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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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聽到,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我認識春姐五六年了,怎么沒有聽過她有一妹子,而且怎么憑空冒出一外甥來?” 她走了過來,瞧了那門上的木牌一眼,然后說道:“你們別再敲門了,那春姐家里有客人呢,你們且等等?!?/br> “客人?” 小木匠有些奇怪,怎么這大晚上的,還有客人? 安油兒的大姨,做的是什么生意??? 那濃妝艷抹的婦人瞧見小木匠一臉疑惑,便知曉他是個不曉風情的少年郎,忍不住吃吃笑道:“這兒可是錦官城著名的二里巷,錦官爺們的溫柔鄉,實打實的銷金窟,別看我們這些人沒有春熙路那些sao娘們兒富貴和妖艷,但我們可都是風里雨里出來的花魁,論起伺候男人的技術活兒,可沒有人比得過咱——小哥兒,你要不要跟奴家試一試,只需要五十文,咱就能夠讓你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那婦人一開始還只是調戲小木匠,然而說出口時,卻發覺面前這后生人長得精神不說,身上看著還挺有rou的,說不定是個不錯的床伴郎君。 這樣的少年郎,就算是不要錢、甚至貼錢,她都愿意的。 婦人滿面春色,小木匠又不是傻瓜,自然懂了,慌忙拱手道:“大姐,我這兒還有小孩呢,請自重?!?/br> 那婦人聽了,也不過分糾纏,只是嘻嘻笑道:“小哥兒,你若是有想法,待我有空了過來,咱們交個朋友,不收錢也成的?!?/br> 她轉身回了屋子,而這時,小木匠聽到門口有了動靜,趕忙往后退了兩步,耐心等待著。 “吱呀”一聲,那門終于開了,小木匠知曉里面有客人,所以帶著三個小孩往門外避了一下,結果瞧見從門里往外走的,卻是一個熟人。 青城山老君閣李金蟬。 李道長這時也瞧見他了,兩人四目相對,空氣頓時就陷入了凝滯。 呃…… 第十一章 變臉世家 小木匠剛剛明白了這個地方是干嘛的,所以突然間瞧見了熟人,而且還是一個平日里如此嚴肅的一個人,那場面的尷尬,簡直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甘墨甚至都不知道該打招呼,還是該裝作沒瞧見。 氣氛有些凝滯,李金蟬的反應也很符合他慣有高冷的性子,目光從他的身上掠過,望向了遠方,隨后往外走,好像沒有瞧見他一般。 小木匠瞧見這架勢,頓時就明了,也不敢打招呼,低著頭,大家都裝作鴕鳥一般不說話。 顧白果比小木匠更知曉人情世故,頭甚至都沒有抬起來。 然而當小木匠以為這事兒就算是結束時,從他身邊走過的李金蟬卻開了口:“我過來,只是來看熟人的,這個你懂吧?” 小木匠沒想到他到底還是繃不住了,趕忙回應:“懂、懂、懂,我也是來找人的?!?/br> “哼!” 李金蟬鼻子哼了一聲,然后鄭重其事地說道:“這件事情,我不希望有別的人知道,并且在江湖上亂傳,所以請你管住自己的嘴,不然后果會很嚴重的,知道么?” 他說得毫不客氣,甚至有點兒咄咄逼人,但小木匠瞧在他那一把神奇飛劍的面子下,還是點了點頭。 有本事的人,這么高傲也是可以原諒的。 畢竟小木匠瞧見了那么多的兇人,這位沒有“殺人滅口”,已經算是很克制了。 李金蟬得到了承諾,終于沒有在作停留,轉身離去。 小木匠等他遠了,這才抬起頭來,看向木門,卻瞧見臺階處那兒,有一位年紀約莫三十來歲,徐娘半老,又帶著幾分文靜的美婦人站在那兒,平靜地看著他。 小木匠沒有想到自己要找的齊大娘,跟他想象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她并沒有太多cao持皮rou生意的風塵感,反而像是那種飽讀詩書、官宦人家出來的娘子一般,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秀麗。 難怪李金蟬會選擇過這兒來放松,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小木匠被那娘子盯著,只有上前拱手,開口說道:“請問您是齊立春齊大娘么?” 美婦人盈盈笑著說道:“是我,怎么,你要來照顧我生意么?” 她瞧見面前這個精氣神的勁兒都很足的少年郎,忍不住出言調笑,而話音剛落,旁邊擠出一個小姑娘來,黑著臉說道:“我姐夫訂了婚約的,他不是那么隨便的人?!?/br> 小木匠以前沒有見過這般年紀還那么有風韻的女子,被對方挑逗一下,忍不住地心弦波動,不過旋即被顧白果的話語打斷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來意,趕忙將安油兒推到跟前來,對那婦人說道:“我受人所托,將你妹子的兒子送到你這兒來,讓你代為撫養,此事我辦了,還請接收,我好交差離去?!?/br> 美婦人愣了一下,有些詫異地說道:“妹子?我哪里有什么妹子啊?!?/br> 小木匠有些尷尬地說道:“王玲,你還記得么?她說她是你很要好的小妹,現如今她遇到不測,臨終托孤,讓我將她兒子帶過來找你?!?/br> “王玲?” 聽到這名字,美婦人的反應很大,她下意識地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后將門推開,對他們幾個說道:“進來說?!?/br> 她將小木匠幾人都給叫進了屋子里,站在門口往外瞧了一眼,然后匆忙關上門,往里屋走去,隨后問小木匠:“王玲?你是說是王玲讓你過來找我的?” 小木匠點頭,說對。 美婦人指著安油兒說道:“你說他是誰的兒子?” 小木匠說:“王玲?!?/br> 美婦人語氣嚴肅地說道:“我說她和誰生的?” 小木匠回答:“安林?!?/br> 美婦人聽完,陷入了沉默,而小木匠瞧見她平靜的面容下,似乎蘊含著巨大的波濤和風浪,不敢催促,只能硬著頭皮等著。 很顯然,這位齊大娘與旅館老板娘王玲的關系,并沒有安林夫婦所說的那般融洽。 果然,短暫沉默之后,美婦人冷冷地笑著說道:“這對jian夫yin婦,當日得了好處,逃之夭夭,哪里還記得有我這么一jiejie?現如今一聲招呼不打,便找上門來,又是什么意思?他們兩個人呢,怎么不自己過來?” 小木匠瞧她這態度,有點兒心慌,要這位齊大娘不接納安油兒,他未必要一直帶著那小孩兒吧? 他對這個心思古怪、陰沉的小孩,打心底地不太喜歡,若不是為了承諾,早就自己個兒顛了。 所以他不得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然后說道:“王娘子與人搏斗的時候傷了臟腑,走脫不得,安老七不忍心她一人留在那里,于是將安油兒托付與我之后,留下來陪著王娘子了,后來我們出了鎮子,那旅館火光沖天,感覺他們應該是活不成了,所以沒辦法過來?!?/br> 齊大娘有些驚訝,說道:“不可能啊,安老七是個吃軟飯的廚子,打不過我可以理解,但王玲那小婊子可厲害著呢,她怎么可能被幾個小刀手捅到?” 小木匠回憶了一下,只記得當時的場面一片混亂,他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眼前那幾人,別的地方,卻并未曾留意到。 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齊大娘似乎想到了什么,問起了王娘子的模樣來,小木匠如實回答,說容貌尚可,就是太過于渾圓,跟撐脹了的豬尿脬一樣。 齊大娘仿佛出了一口惡氣,哈哈大笑道:“王玲啊王玲,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當初魅門九朵金花,就屬你潛力最大,結果為了一個煮飯的伙夫破了功,可笑啊可笑……” 小木匠生怕她不收人,不敢打擾又哭又笑的齊大娘,而安油兒瞧見這般癲狂的監護人,多多少少,有些慌張。 他能夠感覺得出來,自己這個寄予厚望的“大姨”,與他母親的關系,似乎并不和睦。 齊大娘笑過之后,看向了小木匠,說道:“你叫什么名字,倒還挺仗義的?” 小木匠猶豫了一下,還是報上了名號:“在下屈虎逼?!?/br> 齊大娘聽到,愣了一下,笑著說道:“哦,這名字,跟你本人倒是有些不太相符呢……” 小木匠也知道,正常人也不會叫這么一個名字,他心虛地瞧了縮在顧白果懷里的虎皮肥貓一眼,然后將那封信交給了齊大娘。 齊大娘接過信來,直接拆封,簡單地瀏覽了一遍,然后閉上了眼睛。 小木匠有些猶豫,以為她會拒絕呢,卻不曾想齊大娘竟然半蹲下來,雙手放在了安油兒的肩膀上,柔聲說道:“你叫安油兒?” 安油兒顯得很乖巧地說道:“對,大……大姨?!?/br> 一聲“大姨”,叫得齊大娘眼淚都快出來了,她似乎很高興,不斷說道:“好,好,好……哎呀,沒娘的孩子真可憐,你以后,就跟著大姨過活吧?!?/br> 安油兒得了這承諾,整個人卻是松了一口氣,越發乖巧起來:“嗚嗚,好的,大姨……” 小木匠瞧見這感人的場面,便及時提出了告辭,那齊大娘也沒有挽留,將他們送出了門外去,然后說道:“虎逼老弟,你在錦官城內,若是碰到什么麻煩,盡管告訴我,但凡能夠幫到的,我都會竭力而為?!?/br> 小木匠拱手道謝,然后帶著顧白果和楊不落離開。 而待他們走了,齊大娘將門板上的木牌給翻了過來,將有蓮花的那一面,朝著外面去。 那是有客,或者不開張的意思。 小木匠走出了這條長長的巷子,來到外面的大街上,然后從包袱里掏出了五塊大洋來,掂了掂,對那楊不落說道:“杰仔,這一路上麻煩你照顧那小屁孩子了,這里有五塊大洋,你且收著,算作你這些日子來的辛苦錢;至于咱們哥倆,在這兒便就此告別吧?!?/br> 楊不落的小名叫做“杰仔”,小木匠與他相處這幾日,熟悉了,便也這么叫了起來。 楊不落卻不肯接那大洋,說道:“虎逼哥,是你救了我性命,還帶著我一路來到了錦官城,我做的那些都是分內事,哪里能要錢呢?” 小木匠為人謹慎,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透露本名,這既是保護他自己,也是保護楊不落和安油兒。 而且顧白果平日里總叫他“姐夫”,也不怕露出破綻。 小木匠將大洋硬塞進楊不落的手中,開口說道:“這錢讓你收著就收著,別啰嗦——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別總是餓著,長不了個子的;錦官城這么大,應該夠你生活一段時間,不過后面的事兒,你得好好考慮,若是憑手藝吃不了飯,那就換一手藝,比如做做木工瓦匠之類的,也挺好?!?/br> 楊不落聽了,很是感動,不斷點頭,說好、好、好。 小木匠給了錢,準備離開,卻被楊不落給叫住了,隨后那少年卻從隨身一直帶著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一卷皮紙來,遞給了小木匠。 他說虎逼哥,我楊家祖上,是變臉世家,雖然現在家道中落,但手藝的絕活卻還在——這是我爺爺留下來的,叫做人皮面具,你或許能用得上…… 第十二章 死人 楊不落的人皮面具跟小木匠聽聞過的那種江湖化妝術不一樣,是真正一塊皮子。 那皮子自然不會是人皮,而是一種西川小涼山特產的黑山羊羔皮,采用了內層最柔嫩的地方,經過某種秘法鞣制,三十多重步驟,最終弄出來的一副面具。 小木匠當著顧白果的面,將那面具給戴上去,顧白果一臉詫異地瞧見自己姐夫不見了,卻變成了一個不起眼的中年男子。 那面具的模樣普通尋常,就算是刻意記住,扔回人堆里,一樣找不到。 小木匠卻感覺這玩意一貼到自己的臉上,仿佛與原本的皮膚融合在了一起,甚至連邊緣處都摸不到,也扯不下來。 楊不落告訴小木匠,想要取下這面具,得用一定比例的鹽水洗臉,方才能夠取下來。 而取下來之后,需要放在那特俗比例的鹽水中浸泡半個時辰。 如果不遵照著做,這費盡心力制作的人皮面具,便報廢了,再也沒有辦法重新使用。 聽到這些,小木匠將信將疑,去附近的日雜店買了包井鹽,按照楊不落的教導,調配出來之后,用那鹽水洗臉,原本與他似乎融合成一體的人皮面具,卻是輕輕一揭就下來了。 楊不落給了他一個裝鹽水的羊皮袋子作保管。 小木匠原本對楊不落對人皮面具的形容有些不太相信,覺得這玩意吹得有點兒過了,效果未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