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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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您坐穩了?!?/br> 黃包車夫吆喝一聲,拉著黃包車穩穩當當往郵局跑去。 到了郵局時,已經到下班的時間了,街上行人匆匆,都是忙著從工作的地方走回家,吃上熱氣騰騰的晚飯。 天色暗下來,還飄起了細雨。 衡玉到了郵局門口,先去買了把傘,這才進郵局去寄信。 郵局的工作人員眼熟她,倒也沒急著下班離開,而是先幫她把寄信手續辦好了。 等衡玉從郵局出來時,天上已經下起小雨,街道上沒什么行人,就連那些擺攤的小販也都收攤走了。 一時之間,街道冷清得很。 這時候不好等黃包車,衡玉在郵局門口站了會兒,撐著傘走進雨幕中,打算走到巷口看看能不能找到黃包車或者汽車。 她的步伐不快不慢,目光還很悠閑的在街道四周晃著,偶爾低頭看一看地下。 突然,衡玉停下腳步。 她的目光定格在不遠處的雨水中。 雨水匯聚成一股,從前方那個隱蔽狹窄的巷道里流出來,帶著淡淡的不正常的紅色。 ——是血。 衡玉在原地站了幾秒,沉吟片刻,快步走到那狹窄的巷道前,轉身往里面看。 巷道真的很狹窄,大概只夠兩個人并肩走進去。 此時,里面有一個穿著長衫的男人靠著墻坐著,身上半濕透,血水正是雨水打在他身上,混雜著鮮血流出來的。 謝世玉也看到巷道口站著一個人,撐著傘,手里提著東西。 只是天色黑了,他瞧不大清對方的臉。 他的意識開始渙散,眼神落在她身上,目光無悲無喜。 很快,腳步聲離開了。 謝世玉無聲嘆了口氣,最后一抹意識徹底消散。 但等他再睜開眼時,已經是在一家普通四合院里。 身上的槍傷已經經過包扎和處理,也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謝世玉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呆愣片刻,才終于思考清楚自己此時的境況。 “你醒啦?!蓖崎T進來的是個容貌普通的中年男人,他把粥往旁邊一放,問謝世玉,“能坐起來嗎?!?/br> 謝世玉啞著嗓子道:“可以?!?/br> 男人就扶著他坐了起來。 “是您救了我嗎?” “也不算吧?!蹦腥说?,“我只是奉命行事,這個地方很隱蔽,你這段時間可以在這里好好養傷?!?/br> 奉命行事? 也就是說,救他的另有其人。是他在昏迷時遇到的那個女人嗎? “我昏迷了很久嗎?” “兩天時間?!蹦腥嘶氐?,隨后有些苦惱地問他能不能自己喝粥。 有些勉強。 不過謝世玉看出對方的為難,努力扯了扯嘴角,“可以的?!?/br> 喝粥的時候他動作有些大,不小心扯到了腰間的槍傷,謝世玉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男人就站在旁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實在抱歉,這院子里只有我在,我不大會照顧人,你這個情況又不太適合從外面請來保姆?!?/br> 謝世玉笑,“沒關系的,能救下我收留我,這就已經讓我非常非常感激了?!?/br> 他腰間的槍傷處理好了,而且術后沒有發熱,說明傷口恢復得很好,對方應該給他用了上好的藥。 他吃完粥喝過藥,因為身上沒什么力氣,就重新躺下去休息。 只是他剛睡醒,一時之間沒什么困意,就忍不住思考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他的搭檔三白同志病逝后不久,他就收到搖光寄來的信,對方讓他去銀行取錢。 因為數額巨大,對方把錢分批次存在了幾個不同銀行的賬戶里。 把錢送回到大后方,謝世玉就收到了組織的嘉獎。 組織正苦惱要怎么湊錢買飛機,這一筆錢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看完組織寄給他的信,謝世玉才知道搖光為什么會突然給他準備這么一大筆錢。 可他還沒高興多久,就在前天下午,從來沒和他聯絡過的貪狼給他遞來一封示警信。 貪狼是一步很關鍵的暗器,為了保證貪狼的身份不暴露,若不是有生死攸關的大事,貪狼絕對不會主動聯系上他。 看完示警信后,謝世玉的冷汗都冒了下來。 特務處的人居然無聲無息抓到了他手下的一個小組組長,更是撬開了對方的嘴,順藤摸瓜,把整個小組的人都挖了出來。 唯一慶幸的是,那個組長在叛變后,為了爭取到好的待遇,暫時還沒有把更多的情報透露出來。 而對幾個組員的抓捕行動,很快就會開展。 這一封信,就是貪狼趁著行動間隙送過來的。 時間緊迫,完全是爭分奪秒。 謝世玉看完信,顧不上把信燒掉,隨手把信夾在一本書里,就匆匆出門,想要趁著特務處的人沒開始行動,想辦法聯絡上手下的人轉移。 他當然知道這時候去聯絡手下轉移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但他已經提前知道這件事,總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志落入敵手。 謝世玉已經十分小心,豈料中途還是出了些意外,他在撤退時不小心中了一槍。 他勉力逃到小巷子里,再也支撐不住,一把栽倒在地上,意識模糊過去。 中途他能睜開眼看到巷口有人,還是因為雨水打在身上太過冰冷,他迷迷糊糊恢復了些許意識。 思考著思考著,謝世玉突然有些擔憂。 因為時間緊迫,貪狼送來的示警信他沒有燒掉,而是隨手塞進一本書里。 —— 與此同時。 衡玉正坐在孫錢對面,把玩著剛洗出來的一張相片。 這張相片呈現出來的內容不是人,也不是景色,而是一封還沒來得及處理的信件。 信件的落款—— 是貪狼。 【咦】系統冒泡,有些驚訝,【這是謝世玉的下線嗎,居然取了個代號叫貪狼,這不是搶了你的代號?】 除了玉衡之外,北斗七星其他六個星名里,只有天樞/貪狼這個代號她還沒用過。 衡玉勾唇,“這是重點之一,還有一個重點,送出這封示警信的是特務處的人?!?/br> “而且能在行動前把示警信送出去,我估計對方在特務處的地位不低?!?/br> 一個人的身影浮現在衡玉腦海里。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貪狼這個主殺伐的代號,當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雖然信上的字跡和那個人的字跡不一樣,但信上的字跡要更為潦草一些。 她見慣了對方的右手字,這不是還沒機會見過對方的左手字嗎。 孫錢坐在衡玉對面,瞧著她的心情似乎頗為愉悅,有些摸不著頭腦,“小姐在想些什么?” “沒什么啊,只是我可能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焙庥裼中α艘幌?,這才擺正神色,“那個受了槍傷的男人醒來了嗎?” “已經醒來了,陳老五在那邊待著呢?!?/br> “那就好,別讓他察覺出什么?!焙庥穸喽谝痪?。 孫錢笑道:“我辦事,小姐就放心吧?!?/br> —— 謝世玉在宅子里養了五天傷,終于能夠下床。 那天他出門前,曾經說過有事要忙,所以一段時間不回家倒也不會引來家里人擔憂。 他干脆在這宅子里多住了一段時間,直到自己能走路,這才向陳老五請辭。 他沒問陳老五的身份,也沒告訴陳老五有關他的事情,能走路后就坐著黃包車離開了。 當然,他行事還是很謹慎,先是讓黃包車拉著他到了一個地方,確定身后的確沒有人跟蹤后,這才換了輛黃包車回家。 懷疑救命恩人是不應該,但陳老五身份詭秘,謝世玉不得不多幾分小心。 如果他出了事,那后患可就大了,由不得他多幾份謹慎。 回到家后,謝世玉先去見過他的娘親,這才匆匆趕去書房。 他的目光在書房里環視一圈,這段時間有人在書房進出過。 不過也正常,他離家將近十天的功夫,家里的傭人要進來打掃書房。 謝世玉走到書桌前,從書架里抽出一本書,展開里面,看到他在信紙上做的褶皺標記都還在,謝世玉忍不住松了口氣。 這下他可以肯定,信真的沒出什么問題。 是他草木皆兵了。 這些天他養病都養得有些提心吊膽,生怕出現什么紕漏,這封書信會泄露出去。 現在有時間了,謝世玉找來一盒火柴,把信紙一點點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