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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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玉指著沙發,“如果你不忙,我想找你問些問題?!?/br> 劉隊點頭,往沙發一坐。 因為兩人熟了,他也沒刻意保持端正坐姿。 這個點周圍沒什么人,大家都在辦公室里忙活,所以衡玉也沒刻意壓低聲音,“劉隊,你記得五年前吉慶曾經在d市又犯下過一起命案嗎?” 劉隊想了想,點頭,“記得,是你看案卷的時候發現什么疑點了嗎?” 衡玉也沒瞞劉隊,把自己發現的疑點告訴他,轉而問起劉隊還記不記得一些印象深刻的細節。 劉隊苦笑,“你要說是其他的案子,隔了五年我肯定沒什么印象了,一天到晚我面前擺著的都是案件,誰能記得那么多。不過如果是陳青音那個案子,我是有印象的?!?/br> 衡玉本來沒抱太大希望,聽到劉隊這話,下意識坐直,“劉隊你慢慢想,想到什么就和我說什么?!?/br> 對于這個案子,她幾乎找不到切入點。目前唯一的切入點就是顧向陽,但顧向陽那心理狀態已經站在了懸崖邊,所以這個切入點暫時不能動。 這樣一來,她就有些無從下手。 五年時間能夠掩埋很多東西了。 兩人靜靜坐著,劉隊的手肘撐著膝蓋,雙手合十抵在唇邊思考。 兩分鐘后,他抬頭看向衡玉。 “我還記得,命案現場是在一個廢棄的球場里,死者就躺在茂盛的草堆里,尸體因為暴曬兩天已經有了味道?!?/br> “警車才到命案現場不久,法醫還在鑒定,那時候我剛從警車下來,就看到有一個好像幾天沒睡好的年輕人從我身邊跑過去,徑自想要鉆進警戒線。被警察攔下來時滿臉都是淚水?!?/br> 衡玉問道:“他是不是見過命案現場?” 劉隊點頭,“尸體周圍什么都找不到,無法確認死者的身份。那個男人說他是死者的男朋友,我們就把他放進去認人了。你也知道,命案現場那慘狀,再加上死者死了有兩天了,味道連我們都受不了,那個男人看到死者的尸體險些暈厥,在旁邊干嘔得好像要把心肺都嘔出來,真的是邊嘔邊哭,看得人心里挺難受的?!?/br> 劉隊話中所說的那人自然是顧向陽,衡玉沒打斷,繼續聽下去。 “死者的死法和吉慶的殺人手法很像,去命案現場走過一遍后,刑警大隊就有不少人覺得是吉慶再次出現在d市,加上上面催得緊,就有人想直接結案?!?/br> “結果那個男人又來刑警大隊鬧了一場,他說他最近得罪了祁氏集團,被吊銷記者證,他女朋友為了幫他討回公道,沒和他說,偷偷摸摸去找證據,結果失蹤了好幾天,然后尸體就被發現了。 所以他覺得不可能是什么連環殺人兇手做的,背后一定是祁氏集團搞鬼,就算真是那連環殺人兇手動的手,也一定是祁氏集團在買兇殺人?!?/br> “就是一個猜測,讓他拿證據又拿不出來。這個案子影響很大,上面催得又緊,刑警大隊很快就把這個案子結案,結果第二天那個男人就堵在刑警大隊樓下,正好把我揍了一拳,還是往臉上揍的?!?/br> 說到這里,劉隊不由苦笑了一下,覺得自己真是糟了無妄之災。 衡玉啞然,終于知道時隔五年,劉隊為什么還能把這些細節記得這么清楚了。 她抿了抿唇,回顧一遍劉隊所說的話,終于捕捉到一個細節,“劉隊你重復了兩遍,說上面催得緊。我想知道到底有多緊?” 她這么一問,劉隊眉心擰起,“挺緊的,那個案子的常規流程都是加班加點才走完的?!?/br> “劉隊,這個上面,指的是哪上面?” 能催刑警大隊的,當然是市里那些官員。但這里面的人選可就多了去了。 劉隊無奈攤手,“我當時還不是一支隊的隊長呢,這些事都是范局溝通的,你還真把我問著了?!?/br> 這個問題沒有得到答案,衡玉也不算失望,劉隊所透露的那些消息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 和劉隊道謝,還約定好過幾天請他吃飯后,衡玉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打開一個空白文檔,按照時間線把自己這兩天所了解到的資料整理清楚。 前前后后花了半個小時時間,衡玉才點擊“保存”按鍵,關掉文檔,開始搜索五年前d市的市級高官名單。 “祁華安”三個字跳出來,這個名字與祁氏集團董事長祁華茂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是祁華茂的親弟弟。 以他當時的官職,想要催刑警大隊早些結案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事情又一次繞回來了。 接下來的方向,她該去查一查顧向陽和陳青音就職的報社、陳青音的家人。最重要的是,花費精力深入去查一查祁氏集團。 系統看著有些奇怪,它跳出來問道:【零,你為什么不找刑警大隊的人幫忙】 她白天要忙著處理手上的案卷,偶爾還要遠程幫隔壁兄弟警局提供案件側寫——畢竟一些警局并沒有聘請犯罪側寫師。 陳青音的命案背后明顯不簡單,只憑她一個人效率太慢了,而且太辛苦了。 衡玉揉了揉眉心,“很簡單,因為這一切都是我的推測,憑著這些推測是無法說服上面立案調查祁氏集團的?!?/br> 只有等事情有了新的進展,她才能借助刑警大隊的力量。 —— 晚上,溫庭端著洗好的水果走進衡玉房間時,就見衡玉正坐在電腦前,電腦屏幕上放著一張很顯眼的照片—— 是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站在一所剛建成的學校前,和校方握手合影。 溫庭湊過去一看,驚道:“姐,這不是那個誰嗎?對,d市有名的愛心企業家祁華茂。難道他犯事了?” 衡玉把文檔關掉,“只是隨便看看。 從刑警大隊回來,她就一直坐在電腦前搜集祁氏集團的資料。 搜索出來的資料都是一水的褒獎,也沒發現祁氏集團名下承包的工程出過什么事情。 “你一個犯罪側寫師的隨便看看,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啊?!?/br> 聽到這話,衡玉勾唇笑了下,“祁氏集團的董事長可不是一般人?!?/br> 溫家的公司在d市算是不錯,但和祁氏集團這種龐然大物根本沒有可比性。能在背后搞風搞雨卻一直沒出事,祁氏集團的董事長又怎么能是一般人呢。 溫庭咧嘴,“你這么一說,我就更覺得有問題了?!?/br> “你想套我的話?”衡玉站起身,往他腦袋上招呼了一下。 “我可不敢?!睖赝ミ呎f邊往后退,但還是沒避開衡玉的手,腦門落下不輕不重的一巴掌,他抬手捂著腦門,叫道,“我可是準高三生,腦袋矜貴著呢?!?/br> 衡玉不理他的耍寶,將房間空調關掉,“把水果盤端出去吧,我出去外面透透氣?!?/br> 坐在沙發上,衡玉陪著溫爸爸一起看財經新聞。 她拿起香蕉剝開,隨意咬了口,再抬眼看電視時就看到一張不陌生的臉,這張臉她剛剛在電腦上看到過——祁氏集團董事長祁華茂。 這是一段關于祁華茂的采訪,主持人十分捧場,滔滔不絕介紹他擔任祁氏集團董事長期間祁氏集團所做的公益事業,稱他是d市十分有名的愛心企業家。 “不敢當,我認為一個企業家在取得一定成績后回報社會是很正常的事情……”電視里,祁華茂穿著一身高定西裝,因為這些年的養尊處優養出了一身儒雅,風度翩翩。 他臉上滿是真誠,但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他虛偽。 電視里傳出主持人的聲音,“祁董事長的人品真是讓人敬重?!?/br> 溫爸爸聽到這話,拿起遙控器換了個臺,“這些媒體真是喜歡睜眼說瞎話?!?/br> 衡玉偏頭看向溫爸爸,幫他把桌面上擺著的果汁端過來,等溫爸爸喝完果汁,衡玉把杯子放回去,順便問道:“爸,你為什么這么說?祁華茂做了什么事情嗎?” 第77章 犯罪側寫師16 溫爸爸原本只是隨口吐槽,衡玉一問,他臉上不由浮現幾分尷尬。 他訕笑兩聲,目光瞥向衡玉,覺得對自家閨女說這種事不太好,“其實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不過你知道,圈子就這么大,有些消息就算再怎么小心遮掩,也是能聽說的?!?/br> 解釋一句,溫爸爸就要轉移開話題,“你一個女孩子家,我還是不和你說這些事了?!?/br> “爸,我想聽一聽?!焙庥窨此樕袔追謱擂尾蛔栽?,心中閃過念頭,“祁氏集團難道開了什么私人會所?”她指的是那種有情色交易的會所。 見衡玉已經猜出來,溫爸爸把那幾分不自在壓下,點頭,“那個私人會所沒點門路都進不去,存在好幾年了,聽說是祁華茂為了讓他弟弟繼續往上走辦出來的。不過消息一直藏得很好,我也是這段時間才聽說了一點兒風聲?!?/br> 衡玉抓重點向來抓得很好,“以前都瞞得好好的,現在為什么會突然傳出風聲?出什么事了嗎?” 溫爸爸聳肩,“祁華茂有個私生子,他對那個私生子挺縱容的,放他進會所里玩。結果他那私生子性格太張狂了些,做事不仔細,就走漏了風聲?!?/br> 見衡玉還想繼續問下去,溫爸爸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閨女,你要想知道,爸明天再去好好打聽?!?/br> 坐在旁邊聽得起勁的溫庭頓時笑出了聲。 衡玉啞然失笑,朝溫爸爸拱手,“多謝爸爸?!?/br> 溫爸爸笑著看她耍寶,有些疑惑道:“怎么,你們的案子牽扯到祁氏集團了?” 他的眉心不自覺蹙起,祁氏集團在d市根深蒂固,利益牽扯太深,說實話,溫爸爸并不希望衡玉太深入去調查祁氏集團。 有些事情根本不經查,但這么多年都沒出過問題,這還不簡單嗎——沒人敢查。 那些有資格查的人,大多都有著利益牽扯在里面。 衡玉搖頭,“我只是隨便查查,爸你放心吧,我不會莽撞的?!?/br> 嗯,真的只是隨便查查,至于這隨便查查能深入到什么程度,她就不能保證了。 利益牽扯算什么,當事情嚴重程度達到利益牽扯都不管用的時候,再根深蒂固的勢力都阻止不了消亡。 溫爸爸狐疑的掃了她幾眼,并不放心她的保證。但他也沒再說什么。 倒是溫庭,朝著衡玉擠眉弄眼:還說隨便查查,剛剛你還在看祁氏集團董事長的照片呢。 衡玉接收到他的眼神,勾唇笑了下,站起身拍了拍溫庭的頭,“還玩什么游戲,都高三了,你們老師沒安排卷子讓你寫?” 果然,她這個話題一轉,溫爸爸就冷著臉道:“你姐說得對,送你去學校的時候你們班主任還和我說過你的情況,腦子不笨,就是靜不下心去學。難怪靜不下心,大晚上還在這里打游戲!” 溫庭:“……” 他想掙扎說老師并沒有布置什么試卷,但也知道他這么說了,溫爸爸一定會說老師不安排試卷,自己不能積極找卷子做嗎。 于是溫庭閉嘴,把游戲機一關,悲憤往房間走回去。 衡玉和溫爸爸對視,啞然失笑。 —— 說著要查祁氏集團,但衡玉暫時沒多余精力去查,只能把它放在一旁,先行處理手頭的其他案子。 這一天,衡玉正待在辦公室里翻看隔壁市警局發來給她的案子,手中握著鉛筆寫寫畫畫,不斷思考側寫結論。等她從幾張廢紙里抬起頭,精神放松一些時,就聽到走廊外面有吵鬧聲傳來。 刑警大隊這棟樓的隔音效果還是不錯的,能吵到她坐在辦公室都聽見,可想而知外面鬧到什么地步了。 她暫時側寫不出太深入的東西,衡玉揉了揉眉心,拿著水杯出去接水,順便看看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你們還沒處理好嗎,我都說過了,我可沒有聚眾打架,只是剛好待在那里而已!你們知道我一個小時能賺多少錢嗎!在警局里浪費了那么多時間,我的損失你們這些窮鬼會賠嗎!就你們那幾千塊薪水,賠得起嗎!” 一打開門,一個囂張的聲音頓時鉆進衡玉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