了。 那白衣勝雪的女子捂著通紅的小臉,一下子就哭了:“你打我?你居然為了那個邪祟雜種打我?嗚嗚嗚……” 顧小姐捂著臉跑了出去,而顧西城則臉色很是難看。 他對小木匠說道:“蟬衣她在這件事情上,自小就受人嘲笑和欺負,心里面難免有些怨氣,所以口氣沖了一些,還請多見諒。這上一輩的事情呢,誰對誰錯,立場不同,所以很難去說是對是錯,作為長輩,我也不希望你們年輕人去摻合這里面的事情。行了,蟬衣自小嬌慣,受不得委屈,我這也是在她懂事之后,第一次打她,得去哄一哄,所以便先走了,我們改日再聊……” 第七十五章 貴妃醉酒 顧西城告辭離開,小木匠起身去送,回來的時候,屈孟虎似笑非笑地說道:“你不去追一下蟬衣小姐么?現在不表明態度,以后恐怕就難了……” 小木匠苦笑一聲,卻不想與他多做爭辯,悶頭往房間里走去。 他實在想不明白,顧白果口中那么美好的顧蟬衣,居然會說出這么一番話兒來。 她有天仙一般的外表,卻沒有如外表那般玲瓏剔透的性情。 又或者,這里面的事情太過復雜。 不過顧蟬衣剛才說出來的那一大通話語里,著實透露出了許多的信息——比如顧白果之所以被趕著離開大雪山一脈,最主要的原因,除了被她母親的身份連累之外,還因為她是那邪祟與人類結合而成的孩子。 什么是邪祟? 這玩意如果追根溯源的話,用一句話兩句話是沒辦法解釋清楚的,簡單來講,民間許多關于妖怪的傳說,其實都是邪祟所為,但邪祟并非是動物成精,而是一部分人的身上,有著某些動物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