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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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渝北的宮殿里, 自然什么都有,陸鶴州坐在浴池里, 聽太醫的話,多泡了一會兒。 門口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 他沒有睜眼, 只以為是來送衣服的宮人, 便淡淡道:“衣服放在外面,你出去吧?!?/br> 那宮人并未回答, 陸鶴州只感覺到自己肩上繞來一只手臂, 一只女人的手臂, 女人家的脂粉氣, 也撲入鼻中。 他猛然睜開眼,啪一聲將人甩進水里,跳起來喊了聲:“來人, 抓刺客?!?/br> 自己卻是裹上一旁的衣服,冷著臉走出去。 那人的容貌他隱約看見了,是劉渝北宮里的宮女。 宮里人急匆匆趕來,陸鶴州穿著中單, 冷臉坐在那里, 瞪了一眼劉渝北,“二殿下,宮里出了刺客, 刺殺我,該當何罪!” 那宮女已經從池子里爬了出來,衣衫見水盡皆濕透,勾勒出玲瓏曲線,她趴在地上磕頭:“殿下恕罪,太傅大人饒命,奴婢不是刺客,奴婢只是鬼迷心竅,想攀附大人,求大人饒命?!?/br> 陸鶴州怒極反笑:“放肆,我跟殿下說話,有你插嘴的嗎?” 劉渝北正色道:“表哥,你先去換身衣服,這件事我來處理,表哥放心,我定然不會徇私?!?/br> 陸鶴州點了點頭,站起身拉了岑悅的手,往外走去,臉上還帶著怒火,“幸而我反應及時,一把將人甩開了,否則說都說不清楚?!?/br> 岑悅抓住他的手臂:“別氣了,我相信你沒有這樣的想法?!?/br> “人心險惡?!标扂Q州嘆口氣,“悅悅,你今兒看到了,以后在宮里面,不管發生什么,都要小心,不可被人害了去?!?/br> 岑悅也是心有余悸,沒想到只是洗個澡,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你放心吧,我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有祖母在,也不會有人敢害我的?!?/br> 陸鶴州摸了摸她的腦袋,“真想把你裝口袋里揣回家,把你自己留下,我真是一點不放心?!?/br> 岑悅眨眨眼。 陸鶴州道:“我去跟陛下商議賜婚的事情,早寫定下來吧,太危險了?!?/br> “好?!贬瘣偛怀C情,小小抿唇一笑,“我去跟祖母說,祖母疼我,肯定會同意的?!?/br> 陸鶴州換了衣裳,兩個人等了一會兒,劉渝北就慢悠悠走過來了,神情難看的像是吃了屎,“表哥,這件事情,并不簡單?!?/br> 陸鶴州揚眉。 “那宮女兒說是裕華指使的,說你……那個啥了,景華就會看不上你,她就可以趁虛而入,可我自己的meimei我清楚,裕華又笨又蠢,但干不出來這種事情……”劉渝北頓了頓,“而且她那么喜歡你,有誰多看你一眼,都恨不得挖了人家的眼睛,何況是這種事情?!?/br> 陸鶴州也不覺得是裕華公主做的。 裕華公主那么蠢,根本想不到這么做。 他看著劉渝北:“你剛才說,事情不簡單……” 劉渝北點頭:“我讓人杖斃了她,在她脖子上,看見了一個花紋,表哥你還記得,當初在江南刺殺你的人,有沒有什么特點?” 陸鶴州一時沒明白。 劉渝北道:“她身上有單瓣蓮花的紋路,藍色的?!?/br> 電光火石之間,陸鶴州想起來,當年刺殺自己的人,箭矢之上,皆有一朵藍色蓮花那是……南鄔族的標志。 南鄔族遁世多年,他竟然忽略了這一點。 “南鄔族?”陸鶴州一怔,“南鄔族的人,怎么進的宮?還做了你的侍女?” “所以我才說事情不簡單?!眲⒂灞睌偸?,“定然是有人幫助她,這個人能把手伸進宮里來,想來地位不低,而且還……一心置你于死地?!?/br> 陸鶴州摸了摸鼻子:“定然是沖我來的,當年是帶兵剿滅南鄔族判賊,逼迫他們遁世,他們恨我,想要我性命,也是理所應當?!?/br> 劉渝北憤怒道:“可當年分明是南鄔族族長上書,求朝廷派兵幫他們鎮壓叛亂,并且提出來這樣的報酬,如何算得到表哥身上?!?/br> 陸鶴州道:“應該是叛黨余孽?!?/br> “罷了,你跟我去御書房,跟陛下商議此事,悅悅你也跟我們走?!?/br> 劉渝北道:“我讓人送她回去吧?!?/br> “我不放心?!标扂Q州隨口道,“沒事,陛下不會在意?!?/br> “好吧?!?/br> “你們怎么一起過來了?”皇帝放下朱筆,含笑問道,“悅兒也來了?” “父皇,我們過來是有要事稟告,剛才在兒臣寢宮,有南鄔族余孽出沒,意欲刺殺表哥?!?/br> “南鄔族?”皇帝的震驚不比任何人少,他敲了敲自己的手心,“當年陸愛卿有功,叛黨對你自然恨之入骨,接下來愛卿且小心著點,出入都要帶侍衛,朕會著人去查證?!?/br> “陛下……”陸鶴州問,“您覺得,能插手宮女選拔的,會是什么人?” “小選素來是皇后負責……”皇帝聲音一頓,“皇后……朕知道了,愛卿放心,朕定然給你一個交代 ” “臣靜候佳音?!标扂Q州拱手。 皇帝道:“這幾天,渝北不要回自己宮里了,住朕這里?!?/br> 劉渝北一怔,隨即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那個宮女是他宮里面的人,今天對陸鶴州出手不成,還暴露了身份,那么同黨,難保不病急亂投醫,做些喪心病狂的事情。 如果做這件事的主謀有皇后……那對付劉渝北倒是正常,陸貴妃獨寵六宮,壓的皇后毫無地位,更無盛寵,皇后恨他們母子,理所當然會對他們下手,也理所當然。 而這宮里頭,最安全的地方,任何人都插不進去手的地方,自然是皇帝這里。 皇帝嘆口氣:“貴妃……送貴妃和母后一起住些日子,等事情解決了再說,悅兒……近日你就和母后待在一起,哪兒都不要去,知道嗎?” 岑悅點了點頭:“好?!?/br> 皇帝道:“來人,傳內務府總管?!?/br> 陸鶴州道:“陛下,那臣先送悅悅回太后那里去?!?/br> “去吧?!?/br> 陸鶴州沒管皇帝怎么處理的,接下來幾天,都按部就班上朝下朝 處理公務,直到七天后的早朝。 皇帝坐在龍椅上,語氣平淡,“朕意欲廢后,眾愛卿可有意見?” 此言一出,滿殿震驚。 “陛下三思,皇后娘娘貴為國母,身份與眾不同,豈可輕言廢立,著實不妥當?!?/br> “臣附議,皇后娘娘母儀天下,多年來并未有過錯,陛下若是廢后,恐天下人非議?!?/br> “陛下寵信陸貴妃,對皇后娘娘視而不見,如今廢后,只怕貴妃難辭其咎!” “陛下三思!” 皇帝淡然道:“朕已經三思而后行了,廢后的事情,也非做不可,且……朕有充足的理由廢掉皇后,倒是諸位愛卿,既不知道朕為何廢后,又不了解皇后為人,倒是對朕床笫之間的事情清楚的很!” 皇帝啪一聲扔了手邊的茶盞,“諸位愛卿給朕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 大殿里悄無聲息,剛才義正言辭說話的人,跪了一地,冷汗順著額頭流下來,個個都戰戰兢兢。 陸鶴州上前一步,拱手道:“請陛下明示?!?/br> “皇后系朕之發妻,朕居東宮,迎其為妃,朕居紫宸,冊爾為后?!被实蹏@息一聲,“朕自認敬重有余,皇后身份尊貴不凡,后宮無出其右者?!?/br> “然,皇后勾結外族,令南鄔族判賊入宮為宮女陷害皇子,刺殺忠臣,更兼透露欽差行蹤,險些釀成大錯,置朕于不義,置萬民于水火?!被实勐曇衾淠?,“這般人品,豈堪為后!朕如今若不廢后,待百年后,如何面對朕列祖列宗?” 沒有人敢說話。 “朕今日下旨,廢掉皇后,眾愛卿可還有疑問?” “陛下圣明?!标扂Q州淡然道,“臣在江南巡視之時,遭南鄔族余孽刺殺,前些日子在二皇zigong中,又險些死于南鄔族之手,卻不想……” 他搖了搖頭,“臣叩謝陛下隆恩,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呼喊聲震耳欲聾。 皇帝淺淺一笑:“既然如此,此事就這樣定下了?!?/br> 早朝結束,陸鶴州去了御書房,“陛下,南鄔族當真是皇后作為?” 皇帝嘆息一聲:“是她無疑,朕查閱了宮女進宮的冊子,那個宮女是皇后身邊的女官親自驗身,親自指定入宮的?!?/br> “同樣的人,還有七八個?!被实壅Z氣漠然,“在你離京之后,皇后宮中派人往江南送了一封信,朕問皇后,她也供認不諱?!?/br> 陸鶴州便不再多言。 皇帝靠在椅背上,臉色滄桑,“你說,朕是不是對不住皇后?!?/br> “陛下,貴妃娘娘是臣親姑母?!标扂Q州只說了這句話,他自然是向著陸貴妃的。 皇帝搖了搖頭。 “朕也對不住貴妃,她本該做皇后的,可為了父皇,朕辜負了她?!被实劭粗旎ò?,“朕記著皇后剛嫁給朕的時候,還是個溫柔單純的姑娘,朕雖然不喜歡她,但也不想傷害她?!?/br> 他心里只愛陸貴妃一個人,后來貴妃嫁給他,后宮三千佳麗,在他眼里就沒了色澤,只是為了皇嗣,寵幸了別的女人。 再后來兒女雙全了,后宮的女人,包括皇后在內,都變成了擺設。 皇后地位不可動搖,可陸貴妃盛寵,她出身又好,自小驕縱,難免沖撞皇后,皇后也不敢與她計較,一天天下來,心思憋屈,自然而然走錯了路。 “朕原先,沒想廢后?!被实鄣皖^,“可皇后說,她做一天皇后,將來就不會放過貴妃,朕沒有辦法……可到底是對不住皇后?!?/br> 陸鶴州沉默了一會兒:“陛下,這是皇后咎由自取,您唯一對不住她的,就是冷落她,但一個人做錯了事情,本就該受罰,若是姑母做了這樣的事情,臣也不會包庇?!?/br> 陸貴妃被人搶走了屬于她的皇后之位偶爾,做了妾室,心里的委屈并不比皇后少,可她卻不曾做過一件壞事。 其實一切都是借口,只是想做壞事罷了。 皇后作為皇后,除了丈夫的愛,別的都有,權力,地位,什么都不缺,古往今來的皇后,大多數都跟她一樣,不得寵不得圣心。 可人家也沒有跟她一樣,勾結外敵,陷害朝臣。 朝代更迭,得寵的皇后又有幾人? 皇后做的,太過僭越了。 皇帝嘆口氣,“罷了,你退下吧,讓朕自己靜靜?!?/br> “臣告退?!敝懒耸窃趺椿厥?,陸鶴州也沒興趣關注皇后的事,這是皇帝該煩惱的,他只要拉著岑悅的去玩就好了。 陸鶴州走出門,恰好碰見陸貴妃扶著宮女的手走過來, “姑母?” “州兒?!标戀F妃站定,朝宮殿里看了一眼,“陛下如何了?” 陸鶴州低聲道:“陛下心情不大好,姑母您……” “沒事?!标戀F妃淡淡一笑,“悅兒這會兒在太后宮里頭,你去看看她,陛下這里交給我就行?!?/br> “是?!标扂Q州目送她走進去,心里有點惆悵,姑母看上去……也不大高興啊。