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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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這個忙幫得非常盡心盡力,他一頓分析之后,無奈和衡玉攤手,“你這個要求,怕是有些難?!?/br> “不過我可以幫你打聽,看看近來有沒有哪個官員要致仕回鄉。我這里的消息已經是半年之前的了。在最近半年時間內致仕回鄉的官員,你可以親自上門去試試運氣?!?/br> 衡玉謝過丹青,對此倒算不上特別失望。 又和丹青聊了幾句,衡玉就告辭離開。 她在石子路上走著,春秋提著食盒跟在身后。 春秋柔聲安慰道:“世女,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生關系不比其他,如果當真尋不到合適的老師,也強求不得。您別太失望了?!?/br> 衡玉晃蕩著剛剛隨手折下的枝條,笑著道:“你放心。對了,我們挑的這條路應該正確吧,還要把我昨天尋到的那幾塊好墨送去給兄長?!?/br> 路是沒走錯,但在走去學子住宿區時,會先路過一個不大的湖泊。 湖泊里的水清澈,在午后陽光照耀下波光粼粼。 湖邊??恐凰倚〈?,湖中央有長長的橋梁,架構起一座尖角小亭,再配上兩岸邊的樹木花草,環境十分清幽漂亮。 現在湖中央的小亭里,正坐著幾個學子。 他們在邊吃著糕點邊高聲談論著些什么。 衡玉原本不太在意,她覺得太陽太曬,踩著樹蔭埋頭往前走。 只是很快,她從這些學子口中聽到一些關鍵詞。 “致仕”,“陸大人”…… 衡玉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腳步頓時放緩,凝神去聽他們的談話。 現在正在說話的學子年紀不大,臉看著有些嫩。 他穿著湘月書院統一的學子服飾,但手上握著的折扇、腰間綴著的玉佩都是難尋之物,這兩樣飾品就將他和周圍其他幾個同伴區分隔離開了。 “我父親說了,陸大人前段時間被召回京城,陛下原是想把他放到翰林當翰林院掌院,但朝中反對之聲極重,正好當時又發生了一些事情,陸大人被迫致仕回老家?!?/br> 說話的學子名字叫王郝明,父親是湘城學諭,對這些事情消息格外靈通。 “你們也知道,陸大人祖籍在甘城,距離我們湘城并不遠?!?/br> 衡玉的目光落在王郝明身上——不認識。這湘城最大的官n代就是她,她不認識也正常。 不過這人的消息應該不會出錯。 衡玉琢磨了一下,陸大人? 可惜她祖父管她很嚴,從來不許她探聽朝中之事,一時之間衡玉也猜不到這陸大人是誰。不過能讓皇帝舅舅委以“正二品翰林院掌院之位”,還讓滿朝忌憚彈劾的,肯定是個厲害角色。 而且對方還剛好是致仕! 天吶。 衡玉臉上露出驚訝神色。 這非常有可能就是她命中注定的老師啊。 一想到這,衡玉腳步立刻加快起來,打算去找完容謙言后,就回鎮國公府好好打聽一下這位陸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衡玉離開得太快,沒聽到那王郝明后面補充的話語。 “陸大人好是好,不過可惜,他的政見受朝堂排擠太深,他的學生日后若是出仕,在朝堂上肯定舉步維艱?!?/br> 有其他學子無奈抱怨道:“你也不早說,真是讓我們白高興了一場?!?/br> 他們這些人寒窗苦讀如此多載,不就是為了一朝考取功名衣錦還鄉,然后在朝堂上有所作為嗎? 陸大人的學識不必懷疑,但只要想想他的學生以后會經歷怎么的處境,就足夠這些學子放棄了。 王郝明嘿嘿一笑,“反正就是隨便聊聊。而且陸大人乃他那一屆的狀元。你們應該還記得興元十五年那一屆春榜到底有多藏龍臥虎,能得他一句指點,就足夠你我苦讀多日了?!?/br> 如今朝堂上的閣老,有一半都是興元十五年那一屆春榜出來的。 陸欽陸老大人能將那些人都壓住,成功奪下魁首,他之驚才絕艷,由此即可窺一斑。 有人對此頗為贊同,連連點點頭,“你說得也有道理。反正上門請教幾句,只要不拜入師門,對我們未來的仕途也不會產生影響?!?/br> 衡玉來到容謙言住的院子時,容謙言并不在。 她心里記掛著老師的事情,把東西留下來,就和春秋急匆匆離開了。 等容謙言回來時,瞧見那幾塊墨,無奈一笑——前段時間才剛給了他那么多文房四寶,現在又送過來,他怎么可能用得完。 等容謙言再往下翻,才發現衡玉留下的字條。 ——這些墨兄長一人也用不完,可以拿去送給書院中的夫子。 容謙言認真打量這幾塊墨,當認出一塊是湖墨后,他打算明天上院長的課時,把這塊墨送去給院長。 這種墨極適合作畫,容謙言畫技一般,書院里作畫最精妙的就是院長本人。 送給院長,倒不算埋沒這塊墨。 只是在容謙言收起那幾塊墨時,與他同住一院的學子里,有個人語氣有些陰陽怪氣,“有些人就是好命,明明出身卑賤,卻能被國公爺收為義孫,身份從此就不一樣了。還籠絡了未來的鎮國公世女,讓人家小姑娘天天念叨記掛著,嘖嘖?!?/br> 旁邊的人拉了拉他,不太想惹麻煩,“你少說兩句?!?/br> 容謙言往房間里走去的腳步微微頓住。 他轉過頭,看向那個人。 陽光打在他的身上,容謙言眉目柔和,若那庭前芝蘭玉樹。 設想了一下衡玉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會是什么語氣,又會說出什么話,容謙言勾起唇角,笑容雅致,溫聲道: “我的命好與壞,和旁人有什么關系。倒是有些人,命已經那么壞了,怎么還學不會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讀書學習考取功名上呢?” 看到那人氣急敗壞的模樣,容謙言忍不住一笑,沒再停留,直接往房間里走去。 難怪他家玉兒meimei總是喜歡找人斗嘴,在站住“理”一字之后,再把人懟得無法開口,這種感覺實在是爽快! —— 衡玉不知道她容兄長學壞了。 明明是自己忍不住要出聲懟人,最后居然還把一切都歸罪到她的身上,覺得這件事是從她身上學來的。 如果知道,她肯定得感慨一句世風日下,道德淪喪,連被君子之風澆灌茁壯成長的小樹苗,居然也學會了推卸責任。 這實在是有些要不得啊。 馬車一路碾過青石地板,進入鎮國公府的門,最后穩穩停在后院。 衡玉掀開馬車簾下來,就瞧見肖嬤嬤正站在那里笑瞇瞇等著她。 衡玉腳步輕盈下了馬車,走到肖嬤嬤面前,眉梢含笑道:“嬤嬤,我今日有很大收獲?!?/br> 肖嬤嬤扶住衡玉,幫她理了理凌亂的發鬢。 聽到她那激動的語氣,再看她那高興的神情,肖嬤嬤笑問道:“有了什么很大收獲?玉兒能不能和肖嬤嬤說說?” 兩人一邊往廳堂走去,衡玉一邊把今日之事告訴肖嬤嬤。 等來到廳堂見到傅岑,傅岑冷哂一聲,問她:“今日又去哪里胡鬧了,都要用晚膳了才回來?!?/br> 衡玉往傅岑對面一坐,“我今日去了湘月書院?!?/br> 傅岑來了些興致,他連忙追問道:“你去湘月書院干嘛?難道是去悟色老師人選?怎么樣,有什么收獲嗎?” 衡玉端起杯子抿了兩口水,在傅岑催促的目光下,慢慢把剛剛告訴肖嬤嬤的話又重復一遍。 末了,衡玉眨著眼,好奇問傅岑:“祖父,你知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陸大人是何等風流人物?” 她瞧見傅岑擰緊的眉頭,心下忍不住泛起嘀咕:難道這位她命中注定的老師……風評不太好? “祖父你快些開口,可別打啞迷了?!焙庥癫挥沙雎暣叽?,“難不成憑此事跡,你還是沒猜錯那位陸大人的身份?!?/br> 傅岑瞪她一眼,“急什么急,你也太小瞧祖父我了,這朝堂上還真沒多少消息能瞞得住我。更何況是這種早就走漏了風聲的事情?!?/br> 對這句話,衡玉倒是沒反駁。 鎮國公傅岑本就是當今陛下的心腹,只忠于當今圣上一人,從來不結黨營私。 這種信任,在她父親戰死沙場,鎮國公只剩一個老者一名女童后,達到了最頂峰——畢竟現在鎮國公府的榮辱,的的確確只系于當今陛下一人身上。 所以朝堂上很多難以決斷的事情,當今在給鎮國公寫密信時,都會在信上提那么一兩句。 傅岑收拾起自己復雜的心情,輕聲一嘆,“你說的陸大人,應當就是陸欽陸大人?!?/br> 衡玉露出求知若渴的表情,“祖父,我未來老師有什么出名的事跡?為人怎么樣?” 傅岑瞪她一眼,“什么未來老師?八字都沒有一撇的事情!你還想不想繼續聽下去!” “當然想?!?/br> “那就乖乖坐在那里聽我說,別隨隨便便打斷我的話知道了嗎!” 傅岑的敘述很簡單,他簡單介紹了一下陸欽本人的事跡。 名門望族子弟,狀元出身,不過仕途極為坎坷,曾經三進三出內閣。 “我未來老師現在多少歲?”衡玉再次露出求知若渴的表情。 傅岑已經無語了,也懶得再糾正她口中那個“未來老師”的稱呼,反正糾正了這個小崽子也不會聽,凡事就喜歡和他對著干。 “年前六十大壽,陛下曾經賜下隆重壽禮?!?/br> 所以陸欽今年六十。 衡玉眼睛頓時亮了,語氣里帶著向往,“才六十歲就三進三出內閣,豈不是說老師在五十歲之前的成就,就已經足夠皇帝舅舅將他點入內閣了?!?/br> 這下子,衡玉的稱呼已經不是“未來老師”,而正式進階成“老師”二字。 傅岑怒了,“傅衡玉,你平時看著機靈,難道不清楚三進三出內閣意味著什么?” 衡玉坐直,“老師人品可有礙?” “仁人君子?!?/br> 第203章 為往圣繼絕學6 官員一旦被皇帝點入內閣,除非他們出了什么大岔子,否則一般是能夠在閣老之位上致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